《席卷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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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天下- 第7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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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刘彦为了“完美”而秉持不杀功臣的理念,是他能够控制得住群臣,他的年纪也有着巨大的优势。

    要是等待那么一天,比如刘彦生病快要死了,他绝对会干掉那些生龙活虎的开国功臣,并且是一个都不会留下。

    不是冷血,其实还是为了国家的稳定考虑,一朝天子一朝臣才是最好的局面,老一辈的殉国活着越多就对国家的坏处越大。

    桑虞说冉闵的子孙只要不犯错能一直富贵是有道理的。

    冉闵主动承担起对羯族的报复,一点都不在意名声变得更臭去进行灭族行动,任何一个遭受过羯人凌辱以及肆虐的人,就是再不愿意都要承冉闵的情。

    不是谁都有那个资格去报恩,恩情无法还上就该念着好。当有太多的人需要报恩的时候,对于当事者既是危险也是底蕴,只要当事者自己不发疯又没成为活着的圣人,同时皇帝也没有脑袋被门夹了,就要给当事者以及其子孙后辈足够的富贵。

    “现在最需要维稳,你们可别乱来。”冉闵看着美食街就在前面,停下来看着纪昌、桑虞几个文职的重臣“要是你们不仁,也就别怪我们不义!”

    冉闵一句话说得没头没尾,纪昌等人却知道是说的什么。

    “若为大汉谋……”纪昌笑吟吟地说“该如何便是如何。”

    “你!”冉闵怒道“总之,谁提议裁撤军队,谁便是军方共敌。”

    纪昌干脆就不理冉闵,以悠悠哉哉的姿态继续向前走去。

    “别看我。”桑虞根本不怕冉闵那一脸的凶相“威胁谁呢?也不想想没有大战,适合继续养那么庞大的大军吗?”

    “你们可以试试。”冉闵不断露出冷笑“谁提议裁撤常备军……”

    桑虞“呵呵”笑了几声,不再理会冉闵错身而过。

    裁军?要是刘彦听到他们说的这些话,就能明白这几天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怪事。

    这个时候,刘彦是与自己的子女围着餐桌吃豆腐脑。

    美食街,自然是人流很大,各间店铺以及街上摊位,少有空位;便是在街道行走的人,大半也是手里拿着各色的小吃。

    “父亲,如何吃豆腐脑,竟有‘异端’之说?”刘慎满脸的好奇,问道“孩儿知道‘异端’一词,听闻遥远的大秦会用火烧死‘异端’。”

    “从哪听来的啊?”刘彦记得自己并没有向孩子们说过类似的话。他本着难得的心思教育道“远在西方的大秦,早期的时候是将亵神者钉在十字架上。后面被他们钉在十字架的那位成了他们的神子。用十字架去钉有些不合适了,才改用其它刑法,火刑是最常用的一种。”

    “哦……”刘慎显然是没得到答案不甘心,问道“那为何母亲说吃豆腐脑有‘异端’的分别呢?大汉会因为吃甜的,或吃咸的,把人绑在柱子上烧吗?”

    刘茵前面摆着两碗豆腐脑,一会吃一口甜的,一会又吃一口咸的。她听到刘慎的问话,停下来看着刘彦。

    “……”刘彦就看到刹那间自己的众多孩子都看过来。他想起来了,自己好像对那些娘们不止一次提过这事,只是他就是开个玩笑,没其它意思啊!他就问“你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你们呢?”

    刘彦前一句是问刘慎和刘茵,后面是问其余的孩子。

    “父亲喜欢吃甜的。”刘慎狡黠地说“孩儿自然也是喜欢吃甜的。”

    刘茵立刻将那碗咸的推地远远的,用此表态与自己的父亲站到一边。

    同时,原本就在吃甜味的孩子露出了笑容,吃咸味的孩子则是露出了苦巴巴的表情。

    要是作为普通人,面对自己孩子这般模样,刘彦会开玩笑地告诉提问者,吃咸味(或甜味)豆腐脑的异端的确该用火烧死,但他是口含天宪的天子,不能拿这一件事情来开玩笑,要不然也许在帝国的某一个地方,真会发生某些人吃咸味豆腐脑或甜味豆腐脑被烧死的事。

    “大汉的疆域很大很广。”刘彦放下豆腐脑,示意刘慎注意听“从最北边的冻土到南边的大海,全程将近万里。从东面的冰原到西面的高原,全长八千余里。这么广袤的疆土,不会每一个地方的百姓都有相同的生活习惯,他们的食物也会因为区域的不同而有所改变。”

    刘慎有些茫然,只听懂了国家的疆土很大很大,其余听得不是太懂。

    “不能因为草原上的人吃奶酪,沿海的人吃海鲜,觉得他们就是不一样的人。”刘彦已经注意到纪昌来到自己身后,没有停止说教“只要他们穿我大汉衣冠,说我大汉语言,敬重自己的祖先,有着相同的习俗,便都是汉人。”

    “嗯。”刘慎后面大概都懂了,总结道“对于父亲来说,在意的不是他们吃甜或吃咸,都是父老乡亲。”

    刘彦当即就做出开怀大笑的模样,他觉得刘慎用“父老乡亲”这个词用得很好,远比“子民”、“百姓”、“黎民”等一些词更好。

    以现在的文化和界限,可不是谁都有资格提到“父老乡亲”,得是有足够的建树,要么是身份足够高。

    像是某位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他会有资格说是得到某一个乡、村、城、镇的父老乡亲栽培。

    感谢的时候能够提到“父老乡亲”,但只有天子有资格说“父老乡亲”都是他的人,除了天子谁敢说父老乡亲是他的人,都会被当成要造反。

    纪昌还是首次亲眼看到刘彦教导刘慎,先是感到欢喜,后面则是略略震惊。

    汉帝国一直以来都是储君之位空置的状态,他们一些重臣多次隐晦建议应该立储,可是刘彦从来没有做出明确的回应。

    当前并没有立储立长的规则,从上古先秦一直到东晋灭亡,诸夏大地的储君位置从来都是立贤。这一点可以从历朝历代看得出来,只有没出现特别贤的皇子,才会是皇嫡长子继位。

    纪昌原本以为刘彦不那么快选择储君人选是众皇子还太小,是想等众多皇子长大一些。今天他看到刘彦教导刘慎,有了不同的看法。

    “慎儿。”刘彦才不管纪昌有什么异样,再则也是后脑勺没长眼睛看不到。他和煦地问刘慎“过了今冬,你便十一岁。为父想了一想,你总是待在宫城不合适,应当出去历练一下。”

    “好啊,好啊。”刘慎好像没有多想,欢喜地说“孩儿想去北疆!”

    “北疆吗?”刘彦说的历练可不是让刘慎出去游玩,就再次问道“可得好好想一想,你这一次出去,可不像往常只待十天半月,或许要待上几年。”

    刘慎之前可是有出宫到某个地方待上最长的一个月,一听这一次出去至少要待上几年,小脸上满是惊讶。

    “陛下。”纪昌着实是觉得再不说话就晚了,便说道“慎皇子年岁尚轻啊!”

    刘彦在等待刘慎自己做出最终的决定。他已经思考得很详细,哪怕是已经选择刘慎作为储君,却没可能让自己的儿子老待在都城,都应该出去了解一下都城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甚至会鼓励出国看一看。

    。

第979章:愿诸夏永久() 
不管是哪一个皇子,刘彦都不会让他们一直待在宫城直至有所封赏,甚至不会是每一个皇子都能封王,不过底线是必定封侯。

    一个永远生活在“圈”子里的人,他所面对的就是那么些固定的人群,拿个比喻就是好像生活在井里的青蛙,看到的就是小小的一片天空。这样的人要是能本本份份也就罢了,一旦有了不该有的想法,对他自己和亲近的都会是一场灾难。

    刘彦并不希望养育出一个会问“何不食肉糜”的继承者出来,那将会是一场彻彻底底的悲剧,不止将会使老刘家成为被任意杀戮的牲口,必将还会让整个国家陷入混乱。

    多少强盛的王朝就是因为一代君王而埋下了隐患,便是没可能历代的继承者都能聪慧,但也绝对不能出现那种什么都不懂的继承者。

    君王其实不一定要非常聪慧,但一定需要了解民间的状况,哪怕不能做到真正的了解,也要懂得基本的概况。

    刘彦早就有完成的思量,任何一名皇子到了岁数肯定是要被送离宫城,可以是到帝国的边疆游历,也能寄居在腹地的某个普通家庭。

    那仅是第一道程序,等待成年之后,那一名皇子将会被接回来,再让他们选择是去军中服役,或是到某个地方担任地方上的官职。

    一个人有多少天赋只是起点,历经多少事就会有多少经验。

    许许多多拥有绝佳天赋的人,他们有再好的天赋而没有去经历一些什么,一切都是白瞎。

    而一些平平常常的人,尽管他们没有非凡的天赋,可是因为拥有充足的经验,哪怕是不能在某个领域取得惊人的成就,可是他们至少会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出现一名天才是非常可喜的事情。

    对于国家来讲,要是能够出现一名可以改变时代的天才自然是可喜可贺,但要是那名天才不足以改变一个时代的话,其实也就那个样子。

    不可能人人都是天才,那么在国家层面而言,拥有更多有用的人才是实际,尤其是那种肯埋头研究往某个领域进行攻坚,或是踏踏实实肯干,后两者事实上才是一个国家最坚实的基础。

    在当天的时代,刘彦完全能够理解为就算出现天才,恐怕也是纯粹文学上的天才,难以诞生可以在科技相关上的天才。

    不是刘彦看不起当前时代的人,是科学不像文学。

    科学是建立在所拥有的体系基础之上,一步一个脚印地去研究去发现,没可能说刚才还在使用火药武器,下一瞬间就用上激光武器。这么肯定地来进行判断,是所有科学都逃不过材料这一道门槛。

    “臣不懂那些。”崔婉带着深深地恳求:“慎儿过年后才十一岁,陛下真要让他出宫而居,还是前往草原?”

    “十一岁怎么了?”刘彦说道:“有多少十一岁的人,他们已经干了几年的活。”

    “不一样的。”崔婉红着眼眶,双目泛着泪水:“慎儿是您的嫡长子啊!”

    “正因为慎儿是朕的嫡长子,更应该早早独立。”刘彦知道不能和一位母亲讲道理,尤其是事情涉及到这一位母亲的孩子:“身为朕的嫡长子,慎儿没可能永远待在宫城。他应该去了解天地的广阔,接触更多的人。”

    崔婉愣住了。她原本以为刘慎是要被赶出宫城,忧虑时间一场就形同流放,听了刘彦后面的那些话,品出了一些关键。

    “那……”崔婉迟疑地问:“慎儿的第一站是哪儿?”

    “峻稷山。”刘彦语速缓慢地说:“先在校尉部待上至少半年。后面朕有另外的安排。”

    崔婉至少还是知道峻稷山在哪。据她所知,峻稷山在过去的几年中对汉帝国非常关键,说是一个战略要地丝毫不为过。

    汉帝国设立了几个校尉部,但凡是设立校尉部的所在无不是战略要地,峻稷山的重要性是体现在它的西边为丁零人东边为柔然人。

    现在柔然人已经被击溃,征北将军李坛和征东将军吕泰正率军将之赶尽杀绝,但峻稷山西边的丁零人虽然也遭受了一些打击,可丁零人的实力犹在。

    崔婉知道不能再胡搅蛮缠地不让刘慎离开长安,要不可能就是断掉刘慎踏向储君之位的道路。她却是依然忧心忡忡。

    刘慎生长环境好,再则是基因也好,十一岁就有了平常人十四五岁的身高和体格,但是无论怎么说也才十一岁。

    “慎儿此去峻稷山,是……”崔婉着实忍不住,又问:“是作为校尉部的监军吗?”

    “监军?”刘彦就纳闷了,他什么时候对某支部队设立监军了?知道不讲详细崔婉无法放心,透露道:“会先作为斗阿……,就是峻稷山校尉。先当斗阿的亲兵,熟悉军旅了可能会下放到某个野战部队,是成为军官,或是当个小卒……”

    刘彦讲了不少,明明白白地讲得非常清楚,包括已经选定刘慎为储君人员,就是因为要选刘慎作为储君,那么刘慎就不能不知兵。

    “向您学习兵法,或是找个好老师,不是一样吗?”崔婉的担忧没有消失,反而是更严重:“那边不太平,慎儿的年纪又小,上了战场……”

    “你是昏了头了?”刘彦纳闷地说:“不要让朕事无巨细什么都讲得那么清楚。朕难道不会派锐士明里暗里保护慎儿?”

    那是必然的事情,刘彦没可能真的就将刘慎给放飞。他安排刘慎出去历练的目的很明确,并不是要让刘慎去死。

    崔婉发现刘彦越来越不耐烦,甚至是有动怒的迹象,有再多的话也不敢再说,甚至要强颜欢笑将话题扯开。

    一个男人有太多的女人,到一个女人那边没得到放松反而是烦透了,肯定没那个心思去安慰什么的,是会选择去能让自己放松的另一个女人那边。

    “皇后毕竟是慎儿的生母。”拓跋秀安安静静地听完刘彦不是抱怨的抱怨,微笑说道:“我也是母亲,总是知道作为母亲永远会担忧自己的孩子。”

    刘彦当然知道,可是他们这一家子与其他家庭不一样。

    有一句话叫“与戴王冠必承其重”,说的就是义务与责任,也只有懂得义务与责任的人才会是一名合格的上位者。

    “臣读了一些史书。”拓跋秀的自称没半点毛病:“您是要效仿先秦?”

    刘彦反倒是楞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秦孝公在自己的嫡长子很小的时候,就将他给驱离公室原离朝堂。”拓跋秀见刘彦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提了几嘴,又好奇地问:“您不是借鉴先秦吗?”

    反应过来的刘彦没有给拓跋秀解释,秦孝公才不是主动将嫡长子流放民间,是当时的秦公室和既得利益贵族集团选了赢驷当代言人。

    秦孝公要是想将变法继续下去,全面打击公室和既得利益贵族集团是最激烈的做法,那么将他们选出来的代言人赢驷给流放,既能表达变法的决心,又能最大程度地警告公室和既得利益贵族集团,是最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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