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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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天下- 第6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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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老刘家的教育理念中,想要承担大任绝对不能当宅男,越能搞事情的皇子越是深得天子喜爱。

    看看老刘家选择的继承人大体就能明白一个规律,不出深宫的皇子注定当个透明人,出了深宫去搞百姓的基本就是被认为不当人子,可要是出深宫去搞勋贵乃至于怼诸侯王就能被纳入继承人名单。

    老刘家的天子放纵乃至于是鼓励皇子出深宫,是要让皇子知道深宫之外是什么样的世界,让皇子用眼睛去分辨书上写的世界与自己看到的世界有什么不同,懂的分辨书籍所写以及自己亲眼所见,被臣僚蒙骗的机率也就小了一些。

    再来是,老刘家会关注出深宫的皇子都干了什么,结交了什么样的货色,查看皇子是否有辨人之明。

    汉室的老刘家的天子从来都不忌讳皇子拉帮结派,甚至鼓励皇子去寻找自己的小伙伴。

    与什么样的人接触和成为朋友,是老刘家早就知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的道理,朋友都是英才就代表皇子的眼睛够毒,一个有识人之明的皇子哪怕在其它方面不怎么样,等待这一名皇子接过权力大棒,国家至少是庸才治国。

    老刘家的天子还有一个惯例,确定了哪一名皇子要册立为太子,其余皇子就别想再出深宫,除却宣威太子人选的皇子那些朋友,其余皇子的朋友大半不是弄死就是驱离长安,防止搞出什么幺蛾子。

    同时,老刘家的天子会先挑选几个太子身边野心勃勃的贴心人弄死,用以考察准太子的心性。要是准太子因为死了几个玩伴就怨恨父亲,或是就此满心伤感的感情用事,那么太子之位也就和这名皇子没什么关系了

    等待准太子过了感情的那一关,老刘家的天子还有最后的一道考验,要是这个准太子自己去怼某个诸侯王或大臣当然最好,就算准太子没和某个诸侯王或大臣有冲突老刘家的天子也会安排。

    想要成为太子,不怼死一个诸侯王(含世子)或一个大臣,对于老刘家的天子来说是绝对不行,说明这个皇子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权力争斗的残酷,必须是怼死一个足够份量的人物,才算是有了通往东宫的门票。

    西汉的老刘家培养继承人的手法都不带换的,到了刘彻那一代属于天家的继承人养成计划才被终止,老天是站到了老刘家这一边,才有了自小吃足苦头的刘病已继位,可算家业没被搞砸。

    可惜的是这位汉宣帝没被手把手教,自然是不懂老刘家培养继承人的步骤,往后是一代比一代废柴,国祚也被外戚(王莽)终结。

    老刘家那么搞其实不是最狠的,要数狠绝其实是赵氏赢姓家族。

    赵氏赢姓家族为秦国选权力接班人,那是从秦孝公一代开始就干将继承人丢到民间流浪,是真的丢就丢了,连管都不带管。

    后面赵氏赢姓家族改成了将继承人丢到敌国去当质子,始皇帝嬴政的老子嬴异人就属于当质子的这一类,嬴政恰好就被省了丢到民间流浪或是丢到敌国做人质的继承人步骤。

    就是有了看似狠绝的那些步骤,才有了一代又一代的明君。

    秦孝公之后也就一个嬴荡没吃多少苦头就成了国主,结果搞出了举鼎而亡的下场。

    不过嬴荡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干成,在他至少完成了平蜀乱、拔宜阳、置三川和设丞相这些事业。

    老刘家就是看明白了赵氏赢姓家族怎么能一再出明君,品味出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才给自己怎么挑选继承人搞出了那么多的步骤,就是老刘家没赵氏赢姓那么狠绝罢了。

    桑虞是个很博学的人。

    当前敢说自己博学,可不止是读一些该读的书籍,有条件不读史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蠢货。

    桑虞并不是蠢货,他早年已经读够了普通的书籍,追随刘彦之后甚至研究起了兵书,等待成了御使大夫则是竭尽所能地找史书来看。

    刘彦要是不提欲要效仿先秦和先汉,桑虞是不会往培养子嗣的方向去想史书的一些记载,刘彦那么一提桑虞都还先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

    “这……”桑虞被惊得冷汗直冒,魂差点都被吓离体,身躯是一阵阵地发软:“这……”

    刘彦提了那么一嘴自己也后悔了。

    关于继承国祚的人该怎么培养,循规蹈矩的培养方式也就罢了,不想循规蹈矩的培养哪有说出来的道理?

    “臣、臣……”桑虞清楚要是应对不得当,自己年老悲凉是一定的事情,家族说不定也要消失:“臣请求为慎皇子之师。”

    桑虞可是有一个妹妹在当贵妃,虽说桑妙现在没有生出一个皇子是生了一个皇女,可是谁保证桑妙就不能生出一个皇子来?

    一旦桑妙生了皇子,桑氏就算是不支持争夺储君之位,但人脉和财力肯定也是要倾斜到有血缘关系的皇子身上,不会是倾斜给其他皇子。

    “你可要想清楚了。”刘彦看着没有什么情绪起伏:“想清楚了再来向寡人自荐。”

    远处,方才进行马战的两个骑士分出胜负,现场是爆发出一阵阵的喝彩之声。

    得胜的骑士骑马环游全场,经过皇女所在处时突然冲出几骑夹了上去。

    那些突然出现的骑士可不是刘彦安排,就是那名得胜骑士的真正好友,才会制止他去向皇女干点什么事的行为。

    最年长的皇女也才九岁,表达倾慕或示爱是一点都不合适。

    大家来这里表现自己是想要得到关注没有错,但一些事情真做了可是要有严重后果……

第923章:闲愁万种() 
到后面,桑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他在曲台的时候就有些浑浑噩噩,连遇到同僚打招呼都没有给出回应。

    桑虞出了宫城就是不断地后怕再后怕,思考是肯定有思考了一些什么,就是等回归神来再想,竟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旧长安也被拆除,新长安是以全新的面貌屹立而起。

    一座城市别奢望没有分出等级,比如宫城就是最为高贵的区域,再来就是高官贵人、官宦、富人、平民、贫民这些分别。

    偌大的长安城还需要专门划出集市,按照传统一般是被城西以及城南。

    一座城市的城西一般是大宗交易区域,按照现代的说法就是批发商集中地,以当前时代而言更却不了牲口买卖,环境着实是好不到哪去。

    城南则是日用品商店集中地,也就是所谓的零售市场。

    长安人口超过百万,每天仅是每家每户的食物就是海量的买卖,别提还有其它商品。

    城东一般会是达官贵人的住宅区,也会是环境最好的区域,最为常见的就是某座府邸的围墙,长度一般不会低于千米,甚至围墙的长度超过三四千米也是平常事。

    “家主回府!”

    家老看到桑虞的马车就是一声大喊,站立在门前庭院两侧的仆人立刻行礼,一些被通知来迎接的族人也是执礼。

    桑虞面无表情地走出车厢,一言不发地走进大门。

    “都留神点!”家老必须学会察言观色,哪能没看出桑虞心情恶劣,警告仆众道:“勿要喧哗!”

    众多仆人依然保持行礼的姿势,只是面向的位置变成了家老。

    刘彦极少插手民政,却是对于官员有硬性要求,其中就包括必须将五服之内的直系亲人接到长安。

    所谓“五服之内”,便是从祖父一代算起直至玄孙,那将士非常庞大的人群,要是足够开枝散叶的话,一个家族的“五服之内”成员,嫡系和庶出一起算,多达数千人也不是不可能。

    桑虞的祖父早就逝世,爷爷那一辈也没有了人,父辈还在世的长辈不少,同辈的人则就更多,再算上子侄辈的话,整个桑氏一族的直系族人有五十七口人。

    “子深,你这是”桑陆刚才没出门迎接,那是小辈和一些不重要的家族成员才该有的礼节,他这么一个对家族有极大贡献的叔父并不需要:“因何如此魂不守舍?”

    大户人家的规矩是一点不少,桑虞进了坊门之后,仆人得到消息就回家通报,桑氏在家的小字辈除非是真走不开,不然都是来到正门进行迎接,长辈迎不迎接则是需要自己掂量。

    桑虞好歹是三公之一,还是一名乡侯,府宅占地面积自然是小不到哪去,规格方面也是附合该有的待遇。

    “四叔。”

    桑虞是桑氏当代家主,桑陆虽然是长辈却不是家族长老,桑虞就算尊重桑陆也是没行礼的道理。这个是事关一个家族的次序。

    “四叔是要出门吗?”桑虞没有再保持面无表情,笑容有些牵强:“四叔若是路过南市(城南),可否帮虞采购些许物品?”

    “”桑陆不得不愣神,一家之主想要用什么,就算家里没有也不是让长辈帮忙,本来是真打算出门,却是打消了念头:“四叔只是活动活动。”

    桑虞笑着点了点头,拱手行礼才继续向前迈步。

    子深应当是从宫中回来桑陆神情凝重地看着桑虞的背影:出了什么大事?

    在桑氏府邸前面,因为桑虞不是武侯的关系,自然是没法摆上带刃的仪仗,但门前摆上一雄一雌的石狮子资格还是有的。

    所谓带刃的仪仗,讲的就是刀枪剑戟的兵器,一般是使用戟为杆又带旗面和兽类皮草、尾巴、羽毛,款式方面与天子节杖略有区别。

    包括桑虞在内的侯爵,以及三公九卿级别的官员,要是人没有外出公干,他们的府邸大门左右两侧肯定是会摆着仪仗,以示主人在家。

    并不是随便一个谁都能在门前摆上仪仗,看摆什么类型的仪仗就能知道是什么等级,也能区分出履历。

    桑氏府邸摆出的仪仗,其中就有几面桑虞有亲身参与过的战役旗帜,旗面就是绘画了爆发战争那个地方的山川概括地形。那些旗帜就是桑虞的履历。

    武侯特指的是在职的军方将领,桑虞没有资格摆出带刃的仪仗只是与他现在的官职有关,不是说他没有立过军功。

    桑陆现在并没有官职,他在石羯赵国曾经官拜冀州长史,又有左将军的武职。不过他的这个左将军武职其实就是好看的,许许多多的人都有左将军的名号,也真的只是名号,压根就没有一兵一卒。

    冀州被汉军光复时,桑氏出过大力气,其中桑陆就在其中扮演着一些角色,只是由于他给石虎当官的时候倒是没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但是名声也真的不太好,怎么都该蛰伏一段时间。

    走了一段距离的桑虞停下脚步定了定神。他知道今天真的是失态了,以至于心事随随便便就被从脸上看了出来。

    宫城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又或者是与刘彦接触时说了什么,只有一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才会当成炫耀的谈资,懂得分寸的人都知道什么叫三缄其口。

    今天桑虞遭遇的事情可以说是追随刘彦以来最应该当哑巴的时刻,不说是叔父开口相问,便是生父也不该透露只言片语。

    由于着实苦闷,桑虞只能勉强笑着提醒桑陆能不出门就不要出门了。

    桑陆立刻就懂了。他毕竟是有经历过官场的人,很清楚一些事情问了没答案就不能再问,就是本来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不会牵扯到桑氏生死存亡,今天是决定留在府中。

    停下脚步的桑虞站在前庭看向府宅,那是一处处的房舍和楼阁,又有花园遍处,没有看着明显的金碧辉煌,有的仅是彰显国之重臣的低调内敛。

    低调内敛这个词用在桑氏府邸非常合适,正门的门板采用的是黑胡桃木,偷了那两块门板去卖就能有中户之家的财富。

    再看其余建筑用材,懂的辨认木材品种的人一看,处处能够看到名贵木材的身影。

    对于传统的诸夏风格来讲,辨认一座府邸究竟用了多少资金建成,看的不是面积,也不是看有多少栋建筑物,而是看选用的木材,然后是看一看花园里面都栽种了一些什么。

    像是阿三喜欢用黄金来彰显自己的财富,但是阿三不会知道汉国一些高官家中就是随便抽几条房梁,不敢说轻轻松松抵得上阿三摆在明处的黄金总价值,可要说一栋建筑物的木材价值远超是足够的。

    “父亲!”

    桑承今天没有值班,是与好友出郊外冬猎。他刚回家就看到自己的父亲桑虞站定在前庭,走过去行礼并呼唤一声。

    “承儿啊?”

    桑承今年二十一岁,穿着一身武士服显示出英姿飒爽的一面。他现在是禁卫军的一员军侯。

    汉国大多数的高官,不分武职和文职,他们对于子侄都有相同的要求,那便是能进入军方就绝不走纯文官的路子,得是身体着实应付不了武职才会往纯文官的路子培养。

    那就有一个现象,谁家都有子侄辈在军队,还是那种进入军队从一名小卒开始爬模滚打的安排,可不是仗着自己的权柄明明傻鸟事都不会还给争取个官职。

    以刘彦对军队的重视程度,他们也不敢在军方彰显自己的权柄,倒是敢在文官系统里面操作,不过也是仅限于安排任职的郡县选择。

    桑承的军侯职位不能说没仗着桑虞的光,家世背景肯定是有一些作用,不过也要有实际的功勋。他没赶上灭赵的国家,后面的草原之战和东北之战都没落下,就是在灭燕之战时晋升军侯,两三年过去了依然还是一个军侯。

    “与谁冬猎了?”

    桑承就说了几个名字,大多是三公九卿和有名号的将军子侄辈。他提到冉智的时候多少担心桑虞会不高兴,桑虞与冉闵曾经闹得很僵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没收获?”

    提到收获桑承就有些尴尬了。

    他们一众人忙活了几个小时,连鹿都没猎到一头,就更别说猎到什么猛兽。

    长安建设了两三年,为了施工安全周边早就被犁田似得被犁了一遍又一遍,凶猛的动物不是被杀就是被捕、被驱离,连带一些无害的食草动物也是基本上消声灭迹。

    现在毕竟是冬季,食物匮乏之下能冬眠的都选择了冬眠,就是没冬眠习惯的动物也会本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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