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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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天下- 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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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祚估计刚才是憋久了,发泄之后知道害怕,刹那间就是满头冷汗。

    接下来气氛可就尴尬了,刘彦压根不再搭理张祚或是谢艾,仅仅是礼节性地招待拓跋孤与许谦,吃完了也就各自离去。

    等待外人离去,刘彦却是没有离开,他知道谢艾等一下必然会求见。

    差不多是该收拾的被收拾下去,王猛果然来报,说谢艾求见。

    谢艾来时已经没有什么尴尬,见礼之后开门见山地说:“我王自然不会认为苻洪入陇西是汉王刻意为之,派遣使节前往南边如汉王所讲亦是自己家事。艾身为使节不得不为我王效命。排除使节身份,却是有一言想要问汉王,您真的要光复汉家旧土,使得天下重新归一?”

    刘彦今天可就纳闷了,刚才张祚搞了那么一出,现在谢艾又搞了这出,怎么处处透着诡异?

    谢艾见刘彦只盯着自己没有开口,深呼吸一口气,满满都是郑重:“若您有意使天下归一,还请允许艾追随。”

    刘彦:“……”

第393章:效仿苏秦?() 
自始皇帝结束战国统一天下,到西汉与东汉维持四百多年的完整,应该是“大一统”的思维基本上是植入历代精英的脑海。

    东汉末年天下崩裂,陷入了长达一百多年的分裂,不知道有多少能人志士都想要依靠自己对君王的辅佐使天下重新归一,最后却是一个以擅长阴谋诡计的家族坐了天下。

    司马氏获取天下是得到世家与豪强的支持,一开始的时候司马氏真的是能人辈出,可就是因为能人太多了,导致家族内部争权夺利,他们不断引胡人南下,先前胡人是作为奴隶补充劳力,永嘉之乱时却开始武装胡人为自己战斗。

    司马氏的疯狂从其家族背景可见一斑,却也是因为他们的疯狂让胡人成为中原之主。

    自中原陷于胡人之手,司马氏的司马睿南迁之后除了名份一无所有地再次建立朝廷。因为朝廷是得到世家与豪强才建立起来,也因为司马氏手中除了名份没有什么资本,真正治理国家的并不是司马氏,司马氏只是作为一块招牌,能拿主意治国的其实是门阀与世家,历史也到了国事门阀说了算的进程。

    要论起来,门阀与世家治理国家,皇帝成为一块招牌,这个很像是君主立宪了吧?但这个“先进”制度并没有让朝廷再次强盛,是无视中原沦陷依然重复的争权夺利和内部倾轧。

    迁移到长江以南的东晋小~朝~廷依然不知道悔改,怎么看都没有光复中原的迹象,一些想要致力于再次使得金瓯完整的人,他们不断地探索和追寻着,要是没有刘彦崛起本不会有太好的选择,可偏偏刘彦横空出世了。

    从东汉末年起,有能力的人就形成一种“君择臣,臣亦择君”的共识。这个已经成为有智慧阶层的一种规则。

    有能力的人哪怕不骄傲也会有一种矜持,他们当然更加乐意为贤明和强大的君王效劳,过程中壮大自己的家族,还能在青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笔。

    恰恰就是“君择臣,臣亦择君”的思维,长江以南的那些人不一定要效忠皇室,可以去效忠门阀或世家之主;身在中原的一些人则是扭捏一番后,或是开开心心,也许是期期艾艾,反正也效忠了胡人君主。

    汉国的国策混乱,看着没有太明确的目标,那是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状况。要说国策混乱和没有明确目标都能这样,那么要是国策稳定也有明确目标,那又该怎么样?

    越是有能力的人抱负越大,他们总是会设想要是由自己来辅佐某个谁,被辅佐的对象肯定能够一飞冲天。而那个“某个谁”要有辅佐的价值,可不能像司马皇室那种烂泥。

    刘彦招揽谢艾其实也不止有一次,不但是谢艾,但凡看着是个能做事的人,都会按照不同的礼遇来进行交流,乃至于是直接的招揽。

    有先前被隐晦或是明白招揽过的经历,谢艾问刘彦志向,再表达愿意效力,真心是不存在半点突兀。

    刘彦一愣神之后自然是表现出大喜的模样,少不得又要来一句“谁有某某谁,你是我的谁谁谁”,再来一些看着亲近的肢体表达方式,最流行的就是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奔过去。

    “艾近期却是无法为大王效劳。”谢艾肯定也要表现得很感动,然后说明缘由:“待艾为我王将差事办妥,辞别我王再来大王麾下。”

    “应该的、应该的……”刘彦却是心生警觉,谒见张氏凉国使节团的时候张祚表现得很不正常,先前对招揽没有什么表示的谢艾又突然来这么一出。他问:“既然已经马上要成为君臣,若是有寡人能帮忙的,你可尽数道来。”

    谢艾迟疑了一小会还是说:“我王开拓西域,心不在东面,苻洪入陇西已经有了威胁,再入北地更是威胁严重。我王派小臣前来,一是为了秦国的事,二来则是为苻洪。”

    刘彦的警觉心更高了,他内心里也已经有了迟疑,常说“以国士待之,则以国士之能相报”,就不得不迟疑让谢艾好好把差事给办了,来证明先前所讲的重视不是虚话。

    “秦国是在我王扶持之下建立,本意是在我王开拓西域时能够作为东边屏障,为此不吝啬于援助。”谢艾一脸的讲道理,顿了顿才又说:“如今秦王去国号,要举国并入您这边,我王明言您近期之内不会染指关中,那已经到了陇西的苻洪重夺关中几乎可见。”

    张氏凉国在东边的军事力量着实不多,主要的军事重镇也就是金城一地。

    陇西是一个很广的泛称,西部和西北部是早先就被张氏一族占领并控制,还从这里支援过祖逖的北伐。

    苻洪入了陇西,目前仅是在陇西东部和南部活动,可是看他派兵去北地,没有道理会放过陇西的北部和西部,尤其是张氏凉国在那些地方根本就没有多少驻军。

    “我王抽不出兵力来东面,不说新占的北地局部,恐怕陇西也保不住。”谢艾停了下来,看着脸上满满都是诡异的刘彦,先是一笑,而后说道:“我王想要维持秦国的存在,会增援大批军械与粮秣。不惜亲身前往关中会晤秦王,可见我王决心有多大。却是不知道秦王归附您的决心重不重?”

    汉国毫无疑问与张氏凉国是有一些共同利益,可两国相离太远,中间先前是隔着冉氏秦国,互动也就是在怎么帮助冉氏秦国上面。

    冉闵归附汉国的决心有多大?看他将自己和众文武的家眷都迁徙到汉境,应该能说决心还是非常大,尤其从关中迁徙民众的事情也干了将近一个月。

    张骏不会不知道冉闵的所作所为,要不也不会那么火急火燎。他估计是对劝说冉闵不抱希望,想要退而求其次的突破,也就是在接下来正式与汉国达成同盟关系,一东一西在针对苻洪上面进行合作。

    “你要尽王事是应该的。”想通一些事情的刘彦笑吟吟地看着谢艾,说道:“寡人说了,能帮你的忙绝对会帮,就不要再说那一些辞令了。”

    还想要多多发挥的谢艾一阵愕然,后面深吸一口气说道:“维持秦国的存在对凉国有利,对汉国也有利。”,他严肃地看着刘彦,先是一礼才问:“小臣那样说,是认为……认为您接收秦国的举国归附,恐怕是……弊大于利。”

    刘彦依然是笑吟吟:“说重点。”

    “秦王绝非甘于人下之人,有过号令全国的经历更是如此。”谢艾像是豁出去了那样,索性也就明白了讲:“维持秦国存在对于凉国的好处大于汉国,可您接纳冉闵带着部下归附,不管是如何安置,将来恐怕是无法避免内乱的。”

    “哦。”刘彦不得不问:“你现在是以寡人的立场在考虑?”

    谢艾重重地点头,摊开了讲:“冉闵为石碣效力时尽心尽力,可反起来没有半点犹豫。他或许与您是有光复汉家的共同理想,可亦是没有少杀汉家苗裔,为人太过复杂,做事太过随意。他是在别无选择时投奔于您,还是带着部众投奔。想必您已经想好怎么安置,他一开始也许隐忍,不管是您如何善待,权柄一失不复之前,日久天长内心不免愤懑,愤懑之下……”

    这些东西刘彦和一众文武早就有过交流,实际上探讨下来也是与谢艾差不多的结论。因此除了纪昌这个完全没有节操的人甭管刘彦做什么都选择追随与支持之外,持反对意见的是占了大多数。

    刘彦不问其它,只问:“你要寡人帮的忙就是维持秦国存在,为凉王尽了君臣之情?”

    谢艾却是摇头,说道:“凉国出资,可以是西域健马,或是财货,请求您出兵合击苻洪。再来是无论您答不答应,我王皆要与您誓盟,仅此而已。”

    “誓盟吗?”刘彦很清楚这个是什么意思,就是平等地位的结盟。他还不得不问:“那么凉王派使节前往小~朝~廷?”

    “是……确认祖庙(炎黄庙)香火是否如传言那般……是灭了自己点燃。”谢艾怪怪地看着刘彦,呐呐地说:“您也建立祭祀之地,香火却是自己点燃,若晋室也是这样……”

    刘彦立刻驳斥:“胡说八道,寡人这边的香火可是从关中千里迢迢引来!”

    谢艾连忙告罪,可眼神里却满满都是怀疑,除了怀疑之外还有慎重。

    也许在现代人看来就是香火而已,真的还是假的根本不重要,但是现在的人绝不是这样看,他们重视这个到可以为之丢命的地步。

    刘彦眼睛一眨不眨,满脸的正义,嘴巴里吐出的话却是不像个王能说的:“哪些个王八蛋乱造谣,说泰山炎黄庙的香火是自己点的。”

    “是……南边传的。”谢艾表情也不得不诡异,他又说:“南边也说香火并没有断,是您这边……”

    毫无疑问,不是在争正朔嘛,大战没打舆论先行,甭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就先咬定是真的。那都是为了争取一些人的归属之心。

    ……分…割…线……

    着实太累了,允许荣誉喘口气。然后厚颜求推荐票。

第394章:白马轺车破麻胡() 
归属之心毫无疑问还是相当重要的,但真正争取的其实是寒门以上这些掌握知识和才能的人。这一类人光是利益并不一定能收拢,他们本身有自己的资本,不是大利益难以拉拢,付出太大的利益则有损于国家,弊大于利的事情干来做什么。名份在这个时候就能起到关键作用。

    平民百姓用的不是什么大义名分来争取,只需要给于实际的好处,比如耕者有其田又别时不时的去祸害,百姓对于被谁统治都是那个样,不都还得交税纳赋。被谁统治有盼头就倾向于谁,只见眼前蝇头小利而看不到长远,说百姓好愚弄就在于此,偏偏并不是所有统治者愿意这样去“愚弄”百姓。

    治理天下不管是在知识不普及还是普及的年代都只有少数那么一撮人,处于最高的掌权者也只会有一人。最高掌权者要控制的是那一小撮作为“触须”的官员,实际上管不到治理下的所有人,举才与用才就显得异常关键。

    刘彦很喜欢有才能的人,哪怕是用抢或是掳也要想方设法地弄过来,桓温、袁乔、谢安等人就是这种体现。

    谢艾毫无疑问也是一个有才能的人,他的才能却是还没有得到发挥,待在张氏凉国干得最多的是作为副手辅佐于谁,其军事上的才能也因为没有领兵的资格没有发挥的机会,仅是因为在民间有名而被征募。

    因为前后发生的事情太奇怪,刘彦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谢艾目的不纯,可怀疑归怀疑却不能表现出来。这个无关君王气度,亦是不关会不会坏了不惜才的名声,是刘彦真的需要了解谢艾究竟想干什么,或是防范未然,也许会来个斩草除根杜绝危害?

    冉氏秦国的存在对于汉国也许是有好处,冉闵可能也会在归附之后有反复,却不是该由谢艾这个非汉国官员和任何身份的人来讲。谢艾好歹是读书人,还能够被委任出使,没道理不知道啊!

    送走谢艾,刘彦命人急招纪昌与蔡优,连带一直留在汉境的条攸也一并请来。

    请人自然不是像连续剧,前面刚说请,下一刻不管被请的人离多远就是“唆”的一下马上出现。

    实际上纪昌是在隔天临近中午才到,蔡优则是在下午,倒是条攸一开始就是跟随王辇活动早在了。

    想要见的人到齐,刘彦简短地将所发生的事情根本没有掩饰地说了一下,不过并没有提起自己的猜测,问道:“诸君有什么看法?”

    “攸有话讲。”条攸现在不是司空了,是压根就没有什么官方身份,硬要说有就是冉闵的部曲。他几乎是铁青着脸,说道:“我主已经将家眷送到汉境,连带我等的家眷也是到了汉境,归附王上之坚诚可鉴日月。谢艾说我王那些话,恐怕是离间……,不!不是恐怕,根本就是离间!”

    按照寻常道理,刘彦作为君王哪怕是内心怀疑什么,顶多就是和心腹之人私下说说,就没有君王会直接找被言及的那一方摊开了讲。而谢艾却是不了解刘彦,绝对没有料到事情会是这样。

    “这个等下再说。”刘彦没有安抚条攸,转而分别看向了纪昌和蔡优,问道:“你们的看法呢?”

    “凉国自然是希望秦国存在。”纪昌并不忌讳,当着条攸的面就说:“凉国说处心积虑也好,说是因为需要也罢,确实是在他们的支持下才有了秦国。而凉国想要让秦国作为屏障的意图也从未掩饰,秦王要携土率宾归附王上,凉王急了是应该的。”

    条攸知道不能多讲话,只能是不断点头附和纪昌的分析。

    “秦国是秦王自行去除国号,并不是出于谁的非难,王上接纳是出于仁义,谁也说不上一个坏字,乘人之危更是无从说起。”纪昌铿锵有力地说:“王上乃是大汉之主,援助于谁,非难于谁,和睦于谁,讨伐于谁,于他国他人何干?”

    条攸立刻就激动了啊,不是出于纪昌所讲的霸气侧漏,是看纪昌很明显站到了他们这一边。

    “王上。”蔡优比较平静或者说平淡地问:“谢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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