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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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夏-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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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中年男子的血性,被同族的女妇激起。

    “夏后姒相已经让吕国大子,救走了,隐匿了起来。”

    “你们听说了吗?姒相被救走了。”

    “那个被囚禁数岁的夏后,逃走了?”

    ……

    一时间,寒浞安排的人在宣扬,而另外的人,感到吃惊,他们的意思,这么多年都没被救走的姒相,竟然被吕国大子救走了,议论纷纷攘攘。

    吕骆与吴贺听到了这消息,吴贺已经经历过太多事情了,古井不波,一脸平淡,望着吕骆,一言不发,略带微笑。

    吕骆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位便宜族父,笑的是啥?也没多问。

    只是细致入微地思虑一番,暗道,明明是其他氏族的人救走的。

    深思之后,吕骆肯定了此事寒浞的诡谲,大概是想摆脱后羿对他罪愆,

    可还是忍不住让吕骆独自沉吟了一句,“姒相何时是我救走的了?”

第38章 释疑() 
吕骆沉吟了一句,暗喻自己的不满,根本就不是自己救走的姒相,怎么就成了自己的错了。寒浞这么做,看来是想把自己做替罪羔羊了,该怎么办才妥善。

    帝丘邑中的市肄之内,摆好了百端摊子的吕骆,伫立在一旁,手中还有没放下的弓矢,用心听着人群之间鼎沸的声音,都在言语自己救走了姒相,一脸焦急的面相显露无疑。

    吴贺把吕骆脸色变化都看在了眼里,可他又不想去指指点点,自然是心中还有看看吕骆的智谋能力。

    此前,既不能顷刻到了吕国,目下又无臣、隶人、众庶之助,更无卒人,想看看吕骆如何解决。

    吕骆思前想后,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原本是想在帝丘多待一段时间,自然也就多了解有穷氏一些,为日后舒适从帝丘遁走,容易一些,免得在届时到了河水之上受累。

    赶紧嘱咐吴贺,让他仍然在百端前,卖着武器、五谷,酒器、骨器、木器等,自己先行去找武罗他们商议去了。

    不等整理一番自己的穿着,直奔东廛,武罗他们居住的庐舍,生怕自己晚了。

    吕骆认为,届时,他们不在,那就麻烦的样子。

    匆忙之间,来不及筹备物品,再加上疾驰,不过一刻时间,他就赶到了武罗他们的休憩之所。

    望着眼前的庐舍,站在了一块长着草的空旷地方,气喘吁吁,心想,“终于是到了,累死我了。”

    此刻,武罗他们的屋舍里,武罗、伯因、龙圉、熊髡、女艾等人都在其中。

    在没有找到夏后姒相之后,女艾就又回到了自己在武罗他们近处的休憩之所。

    女艾,又作汝艾,女就是汝。她依旧是女作男相的衣着,穿着兽皮在内,外在套着麻葛布编织的衣裳。仍然没有把自己的身份袒露,他们四人自然是不清楚她是女妇的身份,寒浞也就更不清楚了,住在武罗他们待的帝丘东廛,没有人来抓她,平日就是从武罗他们哪打听消息。

    几人席地而坐在石几前,饮着苦荼,从自己休憩的庐舍出来的女艾,刚坐在了草蒲席上,环视了一圈,只见茅舍中,较为简陋,放的物品较少,空旷,仅有一把弓、兽皮做的负矢囊挂在没有坑壁窗户的墙上,饮水的陶碗几只,被置于石几之上。

    她心系着族长给自己的职任,那就是施救夏后,自然也就心系于此。

    “诸位高德贤士,听说,市肄之中,廛里之间,都在传着是吕国大子,救走了夏后,也不知是真是假,自从上次一别,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

    女艾望着庐舍之中的众人,若有所指,带着尊崇武罗他们的心思地说着。

    此时,刚在午中休憩过后的武罗四人,听到女艾这样发问,自然就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武罗若有所思,伯因正望着坑壁之外,倾听着舍外的市肄之中,喧闹的声音。

    “汝等听说了没,夏后姒相啊!已经让人救走了。”

    “被谁救走了啊!”

    “你说的是真的,或是诓我。”

    “吕国大子施救的?他可是一直都在自己的百端、茅舍之间忙活,哪里能有施救之时哪。”

    “依我看,必定是搞错了。”

    “你说甚麽?”

    “夏后姒相被人救走了,那有穷氏后羿还不得乱为哪。”

    邑舍之外,充斥着夏后姒相,虽然让人救走了,有的惊诧,当说到吕国大子吕骆的时候,有些不同的声音出现了,在伯因看来,这或许就是吕国大子留在这里的因故。

    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难道是几日的囚徒之事,他还没看明白,后羿不能惹,可眼下的事,事无对证,伯因也不敢妄下定论。

    细致地想了想,这是不真之事,倘若真是吕国大子,救的,又能傍身何处?既无士卒,又无众庶,乃至无有隶人臣妾,自是不是他做的了。伯因叹了叹气,转身望着来路不明的艾女,似乎有所明白的样子。

    龙圉、熊髡二相互对视了一眼,从各自的眼眸之中,看的出,是想到一块去了。

    在他们看来,寒浞此番举动,帝丘北门刚经历了一场大水,却又要动荡不安了。

    这二人,一个是司马,一个是司寇,分别都是曾经掌握过士卒、刑罚的人,职任都差不多,是稳定一地的重要力量,相当于两人各自是曾经做过后世的国防部长和外交部长,公安部长和司法部长,自然敏锐的意识到了。

    龙圉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胡须,略有深思地望了望女艾,脸上的皱纹遮挡不住,真挚的微笑,旋即开口回应着女艾说:

    “依圉来看,寒浞此番是要行把罪愆挪移到吕国大子的身上,如此后羿回来了,也好推迟罪责。”

    寒浞的举动,龙圉是知道的,不过没有想到,女艾这样关心吕国大子。

    要是女艾知道了近处的龙圉,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肯定会一走了之。

    女艾然后又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发现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遂不再过多言语。

    吕骆休憩了一刻,自己琢磨了一会,声音气息没有那么急促,才嚷嚷了起来,

    “小子吕骆,前来的拜访四位高德的兄长,敢问,可在庐舍之中。”

    武罗一听,是吕骆来了,脸上不禁露出了高兴的样子。

    独自径直地走了出去,望着在自己茅舍土阶之下的吕骆。

    连连说着,带着问罪口吻道,“吕骆昆弟到了我这舍外,怎么如此见外。这是瞧不起我几人哪。”

    又想起了女艾的只言片语,跟着说道,“昆弟不知啊!艾女可是十分紧张汝,方才垂询我几人,想知道汝施救夏后,亦真亦假?”

    停顿了一下,大笑了起来,又道,“不过,就算女艾不发此问,我等几人也想知道,故现下问汝,不知道汝以何回答啊啊!哈哈哈!”

    就此此时,武罗的身后又出现了几道身影,不是伯因、熊髡、龙圉、女艾,又是何人。

    “吕国大子,何不做上一番解释,好叫我等明白,这帝丘之中,前因后果。”

    女艾刚出茅舍,就听到了武罗的声音,旋即同武罗一起,追问吕骆。

    吕骆连连双手挥了挥,朝着武罗,作了一揖,急忙解释道,

    “小子不敢,只是我在舍外,焉知诸位兄长在舍中。此系我垂询罢了。”

    “这艾女之事,吾就不知道了。”

    “兄长有疑虑,垂询小子,自是在情理之中。”

    然后富有深意地盯着女艾,目不斜视,仓然道,“夏后姒相,恐怕是东方姒姓旻氏等诸侯、氏族部落之长救走的罢。汝信也罢,不信也罢,自从没了族兵,哪里还敢逞能。”

第39章 纵论() 
女艾让吕骆这么一盯,绯红从脖子上了脸颊,目光不敢与之对视。

    心中想着,“难道我与族人施救夏后姒相的事,他从何处知道了?余也没告知,这吕国大子,也忙碌的是往来帝丘邑内外的事宜。煞是奇怪。”

    嘴边嘀咕着,“他也不知道侧目一下,这样盯着余,就不怕高德之士武罗、伯因误解?”

    女艾胡思乱想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让自己静下来。

    女艾不知道,帝丘邑外的“二斟”士卒,迎接姒相,早已在返回东方的路上了。

    各自相视一笑,紧跟着,武罗他们赶紧把吕骆迎进了自己休憩的邑舍。

    让吕骆坐在了西边的石几台边的草茎铺着的席上,然后又让服侍自己几人的小臣,往石几台之上的灰白陶碗里倒上了果蔬自然发酵的酒水,命庖人在石几台上,铜豆之中放好了野株、畜肉。

    女艾属客居,并于西侧与吕骆的石几台相隔一步远的地方,席地而坐。

    武罗作为几人之中,最为年长的伯兄,自然是坐于正堂之下,伯因、龙圉、熊髡位列于东边。

    刚刚坐下,吕骆就把装着果蔬自然发酵的酒水,送到了嘴边。

    一想着,寒浞此番把夏后姒相被救走的的事,算到了自己的头上,心中就不是滋味,又慢慢地把那自然发酵而成,经过一二十春秋,武罗他们几人收集、后羿的赐下的,装在灰白陶碗的酒水,又放了下去。

    吕骆脸上尽显忧愁,与之前的高兴之色不同。

    而这一切自然落入了武罗、女艾等人的眼眸之中,吕骆不说,他们倒也不好开口。

    吕骆在心中思索着,到底该怎么解决这事,不然只有往西北吕国方向,奔逃数百里了。

    可自己的身边,除了便宜族父,空无他卒,也就前些时间,雇佣了一些氓隶,帮忙运送在帝丘邑北慌乱之中,白捡的武器和食物,至此之后,给了他们五谷、贝币,眼下也不知在何处,终究不是自己的士卒啊。

    帝丘抵吕国,往西数十里至百余里,安阳邑附近有西河侯国,越过河水往北,有魏国等,渡过汾水,往北数百里,吕梁山下,太岳之西方是吕国所在,吕氏所在相当于后世的吕梁市境内,一路上氏族部落、诸侯名目繁多。

    吕骆觉得头大,肃清了自己的思绪之后,将其放到了心中。

    举着灰白陶碗饮起了酒来,抿了一口,嘴里发出了,“嗯哈”的一声,就像后世品尝好久一般,觉得不错,

    跟着,在心里道,

    “果然,在这还少有人酿酒的时代,就算有自然发酵而成的果蔬之酒,度数确实是不高。但是喝多了,恐怕也是会醉的。”

    然后朝着武罗他们再次施了一礼,朗朗上口道,“吕骆此次到诸位伯兄之处,想必几位伯兄也知道缘由,就是想从几位伯兄这里,打听一下,寒浞此番之事。”

    说完自己心中组织起的话,盯着武罗他们,迫切的想了解一下。

    “这。。。”

    “这事麽!”

    “吾四人哪,确实知道一二。”

    “昆弟,你且静坐,听汝伯兄吾细说。”

    端坐于主位上的武罗,脸色如常,富有耐心地向着吕骆说道。

    伯因、龙圉、熊髡,一言不发,显得端庄稳重,谁也不知道他们三在想什么。

    女艾扭头望向了吕骆,她心里想知道,这位让后羿放出夏台的吕国大子,会如何做。

    “唯”

    “伯兄既然如此直言,余要是不领其意,岂不可笑。大兄请说。”

    吕骆不紧不慢,回应道。

    武罗就坐在正堂之下,为众人唠叨了起来,一脸严肃,饮了一口小酒,润了润喉咙,说:

    “我从其他小臣、氓隶得知,这守帝丘北门的是寒浞引的百戍,以至于帝丘邑北被敌寇水袭,城垣崩塌,夏后姒相,也不知道让何人救了出去。余武罗也就知道这么多,别的也就不知道了。”

    众人仔细听着武罗说的一字一句,细细想了想,哪能不知道寒浞的心思,各自心照不宣,相互看了看。

    伯因出声说道,“依因来看,就算帝丘北门城角被破,亦不是有人施救夏后姒相。”

    在事发之后,伯因就亲自去看过夏后姒相,居住的偏僻邑舍,他觉着除了寒浞士卒的遗迹,也没发现任何不一样的的地方。

    龙圉饮着酒水,夹着铜豆里的雉肉,慢慢地放入了自己的口中,咀嚼了起来,听完武罗说的,大致也就明白了,不顾身边众人,囫囵地饮食了起来。

    曾是后羿之下的司马,掌管军事,或是出行一方,为其使者倒是很少用其谋略。

    熊髡也曾去姒相的茅舍看过,经过一番勘察,他觉着更像是夏后姒相与元妃缗,相互扶持出去的。

    有些隐蔽的草丛,若不是自己这样职任司寇的人,当然不会细心发现。

    熊髡笑了起来,道,“伯因仲兄跟我想到一起了。以我看哪。夏后见帝丘邑北已然破败,趁机从其崩塌之处徙步而出,让外寇顺手接走了,当信吕国大子所言哪。”

    女艾:“艾女佩服吕国大子,昔日敢率五百士卒,为难后羿,今日怎么不说实情了,不是汝救了,还有何人。”

    女艾亦不清楚,武罗与其异氏兄弟的话,让她不知所措,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族人救了,又有心刁难,随之逼说吕骆。

    其实她的心里明白,目下实情,自然是自己的族人救走了夏后,其情势应当就是已经熟络的熊髡说的那般。

    从他们这里已经清楚了一切的吕骆,心中此刻却是在想着,寒浞恐怕要追逐自己,嫁祸自己,时下危难即将到来,现在又有了武器、五谷、贝币,也该和便宜族父,在帝丘买些氓隶,赐下武器,筹谋返北返,渡过河水回吕国矣。

    吕骆饮用完了陶碗里的酒水,在脑中思索着往昔,忽然之间,那些记忆浮现,自己帅卒五百,与其他诸侯一道,反抗后羿,不料失败,为其所囚,五百士卒虽英勇一战,大部战死,数十人让后羿罚作氓隶,十人北归。这一幕幕,让他想起了,这些罚为氓隶的族人,要让他们回来了。

    吕骆又紧跟着说道,“尚有一事,还请诸位帮衬。”

    “何事?”

    四人异口同声道,唯独女艾不言。

    “吾率族人五百以抗后羿,仅存数十族人,仍在帝丘,于后羿罚作氓隶,还请帮衬我,能放之,随我身旁。吕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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