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门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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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门阀- 第5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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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不要太过苛责!”

    张越可不想再等数十年,等呼韩邪单于出世。

    他想尽快的加速匈奴分裂的进程,最好在数年内将之肢解。

    如此一来,维持一个仁厚、亲和的形象,就很重要了。

    “诺!”独孤敬等人纷纷恭身。

    …………………………………………

    盐泽。

    包围战,已经进行到了第四天。

    尽管姑衍王虚衍鞮,在过去数日,用尽了办法,却始终被汉军,限制在以盐泽北部丘陵地带为核心的方圆五十里之内,动弹不得。

    随着时间的流逝,被限制在这片区域内的匈奴骑兵们,心气也开始浮躁起来。

    从上至下,人人都伸长了脖子,望向北方。

    “丁零王为何还不来接应?”虚衍鞮忍不住骂道:“他该不会是见死不救吧!”

    已经整整四天了!

    若算上退守之日,已经过去了六日!

    卫律就算是爬,也该爬过崖原,进入漠南了!

    但……

    北方的原野上,却依然见不到援兵的影子。

    反而,汉朝骑兵,开始逐渐的收紧包围圈,并缓缓的从西南、东北两个方向,施加压力,以求进一步限制姑衍骑兵的活动范围。

    对虚衍鞮来说,当前最糟糕的情况,莫过于粮食供应开始出现短缺了。

    出征前,他的姑衍万骑,只带了数日的奶酪和湩乳。

    现在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只能依靠随军的战马所产的马奶来度日。

    但,军中战马的产奶量,是不可能满足得了他这数千大军的每日消耗的。

    况且,牧草与干净的水源,也是逐渐枯竭。

    现在,虚衍鞮不得不考虑,若卫律援兵迟迟不到,他该何去何从的问题了?

    突围吗?

    这是早就已经被否决了的事情。

    因为就算突围成功,没有援军接应,他的骑兵,也会被汉军骑兵,咬着尾巴,杀个片甲不留!

    战?

    也是不行!

    过去四日,他多次寻求与汉军骑兵作战。

    然而,汉军每次遇到他的出击,都是主动后撤,摆出一副——你要想走,就赶快走,不走就给我蹲着的架势。

    那些汉朝人,看透了他的本质!

    也明白,他若想走,汉军难以阻拦。

    所以,干脆就不管。

    大部队想走?

    那请便!

    可虚衍鞮又不敢!

    他不傻,很清楚的明白,死守或许会死,但突围一定会死!

    数百里的茫茫草原,将成为他与他的骑兵的葬身之地!

    就像二十七年前,左贤王被汉朝的那个男人在弓卢水击败后一样。

    十余万的匈奴精锐骑兵与数百万牲畜、十余万妇孺,在战败后北撤的路上,丢下了无数尸体,损失甚至超过了被汉军斩首的数字!

    正是那一战,导致了匈奴帝国的人口,出现了断层!

    用二十七年,都未恢复之前的人口数字。

    “大王,又有数十个奴隶,中暑死了……”韩国瑜提着他的剑,走到虚衍鞮面前,单膝跪下来,将一个个的坏消息禀报:“此外,昨日和今日,已经死了七十多匹马!”

    虚衍鞮听着,越发心浮气躁,他望着远方,暗暗咬牙:“这些该死的汉朝人!还有那该死的卫律!”

    然而,他也就只能骂上一骂了。

    “昨夜派出去,向北联系的骑兵,可顺利通过汉军的封锁线了?”虚衍鞮对韩国瑜问道。

    “没有!”韩国瑜垂头丧气的回答:“就在今晨,汉朝人将那五个使者的首级,悬首于军前!”

    “可恶!”虚衍鞮握紧了拳头,愤恨不平,悔恨不已!

    自为汉军包围以来,汉朝军队,就摆明了一个态度——他想走可以,但必须带主力突围,而且,一定要在这里留下一支殿后的部队,给汉朝人做餐点。

    若是小股突围,门都没有!

    一定会遭到汉朝骑兵的狠狠打击!

    数日来,他前后派出了十余队斥候,向北联系。

    可是没有人任何成功!

    那些汉朝人,在其包围圈外侧的必经之地,分散布置了大量斥候,还埋设了许多陷阱。

    小股斥候骑兵,根本无法通过。

    但,他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冒险,期望可以碰运气,尽早与卫律联系上。

    再不和卫律联系上,虚衍鞮明白,他的军队,随时可能分崩离析!

    这两天,他已经不敢再在身边留太多汉朝降臣了。

    晚上侍卫的,基本都是他的奴隶、臣属。

    “韩都尉!”虚衍鞮忽然问道:“依都尉之见,若丁零王不能来援,我军可还有破局之策?”

    这是他和他的臣属、贵族们,在现在不得不去面对和考虑的一个问题了。

    倘若卫律不能赶到,或者被人狙击了。

    那他就必须想办法自救。

    可是,虚衍鞮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一个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

    汉朝的统兵大将,就像一块牛皮糖,死死的带着他的骑兵,黏住了自身。

    在这幕南盐泽之下,让他动弹不得。

    并将一个选择题,交到了他手里。

    这道题目,到目前为止,似乎只有两个选项。

    凌迟而死,或者坐以待毙!

    韩国瑜闻言,低下头,道:“回禀大王,此事臣也有所考虑……”

    “若丁零王不能来援,我军唯一的生路,恐怕只有一条……”

    “嗯?”虚衍鞮抬起头,看向韩国瑜,问道:“还请阁下指教!”

    “置之死地而后生!”韩国瑜看着虚衍鞮,说道:“只有如此,才能死中求活!”

    虚衍鞮听着,沉吟起来,最终起身,对韩国瑜拜道:“敢问将军,何以置之死地而后生?”

    韩国瑜赶忙跪下来,顿首拜道:“这便要看大王是欲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还是金蝉脱壳了?”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如何?”虚衍鞮轻声问道:“金蝉脱壳又如何?”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自当学项王、淮阴,自断后路,激励士卒,分离向前,从汉军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攻击前进……”韩国瑜伸手向南,道:“只要我军可以突破汉军的包围圈,便可以向南攻下鶄泽,取乌恒之牲畜、马匹为己所用,然后从鶄泽向西南,转经哈拉海,朔弓卢水北上,返回漠北!”

    虚衍鞮听着,吓了一大跳。

    旁的不说,这一条路,危险重重,只要一个环节出问题,就是全军覆没!

    更可怕的是……

    这条路的征途,实在太远了。

    几乎要绕行上千里,然后从哈拉海,找到弓卢水,沿着这条河流回到出发前的弓卢水河谷。

    整个征途怕是有两三千里!

    就算成功,最终恐怕也要十不存一!

    何况,汉军骑兵,肯定会尾随在屁股后面,衔尾追杀。

    于是他摇摇头,道:“此策太冒险了!”

    “那便只能金蝉脱壳了!”韩国瑜低头道:“大王,汉军现在只是三面围我!”

    “这既是为了围三阙一,亦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相信,我军敢走东侧的盐泽北返!”

    虚衍鞮听到这里,立刻就跳了起来:“你疯了吗?”

    盐泽之中,遍布盐池、山陵。

    更重要的是,它通向瀚海。

    危险、恐怖,黄沙遍地,飞沙走石的瀚海。

    在这个季节,穿越瀚海,和自杀没有区别!

    韩国瑜却低头道:“这是我军如今最好的选择!”

    “只要带足水和干粮,我军完全有希望,渡过瀚海,回到余吾水北岸的赵信城!”

    虚衍鞮摇了摇头,道:“韩都尉,你如何知道瀚海的危险与可怕!”

    “它可不止是沙漠!”

    “更是伟大的天神,降下的帷幕!”

    “人与牲畜,一旦踏入其中,若无熟悉当地的萨满引路,便将失去方向,永眠于黄沙之中!”

    “便是有着熟悉的萨满祭司引路,若天神不喜,同样将永眠其中!”

    作为匈奴王族,虚衍鞮,可从不敢忘记,当年左贤王兵败弓卢水后,那些慌乱中逃入瀚海的部族与骑兵的下场!

    他甚至,曾经在无风的冬季,在萨满祭司们的引领下,去到瀚海之中,见过了那些永眠其中的匈奴骑兵与贵族的遗体。

    成千上万的人马尸体,遍布在沙丘、戈壁之间。

    他们的尸体,被天神永久的保留在当地,并保持了死前的模样。

    当初,数以万计的败兵,逃入瀚海。

    能得天神垂青,活着走出去的,不过千余之数。

    故而,虚衍鞮是怎么不可能选择向瀚海突围的。

    韩国瑜见着这个情况,却是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在心里叹道:“竖子不足与谋!”

    他很清楚,这其实姑衍万骑最后的两个选择了!

    再迟疑下去,一旦卫律真的不能赶到。

    而汉朝援军抵达。

    那么,他与姑衍骑兵,就统统要成为瓮中之鳖。

    想到这里,韩国瑜心中就有了想法。

    “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我必须为自己和部将们,找一条退路了……”

    当这个念头起时,他甚至没有半分愧疚感与不安。

    因为,在韩国瑜的理解和世界里,逻辑素来都是这样自洽的。

    他已经尽心尽力的辅佐和献策了。

    但虚衍鞮不听。

    所谓‘为人臣之礼.不显谏.三谏而不听.则逃之’,这是古代君子的要求,也是他的行为准则。

    带着这种念头,韩国瑜回到了军营内,然后,就将几个平素亲信心腹与信得过的部将,都召集在一起。

    他们关起门来,商讨了起来。

    很快,便达成了共识——虚衍鞮这艘船,怕是要沉了。

    大家可不想和他一起陪葬。

    所以,必须得想办法及早跳到另一艘船上去!

    这是人之常情,更是大多数人的正常选择。

    唯一的问题是——他们是叛将。

    回去会不会被追责?

    故而,当天晚上,一个韩国瑜的亲信,便带着书信悄悄的混在了派出去联络的斥候中,一路向北。

第九百四十六节 各自的援军() 
经过一天的修整,汉乌联军,总算恢复了力气。

    而这时,狼原狙击战的战损与斩获,也统计完毕,送到了张越面前。

    这一战,汉乌联军总斩首大约是一千三百余。

    俘虏了三千两百多人。

    其中包括了一个兰氏的当户(宗种级别),十三个骨都侯,五十多个小王、都尉。

    当然,

    我要做门阀第九百四十六节 各自的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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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七节 影响() 
巍巍天山,白雪皑皑。

    山川之下,牛羊成群,穹庐连绵。

    象征着孪鞮氏的龙旗,在风中猎猎生风。

    是的,和汉一样,匈奴人同样崇拜和信仰龙。

    特别是王族孪鞮氏,便是以龙为图腾。

    其历代先祖埋骨之所,更是号称‘龙城’。

    只不过,汉人主要是以应龙为图腾。

    而匈奴人信奉的龙,则加入了许多原始萨满教的信仰符号。

    与汉的应龙相比要怪异些,也更细长。

    站在龙旗大纛下,狐鹿姑凝神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他的长子左贤王壶衍鞮走了过来,他才回过神来,问道:“壶衍鞮,可是有事?”

    壶衍鞮看上去大约二十余岁的样子,大约七尺左右,留着匈奴人传统的髡头小辫发,给人以一种凶狠的印象。

    “父单于!”壶衍鞮微微躬身致意,然后才说道:“斥候报告,汉朝的居延兵团,有所异动!”

    “至少发现了三支从边墙后调来的骑步兵的旗帜!”

    狐鹿姑闻言,立刻严肃起来,问道:“果真?”

    “果真!”壶衍鞮左手抚胸,行礼道:“瓯脱王,已经确认了情报!”

    汉与匈奴,在居延地区,对峙了二三十年。

    彼此,对对方,都有着足够关注!

    彼此之间,互相收买胡商,充作间谍,探听情报,更是基本操作!

    不夸张的说,居延那边就算李广利打了个喷嚏,单于庭也会随即得到消息。

    何况是这种大规模的军事调动?

    “李广利想干什么?”狐鹿姑皱着眉头,不是很理解的踱着脚步。

    居延汉军,忽然增兵,这对他来说,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为只要打开地图看看就知道了,汉军只要从居延出发,翻过浚稽山,就能进入匈奴最敏感的私渠比鞮海(今邦查干湖),这里是浚稽山与金山相连的一个湖谷盆地,更是匈奴最重要的战略要地!

    因为,此地是前往余吾水的最佳通道。

    更是控扼着东西浚稽山与金山之间的关键通道。

    沿着私渠比鞮海向西,就将进入匈河流域,而越过匈河,前方就是余吾水!

    上一次的余吾水会战,就是李广利兵团忽然从居延翻越浚稽山,占领私渠比鞮海后,迅速进军匈河流域引发的。

    上上次,汉大将军、长平侯卫青在漠北决战时,也是沿着这条通道,打通了前往燕然山的道路。

    故而,对匈奴来说,居延就是他们的最大的威胁!

    如今,李广利忽然一改之前的‘看戏’状态,从边墙之后,调集兵马,入驻居延。

    这令狐鹿姑不得不警惕!

    因为,一旦居延兵力超过三万的临界线,就意味着汉军肯定要发起新一轮的进攻了!

    不然,集中这么多兵力去居延,居延的屯田将难以负担!

    “儿臣听说,好像是汉朝国内有变……”壶衍鞮低头答道:“有些不好的消息,在居延和河西等地传播……”

    “嗯?”狐鹿姑问道:“难道是汉朝的老皇帝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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