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御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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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御江山-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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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莫非听叶灵竹开口这样说道。蓦然想起红楼梦上贾宝玉初次见林妹妹也是这样说的。只是性别上的差别,让他觉得有些不搭调。

    虽然知道之前与叶灵竹有一面之缘,可那日情形尴尬,自然不能让她知晓,只能淡淡道:“也许只是和别人长得相似。”

    莫非表情真挚坦然,无一丝作伪迹象,但他身旁的丫丫,从他微微颤了颤的食指,知道他在撒谎。

    叶灵竹眉头轻蹙,一脸怀疑的样子看着莫非道:“是吗?”

    随即又似乎想不到其它原因,只能摇头作罢。

    几人客套了一会儿,因叶臣等人还要去见叶学思,所以向莫非告了辞。而李青青和张京墨被带了去。

    几人走远,叶灵竹又突然回头,看着莫非静默的站着。疑惑的嘀咕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似乎就是在哪里见过。

    “奥那边那个呢叫林木,其实他是书院中最奇怪的一个人。听说他来书院这两年,每天都是卯时起床,穿衣洗漱吃饭,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怪就怪在他的早饭永远都是一根油条,一杯凉水。漱口总是三次,不多不少。吃饭总是一碗,菜也永远都是一个。”

    楚辞把着指头快速的罗列,随后歪着脑袋沉思,过了片刻,一拍脑门:“还有他永远没有表情,见谁都是木木的。每句话最多不超过两个字。人虽然怪了点,不过嘛,他的文采,连叶公书老先生也称赞过。大概大概就是像叶臣少爷,平郡王一样的才华。”

    说完后,楚辞觑了一眼莫非,嗫喏道:“书院里好多同窗都喜欢叫他傻子。”

    莫非见楚辞一脸惭愧的低着头,想着许是因为叫别人绰号,他内心不自在,也没太在意。

    顺着楚辞指向的位置,看见林木纹丝不动的站在地上。

    他的衣服是粗布麻衣,打着补丁。虽是初春,脚上却是拖着草鞋,乍一看,像极了苦行僧的装扮。

    而最令人奇怪的是他脸上木木的,没有一点表情,周遭三尺之内,竟无人近身。

    很有个性

    如今沧海书院的情况,莫非也大致有了了解。这几年,由于天南书院和书灵院的崛起,年轻一辈中,沧海书院已经人才凋零。唯独剩下的这三个,叶臣是叶家人,李逸兴外祖父是叶公书,父亲贤王在书院任副院长,也算是叶家人。

    至于林木,此人虽然有才,但是性格古怪,若是去了天南书院和书灵院,只怕书院那帮权贵子弟就会不断的找他麻烦。

    莫非正想着,书院内的离山钟“咚!咚!咚!”连敲三下,预示着书院选拔已经开始了。

    沧海书院的选拔并不算正规,叶公书老先生出一题。学子围绕题目作诗,做完后,诗科和书科的夫子会立即改卷。数科计算分值,抽出前五十名,当场诵读。以示公平公正。

第四十章 恐怖的丫丫() 
离山钟声落下,学子们陆陆续续走向校场中央,其余闲杂人等,一律退至看台。

    学子们递交考牌后,进入校场,都争先恐后的往最前、最中央的地上走去。好在大家都是斯文人士,抢位置也井然有序,绝不会发生口角争执,肢体冲撞。

    莫非倒没太在乎位置,随意的走着,在排列整齐的书案中,找了一个靠边的角落处。由于位置偏僻,光线也暗,所以此处无人问津,反而显得清净。

    这样很好。

    笔墨纸砚已经备好,一应俱全。

    可能时间尚早,莫非落座后,便低头眯眼准备休息。过了一会儿,前边座位有人无声坐下,大概因为座位太挤,不小心碰了一下莫非的砚台。

    “咣当!”

    莫非从假寐中睁开眼,看见前边坐下的是林木,以为对方向自己打招呼。一边摆弄着手中的笔墨纸砚,一边随口道:“你好。”

    没有拱手礼,也不是文绉绉的“幸会幸会。”只是简简单单的“你好!”

    但这两个字似乎是极难理解的字,林木转过身后,空洞的双眼看着莫非。想了半天,过了半晌,才愣愣的吐出“你好。”语气生涩,字也说的拗口。继而又慢慢的转过身去,留给莫非一个背影。

    过的片刻,校场突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莫非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去,见叶学思走上高台。先是一大段洋洋洒洒的说辞,引经据典,里边夹杂着书院的辉煌历史。再是一通鼓励、劝学,将个人名誉上升到书院高度。末了,才道出今日的选拔题目。

    思乡

    题目很简单,也很平平无奇,没一点考究之处,倒像是叶公书老先生随口说的。

    众学子一阵愕然,似是觉得题目太过简单,随后却又感觉无从下手。

    实际上,诗词发展以来,思乡之作已经多如牛毛。各种新意的诗词层出不穷,若想再有所突破,实非易事。更何况书院学子多数都是长安人,鲜少出门在外,对这种感觉也只是模糊的课本印象。

    此时,郑独和诗科、书科的夫子已经坐在高台,先是看到学子们有的抓耳挠腮,有的仰望蓝天,有的眉头深锁,郑独略略摇了摇头。紧接着看到叶臣、林木、叶灵竹和李逸兴气定神闲的坐着,抚着胡子又微微点了点头。最后,才把目光落在角落里莫非的身上

    意味不明的眼神。

    而在另一边,冷无欢正用不屑、冷笑的眼神盯着莫非。

    这些目光的打量,莫非没有在意。

    选拔考试只有半个时辰,时间颇为紧张。

    大概过了一刻钟,叶臣向叶灵竹和李逸兴稍稍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将目光转向莫非,微笑示意。这大概是文人作诗,彼此之间的一个信号,莫非也回应了一下,四人同时执笔。

    “快看,叶臣少爷要开始了。”

    “那边的平郡王和叶小姐也是,欸!那个傻子也开始了,还有那个冷无欢。啧啧,真不愧是大才子,这么会儿功夫就想好了。”

    校场内虽是明令禁止要求肃静,但是看台上人多口杂,免不了要窃窃私语。李青青听旁边的人将其它的人都说了,就是没说莫非,对着张京墨撇嘴道:“这些人真是狗眼看人低,我们夫子也很有文采啊。”

    一语未落,李青青眼角的余光,便看见前边有四个男子鬼鬼祟祟的正在靠近一个少女。她心生狐疑,细细一看,发现那少女就是丫丫。而那四个男子拢在丫丫四周,猥琐的双手,正准备朝她身上摸去。

    那四个男子都是长安官宦人家的子弟,平时在书院没少调戏姑娘。不过这四人极有眼色,对于长安权贵人家的女子,绝不染指,专挑出身贫寒的姑娘下手。今日闲来无事,在看台闲逛。偶然瞥见长相清丽,又透着冷意的丫丫,确定她不是长安权贵人家的小姐后,内心的征服**不禁燃烧。

    再加上丫丫独自一人站在看台的角落,天时、地利、人和全部具备。等到选拔开始,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校场学子身上,这才伺机下手。

    “你们”

    李青青刚想说话,丫丫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把那四个男子吓了一跳。随后见丫丫转过头后,一言不发,那四个猥琐的男子以为她心生恐惧。顿时色从胆边生,继续伸手摸去。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见四人的咸猪手伸来,丫丫手中的大黑铁棍转瞬抬起,朝四人手腕处砸去。蕴含着真气的力道,猝不及防,四人的手就像断了一样,滚到在地。

    “嗷”

    四人一声狼狈惨叫,响彻校场,众人纷纷侧目。

    大概那四人在书院内也算是小有恶名,看台上不少人厌恶的看着他们,指指点点的说:“是他们啊,呸!活该被打,四个。”

    宣纸上灵动的小楷已经挥洒出:“商山早行,晨起动征铎,客行悲故乡。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莫非正准备将剩余四句写下去,就听见一声惨叫。看到丫丫所站的地方乱哄哄的,莫非心知出事了,将笔一掷,也没管诗词写没写完,连忙跑向看台。

    “嗷好疼!你个贱婢。你敢打我。”

    看着其中一个猥琐的男子疼的满地打滚,还不忘骂她,丫丫拎着棍子走过去。棍子直直落下,像重锤一样再次击打在那男子的手上,那男子的手顿时像鸡爪子一样,萎缩在一起。但丫丫丝毫没有停止,棍子继续落下,疼的那男子连滚带爬,龇牙咧嘴的哀嚎道:“别打了,别打了。”

    丫丫面无表情的站着,丝毫不为所动。

    看台上的人看着她冰冷的样子,心中暗生惊惧。谁也没料想到,这个长相秀丽的女子,出手竟是这般的狠辣决绝,丝毫不留余地。

    尤其一旁的李青青和张京墨,心中更生一股浓浓的寒意。

    原以为莫非身边的这个小姑娘,只是讷于言辞,不善交际,所以即便见了两次都没有交流。

    可是现在

    李青青和张京墨心中困惑。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转瞬脑海里翻来覆去的将这几日的相处思考了一下,想着没得罪到对方,不禁长舒一口气。

第四十一章 最后一个名额() 
“一点都不美观。”

    话是莫非说的。

    丫丫歪头,看着旁边的莫非,眼神中那抹不易察觉的狠厉,瞬间遁走。继而,看了一眼那个猥琐男子惨不忍睹的手,淡漠道:“你说过,杀人要用最直接的方法。我想打人也是这样。”

    莫非想了想,展颜笑道:“确实是这样。”

    气氛很是诡异,地上哀嚎的四人,和面色波澜不惊的丫丫、莫非形成鲜明对比。

    “怎么回事?”几根油腻腻的头发,蔫蔫的趴在余小花的头上。此时他正佝偻着腰,双手负背,紧锁眉头。背后齐刷刷的站着两列书院里的护卫

    刚才那个猥琐的男子打着滚,痛不欲生道:“余执事,是她,这个贱婢哎呦。”

    “胡说!余爷爷,是他刚才想非礼人才被打的。我可全都看见了。”

    那猥琐男子见是李青青开口,忌惮对方身份,也不敢顶撞,只一个劲儿的痛哭流涕:“是她打的哎呦!”

    余小花看着那猥琐男子,厌恶的皱了皱眉。他是一武夫,极为讨厌男儿痛哭流涕的样子,现在恰逢书院选拔,兹事体大,不容有失。偏偏又出了这档子事,心中更添几分怒气。

    “把这四人带下去。”余小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身后几个护卫涌上前去,不由分说,就将那四人箍起,架着走向远方。

    余小花的法子很直接、也很有效,这种快刀斩乱麻的方法不需要道理,也免得莫非去浪费口舌之力。

    这很符合余小花武夫的行为。

    “你这小子,来书院没几天,倒是闹得人仰马翻。现在可好了,呶,书院有规定,下了考场可是不能再回去作答。看你怎么办?”余小花的表情有些幸灾乐祸,但言语中又有些惋惜。

    看着莫非无所谓的表情,余小花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嘀咕道:“这小子,倒真能沉得住气!”说罢又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丫丫,转身离去。

    这小子,算是对晚辈亲昵的称呼。倒是沉得住气,虽有叹惋之情,亦有赞赏之意。

    可惜莫非和余小花并不相熟,自然也不懂这句话的分量。

    旁边的学子先是一阵错愕,接着或猜测,或推断,知道了眼前的黑衣少年便是莫非。交头接耳的议论了半天,最后一致得到的结果便是,莫非已经没有办法通过选拔,自然也没有办法参加大唐文会。

    听着旁边的窃窃私语,莫非无声笑笑,随后摸了摸鼻子。想着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也无法回到考场,索性就直接放弃,与丫丫找了个角落休息。

    “咚!咚!咚!”离山钟连敲三下。

    “时间到,停止。”

    校场内顿时沸反盈天,痛哭流涕者、兴高采烈者,全都发出杀猪般歇斯底里的声音。

    这种久违的熟悉感,让莫非不禁想起,前世每年高考完后,考校外边比这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场景。

    “他们很无聊。”

    丫丫在表达她的看法,语气冷漠,没有一丝波动。

    莫非转着眼睛瞥瞥她,笑道:“这些学子数十年寒窗苦读,不是为了金榜题名,就是为了在天下文会一举成名。毅力很让人佩服。不过确实很无聊。”

    莫非和丫丫说话间,校场的学子已经散向看台。礼科的夫子也不耽搁,立马收卷,继而诗科和书科的夫子埋头改卷,数科计算分值。

    一系列的过程行云流水。

    在校场的高台上。

    一虬髯老者抚着胡子,紧锁眉头,微眯的眼睛喃喃的念着:“晨起动征铎,槲叶,这诗可怎么评判?”

    旁边有一夫子笑道:“张老谦虚了,还有您评判不了的诗?”

    虬髯老者看着旁边出声的那人,微微摇摇头,犹豫道:“此诗这几句倒是极好,只是尚未做完。难以决断。”

    “哦?有这等事?难道是刚才那个少年做的残诗?”

    虽然这些夫子一直在校场的高台上,可刚才看台的动静也有所观察。

    莫非从校场离开时,虬髯老者好生气恼,心想这少年真是不学无术,轻视书院选拔。可现下看到这少年做的诗,倒是着实惋惜。

    好是好,可是诗做完,该如何决断?

    虬髯老者一时犹豫不决。

    想了半天,没有结果,干脆随手上去填个数字,填多少算多少。

    等待结果是焦急的,也是忐忑的。

    不过这种情绪,莫非显然没有,此时正好整以暇的坐在角落,思绪早已飘飘然不知何所踪。

    过了一会儿,他的袖子被丫丫揪了揪。

    “相公,好像要公布结果了。”

    莫非用手搓了搓迷迷糊糊的双眼,朝高台看去,发现有一夫子手中正捧着一摞纸,褶皱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肃静!肃静!”

    听那夫子开口,校场立马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夫子很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咳了咳嗓子,一本正经的开始宣读选拔结果。

    “本次书院选拔第一名,为林木。”

    “哇”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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