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全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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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全球-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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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里的夜空,繁星点点,虫鸣处处,狐鼠群出,月照影下,山风呜咽,远处的树木与月影同舞,仿佛让人置身画中。

    但陈远宏没心情欣赏这些,他只感到全身虚脱,喉间发苦。

    左右膀子上有两条刀剑伤,形成两条青红的淤血伤痕。

    幸好对方的内力比他弱,未能伤及肌肤,两膀也不是要害,相当之幸运。

    但自己被围攻的其中一人重拳击中腰部,另一个人一脚踢中背心,让陈远宏痛苦万分,要了老命了。

    那两记千钧重击震伤了他的内腑,像这种打击面大的拳脚,本来就是以力胜,以内力摧发,一拳一脚下去,磨盘大的巨石也会粉碎成末。

    自己的护体神功,堪比金钟罩铁布衫等这些霸道的横练功夫。

    金钟罩铁布衫固然可以不怕刀剑拳脚重击,但对方如果也练了金钟罩铁布衫,而且功力还高出不少,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围攻他的五人都是内家高手中的高手,五个人合力一击,他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分幸运了。

    这也证明了一件事,他的功力比对方任何一人都高出许多。

    甚至五个人全力一击,也要不了他的命。

    内腑受创,目前他无法用劲,这时如果有人出现,一个九流混混也可以要他的命。

    此时行功自疗,还要借助药物以便提早复原。

    陈远宏盘坐在一间隐蔽的偏房内,他将刀放在身旁,解下藏飞刀的皮护腰放在另一边趁手处。

    服下疗伤的药物后,调整了一下坐姿,他用玄门五岳朝天式打坐,全身放松,吸口气心神徐敛,先调和呼吸,以使用意志力试将真气聚纳丹田。

    静坐行功,驱散阻滞在经脉中的杂质淤积,受严重击打伤的人,经脉中的血液是浑浊的。

    神功迸发,与外力猛烈抗拒,外力如果太强太凶猛,本身难免会受损,经脉受到震荡,气血散流,这是必然发生的结果。

    这时用真气自疗术行功自疗,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稍一大意或者忍受不住,就会气散功消。

    全身真气逆流返走,不死也将终身残废,玄门弟子称之为走火入魔,是练气人士最害怕的事情。

    但这也不是没有好处,一旦忍受住了这种痛苦,突破了这个阻碍,功力会更上一层楼。

    陈远宏必须行功自疗,不管伤有多重,过程有多痛苦,他都必须咬牙坚持下来,如果过不了这一关,他绝难更上一层楼。

    痛苦开始降临,撕心裂肺的疼痛逐渐加深加烈。

    每一次呼吸,都要牵动受损的经脉,每一条肌肉,都颤抖着抽搐。

    浑身的肌肉骨骼筋脉在伸张、痉挛、跳动,似乎,他全身的气血正以不徐不疾的速度崩散,瓦解。

    意志力要求他全身放松,理智告诉他必须忍受锥心裂骨的痛苦。

    但身躯却不受他的意志力控制,自己在动、在抽搐、在痉挛,不肯丝毫放松,不听他的指挥。

    他必须度过难关,度过这场劫难。

    月上中天,他的先天真气开始回流并末返走,最痛苦的时期过去了,身躯不再颤抖。

    清晨,盘坐的陈远宏长长的呼出三口气,如三条白练,在房中久久聚散不去,大功告成了。

    跳下木床,他来到外面的院子中,开始活动手脚,练习自己的指掌腿,全身的关节包括手腕的灵活度。

    洗漱完毕,匆匆吃完简单的早饭,他挑着货担,离开了这个小山村,该到以南的太白山区搞调查了。

    毕竟自己的千户所叫太白千户所,自己以后要牢牢的控制住这一片地区,因为它的军事地理位置太重要了。

    经过这件事,他再也不敢借宿民家了,除非整片地区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他害怕再发生像张春来家这种惨事。

第169章 积弊陋习(一)() 
这个时候还没有太白县,后世的太白县地处秦岭西部,位于宝鸡市东南,因秦岭主峰太白山在境内而得名。

    全县横跨黄河、长江两大流域,北连秦川,南通巴蜀,为川陕之要冲,地理位置十分优越。

    表面上属于岐山县管理,但现在这片地区现在属于五不管地带,山匪强盗啸聚,寨堡林立。

    褒斜古栈道横穿其境内一百二十公里,咀头镇处在最中心,这处战略要冲,自己就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它拿下来,掌控在自己手中。

    从鹦鸽到桃川里至咀头有一条官道,但现在已经破破烂烂了,年久失修,是这个时代大多数官道的真实写照。

    十二月底,霜冻之期到来,山野一片霜白,寒风呼啸的大地上少有生物活动的迹象。

    天宇中彤云密布,凛冽的罡风,一阵阵掠过死寂的山野,破烂狭窄的官道上,看不见任何旅客,没有车马往来,显得更为空茫,更为死寂。

    已经是黄昏将临,过往的旅客早就该未晚先投宿了。

    沙坝驿是桃川里的唯一落脚点,这是一处良好的宿站,南来的旅客都在沙坝驿投宿,因此这段大道,黄昏时光不会再有旅客行走了。

    官道破败的很明显,车马行人把路踏得成了暗黄色,与两侧被薄霜覆盖的大地不一样,天色一暗便成了一条黑色的巨蟒,南北首尾似乎直通向天尽头。

    云沉风恶寒气彻骨,路上出现了一个孤零零的挑担步行旅客身影,以坚定沉实的脚程。

    一步步向南而行,陈远宏成了官道上唯一行走的生物。

    他穿着一件及膝的老羊皮大袄,背着一个走长途的旅行用背囊,肩上挑着两个大箩筐,腰间系着百宝囊和插着一把华丽的狭锋单刀。

    头戴三片瓦楞风帽,放下掩耳仅露出双目。

    露在外面的一双大眼睛,在暮色暗沉中,似乎有隐约的怪异光芒闪烁,像暗夜中的猛兽眼睛。

    他艺高人胆大,所以敢天将黑还在赶路找宿处。

    在这片五不管的山区赶夜路很危险。

    这片山区亡命之徒日众,聚结成小股强盗的所谓盗群出没无常。

    夜间正是亡命之徒们,流窜打劫的好时候,旅客碰上了,保证尸体深埋在荒郊野地之下,永远从世间消失无踪。

    陈远宏以沉稳的步伐,昂然向目的地进发,不理会天色,更不在乎天寒地冻的恶劣天气。

    他一双手也暴露在彻骨寒风中,与其他戴皮手套的旅客不同,手大指长,肤色在寒风中依然红润。

    前面出现小山的形影,满山的凋林,枝头上有由霜转结成的霜凌,像满山挤满了张牙舞爪的妖怪。

    间或有一丛丛松柏,比其它凋零了的乔木臃肿庞大,似乎枝桠不胜负荷,随时都可能被霜雪压垮折断。

    那是桃川里北面的一片原始森林高地,后世的太白青峰峡森林公园,表示他已经远出桃川里三四十里左右了,天色已经黑沉沉。

    从路右的行道树枝干的空隙中,突然出现闪烁的灯光。

    “唉!真该在沙坝驿投宿。”陈远宏喃喃自语道。

    他口中的水蒸气化为一阵阵白雾涌出,“也许前面有有地儿睡觉,踏娘的,这鬼地方该不会是卖人肉包子的野店吧?”

    其实陈远宏并没走过这条路,只是在途中打听出有关这条路的概略情形而已,然后就认准一个方向,一直往前走而已。

    到底走了多少路,他并不清楚,反正早晚会到达目的地,何时到达他并不怎么介意,走一步算一步。

    他这种铜浇铁骨的人,对宿处要求不苛,任何地方都可以落脚。

    天寒地冻固然有点不便,但对不畏寒暑的他影响不大。

    有客店投宿,当然是最好不过了,至少可以有热腾腾的食物和暖洋洋的床。

    不久,他失望了。

    那盏灯不在官道旁,而是远在路左一两里的山脚下。

    官道岔出一条小径,通向那座聊可算山的小山。

    “凑活凑活吧,随便找个地方睡一夜。”他喃喃自语,大踏步走入了小径。

    没走多久,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古木森森的破庙。

    远看灯光似在百余余步,其实距大道一两里外。

    那盏气死风的圆灯笼光度明亮,看近实远。

    庙有三进殿堂,两厢还有偏殿,规模不小,可惜无人照料,成了破败的古庙。

    居然在山门外悬了灯笼,令人起疑。

    他站在阴森森破败的山门外,留心察看附近的古树林,满地枯枝,落叶已被霜雪所覆盖,隐约可以看出有人走过的遗痕。

    没错,庙内有人,那盏灯笼悬挂在背风的断垣下,不住迎风摇晃,闪烁不定。

    踏入山门,殿前的广场杂树丛生,枯草及肩,中间有被人踩踏的痕迹。

    大殿的门都不在了,殿内有灯光,果然有人。

    踏入幽暗的大殿,原来灯光是从偏殿透出的,不但有灯光,而且有人声。

    踏入半坍的偏殿,寒风彻骨,幸好没有风灌入,因为有人用旧木板,把透风的窗户坍墙钉死了。

    一枝松明插在没有神像的破神龛上,红色的火焰吐出略呛鼻的黑烟,照亮了上面多处蛛网重垂的梁柱,与下面到处有碎瓦破木板的积尘地面。

    两个面貌老丑狞恶,冷酷阴森,穿了臭味熏人破老羊皮袄的老人,分坐在没有脚摆平在地的斑驳神案上,兴高采烈下棋,不时相互嘲弄挖苦对方的棋艺差劲。

    棋盘是一块羊皮绘成的,可以折叠或卷起收藏。

    棋子白的是用白瓷泥烧制的,黑白分明光亮匀称,似是出于江南名窑。

    “妙哉,又来了一个送死的!”那位留了花白山羊胡,满脸横肉狰狞丑恶的老人,抬起头盯着他狞笑着说:“今天似乎闯入地狱的人不少呢!”

    “嘿嘿!带刀,年轻、骠悍、这是有意来闯地狱的。”

    另一个三角脸,颧上无肉,三角眼冷电森森的老人接口:“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阴老哥,也许咱们收拾不了他呢!”

    “笑话!”丑恶老人阴老哥推子而起。

第170章 积弊陋习(二)() 
“哈哈哈”陈远宏大笑,取下背箩顺手放在一边,慢慢走近。

    他面带笑容,嘴里调侃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太白双凶阴老大,是个奸滑使诈有名的泼赖。”

    “这盘棋你已经输了,眼看无法挽救,乘机扫了棋局,你看你,手中就偷藏了棋子。”

    “哈哈!我敢赌你两文钱,你手中最少也有五枚棋子。”

    “那是给你的。”阴老大声出手动,五颗棋子两黑三白,幻化为光芒破空而飞。

    松明的火光不怎么明亮,棋子飞行速度惊人。

    即使目光锐利惊人,也看不到白子,黑子就更不用说了,能看到白子的光影,已经是了不起的神目如电了。

    相距不足一丈,棋子一发即至。

    陈远宏单手一抄,速度更是骇人听闻。

    太白双凶眼光独到,但也只看到陈远宏的手动了—下而已。

    棋子射向胸腹,却突然失踪。

    陈远宏浑如未觉,似乎并不知道有棋子射来。

    “嘿嘿嘿。”

    他的笑声变的怪腔怪调,泰然走近在一旁坐下:“阴老大,你这个有名的小气鬼。”

    “你说什么?”阴老大历声问道。

    他三角眼中有惊讶的神情,在陈远宏的胸腹间观察,似乎想找棋子的射孔创口。

    “你这些棋子是在江西景德镇特地订制的,正是所谓的全磁化白玉棋子,你舍得给我?”

    “你本来就是一个吝啬鬼,喂!你们这两个凶人,在这荒郊破庙搞什么鬼?”

    两凶人惊疑不定,阴老大居然重新坐下,并没有出手行凶,他已经断定五颗棋子,并没有射中这个年轻人。

    “你是干什么的?”阴老大反问。

    “赶路的,错过了宿头。”陈远宏笑呵呵毫无敌意。

    他倒像是在和老朋友寒暄:“天气冷,饿得快,像我这种正在长身体的年轻人,饿了感觉自己可以吃下一头牛。”

    “如果晚上不饱餐一顿,是睡不着觉的。”

    “两位想必早就来了,有东西吃么?肚子饱了才会暖和,漫漫寒夜也好过些,是吧?”

    “少废话!从哪儿来?”

    “周至县。”他信口答道。

    “你认识咱们太白双凶?”

    “听说过,从两位下棋猜中的,你们都是大名鼎鼎的黑道老名宿,江湖朋友谁不知道你的棋子,可在五丈外杀人,发则必中。”

    “说你的来历?来意?”二凶沉声问道。

    黑道人士在嘉靖中期近八十年来,人才辈出,老一辈的名宿依然在江湖横行,高手名宿的数量,比侠义道白道的英雄更多,反过来成了道高三尺,魔高一丈了。

    太白双凶,正是众多黑道人士中凶名昭著的人物。

    大凶阴商,二凶扬祥,三十年来一直走在一起,秤不离砣联袂为祸天下,杀孽之重,江湖为之侧目。

    他们专门替那些大豪大霸杀掉对头,索取花红甚重,普通的豪霸还真请不动他们的大驾呢!

    所以,他们是名震江湖的杀手,他们的黑白棋子,可在五丈外杀人,劲道之强骇人听闻。

    陶瓷棋子重量比铜钱更轻,在三丈外根本不可能造成伤害,但他们竟能在五丈外,击中要害而且发则必中。

    “没有什么可说的,前辈。”陈远宏将右手伸出,丢下接来的五颗棋子在棋盘上。

    他开始满口胡说八道:“在下姓刘,你们不可能知道我这个小人物。”

    “在武林中,没有我刘名的名号,在江湖道上,没有我的地位。”

    “混蛋,凭你这一手绝技!”大凶阴商拾起一枚白棋子察看。

    他眼中有惊骇的神情:“没有人能在黑夜里,在一丈内接住老夫的五枚突发必杀的棋子,所以,在江湖道上,你必定有很高的地位。”

    “名望地位,在每个人的心目中,认定标准各有不同。”

    “你认定是你个人的看法,没有追究的必要。”

    “哦!你们两个狼狈为奸三十年了,是人见人怕的凶人,躲在这荒野破庙中,张开地狱之门,下毒手杀害闯来的人,到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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