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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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神探-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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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周宁从来没来过云江县,对这里一无所知。

    陆清每天都在担心周宁会找不到他,反正上任交接是有期限的,他每天都到衙门口转悠一会儿,没想到周宁直接就找到他了。

    “一家?公子你也太厉害了吧?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呀?”陆清笑着上下打量了周宁一番,这一身仆仆风。尘,他明显是走着过来的。

    陆清真是不明白他家这个公子怎么就这么喜欢走路,放着马车不坐偏要自己走。

    周宁抬手赏了他一暴栗,笑道:“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云江县里就数这家客栈气派。”

    陆清嘿嘿的傻笑起来,乖乖的在前面带路,周宁慢悠悠的跟着他走上楼。楼上的雅间宽敞明亮。

    周宁一撩袍子在窗前的八仙桌旁坐下,望望街景,心情很是舒畅。

    “公子。”陆清倒了一杯茶轻轻的放到周宁面前说道:“您用茶。”

    周宁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端起茶盏,掀开盖子一股茶香气飘了上来:“上好的碧螺春啊。”

    “嘿嘿,反正有的是,不喝可留着干什么呢?”陆清嘻皮笑脸的看着周宁,生怕又要挨他一顿训斥。

    周宁素来节俭,他不喜欢铺张浪费。偏偏他的书僮特别喜欢摆谱,他一时看不住,陆清就跑出去装会儿‘爷’。

    好在陆清没有别的什么不。良爱好,虽然喜欢花钱,喜欢排场,但花的都是周家的钱,他从不收别人的礼。

    周宁没有理会他,他打开周宁带来的茶叶包,顿时惊呼起来:“龙井!新鲜的龙井!公子,你怎么弄到的?”

    周宁白了他一眼:“买的呗,我说抢的,你信啊?”

    “公子你好本事啊,在京城我托人买都没买着。”陆清急忙把茶叶收了起来,这可是好茶,够陆清显摆很多很多次了。

    却说张县令带着师爷往回走,路上两人闲谈聊起周宁。张县令问师爷:“周宁这个人,你看他为官怎样?”

    师爷一捋山羊胡子,说道:“才智没的说,只是年轻、贪财,怕做不长久。”

    “你说那包茶叶?那是本县送给他的,又没什么所图,算不得什么。”

    “今天能收一包茶叶,明天就能收一包黄金。”

    “这倒也是,小事毁人啊。”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县衙,张县令翻身下马,师爷紧随其后。

    两个人刚进后衙,丫环在门口冲着他们深深一福:“见过大人、师爷。”

    “嗯,你有什么事吗?”张知县边说边迈步进了门。

    丫环弯着腰,双手递上一锭白银,回道:“这是周大人让奴婢转交给您的。”

    “这”张知县望了一眼银子问道:“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周大人叮嘱奴婢务必在您回府时交给您。”

    张知县和师爷对望一眼,两个人谁也没说话,眼中都流露出赞许的目光。周宁虽然年轻,做事却很周全。

    时光如水一转眼两个月过去了,这一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张知县带着师爷走进云江县县城。

    刚好今天云江县赶大集,街上人特别多,看起来一派繁华景象。

    此起彼伏的吆喝声给整条街带来勃勃生机,张知县和师爷摇着扇子,迈着方步时而交谈两句,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嚷之声。

    他二人闻声望去,只见很多人围拢起来,吵吵嚷嚷的也听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张知县一合纸扇:“去看看。”

    师爷急忙跟上,他们走过去分开人群,挤到前面。原来是一个卖茶碗的老汉摊子被人撞翻了。

    地上有大小不一的碎片,也有几个裂了缝但还完好的茶碗,瓷器落地后果不难想像,根本就找不出一个还能卖得出去的茶碗了。

    老头如何肯放过撞翻了他摊子的人?他上前揪住那个人的衣襟,说什么也不松手,大声的嚷道:“你赔我茶碗钱!不赔我钱你就别想走!”

    老头急得红了眼,生怕那人跑了,他连连大喊,招来越来越多的人围观,看热闹的人越多,他心里就越有底。

    撞翻他摊子的那个汉子也急了,冲他大嚷道:“你给我松手!”

    老头自然是不肯松手,那汉子用力的推搡了几下也没有挣脱,便对老头吼了起来:“我赔你个锤子!你这些破玩意儿摆大道上还有理了?”

    “你摔了我的碗,就得赔我钱,你不赔我钱我就不松手。”老头死死的揪着那汉子的衣襟。

    那汉子撞翻了人家的摊子,不赔钱也说不出理去,他见人越围越多,心里也是越来越着急。

    若是摔了一个两个茶碗,他也就赔了,可是他一不小心把人家摊子撞翻了,摔了这么多茶碗,他就不想赔了。

    “老不死的,你给我撒开吧你。”那汉子猛的用力把老头给推倒在地,他抬脚要走却被老头一把抱住了左腿。

    那汉子这个气,他抬起右脚就朝着老头又是踩又是踹。

    老头顾不得身上疼痛,就是死命的抱着他的腿不肯松开,嘴里还反复的嘟囔着‘你不赔钱就不行’这样的话。

    那汉子抽不出腿就走不脱,他抬起脚准备狠狠的把老头踹开,忽听一声大喝:“住手!”

    住手?明明应该是‘住脚’嘛。

    不管喊的是什么,总之很有效果。那汉子果然被来人的一声大吼给震住了,他轻轻的落下刚抬起的脚,望向来人。

    “光天化日之下殴打老人,成何体统?”张知县虽然一身便服,但官腔十足:“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那汉子上下打量了张知县一眼,哪儿冒出来个这么大岁数的愣头青?这是要管闲事的架式啊。

    “王法?”那汉子晃了晃粗糙的拳头,斜挑嘴角冷哼道:“王法也得讲个公道吧?”

第13章 铁证如山() 
第13章铁证如山

    看他那一脸横肉,张知县就知道他不是善类。做了十几年的县官,不敢说一眼能看出谁肯定有罪,至少能看出谁是什么品性。

    那人一看就是个无赖,撞翻了老头的摊子不想赔钱还打人,现在竟然冲着张知县晃起了拳头。

    对于他的公然挑恤,张知县直接无视掉了。大街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张知县还真就不怕谁以武力相要挟。

    莫说在云江县境内,就是再乱的县,治安也不会差到任由百姓在街头扭打而没有人管。

    “王法自然是讲公道的,弄坏了别人的东西就必须照价赔偿,王法条条谁也逃不了。”

    张知县正义凛然、一腔正气的神态倒是令那汉子有几分胆怯,这就是十几年仕途生涯磨砺出来的气场,官威在举手投足间很自然的就流露了出来。

    “行!”那汉子重重一点头:“讲理就行。”

    他动动腿依然甩不掉抱着他腿的老头,师爷弯腰去扶那个老头,老头紧紧抱着那人的腿不肯放松,两只眼睛通红,他抬头对师爷说道:“我不能松开他,他得赔我钱。”

    老头说着发出了颤音,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转:“家里还等着我买米下锅呢,我不能放他走。”

    “老丈,你但放宽心,走不了他。”师爷一只手扶着老头的胳膊,一只手用折扇点指着路人:“你看这么多人围着,他跑得了吗?”

    老头四下里望望,见果然有很多人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想跑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老头慢慢的松开手,见那人没有拔腿就跑,他才略略的放了点心,师爷伸手把他搀了起来。

    那个汉子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现在想跑掉是不大可能的了,那就只能想办法赖账了。

    他指着地上的碎片,怒气冲冲的对着老头吼道:“你凭什么说这是我弄的?”那汉子近乎咆哮的大叫:“谁看见了?谁看见这是我弄的了?”

    路人只是来热闹的,谁也不愿意站出来得罪人。那汉子的气势很凶,更加的没人敢站出来说话。

    没人吭声越发助长了那人的嚣张气焰,老头气得浑身发抖,上下牙直打架:“明明就是你撞的,你还不承认了?”

    老头无助又慌张的扯住师爷,指着西北角的方向:“他就是打那边儿过来的,我正和陈二狗子说话,他‘咣’的一下把我的摊子给撞翻了。”

    老头边说边四处张望着,大概是在找那个证人陈二狗子,可惜他大睁着昏花的两只眼也没看到陈二狗子的身影。

    师爷拍了拍老汉的手,无声的安慰了他一下。师爷合上纸扇指着那人的袍襟,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你的衣服刮破了。”

    那汉子低头看看,果然衣服刮出一个大口子,这可是没打补丁的衣服啊,心疼顿时化作恼怒暴发了出来。

    他伸手要扯那个老头,师爷向前一步隔开了他们,折扇抵着那汉子的胸口向后推了推:“有话好好说。”

    那汉子没有扯到老头,他指着老头大骂连声:“你个老杂毛,还敢说让我赔你的破碗?你先赔大爷的衣裳再说,我告诉你我这可是刚上身的新衣服。”

    师爷一声冷笑:“洗的都发白了还新衣服?你这是几手的新衣服啊?”

    “你?”那人被师爷给呛白的无话可说,感觉有口气噎在嗓子眼里吐不出来还咽不下去,良久才憋出一句:“你管得着吗?反正他刮坏了我的衣服就得赔。”

    “我赔你奶奶个爪!”老头急得直跳脚:“明明是你撞了我摊子,还来诬赖我,你讲不讲理?”

    师爷抬手轻轻向后推了老头一下,以免他被那人抓过去扭打在一起。

    “谁看见他刮坏了你的衣服啊?”师爷握着折扇一下一下的轻击着掌心:“谁知道你衣服是怎么刮坏的,不赔人家碗还想讹赖人家衣服不成?”

    那人四下里张望,刚才没人出来替老头做证,现在更没人出来给他做证。他倒不是真心想让老头赔他的碗,他只是想利用衣服这个事把碗的事抵过去。

    他急得直抖衣襟也找不出来一个目击证人,围观的人里其实有不少人都看到了是怎么回事,只是事不关己,谁都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唉哟”他捻着衣襟的手忽然一痛,他低头一看,手指肚上扎了一根细小的木刺。他仔细的看看衣襟,衣襟上还有几根细小的木刺。

    那老头的摊子就是两条板凳上面搭了块薄木板,木板边缘并不光滑,都是些小木刺。

    这一下他可抓到了理,他立马提起衣襟让大伙看:“看看这明明是他的破木板子刮的,他是不是应该赔我?他的破木板子刮坏了我的衣裳还想讹我,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他气势汹汹越嚷声音越大,老头急得也跟着嚷了起来:“他的衣服不是我刮坏的,我就坐在这儿没动,他弄碎我的碗他不想赔就讹我。”

    张知县和师爷对视一眼,都微微的笑了。张知县故意咳嗽了一声,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你说你的衣服是被他的木板刮破的,所以要让他赔,是吗?”张知县冷面如霜,四方大脸透着官威,让人不敢直视。

    那人也不知为什么,面对张知县他不自觉的就有点发怵。他故意梗着脖子跟张知县叫起板来。

    “他凭什么不赔我?弄坏别人的东西就得照价赔偿,走哪都是这个理。”

    这话是张知县刚说过的,他原话趸(音dǔn)回去就为了噎张知县个无话可说。

    张知县倒不在乎他是个什么态度,还顺着他的话茬接了起来:“说的好!你怎么能证明你的衣服是他的木板刮破的?”

    那人冷笑一声,这个忒容易啊。他提起衣襟让张知县看上面的木刺,又抓起地上的破木板,让张知县看木板边缘。

    这简直就是铁证如山啊,那人胸膛挺得老高,张知县也不含糊,当即开口‘宣判’了结果,惊得那人目瞪口呆。

第14章 稀泥难和() 
第14章稀泥难和

    他再怎么也没想到,他好不容易找到的蛛丝马迹倒成了别人的‘铁证如山’。张知县开口说道:“你袍子上的木屑跟他木板上的木屑一致,足以证明是你的衣裳和他的木板碰撞到一起,导致了衣服被刮出一个大口子,没错吧?”

    “没错!”那人重重的一点头,当然没错。

    张知县冷哼一声:“木板是死物,你是活物,谁撞的谁?”

    “呃。”那人顿时哑口无言,本想让人家赔衣服,就算不赔衣服,起码两下相抵,就不用赔茶碗了,没想到说来绕去他的衣服被刮破反而证明了是他撞到了摊子上。

    说起来他确实不是有意掀老头的摊子,他就是走路不长眼睛,衣服刮到木板上,他也没有注意,一个踉跄带倒了木板,所有的茶碗全都摔了。

    不管是不是有意的,总不能说木板主动撞的他吧?既然是他撞到了木板上,那这些茶碗他自然就得赔,这有什么可说的呢?

    那人提着袍子,低头看看地上的碎片,这么大一堆,这得多少个碗啊?这赔起来可真够肉疼的。

    “赔”那个汉子话都说不利索了:“赔也不能光让我一个人赔吧?我赔他茶碗,他也得赔我衣裳。”

    “想的倒美。”张知县冷哼一声:“撞翻了人家的摊子还想让人家赔你衣裳钱?你要杀了人是不是还得给你磨刀钱啊?”

    “这”那汉子急得头上冒汗,脸憋得通红,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他也有些顶不住,于是结结巴巴的问道:“那得赔多少钱啊?”

    张知县转头看向卖茶碗的老头:“你这茶碗多少钱一个?一共是多少个?”

    老头没想到这两个人几句话就把事情给他解决了,他喜出望外的冲张知县作揖,说道:“三十文一个,不多不少正好三十一个。”

    “你看我好欺负是不是?”那汉子登时又翻了脸,说急眼就急眼,指着老头吼道:“我说赔你,你反倒讹我。哪里有那么多?你这不胡说八道吗?”

    老头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我带多少茶碗出来的自己还不知道吗?明明就是三十一个,怎说我讹你?”

    那汉子指着地面上的茶碗碎渣,吐沫星子横飞的说道:“你说多少就多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讹我?你都拼好了,咱们大家数数,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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