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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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神探-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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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刘氏的指甲相对来说算是很长的,无名指当时断了,造成中指挠的那条伤痕比较长,无名指挠的那条伤痕比较短。

    “其他人的背上也有抓痕,你怎么就能确定不是他们呢?”

    张刘氏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既然大人问到了,她就必须得回答。她重新看向第一个人的后背:“这个位置不对,我挠不着他的肩膀头,我当时被他推倒在地上,爬起来我就扑了一把,正挠到他后心那块儿了。”

    再看看第二个人:“这个都是一般长的伤,肯定不是。”

    第三个人的伤痕和第四个很接近,但还是有区别的,张刘氏一眼就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这个左面一点伤都没有,我当时两只手扑过去的,左面没挠实也挠着了,不破皮也得肿。”

    第五个和第六个从一开始张刘氏就没看,现在她走过去看了看:“这个伤口太浅了,那个位置也不对,太低了。”

    这六个人里当然只有一个凶手,而其他五个则是从大牢里现提出来的犯人,临时现弄的近似伤口。

    “啪!”周宁重重一拍惊堂木,吓得张刘氏一哆嗦,这是哪里说错了吗?

    她正惊恐不安忽听县太爷一声怒喝:“刘大柱!你还有什么话说?”

    刘大柱?张刘氏定定的盯着那个人,他会是刘大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刘氏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她没法相信眼前这个杀人凶犯,会是她们姑嫂俩最信任的人。

    与本案无干的那五个人都被带了下去,刘大柱的面罩被摘了下来,他的嘴里被塞了个破布团,跟张刘氏的目光稍一接触便低下了头。

第54章 狗能做证() 
第54章狗能做证

    张刘氏愣愣的盯着眼前的人,她做梦都没想到摘下面罩后的面孔是那样的熟悉,万万没想到真的会是刘大柱。

    就连刚才听到县官大老爷高声怒喝着刘大柱名字的时候,张刘氏还心存疑虑,还是不愿意相信杀害张彩霞的人会是刘大柱。

    而现在她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真相来的这样猝不及防,让她完全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张刘氏疯了般的朝他扑了过去,却被衙役生生的拦阻下来。

    她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蹲在地上晃着脑袋撕心裂肺的尖声吼叫起来:“啊!”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这么多年张刘两家亲如一家。张家人丁不旺,刘家人也不多,两家人相互帮助相互依扶,在心理上都把他们当成了自家人。

    如果真的是山贼恶霸犯下这等滔天的罪行,张刘氏在愤恨之外不会多这一层痛苦。甚至如果可能的话,她都不想知道这个真相。

    哪怕是案子被沉压,哪怕一辈子走在伸冤与追究真相的路上,也好过像现在这样痛得铭心刻肺。

    周宁轻轻的摆了摆手,两个衙役扶着张刘氏到一边靠墙站好,张刘氏忍不住捂着脸痛哭失声。

    周宁体谅她内心悲痛也没有责怪她扰闹公堂,一拍惊堂木就继续审案了。刘大柱嘴里的破布团被衙役拽了下来,人也被强押着跪倒在地上。

    刘大柱的左腿有伤,又被猛的一下按倒在地,疼得他痛呼出声。

    “你也知道疼吗?”张刘氏闻声止住了哭泣,盛怒之下忘记了这里是临时安置的‘公堂’,指着刘大柱喝问起来:“你、你、你剪子扎下去的时候,想没想过彩霞也会疼?”

    昨天看到陆清用火烧过的银针刺刘大柱的伤口时,张刘氏恨不得替他遭罪才好,而此时张刘氏再也没有一丁点心疼他的心了。

    非要说对他还有一点什么心的话,那就是想咬死他的心。张刘氏的情绪异常激动,若不是有衙役拦着,她一定会冲上去跟他拼命的。

    周宁虽然能体谅张刘氏的心情,但不能允许她在公堂上肆意咆哮:“带张刘氏到偏殿候着。”

    她该说的已经说完了,该指证的也指过了,暂时不需要她留在这里,周宁让人带她下去稍适休息。

    “大人”刘大柱跪是跪不住的,他双手撑着地面,身体向右侧倾斜得很严重,他的左腿肿胀挨着地面就疼得忍不住。“我是冤、冤枉的啊。”

    “你有何冤?”周宁面沉似水,做这个县太爷看起来威风八面,谁又知道他无时无刻心里不是塞满了愁烦。

    一桩案子没有头绪他会愁,有了线索他又怕查不下去,查清了案子又担心抓不到案犯。怪不得称呼县官为父母官,想要当一个好官必怀父母之心爱民。

    “你从牛家离开之后去了哪里?可有人证?”周宁定定的凝视着刘大柱。

    刘大柱身上的汗都湿透了衣背,半伏在地上喘着粗气:“我前天晚上确实是喝多了,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从牛家离开的,我只记得我直接上山了,我在山坡上睡着了,什么时候被蛇咬的我都不知道。”

    “一派胡言,那你身上的伤是从何而来?”

    “想是树枝、岩石刮伤的,我绝对没有杀人,我怎么可能杀霞妹子呢?你去石西村打听打听,霞妹子就跟我亲妹妹一样的。”

    周宁听罢忍不住冷笑起来,还有脸说霞妹子就跟他亲妹子一样,难为他还能说得出口这样的话。

    “刚才张刘氏的话,你都听到了吧?那么多人,那么类似的伤口,她都能把你指认出来,你还在这儿狡辩,莫非是戏弄本官不成?”

    你真当县太爷的智商离家出走了?刚才张刘氏说的头头是道,现在你一句‘树枝刮的’就想搪塞过去?

    此时周宁回想起跟刘大柱的几次碰面,他躲闪难安的神情就在脑海中闪过。周宁从一开始就对他起了疑心,所以才会跟着陆清过去探视他的伤势。

    当时还是张刘氏极力的替他解释,说他心底有一段情殇才酒后跑到小黑山上去的,周宁也是信了张刘氏的话,才放下了心头的疑团。

    现在想来周宁从刘家离开时,刘大柱如释重负般瘫软在炕上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他心中有鬼,看到周宁时才会格外的紧张,也正因为他心中有鬼,周宁走的时候他才顿时松了口气。

    人到绝境谁不想给自己挣条活路,铁证如山也还是想逃出生天,刘大柱想活,所以他就铁嘴钢牙的不肯承认自己杀了人。

    县太爷虽然年轻但是不好糊弄啊,你不拿出真凭实据来,休想抵赖。刘大柱心知自己是赖不掉的,吓得浑身打战却依然不愿认罪。

    “我被蛇咬了之后从山上滚到山下,后背刮伤在所难免,大人,你不能冤屈好人啊。”

    陆清冷笑道:“你在侮辱我吗?刮伤跟抓伤我看不出来?你从山上滚下去只有刮伤没有蹭伤?”

    “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没有,我没有杀人。”刘大柱的腿就是陆清亲自给治的,陆清的医术他是见识过的。

    从来没有听说过谁的腿肿胀得透明,不到两个时辰就消了一半。现在虽然又疼又麻,但是他知道这是好转的迹象。

    如此高明的医术令人佩服的同时也令人害怕,他是县太爷身边的红人,谁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听说御医都可以为皇子的身份作保,衙门口里的郎中是不是也有这样的资格?是不是他一句话就可以给他的伤口定性?

    没错,以陆清的医术的确是可以做得到的,但陆清并不具备这样的身份。陆清的判断会得到周宁的信任,但却不能做为凭证写到卷宗里。

    “你说你没有杀人,阿黄怎么说是你杀的人呢?”周宁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他极其严肃认真的提出了这个让人有点听不明白的问题。

    阿黄当然就是张家的那条大黄狗,它说什么了?

第55章 尘埃落定() 
第55章尘埃落定

    狗当然不会说什么,当周宁把阿黄这两个字点出来的时候,庙门外的百姓顿时轰动了起来。

    今天的噱(音xué)头就是审狗,正是‘审狗’这两个字招来了门外那么多看热闹的百姓。

    大老爷会审案这没什么稀奇的,不会审案的大老爷才是极品。但是审狗,这就非比寻常了。

    “这,这”刘大柱也抬起了头,满脸茫然的望向周宁。阿黄说他是杀人凶手?阿黄咋说的?刘大柱当然不敢质问周宁,他只是疑惑不解的看着周宁。

    “前天晚上没有月亮,天特别的黑。如果有陌生人进院,人是看不清来人,但是阿黄会不会叫?”

    的确有的狗是不叫的,来不来陌生人都不叫,也有的狗是乱叫的,有没有人来都乱叫。

    但阿黄显然不是那种狗,阿黄很通人性。经过刚才在角门处的测试,也看得出来阿黄懂得向不同的人表达不同的情感。

    疏远一点的人靠近狗食盆的时候,它会变得很警惕。而亲近一点的人靠近,它就没什么反应。当刘家两兄弟过路的时候,它变得很兴奋,试图向他们救助。

    刘大柱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陌生人进院子的话,阿黄肯定是会叫的,但是他不能这么说啊,这么说不是等于说熟人进院阿黄不叫么?

    “狗又不是人,当然不靠谱,阿黄有时候也是会乱叫的。”

    “你说的好有道理啊。”周宁岂能被他这么容易的糊弄过去?他胡言乱语是毫无根据的,周宁则是经过细密的深思之后才做出的论断。

    周宁郎声说道:“一条半路领回家的狗或许不可靠,阿黄是在张家出生的,已经养了多年,它的性情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

    关于阿黄平时是不是会乱叫,来了陌生人会不会叫,周宁让林捕头随意的在石西村抽了十几个村民做调查。

    大家的说法出奇的一致,阿黄是有名的机灵。它本身就很灵敏,加上她们姑嫂两个有意的训练,阿黄格外的通人性,来人若不是极为熟稔的,它必定会大叫。

    若是别人家,狗的作用可能不会太大,但是张家只有她们姑嫂两个年轻的女人在家,全仗着阿黄看家。

    陌生人进院阿黄没有可能不出声,阿黄没有叫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进院的人是熟人。

    通过角门测试可以看得出来跟阿黄最熟的就是刘家两兄弟,这是无法抵赖的事实,加上刘大柱后背的伤痕,这基本可以做到无口供定案了。

    刘大柱刚刚被带上堂来的时候还心存侥幸,以为只要咬紧牙关就能蒙混过去。没想到县太爷早就怀疑他了,一整天没有抓捕他,只是在一步一步的印证。

    之所以到城隍里来审案,当然是为了进行公审。这桩案子证据确凿、条理清楚,没有什么必须隐讳的地方。

    非常适合公审,周宁觉得只有公审才能让百姓看到官府的公正无私,才能接近官民之间的距离,才能让百姓更加的信赖官府。

    周宁最痛心的不是杀人者的凶残,而是受冤者的隐忍。太多的百姓有事不愿意报官,说到底就是对官员的不信任。

    县衙当然也可以公审,为什么非要选在城隍庙呢?因为这桩案子是发生在石西村的,去县衙路比较远,还要坐船过河,不方便石西村的人去观审。

    公审是为了弘扬法理,观审的百姓自然是跟案件相关人员较为相熟的为好。

    至于审狗,真是没有太多的必要,周宁早就心里有数了,只是进一步印证一下他的推断是否正确。

    审狗只是个噱头,真的目的当然是验伤。这就是周宁要求石西村所有的男人,都必须到场的原因。

    既然能确定是熟人作案,而石西村现在又没有外逃的人员,那么凶手肯定就在村子里。

    如果不来城隍庙公审,那就得挨家挨户挨个男人验伤。衙门里衙役并不多,带到石西村的也只有十多个人而已。

    人手严重不够,挨家的验伤势必要走漏消息。说不定会发生嫌犯逃跑或采用其他什么过激手段自保的恶劣事件。

    之所以用轿子把刘大柱抬过来,并不是周宁对他有什么特殊的照顾,而是因为周宁对他的怀疑最深。

    事实上周宁推断的没有错,刘大柱很快就供认不讳了。刘大柱的确是因为牛家娶亲受到了刺激,酒席宴上多贪了几杯。

    他喝醉了之后并没有想要去山上凉快,而是直接回家,他走到自家院子里,看到张家的窗上有一个曼妙的女子投影,他不由得看得愣了神。

    也许是醉酒的缘故,也许是心情的缘故,总之一下子血涌上头,他就鬼迷心窍的跳过墙头,拽开房门就走了张彩霞的闺房。

    张彩霞专心致志的缝补着衣裳真的没有注意到他,当他走近时,她突然发现眼前一道黑影吓得她尖叫了一声。

    也正是这一声惊呼让刘大柱突然间不知所措,摸起炕上的碎布条就把她的嘴给堵上了。男女力量的悬殊之大,张彩霞根本就无力反抗。

    刘大柱着了魔一般的急切,惊恐交加的张彩霞慌乱中摸到了剪子,她的大脑是空白的,思维几乎是停止状态。

    她的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着:“放开我!放开我!”

    她握着剪子朝刘大柱刺去,心里想的是狠狠的刺向他,但是心慌力怯根本也使不上力。

    一下子就被刘大柱抓住了她的手,寒光耀眼的剪子,激怒了没多少理智的刘大柱,他一反手酿就了一出不可挽回的人间悲剧。

    当他意识自己杀人了的时候,理智开始慢慢的回归,但他并没有想过去抢救张彩霞,脑子里想的只是‘杀人杀个死’,于是乎他又用力的补了一剪子。

    整桩案件清晰明了,周宁当场宣判了结果:“刘大柱酗酒伤人致死,判斩刑,待秋后处决,暂且收监。”

    回到县衙周宁仔细的看了一遍卷宗,命人封好上报刑部。忙了一天多,总算是尘埃落定,周宁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去休息,师爷一惊一乍的跑了进来。

    “大人,您可回来了,快看看这个吧。”

第56章 御史中丞() 
第56章御史中丞

    师爷手里拿着一张状纸,殷勤的递到周宁的手里。陆清站在周宁的身后黑着一张脸斜视着师爷。

    师爷头也不抬,不用看也知道陆清是什么表情,惹又惹不起,不如佯装不知的好。

    周宁接过状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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