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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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残- 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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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都且去安歇下来再说……”

    周淮安暗自心道个中似乎信息量略大,不过在这个乱世之期当中谁又能真正地独善其身呢;随即他就额外对窈娘吩咐道。

    “你去洗漱干净,待会还有话要问你吧……”

    接下来,周淮安又连夜处理了一些临时的庶务。比如批复了关于在潭州和进一步扩大窑厂规模,以专供广州的出口所需;听取了关于城中的军府周围和城外各部义军动向的最新探报;敲定一些人事上的调整和部署,又确认了几个宴会上达成了的意向及其相关回复;却终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的难以定下心来。

    他再度看了眼自己视野界面当中的提示,不由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文书又让其人他退下;显然这心火被勾起来之后,就在没有那么容易按捺下去了。而之前还可以用审美观上的代差来抑制自己,但是一旦动了心思之后就越发的忍无可忍了。

    随即,他就换下赴宴的衣袍和裘衫、大氅,而来到了暖意盎然的临时居所寝室之中,只见刺绣山水的提花锦缎帷幕之间,已经有人在灯烛的摇曳下安宁静谧的等候着。还有人凑趣的送来一对喜庆风味十足的大红烛,而让气氛变得有些愈发旖旎起来。

    那是沐浴后散发这某种海盐和皂石气息的窈娘,仅着月白单衣和素锦小裳,跪并这端坐在床榻上的身姿;就像是有一股怡人的妩媚风情流泻出来。在三更时分犹自又些许寒风呼啸的春夜里,仿佛将光线晦暗的卧室给慢慢的点亮起来。

    也不由让久违闻肉味的周淮安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觉得心中有一种来自远古的萌动和憧憬,正在理智与感性的水面下大声咆哮着复舒过来。

    至少在这个侧边的角度看起来,掩映在粉凝玉臂下颤颤巍巍的尺码,要比藏在裳裙下得的时候,还要更加挺拔俊俏而令人叹然的多啊。至少比起青萝令人爱不释手堪堪掌握的丰盈可人,更具有值得把玩的存在。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关于“天降系和青梅竹马,甜美系和傲娇系,软萌系和腹黑系,最后选择了胸最大”的那个笑话;难道自己也是受了潜移默化的审美观影响,在无形间本能做出了近似的选择么。

    “接下来,你知道该做什么了吧……”

    “贱妾蒲柳之姿……还……还……请郎君怜惜则个……”

    她的面容一下就刷得霞染纷飞,而红透到了莹玉般的耳根和秀长的颈肩上了。

    “嗯,先跪好了,”

    “捧着心口挪上前来,稳稳托住了……”

    “再张嘴和我一起说个……啊……”

    “话说……你学过吹箫没有……”

    这一夜,周淮安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极为漫长而不愿醒过来的美梦。

    他先是化身成为了翻山越岭勇攀高峰,而留连无限风光在险峰的攀登运动员;辗转在跌宕起伏的山峦起伏当中奋力攀越着。下一刻又成了寻幽访胜的旅行家,不辞劳苦在深峡溪谷当中探底和发掘……

    然后,他又仿若是变成了一具不知疲倦而隆隆往复的打桩机,而在湿软而泥泞的地基上奋力冲击着;哪怕在哀鸣声中的大地,一层又一层的崩塌而下也丝毫不肯放弃。

    有时候,他又变成了孜孜不倦的石油钻井工人,随着井架平台上往复凿击的钻头,将大地母亲给予丰饶美好的回报,给抽取和挤压的四处迸溅起来。

    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炮手,随着发汗如雨的喘息和叫嚣、鼓舞的号令声,将一发又一发的炮弹给迸射出去,又贯穿和扩散、迸溅在敌人阵营的最深处。

    有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成为了破土而出勃发新笋,而在沥沥春绵绵当中用粗壮的身姿顶穿一切的妨碍,向新世界昭示着自己的坚韧不拔与茁壮有力;

    下一回,他又成为了鞠躬尽瘁的倒浇蜡烛,为了照亮夜色的深沉而努力燃烧着自己,随着滚烫而下的烛泪,留下了一片又一片痕迹。

    又化身成为乘风破浪的帆船手,在碧涛起伏的浪巅之上弄潮如涌,驾驭者身下的小舟穿跃和飞驰过一个个此起彼伏的风尖浪口、波峰谷底,撞碎了一波又一波的浪涛墙头。

    有时候,他又变成了激流之中稳稳抄划桨的皮划艇手,在九曲十八弯的左右波动着水花而始终浮跃在奔流回旋的水面上;或又是成为站立在雪岭高山之巅的滑雪者,紧紧拄着两只手杖而在奔卷而下的雪崩当中,左右腾挪着躲闪着漫天白潮的追逐……

    总算是写出来了,希望没有越线啊。前两张莫名其妙被后台提示,又轻微违规之处。我写了什么违规的地方了。

    抱歉这两天因为孩子的事情心烦意乱的,没法定下来心思来写这种剧情;所以欠下两章了。

    吐槽一下现在很多把作揖和稽首分不清的作者;前者就是拱手为让的士礼,后者则是指一种古代跪拜礼,为九拜中最隆重的一种。常为臣子拜见君父时所用。跪下并拱手至地,头也至地。

    所以我看那些玄幻仙侠和古代架空穿越文里,主角动不动就和人打个稽首什么的,就不由脑子浮现出对方相互对着

    五体投地为何感十足的样子。

    对,我说的就是《大道争锋》的主角,都已经是太上级道祖别存在了,动不动还是和人见面就打个稽首,倒头就拜的样子简直就是莫名的喜感啊。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五章 薰弦閟余响() 
正所谓是“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夜漫漫终须尽。”

    当天色再度彻底放光之后,慢慢醒过来的周淮安在舒适依然当中,往复用了好些决心和气力,才从一堆温香软玉的纠缠和旖旎暧昧的气氛中当中,给恋恋不舍又小心翼翼的挣脱出来;

    伸展和活跃着身体的动作之间,居然没有多少遗留的腰酸背疼感觉,反倒是觉得积郁已久的负面情绪和压力什么的,都被宣泄出来的缘故,反倒是有些神清气爽起来。

    因为,这次难得有一个看起来比较成熟而可以恣意放纵的对象;所以在忘我的纵情恣意之下,一不小心就顺手把新得的这片沃壤,从前面到后面、自上面到下面,都给好好的疏通和开拓了一回。

    不过也让他想起了那个关于“我有一条祖传的螺旋体可与你分享的笑话”。现在,显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是他留下祖传螺旋体的痕迹了。

    因为在连夜的耕耘当中颇费了些气力和手脚,所以在无形视野当中的能量条也消耗了一小截;差不多是吃上十几顿才能恢复过来的水平。

    不过令周淮安比较惊讶的是,他居然看到了一条久违的提示。却是作为辅助工具的生体附肢活性增加了;并且又解锁了部分功能,

    比如根据脑波的意念反馈,以更低的能耗进行更加精密的操作运动;以及。。。有限的形态变化。比如变成翼状的高效光能采集扇面,或又是可以短时间内充能加强的钻头模式。。。不过就需要下一步的实践和挖掘了。

    于是周淮安在心情略好之下,忍不住口占了一首大词人兼文青皇帝李煜的菩萨蛮

    “铜簧韵脆锵寒竹,新声慢奏移纤玉。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

    雨云深绣户,来便谐衷素。宴罢又成空,魂迷春梦中。”

    床榻上形体曼妙而遍布痕迹斑斑的大白羊却是闻声微微一动,只是昨夜婉转歌唱的声嘶力竭,也实在太过倦怠和疲惫,而连一根小指头抬起来的气力都没有了。

    周淮安走出房外低声吩咐别让人去打扰,又交代从昨晚的带回来的女人当中挑几个年纪最小的出来,在这里等候召唤和帮忙好了。然后他信口问道

    “现在是什么光景了。。”

    “回主上,乃是巳时四刻又三字。。”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自律和反省起来,自己居然破天荒的睡过头了;而且这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也是在太过放松和懈怠了啊。果然是温柔乡是使人容易堕落和不思进取的所在。

    这时候,简单而丰盛的早食也端了进来;一个漆木托盘里放着一碗三米粥,豆沙裹的江米糍团和蜜炙花肠、烟鹅脯、拌干丝等几碟子小菜。

    “赶紧把剩下的公文呈递上来,然后加快日程中安排汇报的频次。。我要赶时间了。对了有什么新追加的事项么”

    周淮安一边端起粥汤呼噜噜的大喝起来,一边促声对着承发官元静交代道。

    “却是有两桩,先是朱郎将的弟弟朱老三,临时上门想要亲自向领军道谢。。又有水军王郎将想要回报人员和物用补备情形。。”

    元静想了想回应道。

    “另外还有快船带来后方江陵的请示。。”

    。。。。。。。

    而在浔阳城的大将军府附近,一处春芽初绽而被身穿铁甲的卫士给拱卫其间,呈现出一幅外松内紧的庭院当中;却是有几分其乐融融的亲情和天伦气氛。

    而穿着一领宽松布衫的黄巢,也带着某种充满温情脉脉和宠溺的笑容,而打量着正在地上五彩斑斓的缠丝蜀锦上,奋力爬动和翻滚的稚嫩幼儿。

    更有穿着绫罗和绸布衫,围绕在左右的一干亲近部属和陪侍人员,伴随着一举一动而发出参差不齐,又充满了谄媚和讨好意味的赞叹和惊呼声。

    “钰儿笑了。。笑了啊,。。”

    “小公子真是天资聪颖。。”

    “小公子这是大器早成的征兆啊。。”

    “怕不是富贵绵泽,公侯万世的气象。。”

    黄巢听到了这句话,不由的脸色微微一变;却没有马上当场发作出来,而是瞥了一眼那个浑然未觉起哄的妇人,赫然就是盖洪的妾侍之一。只是在心中略作计较一二,就姑且按捺下去了。

    因为,这也是自从起事以来积威愈重的黄巢,难得可以放下长久令人生畏的矜持和森严,而毫无戒备和提防的敞开心怀,就像是任何一个出自乡下淳朴沉厚的老父亲一般,手足无措又满心欢喜的接收着来自稚子撒欢和娇呢。

    “耶耶。。”

    他只见牙牙学语的幼儿不时摆动着肉呼呼的小手脚,而对着来周旁自形形色色人等挤眉弄眼、竭尽全力的招呼,时有时无的作出反应。却是禁不住满脸皱纹堆集在一起,洋溢发自由心的笑容,几乎要把整个人给融化了。

    虽然偶然间还会想起那些死难在官军手中的妻子和其他家人们,但是新生命所带来的老怀大慰与畅快,终究是渐渐冲淡和弥合了他深藏在心底,午夜梦回时牵绕不去旧疤下的伤痛隐隐。

    然而,就像是任何上位者轻松和欢愉的时刻,都不会太过长久一般的道理;很快联诀而来的赵璋和李君儒,就让黄巢挂在嘴角和眉梢上的笑容,慢慢的沉落了下来。

    “大郎真是越发招人欢喜了啊。。”

    走近的李君儒,亦是笑容满面的掏出一块精美的玉玦递给孩子的保姆,而转头对着黄巢意有所指的低声道。

    “送过去的他已经全数收下了,并且当晚就招人侍寝了。。”

    “这样便就好了,你我姑且也可安心一时。。这样至少可以证明,他还是个有血有肉正常汉子,而不是个持守戒律、不近人情风物的假和尚、真怪物了。。”

    黄巢却是眉头微微一挑又笑道

    “真要是他坚拒不受的话,就只有思虑再三另想他法了。。不过,他究竟收用了哪个啊。。卿卿、素云、云和还是云韶啊”

    “他看中的是窈娘啊。。”

    李君儒却是有些苦笑的道,在这些女人当中他自然安排了后手和伏笔。

    譬如这些提到的名字,就是有相应的关碍和要害拿捏在他手中,只是对方放在这些年轻貌美的娇娥不用,偏偏就选中了那个看起来清清冷冷,最不讨人喜欢的窈娘啊。

    “无妨的,来日方长啊。。只要还是年轻少艾,就有的是机会啊。。”

    黄巢却是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道。然后他又对在旁静候的赵璋道

    “元恭又有什么消息告我么。。”

    “却是个喜闻欲与王上得知。。虚兄弟那头已经初步应承下来了。。”

    赵璋矜持颔首而不失恳切的浅笑道,然后又犹豫了下说。

    “只是那边声称个中兹事体大,还需要些时间来筹划其中的干系和准备呢。。”

    “这也是应有之意啊,难道我黄氏有意嫁女,不值得他隆重以对待么。。自当是没有无需那么仓促成事。。”

    黄巢却是不以为然的点头道。

    “这就要恭喜黄王了,得此亲缘襄助,大业愈发可期了”

    李君儒顿然凑趣的拱手贺声道。

    “理当是与诸位同喜为贺才是,老赵真是居功甚为啊。。”

    黄巢这一刻才松开面上隐藏的最后一丝紧绷道。

    “此时就交由你去筹办好了,一应所需以內府和度支司的名义尽管交代下去,我自会让曹娘那儿竭力配合你便是;切记一定要将事情操办出足够的风光体面来,万万不能失了分毫得排场和气度。。”

    听到这番话,赵璋的心中也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忽然想起了曹夫人那头的交代和恳求,这次既然好事已成,也算是彻底还上了早年陆续欠下她的人情吧。

    这时候,不远处的人群再次发出一阵的参差不齐的招呼声,顿时将黄巢的注意力重新吸引过去;却是他如今最宠爱的小刘夫人,抱着刚出生未久婴孩也出来透气和露面了。

    “王上贵安,不知有何喜事当前。。可否于贱妾共闻一二。。”

    一口吴音侬语糯糯酥软得似要把人心肝都融化掉的娇媚小妇人,婀娜生姿的款款走过来道。

    “自当是家有嫁女的好事了。。”

    黄巢亦是难得温声道。

    “便是曹姐姐身畔那位我见犹怜的小女么,真是幸事啊。。”

    娇小妩媚的刘氏顿然与有荣焉吃吃笑起来。

    “却不知是如何的良配当前,可令王上如此上心呢;道是尚总管的麾下骁从,还是盖都统的好儿郎;或又是庞大将的子弟?”

    “乃是主掌太平军的那位虚兄弟。。于江上大败官军水师的援军,便是出自他麾下的一部人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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