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的告白让风九幽的心里更加难过,她抬起手紧紧的回抱住他,发自内心的道:“好,我们成婚,等我从昌隆回来我们就成婚。”
心中欢喜将她打横抱起,几步走到床前轻轻的放下,他拉过被子与她并排躺了下来,情不自禁的又亲了亲她的脸颊,把她整个人都拉进怀里,眉开眼笑的说:“嗯,等我们成了亲就生一堆的孩子,女儿就像你,儿子就像我,我教他们练剑习武……”
对于二人的婚后生活陌离充满了期待和憧憬,可后面的话风九幽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因为孩子是她心中的痛,永远的痛。
锦被下的手悄无声息的放到了小腹之上,风九幽心中百感交集五味杂陈,不禁在想上一世死去的孩子还会再回来吗?烈火之毒未解,寒毒也只是暂时压制,这样的她真的会有孩子吗?
久久不言陌离停了下来,抬起手支住头,当看到风九幽的眼中竟然泛起泪花时,他的眉头皱成了一条直线,十分担忧的说:“九儿,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侧身抱住他的腰,风九幽将头埋入他的心口处,闭上眼睛声音沙哑的说:“陌离,我舍不得你。”
重生之事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匪夷所思,她不可能也没必要将心中所想告诉他,更何况上一世自己那样对他,他若是知道了上一世的一切,一定会以为自己并不是真的爱他,而是想要弥补才跟他在一起的。
无疑,舍不得他是此时此刻最好的理由,风九幽的心中也的的确确的是舍不得他,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并没有欺骗他。
顿展笑颜,陌离很是开心,轻轻的来回抚摸她的背说:“我也舍不得你,九儿,要不你别走了好不好,我把姑父和梅叔他们都一起接过来,以后我们……”
语未尽,叩门声就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话,若兰的声音再次从外面传了进来,只听她说:“启禀公子,白府来人了,说是有事要求见公子。”
“白府,这个时候来干什么?”风九幽低头冥想,白沧海才走了不过半个时辰,白家怎么又来人了,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风九幽直起了身,谁知,陌离根本就不让她出去,直接一勾将她拉进怀里,死死的抱住她说:“不许去,你要陪我。”
明日就要分别风九幽也想多跟他在一起,微微一笑轻抚他的脸颊,眼中满是宠溺:“好,不去,陪着你,但是要让若兰进来,我有事要问她。”
说着,她就再次坐了起来,得到了保证陌离才不管若兰进不进来呢,拉过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蒙起来,然后不管不顾的钻进了风九幽的怀里。
习惯了他的靠近风九幽不以为意,命若兰进来以后就问她是怎么回事,原来,是白家大公子白一凡来了,说是他们明天就要走,白丞相夫妇想全家在一起吃个团圆饭,想请他早些过去。
女儿出嫁远走他乡吃个团圆饭也在情理之中,而她作为人家名义上的女婿早些到也是应该的,可偏偏怀里还有个磨人的陌离,都还没有开口答应现在就去,他就一口咬在了她的腰上。
还好咬的不似从前那样用力,要不然她真的要痛呼出声:“我有些累,不太想见他,你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他,然后跟他说天黑之前我会到的。”
看到拱起的锦被,若兰知道定是陌离不准风九幽去的,想着二人已经合好了,微微一笑恭敬的说道:“是,小姐,我这就去将他打发了,姜汤熬好我放在这里了,小姐一会儿记得趁热喝。”
话落,若兰转身退了出去,重新关好房门吩咐孟五好好守着,她就去见白一凡了。
对于风九幽的回答陌离很不满意,明明答应一直陪着自己的,可天黑之前还要到白府去,想到上一次她去跟骆子书喝酒,对自己失信,他就郁闷的不行,扯开她腰间的衣衫就又咬了上去。
他孩子般的举动真的让风九幽很无语,她真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咬自己,每次生气也好,欢喜也罢,总是咬、咬、咬,而且有时还会非常大力,特别是脖颈处,仿佛不留下只属于他的印记就誓不罢休,怎么的也给咬个印子出来。
唉……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忍着疼掀开他头上的被子,风九幽无奈的摸了摸他的脸颊,柔柔的问道:“生气了?”
松开嘴,陌离侧身躺在她的腿上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真的生气了?”风九幽不相信的又问道。
陌离为了能跟她多待一会儿,把下午以及晚上的事全部推了,就是想跟她在一起,那怕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这么抱着也是好的,可她倒好,不但要去见白沧海,晚上还跟人家吃什么团圆饭,这怎么能不让他郁闷和生气呢?
心中气闷不想理她,抱着她的胳膊在脸上蹭了蹭就闭上了眼睛,风九幽见他如此知道是真的生气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就开始哄他,先是晓之以理,后是动之以情,可陌离就是不买账,躺在她的腿上一动也不动,就好像压根就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
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况,风九幽都不愿意看到他生气或者难过,说了很多好听的话以后他还是没有动静,风九幽就使出了杀手锏,伏身低对在他耳边轻轻的叫了一声:“相公!”
第480章 欺负我不懂是吧()
就这样,站在廊檐下的四个人各怀心思,简单的道别之后风九幽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而白夫人则拉着女儿的手进了卧房,说是晚上想母女同睡一张床多聊聊天。
估摸着陌离快醒了,风九幽让孟五把车赶的快一些,知道自家主子归心似箭孟五便不停的挥动手中的长鞭,原本是要一盏茶的功夫,愣是半盏茶的时间就给赶到了。
马车刚刚在一品居的门前停下,风九幽就直接跳下马车入了客栈,天色已晚,客栈的大堂里并没有多少人吃饭,而站在柜台后的掌柜也在迷迷糊糊的打着瞌睡。
店小二见风九幽进来就赶紧上前行礼,风九幽摆了摆手算作回应便上了楼梯,在房间中做着针线活的若兰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就起身走了出来,当看到是自家小姐时她便赶紧跑了出来,笑颜如花的说:“公子,你回来了。”
“嗯,他醒了吗?”一边说,风九幽一边伸手解开了身上的斗篷带子,怕身上的冷气会过到陌离的身上,若兰接过斗篷以后二人就先进了隔壁的房间。
看到这些日子以来二人如胶似漆,若兰知道风九幽是真的很在乎陌离,也非常非常的爱他,前脚才跟着进门,后脚她就笑眯眯的回答道:“还没有呢,先前我去看了一眼,殿下睡的很香,想必是这几天太累了。”
着急的心瞬间落回了肚子里,风九幽摘下脸上的面具以后就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两口,若兰关上门把斗篷放好,倒了些热水把锦帕打湿,拧干以后送到了她的手里:“小姐,木易过来了,他说明天不方便送小姐出城,想在临走之前再见小姐一面。”
风九幽接过冒着热气的帕子,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说:“嗯,正好有些事我还要跟他说一下,对了,你们吃饭了没有?”
闻到风九幽身上的酒味,若兰皱了皱眉头,答非所问的说:“小姐,你喝酒了?”
将手中的帕子递还给她,风九幽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在贵妃榻上坐下来说:“嗯,喝了一些,是不是我的脸很红啊?”
“不是很红,而是很红很红,小姐,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能喝酒啊,你那天吐的昏天暗地都不记得了吗?”若兰冷着一张脸很是生气,她觉得风九幽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明明身子比任何人的都弱,明明心里比任何人都苦,却总是站在别人的立场为别人着想,她就不能为自己想想吗。
纵然白沧海的事若兰也很同情,也很可怜,起初也是她求风九幽出手帮白沧海的,可是后来的事完全是她没有想到的,而且,上次跟骆子书拼酒风九幽就吐的一塌糊涂,胃疼了好多天才缓过来,所以,今天出去前她还特意的嘱咐了她,可谁知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又喝了酒。
若兰伺候风九幽这么多年,今天还是头一回冷着脸发脾气,风九幽一听她语气不对就赶紧笑呵呵的说:“我没喝多少,就喝了一杯,真的,只喝了一杯,就是那十几年的女儿红酒劲太大了,喝了一杯我的脸就红了。”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若兰的脸色变的更加不好了,端起装有洗脸水的盆子,非常不爽的说:“小姐这是欺负我不懂酒是吧,我不懂有人懂呢,看殿下一会儿醒了你怎么说,哼!”
言罢,若兰端着盆子转身就出去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风九幽被惊的一愣一愣的,心中不禁在想这是什么情况,刚刚跟自己说话的人真的是若兰吗,她真的是自己认识的若兰吗,还看自己怎么跟殿下说,意思是自己很怕陌离了,好吧,自己确实怕了他了。
一想到陌离醒来会闻到自己身上的酒味,然后各种生气磨人,又咬人,风九幽的脑袋就隐隐作疼,想了一下她扭头朝门口说:“哑鬼,你身上有百花粉吗?”
隐在暗处的哑鬼眉头紧皱,似乎对于风九幽的问题很是不满,他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才不像君梓玉那样一天到晚没事就往身上弄什么百花粉,香的熏人不说还容易暴露行踪,他可是顶尖的杀手,杀手身上除了汗臭味,是不允许有任何的味道的。
“没有!”空无一人的门口传来哑鬼冷冰冰的声音。
风九幽揉了揉已经开始疼的太阳穴就站了起来,几步走到放包袱的柜台前乱翻一通,本来以为可以找个什么雪玉丸之类的清清口中的酒味,那想到翻遍所有的包袱也没有看到。
真的不想在分别的这个夜晚惹陌离生气,也不想让他不开心,风九幽思来想去以后就去洗澡了,特意将先前拿来的干桂花放到浴桶中,洗过之后酒味果然少了许多,不过,多多少少还是能闻到一些。
表面上若兰是很生气,可心里到底还是心疼风九幽,端水出去以后她就来到了客栈的厨房里,先是煮了一碗醒酒汤,又将下午就炖上的参鸡汤给盛了一碗出来,然后端着托盘又回到了房间里。
这时,风九幽正好洗完澡出来,看到若兰的小嘴还依旧气鼓鼓的嘟着,便讨好似的上前道:“若兰,别这样嘛,我下次再也不喝酒了行吧,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若兰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放下手中的托盘将两碗汤一一摆放在她的面前说:“这可是小姐你自己说的,如果你下次再喝酒,我就写信给雪师父,还有师娘,告诉她们你是如何如何不听话的,然后如何如何不知道保养身体的,让他们天天在你耳边念叨,念到你的耳朵起茧为止。”
噗嗤一声风九幽笑出了声,她忽然间发现若兰真的是越来越可爱了,自己都多大了啊,师父那还会像小时候一样天天跟念经似的念自己啊。
心里这样想却不敢这样说,风九幽强忍住笑意连连点头说:“好,好,都听你的,都听你的行了吧,管家婆。”
第479章 离开东凉前夜()
刚刚落座白夫人就进了里间,未过多久她就拿了一个描绘的十分漂亮的首饰盒子出来,淡然一笑挨着白丞相坐下,然后将手中的盒子推到白沧海的面前说:“原本你出嫁是要准备嫁妆的,可时间太急你们明天又要走,路途遥远带着许多东西也不方便,我和你父亲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这个给你当嫁妆。”
白沧海听了母亲的话觉得很抱歉,因为嫁妆之事并不是像白夫人所说的那样没有准备,也非来不急,在东凉有个习俗,不管是官宦人家还是普通人家,凡是有女儿的人家,她们几乎都是在女儿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准备嫁妆了,还有出嫁时要用的喜酒女儿红,那也是在女儿出生后马上买来埋到地下的,等着女儿出嫁那时方才会取出来与亲朋好友们共饮。
白家亦是如此,白夫人在女儿才几个月大的时候就开始帮她准备嫁妆了,一件、两件、三件、四件……
二十三年来,那不算小的库房早已经堆的满满当当,连脚都放不下了,每一件每一样无不是白夫人精挑细选,有些甚至是她自己亲手绣的,一针一线无不透着她对女儿深深的疼爱,只可惜,那些嫁妆白沧海再也用不上了。
见女儿迟迟不动,白丞相微微一笑道:“你母亲准备了好几日,快打开看看吧。”
白沧海会心一笑抬起手慢慢的将盒子打开了,只见里面不止有房契地契,还有厚厚的一叠银票,大吃一惊本能的抬头看向父母,脱口而出诧异的道:“母亲,您这是?”
夫妇二人彼此对视一眼,白夫人满面慈祥的说道:“这是我和你父亲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们以后能好好生活合合美美的。”
想到父亲为官清廉,家里值钱的东西估计都在这里了,白沧海很是感动却不能收,将那锦盒推回到母亲的面前说:“这些东西都太贵重了,我不要,给哥哥吧。”
白丞相就知道女儿会这样说,重新将盒子推到她面前说:“你哥哥的那份在他成亲时我们已经给他了,这是给你的,拿着吧,你母亲准备了好几日,你若是不拿她又要寝食难安了。”
虽然这些年来白沧海并不怎么关心家里的事,但她知道父亲一个月的俸银是多少,加上皇帝过年过节的赏赐,府里的一些田租商铺什么的,七七八八的加起来也不可能攒下这盒子中的两份东西来,所以,她不相信这些东西也已经给了哥哥。
又一次将盒子推出去,白沧海斩钉截铁的拒绝道:“如果母亲不想女儿日夜不安就收回去吧,这些东西女儿真的不能要。”
风九幽看他们推来推去眼都有些花了,到最后僵持不下陷入两难境地时,他伸手将盒子拉到了自己的面前,仔细的查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她将银票全部拿了出来,然后将盒子又推到了白丞相夫妇的面前,淡淡的说:“父母赠不敢辞,但小婿的家里也还算富裕,所以,这些银票我替沧海收下,剩下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