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珜惊过之后,看洛凌霄的眼神友善多了。
“不过呢,本座给的报酬没有鸾和郡主想的这么多。这酌情减免,也是有个度的——”说到这,他的目光转为锐利,在洛凌凤她们仨的脸上走了一圈,“改为掌掴五十吧。”
三人都狠狠颤抖了下,楚珜这下放松了许多。比起之前莲肆说的那三种大刑,这掌掴五十简直就是挠痒,能得到这样的结果他心里已经没有这么紧张了。过了片刻,洛敏和陈琳雯也相对平静了些,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死里逃生的后怕和庆幸。
只有洛凌凤,扒住桌沿的手指,指关节被捏的发白,她记起来,就在这宫中,同样是莲肆给了话,她人生中,第一次受了掌掴之痛。
她冷冷看了眼正在庆幸保了命的两人,心里却一阵子怒气……伤在脸上,是教天下人看的笑话,那种耻辱,根本和被凌迟处死是一样难挨的。
庆幸……庆幸什么!
莲肆这已经是不可撼动的最终决定了,所以当品公公和全公公两人各领了几个嬷嬷进来的时候,没有人敢再多说一句话。
三个人像是破布娃娃一般,被嬷嬷们的大手钳制住,捆了,塞上布团,然后压着跪在莲肆跟前。
“就在这儿行刑吧。每人五十掌掴,少一个或者轻了一下,你们自己去领罚。”九千岁是这么说的。
“要是谁敢呼痛叫出声音,那就三个人一起成倍。”九千岁是这么说的。
于是,现场静的可以听见针落地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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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王女毒妃;150
只有洛凌凤,扒住桌沿的手指,指关节被捏的发白,她记起来,就在这宫中,同样是莲肆给了话,她人生中,第一次受了掌掴之痛。茇阺畱尚
她冷冷看了眼正在庆幸保了命的两人,心里却一阵子怒气……伤在脸上,是教天下人看的笑话,那种耻辱,根本和被凌迟处死是一样难挨的。
庆幸……庆幸什么!
莲肆这已经是不可撼动的最终决定了,所以当品公公和全公公两人各领了几个嬷嬷进来的时候,没有人敢再多说一句话。
三个人像是破布娃娃一般,被嬷嬷们的大手钳制住,捆了,塞上布团,然后压着跪在莲肆跟前。
“就在这儿行刑吧。每人五十掌掴,少一个或者轻了一下,你们自己去领罚。”九千岁是这么说的。
“要是谁敢呼痛叫出声音,那就三个人一起成倍。”九千岁是这么说的。
于是,现场静的可以听见针落地的响动,除了那清脆的嬷嬷们用小竹板行刑时,竹板和娇嫩的皮肤接触的清脆声音。
三个人,一个人是恨,两个人是怕,竟然都硬是咬牙没发声。理智上对于莲肆的恐惧,已经完全压倒了洛敏和陈琳雯脸上的剧痛;而洛凌凤,则是疯狂地滋长着内心仇恨的藤蔓,她恨她曾经少女情怀喜欢过的莲肆,恨处处都能夺了她的光彩假惺惺的洛凌霄,恨软弱无能还装多在乎她的楚珜,恨从没发挥过作用却像吸血蚂蝗一般的洛敏。
她的眼此时红的能滴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出一片猩红。
小姐们都是身骄肉贵的,谁见过真正罚人的现场?不过看了一眼三人脸上逐渐变得紫胀的怪异颜色,就有人死死捂住嘴吓哭了起来。但更多的却是带了事不关己的冷漠和嘲讽,并且暗暗打量方才对九千岁都说上话的洛凌霄。
九千岁竟然意外地很宽容这个新上任的侍笔的鸾和郡主,这长此以往下去,说不定她们就该巴结起她而不是笑话了。
大家的心里那是现实而雪亮的,尚在恐惧里就开始敲响了小算盘。
“回九千岁,五十下掌掴已经行刑完毕。”那些嬷嬷冷沉着面容,井然有序地在行完刑罚之后收起竹板,完全不管洛凌凤、洛敏和陈琳雯已经痛得晕倒,没有她们扶着便统统软倒在地上,便福身向莲肆请命。
她们的面上没有一般宫人见着莲肆的恐惧,所以应该是莲肆手下用惯的人了,对那被行刑的三人不会手软。
“下去。”莲肆一动手指,然后起身,像是乏极了一般,眯了眯眼睛:“这劳什子夫子当真是累人又无趣,今日的课便上到此吧,本座要回去休息了。”
累人无趣也是你自己找的吧!
底下人差点都被气内伤了,但是听见这大神终于要走了,皆是欢欣鼓舞,哪有更多时间去想多余的?
“小东西,”品公公和全公公手上缠着簇新的白缎子,弯着腰让莲肆扶着走,莲肆却忽然转身,指着洛凌霄,道:“仔细打扫你那小院子,本座改日有空便去你那过府瞧瞧。”
这竟是正式要在明面上登堂入室了。
“等等,对了,”莲肆又似乎想起来什么,脸上的表情舒缓而愉悦:“‘听说’离你及笄不过几日了,既然本座要了你,本座不妨就再送一礼,你这及笄礼,司礼监承下了。”
对他这若隐若现夹杂了丝丝缕缕暧昧的话,洛凌霄无言,瞪了他半晌,才受宠若惊一般行礼道:“谢过九千岁!”
莲肆一离开,这屋内瞬间就炸开了锅。
楚珜亲自把御医从门口揪进来,就地就给洛凌凤她们诊断。
而楚琰则挣开束缚,冲到洛凌霄面前,铁青着脸,捏着拳头,沉默不语。
“二表哥……”洛凌霄叹息了一声。
楚琰仔仔细细把完好无损的她看了一遍,余光扫过洛凌凤她们紫胀的脸面,苦涩地咬牙打断她:“霄儿,对不起,都怪我没用!”然后疯了一般夺门而去。
本来宋婉君还想凑上来对楚琰说些什么,谁知她还没走近,他人就已经跑了出去。宋婉君咬着唇,恨恨地在背后看了一眼洛凌霄,然后挽着楚笙歌,道:“笙歌……”谁知一转头,她便看见楚笙歌来不及收起来的愤恨目光。
楚笙歌的目光所及之处是……
洛凌霄?
宋婉君心里疑惑,忽然有些防备。
楚笙歌这是为什么这么看着洛凌霄?她若是为了太子,应当看的是地上那被楚珜紧紧抱着就差融在一起的洛凌凤。
她……
她是为了她的琰表哥?
宋婉君的脸色忽然难看起来了,只是楚笙歌背后站着祁王,她不能轻易得罪,所以在楚笙歌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之前,宋婉君已经换上了轻松的表情,挽着楚笙歌一道往外走。
洛凌霄无语地看了一会儿楚琰出去的方向,然后对意图前来道喜的几个小姐淡淡笑了笑,没有多亲热的样子,她甚至连洛凌凤一眼都没有多看,只是对楚珜道:“大表哥,待会儿我会让人去您那取那十万两。”
楚珜正在那哀哀凄凄,抱着肿成猪头的洛凌凤恨不得感同身受的时候,徒然听到这么一句话,惊得没把舌头咬了,他抬眼看洛凌霄,后者的表情没有一丝软和或者开玩笑的成分,也就是说洛凌霄连这么乱的场景都没忘要钱,果真是个死要钱的,方才好不容易对她改观了些许的楚珜顿时又下垂了唇角,冷哼一声,怒气冲冲吼道:“不用!本宫说过会给便会给!十万两会直接送到你府上去!”
“如此甚好。”洛凌霄却无视他的敌意,冷淡地点头,带着洛凌香一同离去。
大约是因为头次见人这么被打,洛凌香有些害怕。洛凌霄之所以没有让夜雨她们蒙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这场景,就是有意要锻炼洛凌香。
香儿被保护得太好,而郡主府上的下人平素都上下一心,几乎没有出过什么需要动上刑的错误,所以环境自然是安逸而美好的。小孩子本来就记性短,前些年吃的苦头,这几年她越发淡忘了。
只是她这份被养在温室里出来的单纯,的确是不适合成长。
所以洛凌霄也会时不时让她开始接触一些黑暗的面,比如血腥与暴力,人心与阴谋。
◆◆◆◆◆◆◆
第二日的京城里,陈家小姐、洛家的两位小姐和曾经的洛家大小姐、如今的鸾和郡主一齐上了话题。
一是前三者得罪了那明王九千岁莲肆,被施了刑,脸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好。
据说那洛家人回去就关上了郡王府大门,而陈少保则想为爱女讨回公道,在御书房前跪了大半天直到月亮都出来了,也没得召唤,反而是晚膳时九千岁带了个食盒去了御书房,皇上屏退左右落了门,和九千岁两人共用了一顿饭;九千岁再出来的时候,便带出了“将教女不严的陈少保痛打二十大板”的命令。这让九千岁是否是以色侍君的争论越发尖锐。
二是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之下,太子殿下把人家洛郡王府的洛凌凤洛小姐给抱的那叫一个满怀严实,后来御医说要静养,人就直接将洛凌凤亲自抱回太子宫进了寝殿去。
不出几个时辰,宫里便传出了太子殿下不顾文皇后的阻拦、硬是跑到了皇上面前为洛凌凤求一个太子妃的位置,彼时九千岁正和圣上在共进晚膳,于是太子和陈少保跪做了一堆,最后也一并被罚了二十大板,不过那太子妃的位置还是因为早先“凤星”的说法而落定了。洛凌凤这是正正经经的未来太子妃了,宫中出的聘礼也将在她及笄之时送上。
三便是那鸾和郡主被九千岁收用做侍笔的……额,丫鬟?这可是九千岁身边头一遭出现了他认可存在的女人。
而且听说那陈家小姐和洛家两位小姐被罚,还和这鸾和郡主有着直接关系。这么说来,九千岁这是在为鸾和郡主出气?不过大部分人接受的说法是另一种——九千岁生气在先,鸾和郡主被收用在后。毕竟九千岁的性格摆在那,要相信他能和平地对待一个女人,还不若相信太阳是打西边升起的。
不过接下来几日,这京城里的动作开始变大到可以盖过这些话题了。
莲肆当日在众人面前撂下司礼监要帮洛凌霄办及笄礼的话,这是以便于他明面上做事。
虽然洛凌霄抗议了好几次,她本来打算及笄礼只请几个相熟的人便好,谁知道莲肆却坚决不妥协,一定要将此礼办的无比盛大。
于是两人的意见早在她回太学书院上学之前就发生分歧,这也是为什么莲肆忽然急于把他们放到明面上去的原因——这样一来,他先斩后奏任何事,她也拿他没办法。
这本是初冬了,莲肆却让人立马着手准备,四方的鲜花,果子,山珍,海味,就如同不要钱一般流水似的往京城运。
人们只看见一辆一辆装满货物的马车日夜不停地行入京城,就连夜里,有九千岁的手谕,城门也得为这些马车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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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王女毒妃;151
虽然洛凌霄抗议了好几次,她本来打算及笄礼只请几个相熟的人便好,谁知道莲肆却坚决不妥协,一定要将此礼办的无比盛大。濠奿榛尚
于是两人的意见早在她回太学书院上学之前就发生分歧,这也是为什么莲肆忽然急于把他们放到明面上去的原因——这样一来,他先斩后奏任何事,她也拿他没办法。
这本是初冬了,莲肆却让人立马着手准备,四方的鲜花,果子,山珍,海味,就如同不要钱一般流水似的往京城运。
人们只看见一辆一辆装满货物的马车日夜不停地行入京城,就连夜里,有九千岁的手谕,城门也得为这些马车大开。
而同时,纳兰樱因为早就与纳兰梣联系了,所以他准备的西衡特有一些名产和御前贡品,也都纷纷被送来。他一听说莲肆要办洛凌霄的及笄礼,便把那些东西一股脑送到司礼监,只是留了话:这是送给我阿姊的,你若敢叫她一个及笄礼都不能把天下女人比下去,那我立刻便带她回西衡,不在这受这个窝囊气!
而另一边,紫华真人则想方设法要把洛凌凤从太子东宫弄出来。他怎么可能真教洛凌凤住在宫里?莫说她的头发还没长好,如今她又患了那种症……
紫华真人只得趁楚珜不在时,到东宫支开伺候洛凌凤的旁人去找她说说。
只是紫华真人的脚才迈进那寝殿,就被凌空而来的一个水罐差点儿砸中脑袋。所幸他躲的及时,才免去这血光之灾。
“你来做什么!”大约是因为楚珜不惜一切代价把好药都往她脸上用,如今洛敏和陈琳雯还躺在床上发烧,她却已经可以说话了,比起第一次挨打,洛凌凤的恢复速度快了太多,只是眉眼间却越发阴狠:“来看我笑话?来看看我有没有变成全京城的笑柄?来看看我这个得罪了九千岁的女人会有什么好下场?”这些天外头的宫人都在议论这个,他们当她睡着了听不见,但她却一句不落地都记着了。
“凤儿,你冷静点!”虽然没有生气那么严重,但是紫华真人这段日子的确是高高在上惯了,对洛凌凤的不客气,他多少有些不悦。
“冷静?你叫我……嘶!”洛凌凤凄厉大叫,却牵扯到伤口,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瞬间,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再也关不上了:“你叫我冷静?我怎么冷静?我住在这,每天连昏睡都有多不安稳你知道吗!我怕万一我那头头发被人发现是假的,我之前的所有努力,就都会成为笑柄!你不是两年前就说会治好我的病吗!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可是你看看,我现在是个什么怪物?我看见那些年轻的女人,不是估量她们的美貌和才情,而是清楚地在嗅她们的气味!我恨不得跳起来从她们的脖子咬下去,把她们全吃光,就像我咬死玉姨娘和银川一样!都是你这个骗子害的!都是你!”洛凌凤掩面大哭。
紫华真人方才那点不悦顿时如同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两年前他答应的好好的,却教女儿失望了。他当时觉得她受的毒有变,就是怕这种情况发生,便留下了相当的药,然后回去找他的师父讨教了。谁知师父闭关不见,他苦等他出关,一直等到不得不走。再回来时发现洛凌凤已经开始出现嗜血肉、食人的情况了。当时她还只是发作了一次,杀了那误闯进来的玉姨娘;后来情况越来越糟糕,她一发作连面容都会变得如野兽一样,不吃到人肉便不能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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