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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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妖-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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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别人,姑娘的父亲拒绝了所有人的求亲。

    姑娘待字闺中整整两年,一直到他十九岁姑娘的父亲突然告诉他,城主的儿子,需要在迎娶房妾室,姑娘的父亲想把姑娘嫁给城主的儿子,去当一房小妾。

    得知这个消息的姑娘很惊讶自己的父亲为何会把自己,嫁给城主的儿子呢?城主的儿子不但有妻有妾,更是有好几房姨太太。

    但凡有点追求的女子,都不会愿意嫁给别人当做妾室,谁,没有梦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姑娘是不愿意的,可是姑娘能做的事情并不多,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作为一个商人,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用最小的成本去谋求最大的利益,如果能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城主的儿子,那么他在小镇中的地位也不可同日而语,一定能包揽住小镇所有的商业往来。

    姑娘的父亲为姑娘做好了打算,自然不会再让姑娘反抗。早早的为姑娘准备好了嫁妆,更是严格控制姑娘的出行,让姑娘安安心心待在闺阁里,等着城主派人来接。

    一年一度的灯会,真是商人最忙的时候,姑娘终于寻得了一个间隙,从宅子中逃了出去,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她要见铁匠的儿子。

    她在镇头的柳树下找到了铁匠的儿子,一棵柳树,旁边搭建了许多临时木栏,每根木栏上都拴着几匹马,铁匠的儿子正在给那些马儿钉铁掌。

    “叮叮咚咚”的铁锤敲击生铁的声音中,铁匠的儿子挥汗如雨,古铜色的肌肤上挂满了汗珠,从来没有见过男子身体的年轻姑娘只在一瞬间就臊得面红耳赤,她心中羞涩,不敢看男子的身躯,却又忍不住看,她第一次觉得力与美的结合便是如此地有安全感。

    虽然挥汗如雨,可是他的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只一瞬间就俘虏了她的心。

    那是多么勤劳而又勇敢的男子,不但整个镇子的铁器都由他来打造,更是在一年度的狩猎中勇夺金牌,成为整个镇子几百个少女的梦中情人,自然也是她的。

    可是她很快发现,男子的笑容并非是为她展现,在男子身边,另有一个活泼的姑娘得的姑娘在忙上忙下,甚至在男子额头上挂满汗珠的时候温柔地为抹去额头上的汗珠。

    那个时候,她瞬间就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

    叶幽言觉得有些奇怪,这李阿婆说话之时明显陷入了自己的回忆,而后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不同于凡人的气质。

    她顿时心生警觉,这个时候的李阿婆,实在诡异。

    叶幽言微微皱眉,说道,“既然铁匠的儿子身边已经有了别人,那么你的想法不是落空了吗?”

    哪知道这个时候的李阿婆反倒是咯咯咯地站起来,那声音清脆动听,完全不像是这个七八十岁,鹤发鸡皮的老婆婆能发出的。

    叶幽言更是心惊,整个人顿时飞身后退,立马将晕厥不醒的离颍护在身后,戒备道:“你是谁?”

    李阿婆咯咯咯地笑着,道,“我就是我,我又能是谁?故事里的人是我,故事外的人还是我,你想知道后来的故事吗?”

    她脸上的皱纹一点一点地消失不见,皱巴巴地脸转眼就恢复成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那张吹弹可破,白皙柔嫩。美则美矣,却格外地妖异可怕。

    叶幽言皱眉,从她眼中看到了几分疯狂,这种时候又遇到了什么角色,离颍还是个拖油瓶,得小心照料着,可不能一不小心就让这女人碰到了离颍。她不想多生事端,更何况这女人看起来又像是一个疯婆子,在思考到万全之策之前,她决定先顺着她的思路。于是开口说道,“那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是愿意说,那你就说吧,我听着。”

    “李阿婆”咯咯咯地笑着,笑得花枝乱颤,上气不接下气,但是身体也前屈后仰,大幅度的摆动着。

    叶幽言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晶莹的泪光,正惊讶,却见她终于止住了笑声。

    终于要说了么?她也忍不住好奇,很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让这么一个温婉的女子变得如此疯狂,诡异不正常。(。)

157。自作多情() 
157。自作多情

    离颍昏厥不醒,偏生这李阿婆明显不是个凡人,原本出了租金说要寄宿在她家也不过是因为这个地方看起来偏僻,距离小镇中心最远,相对来说也最安全,可是,到底还是生出了这幺蛾子。

    叶幽言道:“你到底是谁?”明明感觉她和别人一样,身上没有丝毫的灵力波动,也没有丝毫妖气,看起来根本就与修真的世界毫无联系的样子,可是能在瞬息之间从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婆婆变成容颜俊俏的小姑娘,又怎么会是凡人,可是偏偏,她根本就感受不到她身上传来的能力波动。

    叶幽言接着道:“你总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难不成你都变成如花似玉的少女,还要我管你叫李阿婆不成?”

    少女原本形如疯癫的表情忽而缓和了一两分,露出一个俏~丽的笑容来,显然很是高兴叶幽言的这个称呼。

    她咯咯咯地轻笑着,声音清脆,如黄莺出谷,美妙动听,只是联系到她忽而疯癫痴狂的变化,叶幽言也忍不住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笑道:“我叫烟娥,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好听的名字?”

    叶幽言顺着她的话头点点头,道:“好听,名字很好听,这确实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烟娥点点头,道:“李烟娥,确实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她忽而转过身子,目光朝着夕阳落下的方向,露出无限地忧伤和愁苦来,“可是,你知道吗,凡间的女子是那么的卑贱,卑贱得连名字都不能拥有,便是有名字,也不能随便将名字告诉别人,更别说是告诉男子。”

    叶幽言听了她的故事,忍不住猜起故事的结局,她见李烟娥痴狂,为了不惊怒于她,本就是顺着她的话头在说话,然而李烟娥忽然提起名字这梗来,她想,或许又是跟名字有关。

    李烟娥这个时候正怅然,嘴巴微微张开,一副要讲却又如鲠在喉的模样。

    叶幽言蹙眉,心道不能不配合她,便只好道:“后来呢?发生了什么?你把名字告诉铁匠的儿子了?”

    一个好的听众,不但要有一双耳朵,还要保持好奇心,还要在适当的时候让倾诉者感受到倾诉的愉悦,毫无疑问,在阴阳集混了十年的叶幽言很清楚怎样才能在对话交流中让对方放松心情。

    李烟娥缓缓转过头来,脸上是戏~子一般的哀伤,她微微偏着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中一样,慢悠悠道:“是啊,我把名字告诉了他……”

    烟娥的貌美在小镇中是有名气了,烟娥的自信也源于此,烟娥俏生生地站在男子面前,含羞带怯地对男子说:“铁生,我叫烟娥,李烟娥,你……”

    她原本还想直接问铁生是否愿意娶了她,可是话到嘴边,看到国王路人、铁生、铁生身边的那个娇俏姑娘,她也不知为何,她突然就说不出话来,只是漂亮的脸蛋在一瞬间就涨得通红。

    她都不用说什么,大家便都明白了,走过路过的都瞥眼打量着她,明着笑的,偷着笑的,每个人都用玩味的眼神看着她。

    多难堪。

    可是还有更难堪的,铁生举着锤子抡起来的手臂定在了半空中,迟缓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落下来,并没有发出敲击铁器的那一声清脆响亮。铁生只是皱眉看着她,眼中有不解,有疏离,烟娥便从那丝疏离中感受到了厌弃。

    这对一个久居深闺的女子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更何况,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家闺秀,而是商贾之家的姑娘。

    所以,有人认得她也是正常的。

    “李烟娥,不是布料店的那个李老板家的闺女么,听说都要嫁人了,怎么在这个时候了还出来闲逛呢?”

    人群中她听到有人这样说,可是这些人的讨论却全然不顾及她的脸面,甚至有人直接问她,“李烟娥,你不是已经许配了人家吗?怎么不准备着嫁人,还在这儿闲逛呢?”语气中却是明晃晃的嘲笑。

    听闻有人那么说,铁生身边的那个姑娘也不含糊,从铁生身边绕过来,诘问道:“听说你们有钱人家的姑娘,最是矜贵不过,名字不能轻易告诉别人,你把你的名字告诉铁生,是什么意思呢?我都还在这儿看着的呢。”

    “铃儿!”铁生语气稍微加重,看起来像是在生她的气,可是下一个动作却让李烟娥更加难堪了。

    铁生将铃儿护到身后,歉然道:“实在对不住,铃儿口直心快,向来说话不太好听,李姑娘你别往心里去。”

    李烟娥还来不及往心里去,便又听见铁生道:“李姑娘若是无事的话,还是请回吧,这儿风大灰多,你干干净净的,在这个地方待久了便会和我们一样灰扑扑的。”

    “你说谁灰扑扑的呢,你是不是嫌我不好看了!”那个叫铃儿的姑娘捏住铁生腰间的一块儿肉,转了个圈,疼得铁生龇牙咧嘴,就是这样一个壮实的大男子,在如此一个小女孩儿的面前露出这样的神色,其间的包容喜爱自是不言而喻,李烟娥当即便眼眶一红,泪水夺目而出。

    她又怎么会听不明白呢,铁生的话,看起来虽然是在维护她,可是字字句句合在一起却是在说她和他们不一样,而他们是谁,他们自然是铁生和铃儿。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铁生和铃儿才是一对,她才是一个陌生人,自始至终都是陌生人,便是插入他们的资格都没有。

    便是铃儿嗔怒的表情,落在她眼里也是实打实地秀恩爱,那样的娇嗔是她做梦也像尝试一下的,更别说娇嗔的对象是她理想的夫婿的样子。

    可是,他们对她来说,是真的很遥远也很不熟悉啊。

    她终于明白,许多时日,镇子中的节日,街头巷尾都是他,只是她的眼睛里只有她,她以为偶然间的相视一笑传情达意,却只是她自作多情地将他瞥向人群的眼神误以为是在看自己。

    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还偏偏自作多情了那么多年。(。)

158。屈辱() 
158。屈辱

    “哪之后呢?你就这么回去了?”

    叶幽言自然懂得发挥一个听众的角色,在李烟娥停顿的时候适时地问出的自己的问题,当然,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李烟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照她之前的描述,应该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凡人才对,根本就不该变得那么诡异。

    “你一定很想知道后来的我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幽言不置可否,而后还是觉得应该配合她,于是又点了点头。“对,我想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想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李烟娥瞥了一眼叶幽言,道:“我现在又是什么样子?”

    然而眼见她又要有变得神经质的可能,叶幽言立时识趣地闭上了嘴巴,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都跟她没有关系,若不是离颍还在这儿,估计她早就遁走了,又何必在这儿苦苦支撑。

    好吧,其实她确实是有些好奇的,她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后来啊……”李烟娥斜眼笑道,“后来,当然是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

    镇子中已经有人认出了李烟娥,并跑到了李烟娥父亲的布料店去告状了,李烟娥的父亲很快就带着人浩浩荡荡从布料店冲过来,想把李烟娥带回家去,可是等他们到铁生摊位之时,李烟娥早就走了,于是就发生了冲突。

    李烟娥到底是个柔弱的女子,从来没有过被街坊邻居嘲笑的经历,那时候的她脸皮及其薄,自然忍受不了那么多人对她指指点点,便红着脸垂着头夹着尾巴逃也似的,立马就离开的铁生的摊位。

    可,她前脚才走,他的父亲后脚便到了。

    叶幽言蹙眉,还是想不通李烟娥变成这幅样子和他父亲暴打铁生到底有何关系。

    李烟娥接着道:“看得出来你也很好奇,故事我依旧慢慢给你讲,别怕,我们有的是时间。”

    叶幽言蹙眉,她可不觉得她们有那么熟,熟悉到可以听她说那么温婉的话,她觉得诡异,只是这种时候到底还是默不作声地等着李烟娥继续讲。

    他的父亲在镇子说原本奉行和气生财的宗旨,可是店铺开到别的镇子之后到底多了几分刻薄,再加上凭借尚有姿色的女儿接触到了城主大人的儿子,想到自己将来就要变成城主大人的亲家,他便也有几分飘飘然,立马就变得张扬跋扈霸道起来。载看到铁生不过是个铁匠的儿子,却引得自己的女儿成天神情恍惚,这样的侮辱他怎么受得了,立马就带人闹翻了。

    铁生纵然勇猛,也不过是一个人,再加上李烟娥的父亲人多势众,到底还是被打伤了,这些人也知道不过是给铁生个教训,不想真的闹出人命,可是坏就坏在玲儿身上了。

    铃儿怎么会甘心看着铁生被人欺负,见他们人多势众,玲儿一边把受伤的铁生护到身后,一边泼辣地骂着,全然忘了这些人个个都能将她随意处置了。

    铁生没有拉住她,便使得这群人更是肆无忌惮地揩油,玲儿恼怒,却也完全没有办法,好在这些人有分寸,也不敢太过闹腾,可是玲儿的样貌却被这些人肆意品评了一番,而后传到了城主儿子的耳朵里。

    叶幽言皱眉,总觉得事情发展到这里似乎已经完全脱离了正常事态发展的轨道,她懒得再问,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子懒洋洋的味道,倒是使得李烟娥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本来只是闲来听个故事,说书人爱讲不讲,她方才还搭理,不过是没有摸清她的实力罢了。

    李烟娥继续讲故事。

    受到了打击的姑娘回到家中之后挨了父亲的好一顿打,而后她的父亲便将她关了起来,准备着城主府派人来接。

    被关着的日子说难过也难说,却也不是十分难熬,每日神情恍惚,过了便也就过去了,当真有点不知春秋的意味。

    只是每天夜里,风声潇潇之时,她总会听见悲戚的声音,凄凄惨惨,悲伤绝望,甚至还有一丝冰冷的麻木。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听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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