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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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认识你-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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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太医稍稍松了口气,见正康帝正看着自己,连忙拿起其中一枚往自己嘴里放。

    “且慢。”眼瞧着徐太医要将丹丸入口,正康帝忽然抬手,将自己面前的丹丸递到了徐太医手边。

    徐太医莫敢不从,连忙将两枚丹药换了,自己服下了那颗丹药。

    服下丹药后,正康帝又冷眼看了片刻,见徐太医面色如常,方才挥手让他退下。

    徐太医走后,正康帝拿起那颗极寿无疆丹细细看了片刻,一闭眼丢到了嘴里。

    他曾经是最不相信炼丹长生一途的人,否则也不会做出让道长炼丹却赐给安王府的事情,但如今正康帝却忍不住要开始寄希望于自己曾经摒弃的丹药,他想着,就算夏添是帝星转世又如何,只要自己这个皇帝还在位一天,那他就永远只能是安王!他所要做的,不过就是要比自己那个病秧子儿子活得更久更好罢了。

    赵家只剩赵元白一个能打仗领兵的将军,他若下旨令其上缴虎符,难道赵元白还敢抗旨不尊不成?

    思及此处,正康帝脸上浮现出一缕快意,朦胧间,他似乎看见了那个最令他不喜的安王和王妃已经被砍去了首级,臣子们跪倒殿外向他朝拜,三呼万岁,而自己端坐龙椅之上,身侧有金龙盘旋。

    “朕才是真龙天子,朕才是真龙天子”

    “陈公子,实在不巧,我家王爷王妃已经离府数日了。”

    类似的话安王府的下人已经说了不知多少遍,自打那日从马场回来,原本门庭冷落的安王府似乎立刻就成了个香饽饽,开始那两日王爷王妃倒是见了几个,不过没两天他们就以避暑休养为由,打马去了西林郡。

    那陈公子听罢依旧态度亲和,“无妨,既是如此,那我改日再来。”

    关上大门,回话的侍从摇了摇头,而今倒是一个比一个热情,可往日王爷王妃缠绵病榻时,这些个王公贵族哪有一个来看过一眼的?

    王府中又来了多少登门拜访的人,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盛黎和夏添是不知道的,不过他们多少也能猜到一些,而今安王做出了一副“人傻钱多速来”的姿态,有心人自然会往上扑。

    而此刻,远在西林郡“避暑”的安王,却正自对镜梳妆。

    盛黎站在他身后,替他将黑缎似的头发挽成一束,又将一支白鹤入云的玉簪插在发髻上。

    夏添拿起一枚花钿,仔仔细细地对镜贴在额前,端详了铜镜中模糊的人影片刻,这才起身朝盛黎道:“主人,好不好看?”

    面前青年穿着一身做工精致的月白色裙装,腰肢纤纤不盈一握,脂粉遮掩去了他眉目的英气,全身上下最为重色的便是两瓣红唇,像是开到最盛的正红山茶,艳得让人移不开眼。

    夏添半点没有扮作女装的扭捏不喜,于这只臭美的小狐狸而言,只要能显出自己漂亮——盛黎也觉得好看——那么不管男装女装他都一样喜欢。

    盛黎细细端详片刻,道:“嘴唇红了些。”

    “是吗?那我擦掉一点”夏添一边说一边去拿桌上的锦帕,可帕子还没拿起来,就被盛黎捏着下巴吻了上去。

    “唔”小狐狸楞了一下,立刻下意识地伸手勾住了盛黎的脖颈,花蜜做成的唇脂被盛黎轻轻地舔了去,然而舌尖即将撤离的一刻,却被人贪心地含住缠绵,彼此气息交融,好半晌方才分离。

    夏添仍旧舍不得松开手,只拿一双水润润的眼睛看着盛黎,“还想亲。”

    盛黎便顺势又在他唇上吻了一记,而后伸手轻轻摩挲对方被自己咬得鲜嫩欲滴的唇瓣,低声道:“昨晚亲了也不够?”

    “我是狐狸精,话本里的狐狸精天天都要吸人精气的。”夏添昂着脑袋,半点没有不好意思的模样,他眼珠一转,促狭地看了看盛黎的下半身,道:“主人该不会已经被吸干了吧?”

    盛黎拿他实在半点办法都没有,只得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对方的屁股,“吸没吸干,今晚一试便知。”

    夏添这才笑着告饶,又去扯了两条纱巾,盛黎莫名道:“这是做什么?”

    “做两个胸。”夏添把两条纱巾团成一团,扯开衣襟将纱巾塞了进去,还示意盛黎也动手,“主人你也塞。”

    盛黎失笑,抬手握住他的手腕,“不必放了。”

    “为什么?我瞧见女子身上都有的。”夏添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按了按塞进去的纱巾,嘀咕道:“我听人说这个越大越好,我也要大的。”

    盛黎哭笑不得,索性将他塞进去的纱巾给扯了出来,“你听谁说的?”眼瞧着小狐狸还想着塞,只得低头吻了吻他额头花钿,“你不必要那些也很好。”

    夏添不知怎的,听了这话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耳垂烧红一片,讷讷松了手,小声道:“那那就不要了”

    两人又玩闹片刻,这才收拾行装从暂住的后院离开,再上马车时,便是一位柔弱的小娘子紧紧靠着她的夫君,二人要出城去拜佛祈福。

    在西林郡守上达天听的奏折里,只会有安王和他的男王妃安于小院中极少出门,却绝不会有一双出城后,在山野寺庙中秘密约见了西北大军主帅赵元白的小夫妻。

    因寺庙修在深山中,鼎云寺颇为清凉,除去前来上香的,也有不少人家特意前来租下小院避暑,故而虽是夏季,鼎云寺依旧青烟缭绕,人潮如织。

    在来来往往的香客中,有一位白纱覆面的娇客,只见“她”被高大的男人搂在怀中,只露出一双漂亮灵动的眼睛打量着四下景致,来往人群见他们打扮简便,衣料也是比寻常人稍好,便猜想着或许是小富之家的新嫁娘被夫君带着前来上香,不过是女子身量稍高了些,鼎云寺里多得是这样的小两口,倒也不曾过多注目。

    拜过了大殿神佛,那位新嫁娘便跟着“她”的夫君一路游走,渐渐绕开了喧杂的人群,来到了人迹罕至的后山。

    而那里,正有一位身材昂藏的虬髯客在与一名僧人对弈。

    见了来人,僧人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低眉敛目而去,仿佛对这两位外来客毫不关心。

    余下的男人随手抹乱了棋盘,站起身来,张了张嘴刚想叫人,却在看到来人的装扮时愣在当场,直到夏添摘下面纱,三步并作两步地跳到他面前亲热地唤了一声“舅舅”,方才瞪圆了眼睛,道:“你是我的侄儿,还是我的侄女?”

第63章 冷宫皇子宠妃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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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黎和夏添对视一眼,竹林中此刻只有他们二人,那位老妇人显然是将他们误认为了旁人,见那老妇披头散发涕泗横流,模样十分凄惨,到底不忍心见一位老妇人露出这般姿态,两人便上前打算将人扶起,告诉她认错了人。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然而此刻暮色四合,竹林间一片晦暗,看在老妇眼中,他们分明就是忽然从地底冒出来的,那样的打扮容貌她再熟悉不过,分明就是来索命的厉鬼!

    老妇人见他们走近,身子愈发抖若筛糠,面色更是一片惨白,因着心虚而全身无力,手脚并用却竟是爬都爬不动,当下便调转身子朝二人跪下,连连磕头,边磕边哭。

    “老爷夫人,是老奴的错,老奴不该贪图财物做了帮凶,可是老奴年年都给您们烧纸钱的,您们要找该去找二老爷二夫人呀!求求您二位放过我吧!”

    盛黎和夏添听得都是莫名其妙,二人见那老妇人哭号得几乎背过气去,倘若再哭下去只怕要当场殒命,无奈地伸手去扶。

    那老妇人磕头间隙瞧见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竟是怕得连头都不敢抬,只仍旧哭诉:“老爷夫人,我不过是贪财,罪不至死呀!是二老爷!是二老爷动的刀子,二夫人下的药!我不过是望风,我这些年活得也不敢见光啊”她又急又怕,一口气没能提上来,竟然就当场晕厥过去。

    “这这怎么办?”夏添愣了,看着瘫软在地的老妇人颇有些为难。

    他们如今特意改换装扮出门,本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不宜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可要是真把她扶出去,两个年轻人架着一位晕倒的老妇会引来多少目光尚未可知,但如果就把人丢在这里不管,竹林夜晚寒冷又人迹罕至,他们本就是为了避免与人相遇才特意选的从竹林过,再看这老妇衣着单薄,倘若就这么丢在竹林里,只怕会出意外。

    盛黎思忖片刻,道:“夏夏,你把她放到竹林边,我去引一个沙弥过来。”

    夏添点了点头,裙装不便行动,他就撩起裙摆塞到腰带里,又把宽大的袍袖挽到肩膀上,露出两条修长白皙的手臂,双手从老妇腋下穿过,发出“嘿呦”一声,弓着腰将人使劲往后拖,半点没有“端庄贤淑”的模样。

    盛黎回头瞧了一眼,正好看见小狐狸双颊鼓鼓的模样,不由得失笑,然而下一刻视线余光扫到若隐若现的一抹翠绿,他神色一凛,几步走回去,抬手制止了夏添的动作。

    “怎么啦主人?”夏添看了看,自己也没把这老妇人给拖坏,怎么就不拖了?

    盛黎拉开这老妇人的衣襟,示意夏添看她脖子上带着的一串碧玉项链。

    “好漂亮的翡翠!”夏添眼睛一亮,继而奇怪地喃喃道:“可这人穿着瞧着也不像是大富大贵的,衣角还有补丁,为什么不卖了翡翠换衣裳,还做着这样的苦活儿?”

    这老妇人双手粗糙,面容亦是饱经坎坷,撞见他们时手里还提着一篮浆洗好的衣裳,一看就不是大户人家养尊处优的老太太,自然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得到这样一串翡翠项链。

    在小狐狸心中,衣食住行是四样很重要的东西——当然,饲主是最重要的那一个——填饱了肚子,当然也就要穿上保暖的衣裳,翡翠再美也不过是死物,没有什么珍守的必要。

    “难道是很重要的人送的?”

    见盛黎不说话,小狐狸又猜测起来,好比饲主送他的一缕发丝,被他藏在一个漂亮的小锦囊里贴身放着,那就是他最重要的宝贝,要是在他快冻死饿死的时候,别人告诉他这缕发丝可以换食物衣裳,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盛黎细细转动那串翡翠珠,说道:“这东西和丞相夫人的一模一样,据说是盛家媳妇才有的。”他依稀记得丞相夫人十分爱重那条翡翠项链,每每有什么重大场合才会穿戴出来,并且很爱炫耀那珠子上的刻字。

    “那我怎么没有呢?”夏添小声嘀咕了一句。

    盛黎被小狐狸这句话逗乐了,神色也放松了几分,下一刻他眉目一动,淡淡道:“找到了。”

    他将翡翠项链从老妇脖子上取下,放到夏添手中,示意他去看其中一颗珠子。

    那颗碧绿的翡翠珠上,用金线镶嵌了一个“盛”字。

    夏添愕然,盛这个姓氏常见,翡翠项链常见,可在翡翠项链上用金线镶嵌“盛”字,却不那么常见了。

    再一联想到这名老妇方才见到他们后怪异的举止,盛黎心中隐隐升起了一个念头,或许这人能帮他解开丞相府苛待自己的谜团。

    有了那条翡翠项链,这名老妇显然不能就此丢下,只是生烟奁虽能置物,却只能容纳一些小东西,也不能把这老妇人装进去,倒是不便带走。

    盛黎皱眉看了看那老妇人片刻,抬手掐上对方人中,夏添又去林子里找了些刺激性强的草叶,放在对方鼻尖转了转,那妇人这才悠悠醒转。

    她甫一睁眼就对上了盛黎的脸,登时惊得又要大叫,盛黎扯过篮子里一件衣服堵在她嘴上,冷冷道:“闭嘴,跟着我们走,敢叫出声就立刻要你的命。”

    老妇人瞥见自己的项链被夏添拿在手中,不知为何抖得更厉害了,她哪敢不从,此刻仍旧以为自己是遇上了索命的厉鬼,连挣扎都不敢,只是腿软得根本站不起来,起身数次都重新跌坐下去。

    没多久,鼎云寺内出现了一家三口,因感染风寒而用轻纱敷面的老妇人被自己的“儿子”和“儿媳”紧紧搀扶着从侧门离开了寺庙,顺着山间小径一路下山,坐上了山脚下的马车。

    待到被塞进马车内时,那老妇人终于意识到这两个年轻人或许并不是鬼魂,可若不是鬼魂,那个男人怎么会与老爷长得如此相像,而这个年轻女子又怎么会是那样的打扮她蜷缩在马车一角,闭紧嘴巴打量着靠坐在车厢内休息的夏添,又不时将目光投向正在赶车的盛黎,不过比起夏添来,她明显更害怕盛黎,视线不过触及背影都能被吓得一哆嗦,倒是益发让夏添确定这老妇人心中有鬼。

    两人将她塞进马车后就没有再搭理过她,那老妇人也没有跳车的勇气,三人就这么一路回了别院,依旧是避开人从侧门进的院子,那自称“林婶”的老妇人也被带了进去。

    这间小小别院中只有他们两人居住,洒扫起居一应事宜都是他们自己动手,并无外人,此刻倒也方便了将林婶带回去,走到檐下时,林婶借着昏暗的光线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两人,目光在盛黎面上逡巡许久,忽然想到了什么,颤抖着问道:“大少爷您可是盛黎大少爷?”

    盛黎心中一动,淡淡道:“你还认得我?”

    夏添则好似完全没有听见这妇人说话,自顾自把玩着那条翡翠项链,不时伸手摩挲那颗珠子上的嵌字。

    林婶倒像是找到了什么救命的法宝,当即就又跪下了,道:“大少爷!您不能杀我啊,当初我也是被逼无奈,二老爷说,我要是敢透露一点风声就要我的性命,我也不想啊”

    盛黎将夏添的手握在掌心把玩,闻言挑了挑眉,不着痕迹地与夏添对视一眼,他冷笑一声,低头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妇人,“不找你找谁?”

    林婶心中有鬼,多年来一直担惊受怕,先入为主地认为盛黎今日会找上他就是因为查到了当年的事情,闻言果然被他诈住,急忙辩解道:“大少爷,当年您还小,不知道其中内情,林婶我不过是个把门望风的,大老爷他们喝下的那杯毒酒,是二夫人下的毒,我一个下人,拦也拦不住啊!”

    盛黎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夏添也是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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