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冬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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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女冬葵-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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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醉不休。”

    ……

    “谁派你来的。”夜色下的一个男子,双眸清冷的顶着眼前的女子。

    那女子面色一惊,连忙跪在地上哀求道,“奴婢是殿下的人,何来他人所派,求殿下明查啊,奴婢对殿下忠心耿耿,绝无他心的呀!”

    那侍女义正言辞,却被洛桑尘厄住了脖子。

    “我宫里的人,都知道冬葵在我心里的重要,断不敢如此恶语伤人,你说对我忠心耿耿,那便不必回去了。”洛桑尘手上多了一分力气,眼看着那侍女的面色逐渐变得青白,整张脸也因痛苦而变得扭曲起来,却毫无松手之征兆。

    那侍女点点头,硬生生地从嘴里憋出了几个字。

    “殿……殿下莫不是要杀了我?”那侍女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洛桑尘眸子一深,显然知道她并非常人。

    “杀了你,如踩死一只蝼蚁一般容易。”洛桑尘冷声道,却见那侍女一声冷笑。

    “好一个蝼蚁,奴婢侍奉殿下这么多年,一心待您,总盼望着有一日能与殿下成为神仙眷侣,奴婢自知身份卑贱,能做个妾室奴婢也心满意足了。”那侍女满眼泪花地盯着洛桑尘,又道,“那女子待殿下这般无礼,殿下若非心里有她,奴婢定会为殿下除掉这个害人精!”

    “啊——”只见那侍女浑身被一根闪着红光的绳子束缚,洛桑尘手指一动,那侍女瞬间灰飞烟灭。

    “这世上凡辱她之人,道一字,我便要你死。”

    洛桑尘眸中闪过一丝微光,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回了妖族,已是深夜,远远的便看见宫门前站着一个人影,走进一看,才看清来人,竟是令奇。

    脸色苍白的令奇没了内丹,便沦为了常人,而妖族之人常年靠内丹提升精气神,若内丹一失,再强大的人都不会活过半月。

    洛桑尘想到这里,便心生了一丝怜悯。

    “你在这处等了我这么久,是有何事?”洛桑尘抬眸。

    只见令奇苍白的唇微开,“殿下,属下求您一事……”

    说罢,他便跪了下去。

    洛桑尘一见,便知他口中所求,定是为了洛子墨。

    “何事?”洛桑尘问道。

    令奇抬头望着他,双眸闪过一丝坚定,“殿下功德无量,属下知道殿下是心善之人,殿下若答应了属下,属下来世做牛做马,也一定会还殿下之恩情。”

    “不妨直说。”洛桑尘沉眸,心里多了一丝不耐烦,今夜本就心情欠佳。

    “求求殿下大发慈悲,留将军一条生路吧。”令奇趴在地上,等着那人的回答。

    洛桑尘打量着他,薄唇微开。“留他一条生路?”

    令奇闻言,便抬头望着他。

    只见洛桑尘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我放他一条生路,洛贞可曾绕过我全族?”

    “一命抵一命,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若我今日心慈手软,必定有人会以他洛子墨作为我的软肋,到时候,万死不劫的人,是我。”

    他欲离开,却被令奇一把抓住脚腕,“将军哪里要的生路,不过属下不甘心他所做的一切,都成为过眼云烟,整个妖族史上,将军一个浴血奋战救妖族于危难的英雄,却成为了篡位之逆臣。”

    “那你要我如何!”洛桑尘回头,双眸通红,“难不成,你要我置我满族性命于不顾,你要我忘记了那几十万狼族同胞被逐,而我这个唯一的嫡子,竟成为了仇人之子,桩桩件件,你置我于何地!”洛桑尘几乎是吼出来的,吓得令奇身子一颤。

    “属下不敢。”令奇眸中多了一丝畏惧,“属下只是自知命不久矣,想……”

    “罢了罢了,我知道你也是一片忠心,令奇,你救重赫有功,等你死后,我定好生抚恤你的族人,定不会让他们受半点委屈。”

    说罢,洛桑尘便进了宫。

    令奇就这么跪在寒夜里,双腿发麻了也不知道。

    “将军,您远在千里之外,属下不能等您回来了。但将军所托,令奇想必是要让将军失望了,属下不能等着将军回来,便趁着今夜将所有的话都说给你听。”令奇眸中落下一滴泪来。

    “将军少年得志,是妖族骁勇善战的大英雄,您那日在乱贼刀下救了属下,自那日之后,属下便心中暗许,一定要追随殿下,生生世世,誓死效忠于您,可是现在啊,令奇以为拿自己的命救了重赫,殿下便能答应属下这个要求,终究只是令奇太高估了自己这一条命,不能向将军那日救属下一般,救将军于危难中,如今妖族上下皆是对将军的非议声,属下倒盼着,将军永远也不要再回来了。”

    “他们……终究……”令奇口里吐出一口鲜血来,便倒在了地上。

    “不愿放过你……”最后一句话,化作了风里的一丝冰凉。

第149章 我一定娶你回家() 
次日,洛子墨身边的得力助手令奇死在七殿下门前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妖族。

    坐在羊毛塌上的男子一听,眸中逐渐浮现一丝笑容来。

    “看着他们自相残杀,我这心里,好不痛快!”

    底下的女子眸中浮现一丝笑意,一身绸缎加身,衬得真给人身段曼妙,看得一旁的侍卫移不开眼来。

    “不知长老何时开始动手啊?”女子眸中闪过一丝谄媚,仅仅站在那里不动,便是一道让人沦陷的风景。

    孙容哈哈大笑两声,“姑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比起人间那些庸脂俗粉,姑娘是天上的仙子,可望而不可及啊。”

    兰思君闻言,眸中多了一丝得逞的笑意,“如今长老与思君是同道中人,若长老肯助我一臂之力……”女子眸中含笑,余下的话不言而喻。

    孙容眸中多了一丝淫笑,却故意装作一副正义模样,“姑娘放心,我孙容年纪轻轻,便成为了整个妖族的长老,若非没有半点本事,是爬不到这个位置的。”

    兰思君这才放下心来,便朝他请辞,“思君便不打扰长老了。”

    说罢,她便离开了,望着眼前一抹倩影,孙容眸中一深,嘴里呢喃,“自古最毒妇人心,貌美如花,便是一剂杀人于无形的毒药。”

    “长老这是……”一旁出现一人来,来人头戴毡帽,整个人都裹在了一身貂皮大衣里,孙容一见,便无语的撇了他一眼。

    “你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还怕冷!”

    那人立刻窝在了地上,双颊一片苍白,“长老恕罪,昨夜下了雪,今日竟格外的冷,奴才便怕得了寒病,传染了整个长老宫便是万死也难逃死罪,这才穿了这么多。”

    “你一向对我忠心耿耿,如今我有一事要办,你可愿意?”孙容挑眉,等着地下那人的回答。

    “长老无需多问,就算要奴才上刀山,或是下火海,奴才都在所不辞。”

    孙容满意地闭上了眼睛,沉声道,“我要你,成为另外一个人。”

    那人抬头,眸中浮现一丝惊讶。“不知长老要奴才成为谁?”

    “令奇。”

    此言一出,那人便自愚的笑道,“奴才愚钝,不知长老何意。”

    “我要你成为令奇,不管你愿不愿意,绝无退路。”孙容手指一抬,眼前之人便成为了另一副样子。

    “从今往后,你便是令奇!”孙容沉眸,眸底隐隐含着一丝笑意。

    “奴才定不负长老厚望。”那人对他磕了一个头。

    孙容又道,“等事情一办完,我便回复你的真实相貌,到时候,你要荣华富贵,或是美女伴身,我都给你。”

    “多谢长老!”“令奇”跪在地上,给他连连磕了几个头。

    “这世上,能将你一个贫寒之辈拉到现在这个位置,其中苦心,你心中定有所知晓,我只希望,你能不服重托,完成我给你的最后使命。”孙容道,坚定万分的望着眼前的“令奇”。

    “奴才定万死不辞!”“令奇”秉袖。

    见他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孙容眸中多了一丝宽慰。

    “我给你一日时间,适应这个新身份,今日你便不用再来这里了。”

    “令奇”秉袖,道了声,“是。”

    便退了下去。

    今日宫中非议声多得让人遮住耳朵,也能从某个角落里听到。

    就像一只蚊子,每一处都在咬着耳朵,不肯松口。

    重赫今日带人处理了令奇的尸身,回宫的一路上,尽是对殿下不忠之言,重赫忽然停下了脚步。

    “站住!”他沉声道,身旁路过的几个小侍女便停下了脚步,等认清了眼前人后,纷纷跪在地上求饶道,“将军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你毫无忌惮搬弄是非,难不成,还有人逼着你说这些话不成!”重赫将剑悬在了那侍女的脖子上。

    “殿下是怎样的人,容不得你们这些侍女来评论,何况宫中耳语他人者。死!”

    一剑下去,那人还未来得及求饶,便倒在了血泊中。

    一旁的侍女吓个半死,一个劲儿地给他磕头,“求求将军,绕了奴才一命才,奴才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剑光一闪,又一人倒在了血泊中。

    重赫眸中凌厉一闪而过,重赫望着眼前的尸体,便吩咐生女人,“给我处理个干净,莫要留人把柄,这宫里,再承受不住任何流言蜚语了。”

    说罢,重赫便朝一旁走去,逐渐消失了身影。

    重赫拐进另外一个宫里,却察觉身后有些异样,便觉得有些疑惑。

    再走一步,重赫便停了下来,手中长剑一挥,只一声女子的声音。

    重赫身子一颤,这声音……

    转过身去,只见一个身穿玫红色长衣的女子,眸中不肯置信的盯着眼前人。

    “你为什么还活着!”莫琪凝眸,装作一副坚不可摧的样子,实际却是一副女子柔弱。

    重赫闻言,“怎么,受你一掌,换做别人,定魂飞魄散了。”

    莫琪眸中多了一丝浅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以为……”

    望着她这幅样子,重赫到底有些心软,“我不怪你。”

    重赫转身便离开,却被身后女子抓住了肩膀,“重赫,你说话不算话,你这个骗子!”

    重赫眸中一惊,“嗯?”

    莫琪双颊一片绯红,却也直言道,“你说……喜欢我的!”

    重赫瞪大了眼睛,却多了一丝苦笑,“重赫的一厢情愿,若是打扰了姑娘你,我在这里给姑娘说声不是。”

    望着重赫这幅冰冷的样子,莫琪突然一下子慌了,随即逼着自己平静下来,“是我打扰你了。”

    莫琪转身,走了几步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空中又下起了雪花,一片片落在女子的长睫上,落在她的发丝间,化作她白皙的面庞上的一滴泪珠来。

    “重赫,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虽然闹得上上下下都不得安宁,却是我这半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

    “可惜,快乐的日子终究是太少,我这一生,本就注定孤苦无依,怎能奢求一人相伴到老,而遇见你,也是上天对我的唯一眷顾。重赫,不管你说的那声喜欢,是男女之爱,或是兄妹之情,我都接受了。”

    莫琪转身,便迈开步子。每走一步,犹如踩在刺端上,都异常的痛苦。

    重赫握紧了拳头,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视线被白雪所覆盖。

    他眸中忽然浮现一丝无奈,随即柔声道,“我对你,自然是男女之情,莫琪,等一切安定了,我一定娶你回家!”

第150章 走水() 
一处泛着文人香气的院阁里,四周都是结冰的湖水,白雪还未化去整个世界依旧是以前雪白,犹如一块羊毛毯盖在了大地上。

    院阁为成年老竹所造,每一根都编排整齐,竹与竹只见的缝隙,被麻绳给填充,也不会寒风凛凛。

    此时院阁中几个身穿白色长衫之人,一人手里捧着经书,嘴里吐出几句由感而发的诗辞。

    一人正坐于上方,双眸犹如凝聚了万千霜华一般,寄满腔热血于手下玉琴,声声哀思,声声悲鸣。

    还有的,举杯共饮,叹一声今非昔比,叹一声郁郁不得志。

    “李牧兄少年得志,笔下更是犹如莲中生花,去年高中头榜,本应年后入宫任职,也算英雄有了用武之地,奈何国遭剧变,唉……”一人手捧着酒,感叹道。

    叫做李牧之人个头虽不大,面相俊郎,眉骨间无不散发着男儿壮志,他举杯,与那人对饮,“王远兄说的极是,这官场诡谲多变,稍有不慎便是性命攸关,远离了官场,也算不上一件坏事。”

    王远眸中含笑,语中多了一丝可惜。

    “李兄好气量,只是可惜了你满腹经纶。”

    又一人走上前来,望着王远眸中一笑,“远兄莫不是在杞人忧天罢了,普天之下,男儿当以家果真为首要,如今你我既效忠于公子,便为何要作如此之态?”

    王远双眸一深,“苏公子乃帝京大户人家之子,何来我们这些寒门子弟之哀愁?”

    “人人平等,何来贫贱之分。”李牧插上一句话。

    王远气得吹鼻子瞪眼,将酒杯摔在了两人面前。

    “道不同不相为谋!”

    只听砰的一声,四处都聚来了视线,李牧望着王远离开的背影,嘴里呢喃道,“远兄也不过是无心之举,大家不必介怀。”

    身旁的苏恒却耿耿于怀,“一个拜倒荣华富贵之人,有何资格与我们同行,王远若再如此放肆,便别怪我苏恒手下不留情了。”

    说罢,他便愤愤地离去了。

    倒是一旁的李牧,脸上浮现一丝窘迫来。

    琴声止,那犹如仙人一般的男子从高台上一纵而下,准确无误地落在了男子身旁。

    “王远心性要强,容不得旁人高于他,你是我们这里文采最得意之人,难免会引人妒忌,旁人之话,无需多听,有时候,忠言逆耳,你应该比我要懂的。”

    男子沉眸,一副饱经风霜之相。

    李牧朝他秉袖,道,“多谢师尊教诲。”

    “我自初次遇你,便知你李牧这一生,注定非常人之相,你且好生把握,命格定数,天自有万变,绝非他人能随即扭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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