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见她叹了一口气,便作势要敲她的脑袋,道,“后宫不能干政,王上为国事操劳,作妃子的理应为他护好这一方墙院。”
红越憋嘴,“娘娘如此情深义重,王上还是册了别人为后,奴才替娘娘您不值呀。”
“这世间哪里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只有公不不公。我深得皇帝宠爱,却因门道寒酸,败她丘和冬葵!”
“可娘娘您的父亲可是当朝相国,又怎能落得他人欺凌。”红越愤愤到,为她打抱不平。
解忧抬眸,清冷的眸子望向了远处。
“丘和家,哪里是我解家能比得上的。”她声音很轻,像是在说一件云淡风轻的事儿。
“走吧,红越。”
……
是夜,只听门外响起了一声猫叫,冬葵躺在床上毫无困意,便从床上起来,穿上鞋便往外走去。
轻轻地推开门,冬葵左右望了一眼,借着微亮的月光余晖,眼前是一处精心打理的院子。
望着四周布置极好的格局,冬葵不免叹了一声。
她突然抬脚走了出去,夜风很凉,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浅蓝色单衣,院子里有一个凉椅,深得仙君宠爱。
日日都在坐在这上面,直到太阳打了顶。
冬葵一个屁股坐了下去,眼前是一片黑暗,夜终于万物都已陷入了沉睡,独留下属于黑夜才有的寂静与安宁。
却也有了分闲适,冬葵满脸舒服地躺在凉椅上,享受着夜的安静。
却见眼前一个人影闪过,冬葵一睁眼,险些被吓得半死。
只见江阴穿了一件白色中衣站在她的面前。
“你……你做什么,吓死我了!”冬葵小声道,怕吵醒了屋里的子桑仙君。
江阴沉声道,“我睡不着,还能做什么,自然是赏月啊!”
说罢,他便一把将冬葵从凉椅上拉了起来。
冬葵一件错愕的盯着他,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直到他一屁股坐了下去时,冬葵才恍然大悟。
“好啊你江阴,你看我明日给师父告状!”
江阴却将手指立在唇边,作一副噤声状。
“小点声儿,仙君这好不容易有个安稳觉,你还想不想安宁了。”
说完这话,他便捂住了嘴,直到自己说出了不该说的话来。
第106章 真相()
“什么意思?”冬葵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师父身子不舒服?”
江阴眼睛一转,从凉椅上起来,理了理有些皱褶的衣衫道,“他一个神仙能有什么事,活得太久了满面有些矫情。”
冬葵这才放下心来,开着玩笑道,“你不怕师父听见你骂他,扒了你的皮?”
“哼哼!”江阴面上闪过一丝得意,“身为师父的得意弟子,师父他老人家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我宠爱有加的!”
冬葵揶揄,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影,眸中一亮便笑道,“江阴师兄可真厉害,连师父都敢骂。”
“嘿嘿,哪里的话,师妹无需如此,我只是性情中人罢了。”
冬葵捂嘴偷笑,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只见夜色正浓时,忽然走出来一人来,一双微微上扬的凤眼,含着一丝纵观千古的神韵,聚一丝浅浅的温柔。
宛如刀削的唇此刻紧紧抿在一起,稍有戏谑地盯着眼前的男子。
只听他凝声道,“怎么,不说了?”
见眼前一人呈憋笑状,一人却面色煞白,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师……师父。”江阴低着头,整个人都带了一丝傻气。
“师父莫怪,江阴师兄正与我开玩笑呢。”冬葵笑道。
“夜近三更,你二人怎出现在这里?”
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声细微的猫叫,江阴眸中一亮,似乎想到了说辞。
“小花今日茶饭不思,徒儿寻思着找冬葵师妹做个伴,一同瞧瞧小花去。”
冬葵迎合道,“是是是。”
“果真如此?”仙君顺势躺在了凉椅上,眸中复杂地盯着二人。
“明日我出去办点事,恐有些时日才会回来,这段时间,你们都且给我安分些。”仙君闭上的眼,长睫犹如染上了金月一般,轻轻颤抖着。
江阴一把抓住了冬葵的手,便同仙君请辞。
“师父只管放心罢,我定会照顾好师妹。”
二人逃也似的离开了,躲在一颗泛着微微不知名香味的角落里,江阴躲在了地上,伸手在刨着什么。
听着这沙沙的声音,冬葵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便开口问道,“你以为我果真是睡不着,小花是真的病了,这些日子吃的东西越来越少,我便在这里藏了些她爱吃的骨头。”
“小花是谁?”冬葵问。
江阴撅着嘴巴,吹了几声哨子,却见前面的树丛里钻出来一只花白相间的小猫来,那小猫十分怕生,怯生生地望着二人犹豫不前,却听江阴再一吹口哨儿,她才往前走了过来,蜷在江阴的脚下,显得有些懒洋洋的,却又不失一丝可爱。
江阴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毛,望着她日渐消瘦的身子也不禁有些心疼。
“小花,乖,吃一点。”江阴将那碎骨头拿在手里,轻轻地凑近她的嘴,小花轻轻凑进用鼻子嗅了嗅,却并未张嘴。
江阴不肯罢手,一把捏着她的嘴,将那骨头塞了进去,小花惨叫一声,冬葵连忙拍了拍江阴,愤声道,“你至于吗,还有没有点常识,猫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主动断绝一切食物,然后会去往另一个地方。”
“她老了,没用的江阴。”冬葵软下声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一般。
江阴低着头,看不清什么表情,手中的骨头也落在了地上。
小花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表情,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手。
“你是说,她要死了?”
江阴突然问,冬葵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见江阴起身,将小花抱在怀里便进了屋。
冬葵一夜未眠,心中窝着的事太多,她翻来覆去地合不上眼,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一般。
次日天一亮,二人收拾好东西给仙君送行,临走时仙君别有用意的眼神,彻底激起了冬葵心中的疑惑。
她一把拦住了他,“师父,你去哪儿?”
子桑倒不意外,灿烂如星的瞳孔反射着异样,只见他薄唇微开,“冬葵,有时候你不必太聪明了。”
此言一出,冬葵浑身都犹如长了根刺儿。
“你们都瞒着我,口口声声是为我好,殊不知你们越是这样,我越要弄个是非明白!”
仙君朝一旁的江阴使了个眼神,却见江阴未动,一副心有所思的样子。
“江阴!”子桑怒吼一声,他这才回过神来。
“师父。”他低头,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悲伤意。
子桑抬头,眸中闪过一丝流光,“怎么了?”
江阴有些犹豫,随即抬头看向他,“徒儿自然是舍不得师父了。”
此言一出,莫说子桑,就连冬葵也不相信。
“好生照顾你师妹,她若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说罢,只见天边一团云雾飘来,随仙君而去了。
冬葵离开,却被江阴一把拦住。“你要去哪儿!”
冬葵白了他一眼,“去喂十三。”
“我陪你去。”
整整一天,冬葵就是放个屁江阴也非要跟着,出了厕门,望着躲在地上的江阴,冬葵彻底坐不住了。
便一把揪着江阴的耳朵,“疼不疼!”
江阴疼得眉头紧皱,连声道,“师妹放手啊,你怎跟师父学了这招。”
“疼就告诉我,你们瞒着我的到底为何事。”冬葵沉眸,“是不是妖族出了什么事?”
江阴摇摇头,“我不知道啊,你未来的这些日子,师父整日都沉着一张脸,你要问,就问师父去啊。”
见他也不像实在撒谎,冬葵又问,“那你们又怎会出现在帝京?”
江阴闻言,一副不肯说的样子,冬葵手上加大了一丝力气,他吃疼地闷哼一声,才道,“我说!你放手成不成。”
冬葵放开,见他脸颊绯红,确实自己使上了力气。
“其实我来帝京……寻诗婉的。”江阴面上闪过一丝沉重,“自莫家一别,她便来了帝京,我暗中派人保护着她,谁曾料前些日子回报,说她消失了。”
“师父便随我一同来了帝京。”
冬葵一听,整双眸子都睁大了几分,随后一个踉跄险些摔在了地上。
江阴见此,连忙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臂。
“怎么了?”江阴有些疑惑,眸中一惊,“你……你见过她!”
冬葵点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真相。
若真相只能让他陷入痛苦,而若骗了他,真相迟早会大白于天下,这层纸,迟早包不住熊熊燃烧的火焰。
“她死了。”
冬葵道。
此言一出,江阴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双手使劲儿地板着她瘦小的肩膀,眸中闪过一丝可怕的笑意。
“死……死了,诗婉怎么可能会死,我答应她的,我答应她要护她一生的。”
一滴泪顺着他白皙的面庞上流了下来,他忽然像个孩子一般,跪在了地上哭了出来。
第107章 囚禁()
“对不起。”冬葵满眼歉意,望着江阴一双红眸,顿时觉得心中生出了许多愧疚。
江阴额头爬满了爆出的青筋,满眸绝望意。
“是我没用。”江阴突然道,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啪的一声,吓得冬葵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那夜她自尽后,我与阿尘皆在……”冬葵将那夜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江阴,眸中蓄满了泪花。
时间好像过去了许久,直到树阴从左晒到了右边,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午后。
“是我,是我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娶了别人,伤了她心。”江阴满脸愧疚,冬葵见他这般模样,便一把将他从地上了起来。
“江阴你给我振作起来,诗婉含恨而死,你就不想替她报仇么!”冬葵道,“我们一起,去查清一切。”
“好不好?”
江阴抬眸,许久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他说。
……
妖族王宫里,一人身着浅墨色琉璃烫金长袍,腰间悬挂的紫金束腰便能彰显其身份之尊贵。
一抹斜飞的眉,浓而带着一丝凌厉。眉下双眸凝视,琉璃蓝色的的瞳孔宛如一湾蓝色深潭。他此刻仅站在那里,便已似画中人,美如一方尤物。
门前多了一个人影儿,那人缓缓走来,递给了他一封信。
男子接过,便抬手示意他离开。
等四周无人了,才将那缠了一圈又一圈的信件打开。
只见他眉头一挑,面上缓缓生出了一丝笑容,转瞬不见。
“阿尘。”门外走进来一人,此人相貌堂堂,剑眉入鬓,眸入寒星。
“何事?”洛桑尘示意他坐下来,却见洛子墨一直紧紧皱眉,百思不得其解状。
“方才所来何人,不像是这宫里的。”洛子墨道。
“此人是连儿的兄长,此番召他入宫,便是为了连儿的后事。”
洛桑尘道,却见眼前的洛子墨轻生笑了出来。
“你果然是个性情中人,不过,阿兄此来是为了一件事。”
洛子墨说完,便从袖中拿出了一颗早已破碎的宝石。
此宝石似狼头,仔细一看,还能看出其中的颗颗狼牙,浑身通透,唯一的遗憾的便是,玉身中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看起来像是被人摔了一下。
“这是什么?”
“到了那时候,你自然会知晓的。”洛子墨起身,便朝门外走去。
没走出几步便停了下来,“阿尘,如今妖族内务混乱,所有人蠢蠢欲动,这王位终究是从你手中抢过来的,我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说罢,那人便消失在门口。
洛桑尘沉眸,手中的宝石渐渐发烫起来。
妖族禁牢中,重重枷锁囚禁着一个女子,满头白发,紧闭着眼,犹如一潭死水一般跪在哪里。
那铁链穿过了她的四肢,白色中衣破烂不堪,点点血迹已经干涸。
暗处走来一人,身穿墨色长袍,面上罩着的面具透着一层冷光。
“洛贞。”他轻生道,深眸里带着一丝不忍。
“从前我劝你,你咬口不听,如今你可后悔?”他走进她,抚摸着她满头白发,神情复杂。
那女子听见了声响,猛的睁开眼,张嘴便咬了一口他的手背,直到鲜血顺着手背流了下来,才送来嘴,满足地舔舐着唇角的鲜血,活脱脱像个魔鬼。
“你夺了人家王位,将他满族流放,如今他不杀你,便是唯一令人敬佩的隐忍。”男子道,手背上的齿印触目惊心。“你再看你如今这副样子,那王位,权利,果真要比性命要重要不成?”
那女子早已失去了神智,一直咧着嘴盯着他的身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吃个干净。
“洛贞!”他抚摸着女子苍白无力的脸,一滴泪顺着脸庞滑落下来。“你修禁术,蔑视妖族长老,如今你走火入魔,想必那些人定不会放过你。”
“与其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折磨你,还不如你我一同死去。”
说罢,他便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来。
他缓缓取下了面具,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脸。
几道疤痕爬满了他整张脸,借着微亮的光线,疤痕之下却能依稀看出他英俊的容貌。
“我们都已经老了,站得再高又有何用,当年之事,做再多也无法弥补。破镜无法重圆,既然如此,便只有一死了。”
“三郎……”女子突然开口,浑浊的眼神里闪着微光。
男子闻言,瞬间高兴地像个孩子一般,将她一把抱在怀里。
“啊——”
那女子突然一把将他推开,浑身犹如燃起了团团烈焰,满眼都是犹如刀子一般可怕的眼神。
她张着血盆大口,似乎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将你撕成碎片。
“洛贞!醒过来,你快醒过来!”男子大喊,却都没有。
他无奈的凝聚法术在匕首上,口中默念着什么,只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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