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冬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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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女冬葵-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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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末!放过文灵,她什么都不知道。”单凌皱着眉头,从高空坠落,到底是伤了筋骨。“当年的帐,你都算在我头上。与旁人无关,污蔑德王谋反一事,也是我做的。”

    “你想替他们揽罪?”青末躲在他身旁,只见她拿出一把匕首来,轻轻地从他手上一划。

    手背瞬间割开了一个小口子,鲜血流出来时,四周突然一阵响动。

    青末起身,冷眼望着他,突然一笑。“你的账,自然得偿,别人的,我也不会放过!”

    只见白雪覆盖的地面下突然钻出了一些深棕色的蚂蚁来,朝那地上男子爬去。

    渐渐的,四周都是黑压压的一片蚂蚁,青末望着惨叫连连的男子,眸中突然生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杀人偿命,你们要还的,不止是这些!”说罢女子便消失在林深处,那地上蚂蚁逐渐散开,雪地上只剩下一堆骇人的白骨。

    ……

    天机司中,一身着深蓝色长袍的男子望着眼前被雪覆盖的城池,眸中一深。

    “少主?龙……龙蚀他不行了。”只见身后一人走来,朝他低头道。

    陌雪逸转身,冷声道,“仅他偷盗鬼符一事,便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他有何脸面回来见我?”

    “可是……”那人犹豫道,整个天机司都知道,龙蚀是少主亲认的弟弟,也因此,整个天机司都对龙蚀多了一分尊敬。

    “天机司只容忠骨,龙蚀触犯责令,理应处死,何来念及兄弟之情。”男子沉声道,面具下的脸看不清何表情。

    那人只好就罢,到底是侍奉龙蚀多年的下人,终是不忍的。

    回了屋,望着床上躺着的那个白衣男子,银色面具下的脸苍白骇人。

    “到底是谁伤了你!”望着他身上好几处血骷髅,那人面露难色。

    咿呀一声,只见一人走来,女子面容娇媚,步缕生莲。

    “小姐。”

    兰思君看了他一眼,“退下吧。”

    那人识趣地退了出去,走到门前,将门轻轻关上,生怕床上那人着了凉。

    门外寒风凛凛,不知何时空中又飘起了雪花,伸手一接,瞬间化作一滴水。

    凉透心尖。

    兰思君缓缓闭上了眼睛,只见她额头上逐渐生出一丝热汗,头上突然出现了一块鲜红色的金丹,

    轻轻取下床上那人的面具,眼前男子浓眉大眼,细致的轮廓犹如刀刻一般,失血过多的脸惨白骇人。

    将那金丹放在他的人中处,瞬间生出一层白色的光罩,只见金丹里源源不断的生出几丝红光来,钻进了他的身体。

    犹如奇迹一般,男子身上的血骷髅逐渐愈合,整张脸也逐渐多出了一丝生气来。

    见他睫毛轻颤,女子这才收回了金丹,豆大的汗珠自面上流过。

    “东麓灵族起死回生一术果然名不虚传。”只听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凌厉的男音。

    兰思君用手帕擦去面上汗水,不用猜也知道来人是谁。

    “我救他,于情于理。”女子语中多出了一丝无奈,

    陌雪逸望着床上那张与她有些相似的脸,眸子一暗。

    “犯了罪,就得罚。你当我责令何在?”

    兰思君往日的神气早已不见,此刻目光如炬,生出了几丝哀求。

    “可他是我兄长,我不能见死不救啊!”

    “兰小姐恐怕是忘了,自你来我天机司那日,可是许下了什么承诺。”陌雪逸道。

    只听扑通一声,兰思君跪在了他面前。

    “这一次,算我求你?”

    陌雪逸眸中一诧,他认识的兰思君,是曾整个东麓大地上最尊贵的小姐,亦是东麓王最得意的女儿。

    她如沉寂在天地间的一颗玉石,经万物灵气滋养,方才成为如此优秀之人。

    普天之下,若说谁家女儿之美,之狠,此人定是兰思君无疑。

    “他背叛天机责令,盗我鬼符胡作非为,其心可诛,念及他是你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且绕他一次,不过我天机司今后再无龙蚀。”

    陌雪逸说完,便消失了踪影。

    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兰思君轻生说了句谢谢。

    门再次被打开,一人警惕地走了进来。“小姐。”

    “收拾包袱,天亮之时,送我阿兄离开天机司,走得越远越好。”

    那人一时没有缓过神来,疑惑道,“小……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阿兄信了贼人,伤及要害,恐怕这辈子都动不了刀剑了,我会命人替你们打点好一切,你们且好好生活。”

    “等我事办完,自有团聚那天。”

    女子道,走至门前,终是放心不下。

    “若阿兄执意要来寻我,你便说我死了,也好断了他这念头。”

    “可是……”那人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兰思君瞪了回去。

    “哪有那么多可是!”门轰的一声被关上,只留下那人一脸错愕的神情。

    床上那人轻轻动了动,那人连忙走过去,替他换了件干净的衣裳。

第72章 刺客?() 
昨夜大雪纷飞,整座皇城犹如笼罩了一层奶白色的羊绒地摊一般。

    青瓦宫檐角,倒垂着冰柱子,天边隐现一丝日光,给整个视野徒增了一丝暖意。

    望着眼前之景,身着墨蓝色长广罗袍的男子眸中眸中一暗,略带病态的脸上多了一些焦虑不安。

    一个手中拿着羊绒披风公公模样的男人走来,轻轻地搭在他的背上。

    “天凉了,王上还是尽快进屋吧。”

    男子回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那公公识趣地离开,只见一个满头戴满流苏金坠的女子缓步走来,身后跟着一众身着粉红色短袄裙的宫女。

    “臣女解忧见过王上。”女子低着头,腮边绯红。

    “你是解丞相家的女儿?”男子面带笑意,朝她走来。

    “父亲承蒙王上厚爱,我解家世代入仕,还不曾有人坐上这丞相之位。”女子哽咽,眸中一滴泪滑落。“父亲……父亲让臣女进宫侍奉王上,还望王上不要嫌弃臣女出身之卑。”

    男子将身上的羊绒大衣脱了下来,轻轻地披在她的身上。

    “解丞相文武双全,当坐得上这位置,你解家若无二心,日后定能成为这帝京第一名门望族。”

    那女子闻言,猛的抬头望向他,“真的?”

    男子望着她那双盈盈似水的眸子,暗红色的唇角扬至好看的弧度。

    “君子一言。”

    那女子眸中欢喜地不得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臣……臣妾日后便是王上的人了,随王上处置。”

    男子呵呵一笑,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名为解忧,便是我注定要选择的人,明日圣旨一到,宫中自有人来接你。”说罢,男子便欲转身离开。

    “臣妾谢过王上,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深宫一生,你如何受得了……”男子呢喃,眸中闪过一丝深意。

    ……

    深夜,一抹黑影从房檐上飞过,昨夜的公公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什么都没有,许是自己看错了罢。

    承德宫中,只穿一件黄色锦荣中衣的男子半靠在龙榻上。

    李公公手中拿着一本奏折,嘴里念着,“布匹三千,黄金万两……夜光珠一对。”

    “王上,可还需其他吩咐?”李公公弯着身子,毕恭毕敬地站在他面前。

    男子抬头,到底是宫中几十年的老人,礼仪倒也得体。

    “臣不明白,解家嫡出的女儿未出嫁的有三个,王上为何选了那庶出的解忧?”

    男子突然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朕册封妃子,难不成还要一一同公公交代个明白?”

    此言一出,李公公脸上一阵青白,立马跪在了地上。

    “王上恕罪,臣……臣只是。”

    “下去吧,朕今日有些困了。”

    那李公公立马起身,轻轻地关上了门。

    四周都是熊熊燃烧的黄烛,照亮了整座寝宫。

    只听轰的一声,头顶几片雪花落在了男子白皙的脸上。

    一个黑影蒙面人落在了地面,男子像是早已有所预料一般。

    “单凌有消息了?”

    见眼前人不答,男子猛的从床上起身,眸中闪过了一丝戒备。

    “你是谁!”

    “谁派你来的?”

    那黑衣蒙面人依然不答,男子眸中闪过一丝戏谑。

    只见那黑衣人手中匕首一亮,整个身子便朝他扑来。

    男子迅速一躲,那黑衣人便一头栽在了床上,只见千钧一发之际,男子将她手中匕首劈落在地,左手将她脸上面罩一拉而下。

    只见男子整个身子一顿,淡色的眼睛瞪大了几分。

    眼前女子白皙的面庞犹如宝石一般光泽透亮,那双与儿时一模一样的眸子淡色如水。

    是她!

    怎么会是她!她不是已经……

    见他分了心,女子猛的挣脱了他的束缚。

    “许宏文!你今日必须偿命!”女子眸子逐渐通红,恨不得将眼前人碎尸万段。

    “诗婉?”男子凝望着她,目光赤裸滚烫。

    “你灭我全族,杀我亲夫,又将许静雅之死栽赃于我,许宏文,你就这么恨我?”女子眸中含笑,一滴泪自面上淌过。

    “当年你犯下滔天大罪,若不是我拼死护你,又怎有你今日?”

    曾叱咤风云的国师,不对任何人面露难色,甚至流一滴泪,对他来说,都是耻辱。

    可如今他眸中不忍,一见便知。

    “诗婉,我许宏文对天发誓,若对你做了这些事,便不得好死!”

    “你做了那么多坏事,恐怕老天早已容不下你,你这誓也发得太多儿戏了罢。”只见女子眸中一深,从地上捡起匕首,一步一步地朝他走去。

    刺啦一声,那把匕首尽数捅进了他的身体,女子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吃痛闷哼一声,眉头突然一皱,道,“我就算坏事做尽杀光天下人,也绝不做有害于你之事。”

    许诗婉一把将匕首从他身体里拔了出来,脚步不稳往后退去。

    “你……你为何不防?”

    砰的一声,那把匕首自她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男子面色苍白地捂着源源不断流血的伤口,突然朝她笑道。

    “诗婉,我以为你不会伤我。”男子面上闪过一丝无害的笑容,恍惚记起了往事。

    “诗婉,诗婉!你看!”约摸着七岁左右的男孩神神秘秘地摊开手,眼睛直溜溜地盯着面前穿着宝石蓝色袄裙的同龄女孩。

    只见他手中有一支石榴色宝石流苏吊坠朱钗。

    女孩眸子一亮,整双眼睛都闪着微光。

    见她眸中欢喜,男孩便将那钗子塞到她的手中。

    “你……哪里来的?”女孩疑惑,见他一副躲闪的样子,便抓起一旁的小木棍。

    “好啊,你又去偷东西!手伸出来!”说罢,便抓起木棍打在他手上。

    男孩乖巧地伸出手来,眸中闪过一丝泪光。

    “说!哪里来的!”

    “我……我不能说。”男孩憋嘴,一副硬骨头面相。

    “不说我就告诉你阿爹,你死定了!”

    “别……诗婉,我说,我说还不行嘛。”男孩面上红至耳根,结结巴巴地道。

    “前些日子随师父上香,我见佛像旁挂着的石头太好看,便偷了出来,请王铁匠帮我做了这个。”

    “想着在你生辰送给你……”

    男孩扬起头,眸中犹如装满了星辰大海。

    “那……那也不行!”

    啪的一声,那棍子发在了他细皮嫩肉的手背上。

    男孩疼弯了腰,整张脸都变得扭曲起来。

    女孩高仰着头,塞给他一瓶膏药,便离开了。

第73章 回忆() 
男孩遗留在原地,将那黄色小玉瓶宝贝似放进口袋里,哈哈几声笑了出来。

    ……

    只听门外几声响动,许宏文收回思绪。

    “王上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你们都小命不保!”是李公公的声音。

    门轰的一声推开,却见那帘布下安然地躺着一个人影。

    李公公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轻轻用手指拉开了那遮光的帘布。

    却见一双漆黑的眼睛此刻正与自己四目相对,李公公一下子便跪在了地上。

    “王上恕罪,有人发现宫中闯进了刺客。”

    躺在床上的那人眸中一笑,见整个屋子都塞满了身着银甲的士兵。

    “朕不是安然无事吗,退下吧。”他轻生道,说罢便张嘴打了个哈欠。

    李公公望着地上散乱的衣服,便要去捡。

    “朕说的还不清楚吗!退下!”床上那男子满面怒意,李公公这才坐罢,起身朝他请辞。

    见门一关上,男子脸上怒意全然不见,从床上下来将那染血的衣服扔进了一旁的火盆里。

    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男子眸中也印出了火光。

    “你为何不揭发我?”巨大的屏风后走出一个黑衣女子,手中匕首上血迹未干。

    男子眸子一沉,嘴角扯过一丝看不出任何表情的笑意。

    “你知道我不会的。”

    许诗婉闻言,眉上浮现一丝不忍,到底是自小一同长大的人。

    “有时候我真后悔,当初不该留下你!”许诗婉将匕首扔进了火盆里,眸中神色错杂。

    男子右手捂着伤口,鲜血已经染红了他整个腹部。

    似乎是失血过多,他整个身子突然倒在了床边。

    “要是……要是我们都没有长大,该多好。”他惨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孩子般的笑容。

    许诗婉从袖子里拿出一颗褐色药丸,走过去喂进了他的嘴里。

    望着他这张无害的脸,许诗婉心里有些觉着,像是回到了从前。

    他还是那个被阿叔终日追着打的调皮蛋,每次被打后伤痕累累的坐在地上,等着许诗婉来救他。

    记得初遇他是,她才四岁。他是阿叔突然带回来的一个孩子,那时候府上议论纷纷,扬言他是阿叔在外面与怡春楼的妓女生的孩子,阿叔光棍了大半辈子,突然得了一个孩子,倒也有了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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