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尘朝他一笑,“难道你师父没同你说?”
再看那女孩,虽听不懂二人的对话,索性将头扭到别处,把玩着手中的风筝。
江阴盯着她看了许久,却转身离去。
洛桑尘示意一旁的几个侍女看好她,便走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江阴的手腕,“你听我说。”
江阴转过身来,沉眸看不穿喜怒,“我师妹在哪里!”
“我说的你可能不信,但你大可去问仙君,因为冬葵能活下来,全靠他。。。。。。”想到这里,男子眸中便流露出一丝担忧来,一想到仙君那晚不辞而别,后来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便问,“但我有一事不解,为何仙君那晚会突然离开,他现在可过得好?”
“拖殿下的福气,师父他老人家过得不能再好。”江阴语气冷冷的,便见他脚下多出了一团云雾来,整个人也渐渐消失在他眼前。
身后的重赫跟上来时,竟发现殿下眼角有些红。
抬头看向半空中,施了法术的风筝在空中飞得极稳,长长的线在女孩的手里攥着,院子里的欢声笑语传进了耳朵时,洛桑尘才收回了思绪。
“你做的?”洛桑尘收回了视线,问道。
重赫摇了摇头,“我之前带着莫琪离开了,还以为是殿下让风筝飞起来的呢。”
洛桑尘沉眸一笑,不再言语。
。。。。。。
人间,金楼客栈里走出来两个衣衫褴褛的男子,一个稍微年轻的搀扶着另一个年老的,一旁的看客无一不失身着光线的名贵人士,看着二人难免讽刺一句。
“哟,这年头怎么连个乞丐都能进金楼了?”男子搂进了怀中的娇媚娘,恶狠狠的呸了一句,唾沫星子砸在了子桑的脸上,泛着各式菜渣难闻的恶臭。
他怀中的女子闻言轻笑一声,也跟着讽刺一句,“也指不定是哪家的公子与老子想玩些新花样,改头换面来这金楼吃酒来了。”
“我呸!”男子凶巴巴的看着两人的背影,“这满帝京,莫说世家公子,就是商赫贵胄,有哪一个本公子是不认得的,这两人,分明就是街上的乞丐,也敢打起金楼的主意来。”
江阴前脚一到,便听见了这句话,一把揪住了说话那人的金丝线做成的衣领,冷声道,“你说什么?”
那男人也是个假老虎,见眼前人来势汹汹,便看向了身旁的人,“你们这些人都死了,还不快给给我把他拉开!”
江阴四周一阵光波散去,所有朝着这边扑来的人,一动不动地站在了原地,仿佛时光静止了一般,唯独那个男子还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江阴望着他眸中的惊恐意,手上一松,便见眼前人顿时跪在了地上,“天神,小的错了,不该惹怒天神大人,求您绕我一命吧,我再也不敢了!”
身旁的宁安拿着手中的文书,又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道,“城北王家三公子,少更时生,己末时。。。。。。亡!”
第385章 内院出事()
江阴看了一眼宁安,又看了一眼不远处互相搀扶的两人,待四人离开后,四周便再次恢复了过来,却如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只是地上的富家公子,不知为何昏厥了过去。
子桑再恢复意识来,自己已经飞在了天上,身旁的老黑瞪大了眼睛,冷风一吹,酒意也跟着醒了一大半,却并未半分惊恐意,反而高兴得如一个八岁小儿一般。
“飞天咯!当神仙咯!”
“。。。。。。”
待落了地,望着眼前一夜之间修起来的宅院,子桑顿时揉了揉眼睛,转而看向了四周,便知道是谁搞的鬼了。
未等他先问,子桑便道,“江阴,你这是做什么!”
“师父。。。。。。”江阴本欲解释,便被身旁的宁安拐了拐手脖子,抢先一步解释道,“子桑仙君,是我做的!”
“你?”子桑半信半疑看向宁安,又问,“你修这个干什么!”
“我见仙君住的地方如此磕碜,便找了天族的几个兄弟,将这庙宇做了些调整。”
宁安解释道,却见子桑直视自己的眼神如刺在背,一旁的老黑酒醒了过来,一见眼前这座二人能吃几十年的房子,顿时兴奋地眉头一挑,一巴掌拍在了子桑的背上,笑道,“老桑,我说你不是一般人吧,这玩意能一夜变出来?”
子桑本想解释什么,便见老黑又一把拢了拢自己的肩膀,道,“我早就看出来你绝非凡人,给人算命是假,虚度时日才是真,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这么做,但你相处一年,你看在我这个老朋友的面儿上,这么做你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子桑却目光极淡的看先了远处,闻言轻声一笑,道,“神仙也分好坏,我就不是个好神仙,上半生做错了事,就是一辈子的污点。”
太多的感悟,却尽数化作了一道长长的叹息。
老黑被宁安捣鼓着进去看新房子,四周便只剩下了江阴与子桑。
又是相同的把戏,却少了昨夜相见时的惊喜,江阴走过来站在他面前,一年不见,这小子竟然长高了不少,想来也因那天族是个灵气滋养的养身宝地。
“我去妖族了。”江阴直言道,并未直接问出来。
子桑闻言,眸中闪过一丝释然,见他沉着一张脸,实在是没有半点的愉悦之感,倒是自己跟着生出了一丝疑虑,这一年不见,也不知那丫头到底怎么了。
“冬葵还好?”子桑问。
江阴偷偷瞥了他一眼,心里自然清楚他在装傻,索性将计就计,“不好。”
短短两个字,便让子桑心里一个咯噔,连忙问,“什么意思?”
江阴见他中了计,直言道,“师父能告诉我,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为何冬葵会苏醒在一个小孩的身上,又为何师父自那晚后,就一直不为所踪,他们这一找,就是一年。
就算是对当年的事有愧疚,也不至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且江阴知道仙君是何等优秀的人,怎会不顾体面沦落这这般落魄模样。
“说白了,就是我心里的一道坎。”子桑突然一笑,白沙遮住的眼睛微微一动,“我只有这样,才会觉得我活着。”
直到很多年后,江阴才明白了师父所说的这句话,到底为何意思。
“其实冬葵过得很好。”江阴沉眸,不再骗他。
子桑闻言一笑,朝着江阴转过头来,“我就知道那小子,不会亏待她的。”
二人在这临近夜晚时,子桑催促着二人回去,宁安这一日下来,倒与那老黑变成了好朋友,二人相约改日金楼一醉方休。
江阴临别前,送了一把打造精致的匕首给他。
子桑一番推辞下,却被老黑一把抢了过去,仔细琢磨一番道,“这倒是个好东西,谢啦!”便收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子桑气不打一处来,连忙将那匕首抢了过来,“这是我徒儿给我的,也是你能拿得去的。”
老黑冲几人一笑,撇撇嘴,“这老头就这脾气。”
一行人离开后,子桑辗转难安,心里乱成一麻,左右一想便穿上了衣服,准备走出去却被一人抓着了手。
“我说老桑,这么晚你还想往外面跑?”老黑睁着犯困的眼皮子道。
仙君轻轻的推开他,“我睡不着,想吹吹夜风,你快些去睡吧。”
老黑却跟在了他的身后,道,“外头黑灯瞎火的,放你一人出去,我咋放心得下?”
“我一个瞎子,还会被鬼给瞅上了不成!”子桑埋怨道。
却听老黑笑道,“你这细皮嫩肉的,万一那鬼看上了你,我可怎么用你那徒儿交代?”
无奈之下,子桑便假意叹了一口气,“行行行,就你话多。”便跟着他一同进屋,就在老黑过来扶他的时候,便被子桑顺手点了他的穴,老黑眼前一黑,便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子桑将他扶了进去,换上了一身衣服,便出了门。临走前,脚下一停转过身去,轻声道,“老黑,告辞了。”
次日一早,老黑醒来时,便发觉整个房子里空无一人,又一想起昨晚,连忙跑到了街上去,却见他平日里摆摊的地方,早已空无一人。
。。。。。。
妖族,大殿上还有朝臣在议事,便见一个女子闯了进去,却只是等在门口,一副着急的模样看向了里面。
一旁的侍卫拦着她,看她的穿着,便知是内院来的,赶紧叮嘱道,“姑娘赶紧回去,这儿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莫琪收回了视线,冷冷的看着他,奈何如今已无法力,只好恳求道。“麻烦您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内院出事了!”
那侍卫闻言瞪大了眼睛,“我哪儿敢进去呀,你这不是要我找死呢。”
见她一副死活不肯下去的神情,那侍卫无奈之下,便喊来几人,将她驾着赶了出去,许是外头的争议声传了进来,重赫觉得那声音再熟悉不过,连忙转过头去看了一眼。
“今日就到这里,诸位大臣若有其他事,不妨明日再论。”洛桑尘道,随后喝上一口热茶,看向了门外。
“外头这么热闹,可是谁人在闹啊。”
闻声一个侍卫便走了上来,道,“是内院来的一个杂役,说是什么出事了。”
洛桑尘便道,“按道理说,内院之事是上不得朝堂的,你就让她回去等着,若有要事,交给管事嬷嬷便可。”
“殿下英明!”一众朝臣退去后,那个侍卫一副踟蹰的样子,便被重赫一把揪住。
“说!内院出了什么事?”
那侍卫摇了摇头,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第386章 不请自来()
不知为何,心中始终跳动不安,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豁然起身站了起来,“走。”
重赫跟了出去,便见莫琪满脸通红被几个侍卫给绑了起来,一旁的莫琪见了他,便喊道,“殿下!东儿姑娘出事了!”
此言一出,重赫分明感觉到身旁男子浑身一颤,还未待他反应过来,便见身旁人跑了出去。
“跟上!”重赫道。
重赫走过去给莫琪松了绑,语气也跟着一急,便问,“怎么回事!”
莫琪看向了他,眸中多出了一抹害怕,“我……不是我。”
“她怎么了?”重赫问,心里突然有些不好的感觉。
“她摔……摔倒了,就没醒来。”莫琪语气多了一丝哽咽,似有万般的委屈,“我去找灵女,却被她们拦在门外,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才跑到这里来的。”
重赫沉眸,将她扶了起来,他一个大男子,自然知道内院勾心斗角一事,莫琪一外族人待在这里,且没有了法力,便如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人,任人欺负罢了。
“冬儿姑娘会没事的。”重赫柔声道,待她整理好情绪后二人这才朝着内院赶去。
还未走进,便听一道熟悉的声音。
“怎么会没有办法!”洛桑尘站着床边,冷面望着眼前人。
见重赫走来,又道,“将这些人都给我赶出去,妖族不养无用之人!”
此言一出,满屋子的人都毁在了地上,齐声道,“殿下饶命!”
洛桑尘忍住了浑身的颤抖,重赫顺着眼睛看去,便见床上那张惨白的脸毫无血色,一双眼睛祥和而安静地闭了起来。
“滚!”冷冷的一声吼,吓得整个屋子里的人脸色一白。
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只见男子身子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床边。
“世上可有起死回生一术?”洛桑尘双目混浊,语气淡淡的,却多了一丝绝望。
“你不是说会回来的嘛。”男子冷峻的面上浮现一丝冷笑,随后便见他垂在身旁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指节被握得发白,重重地朝着一旁的木柱砸去,白皙的手指出现了一抹殷红。
重赫不忍,轻手轻脚地走了上来,安慰他道,“殿下,一定会有办法的。”
当初冬葵姑娘以一己之命救了天下人,如此牺牲之精神,当真为人所钦佩。
“仙君许能有法子。”重赫突然提议。
洛桑尘闻言便看向了他,原本灰蒙蒙的眸子此刻多了一丝光亮。
“仙君如今隐居人族,如何找?”最后的光亮已陨灭尘埃,犹如最后一盏照亮黑暗的灯,忽然被风吹灭,四周再次恢复了昏暗。
重赫干咳一声,“凡事没有绝对,江阴不时常说世上无难……”
“江阴?”重赫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句,提议道,“要不去找江阴?”
却听门外一人走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房门被人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个身穿素色长衫的男子,莫不是他戴了一个白沙遮住眼睛,重赫都快认不出眼前这个已经长出白头发的男子。
“仙君!”洛桑尘大喜,连忙站了起来。
“殿下不必意外,冬葵魂魄不稳,每年都会如此,七年为一劫,若这场劫一过,离她苏醒就不远了,到时候,她也应该到及笄之年了。”
女子年至及笄,便可与男子成婚,这是礼数,也是传统。
仙君突然正色道,“可有剪刀?”
他没有拐杖,却走得十分稳,这倒让让人觉得他并非是个瞎子。
重赫递给他一把剪刀,忍不住好奇道,“仙君您这眼睛?”
子桑轻轻垂下了头,摸索着来到了床边,重赫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殿下,得他应允后连忙上去扶住了子桑。
“我是瞎,可不蠢。”子桑轻声道,伸手推开了重赫。
只见他一边摸索着一边摸到了冬儿的头发,伴随着一声利落的咔嚓声,一缕墨发便掉落在手里,只见他半蹲在那里,将剪下来的头发缠成一个结。
一旁的二人看得云里雾里,却也不敢打扰。
发丝成结,束于女子的额间。
仙君突然转过身来,“若无变故,一个时辰后就能醒过来了。”
洛桑尘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欲离开的子桑,满腔的疑惑不说,就是他这些举动让人觉得有些反常。
“重赫,去替仙君倒上一杯热茶来。”洛桑尘沉声道,重赫应了一声,便走了下去,并关上了门。
这边洛桑尘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盯着眼前的仙君,却听他轻笑了一声。
“屋外侯着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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