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神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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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神通鉴-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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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堆中找到他丢下去的那一粒沙,今日对他来说无疑是重要的一天,他将在此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是独一无二的赌鬼,是有资格向赌王看齐甚至超越的赌鬼!

    这个九品赌具只是他的第一步,十品才是真正的目标!

    赌鬼沉下心神,右手拿起骰盅,左手蓄力,一口气捞起三颗九百斤的骰子扔入盅里,手腕几不可见地一沉。

    他全部的力量都涌向手腕和手掌,闭上眼睛,慢慢摇起骰盅,同时神识探入其中,寻找被九重幻阵掩藏起来的骰子。看客们屏息以待,盯着那越摇越快的骰盅不错眼。

    一个骰子找到了。

    赌鬼眉头加深,好厉害的幻阵,换平时他十息就能把所有骰子找齐。

    他的额上渐渐冒出了汗,神识在幻境中消磨得越多,他的心力越不足,对他越不利。

    湛长风仔细观察着,一边也注意到了时间,马上就要到一刻了,一旦超过这个时间,不论他开出什么都算失败。

    赌鬼眉头略松,全都找出来了,他锁定着三颗已经现身的点数,使上全部力量去摇动骰子,他自信有足够的技巧得到“一气化元”,但要将九百斤重的骰子摇出想要的点数可是件耗力气的事。

    这时众人看见他摇动时,手腕顿了一下,外行可能看不出什么,内行却提起了心,他出现失误了。

    公证人开始倒计时,“三。二。。。“

    赌鬼啪嗒将骰盅扣在了桌面上,现场静寂无声。

    “赌鬼道友,请开!”主事人喊道。

    赌鬼的神色不太好,看客也提心吊胆。

    “不会失败了吧,他好歹也是老手了。”

    “天呐,快开啊,磨蹭什么呢!”

    赌鬼闭了闭眼,揭开骰盅,三个六点朝上,六六大顺!

    “平纪录吗,也不错了。”

    “还以为能破纪录呢,什么赌鬼,也不过如此。”

    公证人宣布道,“平纪录,可获五十万奖金。”

    “不,我要再来一次!”赌鬼冷声道,脸色不近人情。

    主事人再次询问,“按照规定第二次挑战同项目者,收十倍费用,连之前赢得的五十万也要交还,你确定要重新挑战吗?”

    “再来一次!”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此时一个独立厅室里有面水镜悬在半空,里面正是三开厅的景象。

    “还真是个赌鬼,这不走到黑不回头的劲儿,让人相当怀念啊。”说话人少年模样,撑坐在桌子上,翘着腿,精致的眉眼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那就再收个徒弟。”白衫青年低头算着账目,墨发一半落在肩头,一半落在黑石桌面上,不见面容,只闻其声清冽,如冷泉击石。

    “给你添个师弟吗,倒也是不错的主意。”少年眯眼望着水镜,兴致盎然。

    赌鬼二次摇骰子,闭目凝神,不同于第一次,这次他用上了双手,骰盅在他手里翻转变换几成虚影,啪!骰盅扣在桌上!

    他没有像前次一样犹疑,几乎在扣下的那刻就揭开了骰盅,果然,一气化元!

    主事人收到了传音,对着赌鬼恭敬道,“赌王要见您,请随我来。“

    赌鬼先是怔忪,接而大乐,随主事人离开。

    三开厅中议论久久不息,一千五百万的大奖,还得了赌王接见,这天大的好事怎么不落他们头上,可以预见这个消息够寒雪城的修士们八卦一阵了。

    但一波未平,又起风浪,前脚离开的侍卫和公正人又回来了,主事人倒是换了另一个。

    “怎么回事,又有人要挑战吗?”

    “这是眼红了吧,什么人啊,脑子有病吧。”

    “还真以为谁都是赌鬼啊,来凑热闹的?”

    主事人望向身旁的中年女修,“挑战十品赌具,阁下确定吗?”

    “什么,十品赌具?!”

    “肯定是来玩玩的,不过这么博眼球就让人不爽了。“

    湛长风神色不变,“确定。”

    公证人将测灵盘捧上去,结果让人哗然,“筑基小成也敢挑战十品赌具,得,又一个想成名想疯的。”

    “请上十品赌具!”主事人高喊。

    那边被撤掉的水镜又被幻化了出来,“今日倒是精彩啊。”

    然白衫青年没有理他,哗哗翻着账目头都不抬,赌鬼则无心想其他,正紧张地立在一旁。

    忽然白衫青年略抬头,露出清俊的容颜,瞥向边上的管事,“此人确定不在黑名单上吗?”

    “已查过,没有。”赌场有张黑名单,除了惹是生非的,还有些特殊的人,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特殊的技能,比如一眼看穿牌面者,能算命测运者,在这种人手里,根本就没有赌字,赌场一般是好吃好喝伺候好了,然后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对了,前年还有个奇葩,修为不高,却不想怪力无敌,生生把骰盅里的幻阵给摇破了,若不是他用力过猛将骰子碾成了粉,还真让他将三千万拿走了,嗯。。。这奇葩现在还被以破坏赌具为名,留在赌场打工还债。

    湛长风的力量虽大,却也没有多么超乎想象,不过她全盛状态下堪比筑基大圆满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神识力量,让这场大小开的结果变得笃定又出乎意料。

    何况骰盅里的是幻境,让一个修心觉的玩幻境,那就真的是玩玩而已。

    她将三颗一千斤的千斤骰扔入骰盅里,不紧不慢地摇着,神识已经如入无人之境般穿透十重幻境,将千斤骰找了出来,并且垒成一柱,她又拖了一点时间,假装很费劲的样子,半响后把骰盅扣在桌上,打开,众人的惊呼已经揭晓了结果。

    白衫青年盯着水镜默了几息,吩咐管事,“给钱吧,顺便把人加入黑名单,此人必定神识强大,容易亏本。”

    管事应了一声,看向少年,“城主,您要不要见上一面?”

    “可惜没有赌心,见来也无用,不然还能再收个弟子。”少年摇摇头,指着赌鬼道,“二徒弟,你负责送钱,注意着点,别让人在赌场里出事。”

    “是!师父!”赌鬼被派了任务,开心得如坠云雾里,咧嘴笑着与管事一道出门,哪还像什么乡野先生,就是个乡野二愣子,不过好歹出了这道门就恢复了常态,瞧着有几分威严。

第220章 夜里黑市() 
此时湛长风在金碧辉煌的会宾室里,看到来人是赌鬼,些微讶异,但也什么都没说。

    赌鬼却怕她对赌场产生误会,主动道,“我不是托,我适才被赌王收为二弟子了。”

    “恭喜道友。”湛长风颔首道。

    “也恭喜道友创新十品记录。”赌鬼本见有人破了师父的记录,战意熊熊,但听师父说此人没有赌心后就淡了念头,与没有赌心的人赌,没多大意思。

    赌鬼拿起管事奉托的储物袋,“这是道友的奖金,请收好,我带道友从赌场密道离开,好省了某些麻烦。”

    “有心了,无怪金袋赌场能立世那么久。”

    “在一个良好的赌博氛围才能有真正的赌博,这是应该的。“赌鬼还是有点挂心,“道友对大小开研究颇深吧。”

    湛长风收了三千万,“一般。”

    平常人说“一般”,可能让人以为她在谦虚或者拿乔,然赌鬼回想她的摇骰手法,先不论神识和力量如何,技法上确实挺一般的,应当不是经常赌博的人,只是这次胜在了神识上。

    这种胜利不是赌徒的胜利,在赌鬼心里甚至不拿她当竞争对手,只是比较强大的修士罢了,于是也不再提这个问题,叫管事带路,护送她离开。

    湛长风突然问,“我还能再赌吗?”

    管事从容接话,“为防有心人惦记,阁下还是赶快离开比较好,这要是出了事,我们赌场可担不起责任,说不得外面就已经有人蹲守。阁下若真要赌的话,可以去后三街的钱乐赌场。百资赌场玩几把,那边高额的奖金项目也不少。”

    “有理。”估计她被列黑名单了吧。

    进了地下密道,走了一段时间后,管事道,“前面有五个岔口,分通向五个地方,岔口有标牌,阁下自行选择吧,为避嫌,我等就不跟过去了,您放心,那边都是偏僻之地,通常是没人的。”

    “多谢。”

    湛长风走近后发现有四条路在城里,一条路直接通往城外。

    她选了其中一条,出来是个民宿院子,感应之下民宿中确然无人,她换了身黑色朴素的袍子,变了张青年脸,从院旁小门出去,外面恰是条狭窄的巷子。

    白天的赌城街道冷冷清清,正逢夜晚却突然热闹了起来,好像活了。

    湛长风行至大街上,人来人往,吆喝满天,这是碰上赌城的黑市了。

    有赌得满盆满钵,就有输得倾家荡产,一些散家会在夜晚出来摆个摊子,售卖别人输掉的灵兽。法器种种东西,甚至是人。

    卖人的老板手里会擎一根挂了两黄灯笼的杆子,亮堂的光映着货物的脸色。

    货物,一般是把自己输掉了,也有的是被父或母。妻或夫。儿或女。师父或弟子输掉的,当然他们曾经也可能是某人的父亲。母亲。妻子。丈夫。女儿。儿子。弟子等等,只是现在被烙上了奴隶的印记,公开叫卖。

    有些人在哭,没关系,老板会让他们使劲哭,那样才显得力气足。有活力。

    厮命如此,怪谁。

    在修道界越久,越知没有公平可言,想要公平,就要实力,有时候光有实力还不够,还要势力。

    大街上亮堂如白昼,穿过的风却冷寂,有人缩了缩脖子,跺了跺脚,手里的灯笼也晃了两下。

    湛长风仰头看了眼群星烁耀的夜空,眸色微沉,右弼星亮,却有血光之灾。

    她分不清两者谁在前谁在后,有无联系,按住镜鉴魂印,回忆之前的事情,一幕幕记忆重新在脑海里倒退,直到出现马脸青年,这人当时就确定有问题,然她已经变换面目身形,只要不回客栈应该能化解一场争端,从马脸青年开始再次前推,回到三开厅。

    她开出一气化元时是有感觉到几束别样的目光,但走过密道,又变了面孔,竟还摆脱不得?

    湛长风重临旧境,仔细观察拥挤喧闹的看客人群,突然发现有个八字须的文弱修士垂下的手做了个手势,像是什么追踪印诀。

    她不经意间环顾四周,可惜街上修士颇多,她不能大规模铺展神识,毕竟对修士来说,别人的神识试探于自身有一定羞辱意味。

    如果真是追踪印诀,还下得那么了无踪迹,怕是遇到棘手的打劫团伙了。

    湛长风走走停停,往最热闹的地方去,暗里放开心觉,运转四象谛听法,种种心声过耳,几道异常的声音被挑了出来。

    “这傻逼,还逛街哈哈哈。”

    “拓麻为什么又是轮到我盯梢。”

    “唉,要是我赢了三千万该多好,算了,反正也不能活着花完。”

    。。。。。

    湛长风正在确定这几道声音的具体方位,突然插来一道声音,“你东西掉了。”

    湛长风循声望去,竟无法确定谁说了话,却见那处靠了巷口,一个矮胖穿锦缎的中年人拄着挂了两盏黄灯笼的杆子,灯笼纸许是用久了,有些发黑,透出来的光也不明亮,暗得叫人看不清灯下人的面目。

    他手里牵着根绳,捆了一溜人,因为卖的都是些普通人,所以也没用禁灵镣铐等物什,用的是寻常麻绳。

    这些被麻绳捆缚的人或坐在地上,或靠着墙站,死气沉沉,普通的人被普通的麻绳系着,再普通不过的景象了。

    湛长风从他们的表情上划过,看向锦缎中年人脚边倚墙而坐的老者,他身上搭着破旧污黑。看不出是毯子还是外衣的破布,裸露的手脚藏污纳垢黑油发亮,面孔隐没在灯下光照不到的地方,但他在看着她。

    湛长风下意识去听他的心声,却什么也没听见,心境比她高?

    可他确实是个凡人,没有一丝修为的凡人老头。至少现在是。

    “你在和我说话?”湛长风透过那不太明亮的光注视着他。

    锦缎中年人以为来了客人,殷勤地笑着,“阁下看上哪一个了,随便挑,保证个个都健健康康活蹦乱跳!”

    “你东西掉了。”他哑着声音重复了一遍,目光不偏不倚。

    湛长风唇角微翘,喜怒莫测,“所以呢?”

    “我能帮你捡回来。”

    “我难道不能自己捡?”

    他好像在笑,肩膀轻微颤抖,“你不知道你弄丢的是什么。”

    锦缎中年人踢了他一脚,“你这老头在胡说八道什么。”

    说完躬身朝湛长风道,“这老头身子骨还算硬朗,买回去看大门。做做饭还是行的,阁下有意的话,我就做个赔本买卖,只收您十枚灵石,您看。。。”

    湛长风屈膝蹲下身,将十枚灵石放进他手里,“你可以跟我走,也可以继续坐在这里,你想如何?”

    粗糙又满是污垢的手掌里沉甸甸的,灵石温润的触感抵入心间,他忽然迟疑了起来。。。

    斜边冷不丁奔来一道人影,插入湛长风和老者之前,激动万分地就给了老者一个熊抱,“老人家,真乃神人也!随我归府吧,我当奉您为座上宾!”

第221章 十枚灵石() 
夜色寂静,两个扈从回头望了眼雕栏玉砌的小楼,凑着脑袋嘀咕到了一起。

    “你说,程先生是不是被那啥了,上了趟街后都把自己关屋里三天了。”

    “对啊,将军不是请他去游说翁三开吗,咱来寒雪城许久,也不见他有什么动静。”

    “不会让那糟老头吓到了吧。”

    “胡说,先生是何等人物,怎会惧于妄言。”

    小楼之内黑漆一片,半点光都见不着,也没有丁点声息,然若借着从窗外隐约透进来的月辉,恍惚能看见帷幔深处有水光流动,那水光包裹着整张卧榻,卧榻之上,躺着程学山。

    程学山是谁?

    此人原为一方隐士清修,筑基入道后才出山,与诸多入道者一样,意在证明己道。

    初始,投入齐北侯帐下,然齐北侯何许人也,身旁军师幕僚众多,也不缺他一个,另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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