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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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歌-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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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勿忘说着将戒指放入腰间,随即说道:“走,上山!”

    西凉山在夜晚显得尤为恐怖,上山的小路崎岖不平不说,还不时从草丛间窜出,如幼猫一般大小的老鼠,粗长的尾巴连着身子,都仿佛有一米来长。

    眼睛猩红的野狗,身上的毛发褪了个干净,不少蚊蝇在其身上盘桓,呲牙咧嘴的咆哮不止。

    还有散落在四处的白骨,隐隐间能看到仿佛是手掌,又好象是脚掌的模样。

    这些野狗、老鼠都是吃了死人肉才长到这般大小,一个个野性十足,攻击性强,看到上山的三人一点都不惧怕,龇牙咧嘴一番才跳入疯长的草里消失不见。

    “二爷,这里有血渍!”

    落叶一马当先在前方寻找踪迹,此时只见他微微躬身拿住一根长长的野草说道。

    陶勿忘接了过,却见上方淋着一些红色的斑点,因为雨水的冲刷已经淡到快要看不见。

    “走!”

    陶勿忘不再多言,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当先运起轻功朝山上跑去。

    雨后的西凉山越靠近山顶,越感觉阴冷,即使在炎炎夏日,西凉山独有的阴冷,让整座坟山显得鬼影重重,风声鹤唳之间带起一阵鸡皮疙瘩。

    落雨抓了抓发麻的头皮,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只听身后风声大作,一股冷风就灌进了她的领口,下意识的她放低身子,原地趴了下去,刚好避过身后的劲风。

    “宫公子?”

    落叶听到声响,转身过来一看,便见宫白羽手持马鞭,双目猩红的瞪着落雨。

    “你们把我的汐颖带到哪里去了!”

    宫白羽沙哑着嗓音,仿佛压抑着滔天的怒火,将要喷涌而出。

    落雨从远处一滚,离开了宫白羽长鞭的范围,疑惑的说道:“宫公子,是否有什么误会?我等是陶小姐的仆从。”

    宫白羽握着长鞭的手一顿,仔细看去这才发现,落雨的样貌有几分熟悉,却也不放松说道:“我一路追来,便看到大片的血迹,还有陷在泥土里的衣料,那是我送给汐颖的绝不会错,你等若是陶小姐的仆从,为何深更半夜的出现在西凉坟山!”

    要说今夜也是巧了,宫白羽去过灵族,自然知道灵族的劲敌就是身着红衣的朱雀卫,而今晚落雨也

    恰好穿了一身红色长裙,远远看去真的与朱雀卫的衣服有几分相似。

    再加上落叶一直隐于暗处,宫白羽根本没见过,落雨虽为陶娇歌的大丫鬟在明处,宫白羽自诩为正人君子,也不会没事儿去记一个大家小姐的丫鬟长什么模样。

    所以误会就是这么产生,而且一旦产生便很难消除,尤其是一个男人在不理智的情况下。

    眼看宫白羽挥起马鞭要再次攻击落叶、落雨二人时,深入草丛的陶勿忘猛地窜了出来大声喊道:“都停下!”

    陶勿忘的声音自然熟悉,宫白羽一愣随即收起了马鞭,惊诧道:“勿忘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么说这二人却是陶小姐的仆从了。”

    “白羽哥你怎么从监牢出来的?”

    二人同时问出口来,一时间心中各自疑窦重生,对视之间都升起一丝惊疑。

    “都让开!”

    一声娇斥传来,伴随着巨大的落石响声,陶勿忘四人同时抬头,就看见陶娇歌捂着左肩,飞奔而来,身后竟然跟着一个巨大的石头,滚动间带飞无数泥土草木。

    几人大惊,各自向后退去,只闻一阵香风飘过,陶娇歌在陶勿忘的接应下,伸手拉住陶勿忘的手,终于在巨石压到前,险险避了过去。

    “娇歌,这是怎么回事?”

    陶娇歌捂着的左肩还在潺潺流血,闻言虚弱一笑道:“小叔,我被人暗算了,恐怕朱雀卫有叛徒了。”

    陶勿忘点点头说道:“落雨扶住你家小姐,我们立刻回家。”

    这时,却见宫白羽从马上翻身而下,挡在了众人身前沉声道:“谁也不许走,灵汐颖在哪里?”

    陶娇歌一冷,疑惑的问道:“白羽哥,你说什么?汐颖表姐在家,今日听到你的消息,便晕了过去。”

    只听宫白羽闻言冷冷一笑道:“还要装!你不是朱雀卫的主人吗!今晚你们不就是要铲除灵族之人?怎么,自己的亲奶奶下不去手,就要杀了我的汐颖充数吗?”

    “白羽哥,你误会了!”

    陶勿忘挡在陶娇歌身前,皱着眉头解释,却见宫白羽挥手打断道:“还要狡辩!你看看这是什么!汐颖从不离身的灵蛇戒指,怎么会从你身上掉出来!”

    陶勿忘一看,宫白羽手上正拿着那枚黄铜铸造的戒指,恐怕是刚刚自己躲避巨石时,从腰间掉出来的,陶勿忘张口正要解释,就见从小径上飞奔下来一个红衣女子,正是离殇往日穿的,朱雀卫的制式大红色衣裙。

    “主人,灵族邪魅尽数伏诛,属下等不负所望!”

    女子跪地一礼,只见其浑身上下皆是剑伤,伤口处带着独特的锯齿模样,正潺潺的往外流着鲜血,宫白羽一眼便认出来,这是灵汐颖从不离身的灵蛇剑制造出来的伤口!

    “好一个朱雀卫!好一个安乐侯府!假仁假义,现在人证俱在,怎容你们狡辩,我宫白羽今日就要为汐颖报仇!”

    宫白羽猩红的双眼仿佛就要落下血泪,他握着马鞭的手微微颤抖,话音刚落便倾身而上,马鞭强势挥出直指陶娇歌心口而去。

    陶娇歌原本一路小心的上了西凉山,却因为雨势太大,大意之下糟到了埋伏,无数铁箭从草丛中急射而出,她躲过了大半,却最终被射中了左肩,也不知箭尖上是否喂了毒药,中箭后她的左手麻痹到现在也无法动弹。

    “你是何人?为何假扮我朱雀卫!”

    陶娇歌一个侧身躲过了宫白羽的长鞭,随即厉声问道。

    只见女子提起头来愧疚的看了一眼陶娇歌,猛地从口中喷出一口污血喊道:“主人,我已中灵族妖女之毒,恐怕不能服侍您了……”

    这一口乌血,带着无数内脏的碎块,喷的陶娇歌的裙摆上都是,黑色的血液一碰到衣料便蒸腾出屡屡白烟,将裙摆灼烧出无数的小洞。

    “腐毒!”

    宫白羽惊声喊道,随即长鞭再也不留情的抽向陶娇歌,厉声道:“灵族才会有的腐毒!我要杀了你!”

    宫白羽并不会武功,可是成年男子盛怒下挥动的长鞭,对于手臂不能动弹的陶娇歌来说,无疑是密不透风的鞭网,陶娇歌却又顾念着灵汐颖的情谊,对宫白羽处处留手,一时之间将她打的节节败退。

    “白羽哥,你如此聪明之人,岂会看不出其中猫腻!且不说你怎么出的天牢,又怎么到的西凉山,若是我陶府要杀一人,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大宅院中的阴私,杀人不见血,又岂会让自家娇小姐出来以身犯险?”

    陶勿忘沉着的声音如同一剂强心针,正好打到了宫白羽的痛处,只见长鞭缓缓地慢了下来,总算让陶娇歌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白羽哥,今晚我却是被人算计,一到山顶就遭遇了埋伏,若不是我武功长进,恐怕此刻你们都要去山顶为我收尸了!而且,腐毒虽是灵族所有,可是汐颖姐姐却是光明磊落之人,她从未携带过任何毒药,何况是这种阴毒的腐毒?”

    说话间陶娇歌吐出了一口污血,显见是中了毒。

    能得到皇上重新的人又岂是无能之辈?因为爱人下落不明,短暂的失去理智后,宫白羽总算抓住了心中的一丝疑点,他静静地注视着中毒的女子,随即若无其事的看了一圈周围,这才突然用右手抓住耳朵,沉声道:“就算你们能说得通,可是汐颖呢?若不是你们非要强留她在你们陶府,又岂会发生今日的事情?今日之后,我与你们陶府势不两立,一日没有找到汐颖,我宫白羽一日便是你们的敌人!”

    陶勿忘一愣,随即恍然,却是附和的沉声道:“既如此,今日之后我们便是敌人,有什么本事尽管放马过来!”

    话音落下,中毒女子仿佛终于支撑不住,再次喷了几口污血之后,遥遥的看向无边黑暗的树林之间高声道:“主人,此间事了,恕属下先走了……”

    女子的尸体,缓缓的化为一滩脓水,将身下的土地也腐蚀冒烟,而小径上,却没有了人影,一夜落雨终归平静……

    (。)

第一百一十章 将计就计() 
“小叔叔,你和白羽哥打什么哑谜呢?”

    陶娇歌虚弱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通透的连脸上的血管青筋都看的清清楚楚,秀气的眉毛轻轻皱起,也不知是因为忍耐着身体的不适,还是因为心中的疑惑。

    “小姐,你刚服用了元宝带来的解药,就不要说话,好好休息吧。”

    落雨掖了掖被角,有些责怪的说道,夫人去了战场小姐是真真没人管了,大晚上的还下着雷雨,竟然也敢跑出去!这一晚上的惊心动魄,表小姐的失踪,真是够让大家喝一壶的了。

    相比雪碧的恭敬顺从,落雨对于陶娇歌来说,更多充当的是姐姐的角色,十年里,没有娘亲的束缚,落叶却不知在何时充当了大姐姐的角色,是保护她的暗卫,也是爱护她的亲人。

    因此,听到落叶明显带着责怪的语气,陶娇歌吐了吐舌头,俏皮的朝她眨了眨眼睛,随之便看向陶勿忘一脸的恳求。

    “唉,拿你没办法,夫人也是的一去十年,不好好管教你,越来越野了,亏得文人学子还说你是上京第一美人,在我看来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野猫,让人一刻也不得放松了警惕才是!”

    落雨摇摇头,眼不见心不烦,干脆拿起桌上的茶壶走了出去,准备泡一壶参茶,更深露重的,都是带着雨后湿气回来,只怕明日都要外邪入体了。

    “小叔叔,你在想什么,还没回答我呢!”

    陶娇歌带着明显的鼻音撒娇道,显见这一夜的折腾真的病倒了。

    “你呀,要我说你什么好?平日里自诩聪明,今日一个小小的调虎离山之计,就能将你引了出去,还害得汐颖妹妹不见了踪影,明日你祖母回来你可想好如何交代了?”

    陶勿忘见陶娇歌脸色一白,知道她也着急灵汐颖失踪的事儿,心中斟酌了一番,还是没有将发现血迹的事情说出来,而是放缓了声音道:“也罢,明日母亲那儿我去说,今日也让你吃一堑长一智,朱雀卫并不是铁板一块,你被信任之人糊弄了也怪不到你去,日后记得遇事莫要慌张,有小叔叔呢,知道吗?”

    陶娇歌只觉得慌乱的心慢慢的被温暖抚平,她真的是太自负了,十多年来的顺风顺水,又仗着自己是穿越而来,就狂妄自大,这么明显的调虎离山,她却被一个小瓷瓶轻易的打破心防,一脚踏入了别人设计的全套,明明知道汐颖姐姐情绪不稳,却让她独留下来,是她的错……

    瞧见自家侄女可怜兮兮的流着眼泪,湿漉漉的眼睛还带着无数的内疚、亏欠、还有担忧时,陶勿忘心疼了,如小时候一般摸了摸陶娇歌的头说道:“不要担心了,我和你白羽哥哥只是做给暗处之人看的,以你白羽哥哥的沉静为人,今日虽因汐颖的事儿搅得心神大乱,做了傻事儿,却很快发现端倪,若我想的不错,幕后之人定是想要让白羽哥与我们反目为仇,凭着一股子恨意尚了公主,便可以与我陶家处处作对,究其根本,许是对着你来的。”

    陶勿忘说着担忧的看了一眼陶娇歌,随即将手搭在耳朵上,模仿着宫白羽微微的晃动,说道:“你没瞧见你白羽哥哥说话时故意摸着耳朵,还摇了摇手,意思就是这话入耳要反着听,如今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万事皆要小心,不如将计就计,让幕后黑手以为我们已然反目,他达成了目的,自然就会有接下去的动作,只要他做了反映,便有迹可循,趁机寻找破绽,将他打落在光明之中,便可伺机而动。”

    陶娇歌这才恍然的点点头,小声道:“我知道了小叔叔,依我看如今唯一暴露的便是朱雀卫出的叛徒,我会叫离殃去查的,若真的是冲我来的,这些年来我也只能想到一人。”

    “离殃?你没见到她?”

    陶勿忘反而一愣,若无记错,他第一个吩咐的就是离殃,让她追上去支援,而事情接踵而来,他竟然忘记了还有一个人从未出现过!

    陶娇歌眨眨眼睛,摇头道:“当时我接到信箭时,担心射箭之人还没有离开,在监视这里,不敢妄动叫雪碧给你传了信,就匆匆离去了,离殃当时并未在这里。”

    叔侄二人具是一怔,陶娇歌却慌忙摆手道:“小叔,离殃不可能背叛我的,她跟着我十年了,是离殃一脉的唯一继承人,离殃一脉最是忠心不二的!”

    陶勿忘不置可否,却不忍心继续打击侄女,只好微微一笑道:“现今还没有证据,最近你不可妄动朱雀卫,知道吗?你所怀疑的那人,是否是二公主?”

    陶娇歌点点头,这些年她为了完成小猪侠的任务,努力的在鹏举学院中学习,赢得了上京城一片赞好之声,唯有一人,却是恨她入骨,便是如今已经嫁给荣家二公子的,二公主博雅南枝!

    正思索着,陶娇歌试着将今夜的事儿一件件串联起来,只觉得越想越觉得是二公主。

    就听陶勿忘冷哼一声道:“二公主这些年可真是不消停,以前在书院为难你就算了,如今都嫁了人,还这般不安分!不过,若说是二公主的话,凭如今荣家的权势,打开天牢门,设计你,绑走灵汐颖都十分简单,只是……”

    “只是她怎么能够调动朱雀卫?又用什么条件策反对主人忠心耿耿的朱雀卫?又怎么能够得到元宝的药瓶?并且知道我曾经用这药瓶寄过药给天恩?”

    陶娇歌轻笑一声接话,将陶勿忘的疑惑尽数道出,随后脸色一变,带着一丝猜疑说道:“小叔叔,我好像从未告诉过你,她那张脸是假的!那张人皮之后,我不知道到底是带着什么目的,到底她还是不是三公主!”

    陶勿忘一惊,下意识的反问道:“怎么可能!堂堂一个公主,怎会以假面示人?”

    陶娇歌摇了摇头,双眼中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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