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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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歌-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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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仔细看便会将石头看作高抬的龙尾,细细看来,却如同一把尖刀,从天而来,欲要斩杀下来。

    在结合风水师倒地之前说的,不可点,陶娇歌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的图画缓缓飘落地面,只听她突然说道:“杀师之地,妄不可对人言!”(。)

第九十七章 不平西北终不回() 
“杀师不可对人言,告诉其他风水师也一样死,所以不能言,也不可点!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可惜了王师傅和父皇,命运弄人呀……”

    武皇喃喃念着,原本因为激动而站起的身子,陡然失去了力气一般,坐到了椅子中,眼眶微微湿润,却被他快速的擦去。

    其他三人,只有笑面佛依然笑嘻嘻的显得胸有成竹,安乐侯和幕国公却是都处在发懵的状态,什么杀师之地?什么东西不能跟人说?听不懂!

    陶娇歌微微平复了心情,见状就轻声道:“爷爷,国公爷,杀师之地就是杀风水师的地方,这种地方方圆千里都不见得可以见到一处,平日里看来却是一个风水绝佳的好地方,可是当风水师点穴之后,就能瞬间让风水师暴毙。”

    陶娇歌弯腰捡起地上的图画,指着高高抬起的龙尾上,那一块笔直的石头说道:“你们看,这一块石头看去像不像一把大砍刀,直直的对着那处风水墓穴,当风水师执红笔点穴的那一刻,就是被利刃穿心之时,而点穴的主家,也会因为点了杀师之地倒霉,轻则家财散尽,重则赔了性命。”

    “哎呀,这么看来,还真像一把大砍刀啊!”

    安乐侯惊呼道,随即结果画纸,仔细看了起来半响才说道:“不过风水之事有没有这么悬乎呀?皇上你这游记上有没有写结果如何,是不是真的是杀师地?不过游记也不可尽信,说不定是写书那书生杜撰的也不一定。”

    笑面佛笑容满面的脸微微僵持了一下,幕国公恍然大悟的表情没做多久,就挑了挑眉,陶娇歌也是一阵苦笑,亲爷爷太单纯也是醉了!

    武皇无奈,这个粗人!

    在座的谁都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游记看到的,是武皇亲身体验,那风水师就是武皇口中的王师傅,而那富家老爷就是先帝了。

    不过经安乐侯这么插科打诨之下,室内本来凝结的气氛慢慢的化了开来,陶娇歌只见安乐侯暗中朝她挤眉弄眼,心下好笑却是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爷爷能简在帝心了,能在任何时候都让皇上放下心防,也放下心烦的本事,不是谁都能有的!

    有时候,逗逼也是一种技术活儿!

    “丫头,真是好本事!皇上,你考也考过了,如今该同意我去西北了吧。”

    幕国公满意的看着陶娇歌,脸上肌肉有些僵硬的扯动起来,再次露出了一丝令人尴尬的微笑。

    “黑铁塔,你着什么急?这丫头的堪舆风水是有一定造化了,可是寻人卜算却是另外的本事了。”

    大和尚在武皇还没说话时突然开口,一双眯眯眼紧紧的锁定陶娇歌,宣了一声佛号之后,他笑着说道:“这几****正好想在寺庙和禅院之间打个井,可是寺庙的主持,就是我师弟,他却说,禅院和寺庙离得不远,这井打的远了,一方取水就不方便,可是打的近了,又让我失去了离世苦修的意境,而且,打井最是讲究,井水方位不对,水出不来,出来也是苦的,若是跟寺庙的气场风水相冲,更是大大不妙,也不知道小友你怎么看?”

    一口气将话说完,笑面佛笑吟吟的端起大肘子,惬意的吃了一口。

    打井?陶娇歌微微一笑,考完了风水堪舆,现在又轮到了五行八卦。

    陶娇歌闭起眼睛,脑海中不停的回忆起上一世,师傅教授她利用五行八卦来替人寻物、定位等等。

    师傅那遥远又慈祥的声音在她脑海中缓缓响起,她仿佛又看到睿智的老者,拿着一本线状古书轻声讲解:“娇歌,你将这本《四库全书》中的《明宅八镜》背下来,其中自有一番对于五行八卦的见解,为师认为很是独到,你看这里‘自上穿井出颠人,丑上兄弟不相称,寅卯辰巳皆不利……唯有甲庚壬位透泉深’其中的描述,我们可以知道明宅二十四方位,只有甲庚壬这三方位才是打井的吉位,可是任何东西都需要按照现实情况去侧测算,风水不是一成不变的……”

    陶娇歌缓缓吐出一口气,再次睁开双眼时精芒一闪,却是胸有成竹道:“穿井向来都是在甲庚壬三位之中选择,可是当考虑到禅院与寺庙之间共用,甲庚壬三位却又发生了变动,若是贸然选择禅院或者寺庙其中之一穿井,未免变动了其他一方的风水。”

    说着陶娇歌接下腰间的五彩龟甲,五帝钱随之摇落,她细细看来,随后右手凌空一指,双目晶亮朗声道:“若是娇歌没有寻错的话,这井就要开在禅院的庚位上,却是寺庙的活泉之位,禅院的点睛之泉,与桃林呼应,将整间寺庙的风水,在活泉的引领下动起来,有风有水,让其生生不息,自然循环!”

    “好!好一个生生不息,自然循环!自该如此!小友透彻,却是比我这个自诩融贯佛道两家的和尚,也自愧弗如。”

    笑面佛拍案而起,一双小眼都聚齐了精光,笑意盈盈的看着陶娇歌,怎么看怎么喜欢不由自主道:“小友可经常来禅院,与和尚我共同探讨。”

    笑面佛一身本事融会贯通了佛道两家,区区一个打井而已,又怎么会不知道怎么选位,却这么称赞自己,陶娇歌怎么会不知道,笑面佛这是帮自己撑场面,让自己站在他的肩膀上往上爬!让武皇相信,自己是真的有真本事的!

    陶娇歌心下感激,不由得站起身来行了道家的晚辈礼,随后跪伏到武皇面前高呼万岁道:“皇上,娇歌心知您执掌大国多有不易,轻易调兵出西北肯定会引发多方的猜忌动乱,可是娇歌确确实实算到了天恩深陷囹圄,就在十万雪山之中!”

    幕国公老目一红,也跪了下来,铁塔般的身躯挺拔直立,这个老者戎马一生无论风雨都无法吹弯的脊梁,在这一刻也轻轻颤抖起来沉声道:“皇上,臣愿立军令状,西北出兵,不剿灭九寨十八响,令青藏府真正归心终生不回上京!”

    武皇动容,九寨十八响西北的一个毒疮,治不了拔不掉,如鲠在喉!幕国公这是赌上了所有,为了长孙,不平西北终不回!

    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般漫长,陶娇歌正失望之时,就听武皇仿若下定决心,哑声道:“让百姓陷入战争之苦,是朕的过失,可是当战争之后,真正的太平到来,却是朕心之所往,舅舅你去吧,今日起我大开私库,支持你剿灭为祸西北的九寨十八响!一定要带着天恩平安归来!”

    (。)

第九十八章 十年(两张合一大章)() 
时光流转,嫣然浅笑。

    转眼十年,上京城的中心,京华大街一如既往的熙熙攘攘。

    来来往往的文人学子,仿佛在今日齐聚一堂,言语之间的激动与急切,更添了几分激荡人心的气息。

    一辆辆马车也各自寻一个空旷的位置停了下来,车上挂着各个名门贵族的名牌,在这一天都聚齐在这里。

    一辆并没有什么装饰,但是通体都用上好的黄花梨木打造的宽敞马车,从京华大街的一头缓缓驶入,最终寻了一个阴凉处停了下来。

    车棱上,一面红梣木所制的名牌,在阳光下左右摇摆,忽明忽暗的写着一个陶字。

    一个温婉如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柔弱似水的说道:“今日就该放榜了,相公一早就去了杨府,也不见一点儿上心。”

    “嘻嘻,小婶婶,我小叔叔这一次下场,是笃定能得个好名次,这才去外公府上一起等消息,毕竟他也是我外公的得意门生嘛。”

    娇俏的女声带着浑然天成的干净嗓音,天生的柔美嗓子清脆婉转,即使说话都同唱歌一般好听,细细脆脆的好似不经意间就说进了人们的心里。

    “也是,就是我心急了……”

    温婉的声音平静了下来,一如往日的端庄。

    正说着话,只听贡院大门在“咯吱”声中缓缓推开,一队身着红衣黑腰带的贡院兵丁,随着这一届的主考官,太子殿下缓缓的走了出来。

    太子博雅隰苋一身暗金隐绣五爪金龙黑底广袖长袍,在闷热的六月显得十分的厚重,可博雅隰苋却走的十分稳健,一行一步之间大气非凡。

    泛着金箔的上好贡品宣纸慢慢的在众目期盼中,贴到了贡院的皇榜之上。

    第一次贴出来的是三甲的同进士,人群顿时喧闹了起来,无数人满怀希望的盯着皇榜,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

    突然一个穿着白色棉质长袍,上面还打着几个补丁,头戴同色纶巾的少年猛地一蹦,歇斯底里的高声喊道:“我中了,我中了!三甲的同进士,娘亲我中了!呜呜呜……”

    说完竟是低着头蹲了下来,掩面就哭,寒门学子的心酸大家都知道,也没有人取笑他,反而是一脸欣羡的看着少年,一朝进士就是太子的天子门生,以后就是太子的班底,定是要平步青云的。

    接着陆续都有人高声喊着中了,旁边的人来不及贺喜,都急忙找着自己的名字。

    很快二甲的进士皇榜,也高高的挂在了三甲同进士的上面。

    一个个寒门子弟,或是权贵子弟高声喊着我中了,二甲一榜尽皆占去,贺喜声、叹息声、痛哭声、欢笑声交织成一片,谱出了一张人生百态。

    有人欢笑,自然就有人悲伤,只听一个老者“哎哟”一声,接着就悲凉的大哭道:“汲汲营营五十载,赔了田地,失了家小,为何就是不中,苍天啊,为何就是不中……”

    老者捂住胸口就一头栽到了地上,喉咙中发出了“嗬嗬”的声音,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喉咙,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涨的通红,两眼翻白,眼看就要背过气去。

    周围人都是只知读书的文人学子,哪个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此时只知道惊慌的大叫“大夫,有人昏倒了”,接着就围拢过去看着,却是束手无策毫无办法。

    也有落榜之人,心上泛起唇亡齿寒之感,心有戚戚焉,只觉得自己也许哪日也如同那考了五十年的老者一般,汲汲营营最终落得一个猝死的下场,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就连高中者也在不觉中收敛起了笑容,不再大声呼喝“中了”两字,就怕下一刻又有人因为不中而倒地。

    一阵沁人心脾的芬芳传来,恍若初春时节盛开的桃花,突然就绽放在自己身旁,那馨香馥郁,甜蜜却又高雅,众人只觉得心胸一开,顿时心中清明,不由得深吸了几口气,就听桃花香中,一个娇俏的女声大声说道:“大家都让一让,这是痰迷了心窍,你们围的这么紧,只怕老者要不好了。”

    众人听了,下意识的向后退去,中间的老者便出现在众人身形之中。

    只见一个穿着藕荷色抹胸广袖纱裙,用月白色天锦贡丝做的抹胸拼接,上面用银线绣着一朵含苞欲放的玉兰花儿,同色系月白的百褶裙打底,在走动时,泛起层层波浪,嫩嫩的耦合色透明纱织广袖,若隐若现的露出她羊脂白般的手臂,挽着淡绿色的蚕丝绫带,美好的,就如同春天里刚刚走出来的花仙子一般,香气怡人美丽动人。

    少女小碎步跑来,微风带起她的发丝,纱裙飘飘若仙,桃花的香气在跑动中更加明显起来,而她一脸的郑重,轻轻抿起的双唇薄厚适中,还露出两个小酒窝来。

    众人一时呆愣起来,沉醉在女子甜美的酒窝中,心中嗟叹,仙子下凡也不过如此了吧。

    更有呆萌的书生,一时间呆愣在原地,嘴中喃喃的吟诗道:“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

    吟诗之后,却见他猛地拍一下额头,摇头苦笑:“往日只知死读书,却不知红颜最撩人心!”

    “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

    有人不甘示弱,一双眼睛紧紧的黏在少女的身上,原本小小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得无比之大,朗声念道,妄图吸引少女的注意。

    “美人在时花满堂,至今三载留余香。”

    这却是说的那沁人心脾的桃花香味,眼看是一位身着丝绸的贵族子弟,吟诗完之后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出的右手好似要抓住,空气中独留的那一抹余香。

    少女的出现打乱了多少少年心性,悲欢喜乐一时间却是被抛在了脑后,眼中只有少女灵动的一颦一笑,和秀丽无双的容颜。

    不多时,就见少女蹲在了老者的身边,聚精会神的看了看,就朗声道:“麻烦哪位赶紧去前面的春和堂请个大夫,现在必须要急救,谁来帮个忙,搭把手呀?”

    少女的吩咐,很快让旁边一些半大小子躁动了起来,美丽的人总是让人心生喜爱,又加上是做善事,因此一个个自告奋勇的,喊道:“我去请大夫。”

    “我来帮忙,我力气大!”

    “别挤我呀,力气大有什么用,又不是做苦力活儿,我以前看隔壁王大夫煮过药汤,我来帮忙。”

    “现在煮什么药,姑娘我来帮你,痰迷心窍我有经

    验。”

    “呀,谁踩了我的脚,挤什么挤,我是大夫,我来看病的!”

    顿时,场面又喧闹了起来,只见几个兵丁穿过人潮,终于汇聚到少女身旁,将围拢少女的学子都隔开,空间大了起来,新鲜的空气也开始流动起来。

    原来是太子见到这边的骚动,带着兵丁过来相助。

    少女聚精会神的按着老者的人中,没有理会书生们的骚动,她不停的拍击老者的腹部,见老人从昏迷到开始咳嗽后,终于松了口气,随后朗声道:“劳烦兵大哥,将他转过身来。”

    几个兵丁不知合意,却在太子的点头授意下,配合着少女将老者翻了一个身,随即就见少女,五指并拢,手掌弯曲做了一个空掌,在老年人的背部由下至上,由两侧向中间脊柱用力叩击,与老者的咳嗽动作出奇的一致。

    很快,就听老者一阵猛烈的咳嗽,接着就是“咕噜噜”的声响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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