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江山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帝后江山谋- 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人的脸皮比锁阳城墙一拐弯还厚!你是伊州刺史,伊州共辖四个城池,你收其余三城是本分,怎么擅自把我们的封地据为己有,欺负我们三皇子岁数小,人傻是吧?

    曹秉鲲笑道:“过不了多久,我家的女儿就要到凉王府常年蹭饭了!”

    说的也是,凉王府已经完全被曹家“控制”了,为了让尊能时时把自己挂在嘴边,曹菓儿把宫女的名字改成春曹,夏曹,秋曹,冬曹当她跟尊说要把高常世改成“高曹”的时候,被尊喝止了。

    高常世私下红着老脸对主人怒道:老奴一个内监哪里来的**嘛!

    尊艰难地解释:你别想歪了,那只是巧合,纯属巧合。

    曹秉鲲后来知道了,不训自己的宝贝女儿,倒哈哈大笑:“只能说你姓的不合适。”

    高常世小声嘟囔:你才不合适,你们全家都不合适。

    秋曹这么一算,笑道:“你要改名水曹了。”

    水鱼要晕了,女人的痴情真可怕!

    她和秋曹逛了半天,感觉这不像王府,倒像个极大的农庄。

    “嗳,你们家的主人天生就一只眼睛?”水鱼好奇地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他是在战场上被敌人冷箭射瞎的。”

    水鱼听了这个回答,道:“看来本事也不咋样!”

    秋曹递给她一个篮子:别废话,一起采苜蓿吧。

    蹲在地边掐那嫩嫩苜蓿芽的时候,水鱼想起一首诗:寂寥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念完了,有人在她头顶说话:“你认识字?”

    她知道这是公子的声音,因为她看见他一直在那边树桩阵上练习刀法,辗转腾挪,上窜下跳,游走的速度让人看着发晕。

    没抬头,答复:“哦,认识这么一筐。”她举起手里的小菜篮子,里面是新鲜的苜蓿芽。

    尊忍不住笑了,头回听见有人认识一筐字。

    “唉,腿都蹲麻了,帮我拿着,话说晚上就吃这个,切,这不是喂驴的么?”

    她慢慢站起来抬起头,尊觉得满宫春色霎时黯淡,完全败给少女倾国倾城的容颜了。

    原来她洗净了脸,就有出奇白皙娇嫩的脸蛋,蓖了发,就是瀑布般的云雾披洒,浑身上下尽是洗也洗不去的春色,魅力只不过来自于一件朴素的天青色春衫,她在证明一件事,人漂亮披麻袋片都好看。

    他接过女孩儿递过来的筐,筐把上还有她纤手留下的一丝温热,使劲压住心跳,那样子根本不像平时的自己,他莫名烦躁这种感觉,好像输给了什么,他讨厌输,除了挫败感还有一些不明来由的恐惧。

    最后,筐让他扔到半空,握住逢龙,极漂亮的姿势,唰唰两下,连筐带菜和自己的一些妄念全砍成渣渣,留下一脸茫然的少女,他转过身,走了。

    水鱼道:这个破烂王府有个瞎了眼睛的神经王爷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章 打赌() 
二人情状,宫女太监们看在眼里,都道:瞧着殿下从来没有这样的讨厌过一个人,还侍夜,门都摸不着吧?

    这也罢了,行宫大的吓人,不见面就是了。

    吃完晚饭,尊在练功房里练刀一直听到远处珈蓝寺的钟声敲响,子时了。

    沐浴更衣,回到寝殿,高常世举着烛台,引主人到屏风后的床上安寝,尊道:“你去吧,我看看书就睡。”

    “殿下,曹家来人问,咱们府里什么时候送聘礼过去?他们家的小姐过了年可就二十了。去年皇帝他老人家就允了,还说挺好的,曹秉鲲是个忠臣。”

    尊扫了高常世一眼,要睡觉了说这个做什么?

    “这才二月?过年还早呢。你就跟他们说皇后娘娘没了,本王要守孝三年,所以”

    可不敢啊!主上!您要是三年后再娶,那曹菓儿都放成铁核桃了,会把您的小白牙崩掉的!主上!!

    高常世假装举着朝笏,夸张地呼天抢地,大呼小叫,他在学万古不化的老朝臣死谏。

    尊笑起来:“皇帝不急,太监急?”

    “哪里?是皇子不急,秉鲲儿急!”高常世生怕话把儿掉在地上。

    他一张马脸本来极严肃阴郁,但是一说起来冷笑话,出奇的可乐,比宫里的小丑还幽默。就因为脸太长,太沧桑,他的年龄成了一个谜,打眼一瞅,从三十岁到五十岁上下随便浮动,实际上他才三十四岁,打幼主三岁起侍奉在身边,如今已是十三个年头了。

    尊烦他又离不开他,好纠结。

    不过要是高常世离开自己的话,他只怕就活不下去了。

    高常世临走时嘱咐:“殿下不必犹豫,凉王府这么大,娶回来往偏殿一供,只不过是多一尊菩萨而已。”

    快回去睡吧,啰嗦死了!

    尊打发走多话的太监,拿着书,撩开帘幕,刚要上床,一眼看见那个叫水鱼的女孩儿猫似地蜷在宽大的床里面,脚伸到他的锦被里,和衣而卧,呼吸均匀,睡得正酣。他吓了一跳,厚厚的书扔过去,砸在她身上。

    她醒了,谢天谢地。

    “做什么?混蛋!打的人家疼死了。”水鱼摸着被他砸的地方叫嚷。

    “嗳,说说,你为什么要睡在这里?”他的语气比白天还烦躁。

    “因为我害怕。”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也没有娇滴滴的做作,虽然声音很好听,很嗲。但那完全是因为她年纪还小的缘故。她的语气眼神就像对一条看门的大狼狗下命令,摆出了一幅:卧在我身边保护我吧,这难道是他的错觉?

    “扯淡!回你自己屋里睡去,这样子别人会说闲话的。”

    他这话连自己都觉得是悖论,宫女就像一件东西,主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没有任何人会说闲话。他这样说,只能表明他还没有把她当作自己的宫女吧?

    “谁爱来?赵嬷嬷说春夏秋冬四曹集体感染了风寒,我说,你这个无良的主人到底是怎么折磨下人的呢?一说起来给您值夜,个个吓的要哭了!”

    水鱼大张着嘴打哈欠,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原来如此,明白了,赵嬷嬷这是别有用心外加欺负新人。

    可是大小姐,值夜的意思是要你,到前殿门口的那张长塌上去睡,半夜我如果醒了有什么需要拉铃,你才过来。

    水鱼口齿不清地叨咕:“少啰嗦,在哪儿值夜不是值夜?从家里出来到现在好多天了,我都是睁着眼睛睡觉,你不知道,那样眼球有多疼!奶娘说,睁着眼睛睡觉会看见无常。至少在今夜在你身边让我闭眼长眠吧!

    她父亲死了她趴在尸体上哭,那哭声也远没有这几句话辛酸,他怔住了,忽然问:“你怎么敢?”

    他问着话,眼睛到处搜寻。

    “哦,你是说床上卧着的那家伙?让我一脚踹跑了,有养猫的养狗的养鸟的,你干嘛非养那东西?真恶心!”

    尊不理女孩子骂骂咧咧,四下打量,终于看见自己养的那只翠绿色的大避役(变色龙)安静地攀援在一个镂空楠木架子上,四只粗糙的带着绿色珠粒的脚蹼牢牢吸在上面,朱红色的眼睛是闭着的。

    “要是它把上面的花瓶弄地上摔碎,就是把你卖了也不够赔的!”

    尊还没见过哪个女孩子不怕这个长尾巴的四脚大爬虫的。

    “切!破花瓶,值一个小金珠撑死了!再说它也没碎不是么?”

    “算了,话说你为什么跑到我的床上睡?我就不信把你领进来的人没安排清楚就敢走!”

    “说清楚了,不过,我是为了打赌”

    “赌什么?”

    “春夏秋冬四曹说,要是我敢在你的寝殿里大床上睡一夜,她们每人输给我一吊钱。我说赌就赌,可是一掀开帷幔,才瞧见一只黄绿大避役趴在那里,红眼睛盯着我,心在蛇皮似的皮肤下一鼓一鼓的,颌下一条麻蝇蝇的抹布一样的东西搭拉着老长,我的天呐!这群小娼妇!坏透了!”

    “哦,你们这些个奴婢无法无天,还敢打这样的赌,你就不怕它吃了你?”

    “我才不怕这东西呢!我师傅房弘毅就养着一条,不过比这小的多,只是后来被我师傅喝醉酒耍酒疯给那东西丢进酒缸里泡成药材了,他醒了之后,哭得比他娘死了还伤心,我觉得养这东西的人都不正常”

    “你正常?”尊嗤之以鼻。

    “这正是个好机会!天上掉馅饼,我出来身上一文钱没有,所以我一脚把它踹下床去了!后来我从手指缝里看它,果然它委屈地慢慢走了,所以你这个东西看着吓人,极其温顺,这么大的,颜色又这么艳丽,这么说吧,凉王府里这个东西可能最值钱!”

    “充什么内行?它是从前行军的时候,在城外戈壁滩上拣的。”

    “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四贯,因为战胜它可以让我赢四吊钱。”

    “它又不是你养的!而且它早有名字了,叫必胜,每次我打仗带上它准赢。”

    不知道为何,少男少女总可以用吵架的方式把彼此的距离拉近,越说,如拉满弓弩的戒备越松懈。

    水鱼道:“嗳,这么个避役胆小鬼硬是叫那么牛气的名字,算了!叫什么随便,我困极了,喏!给你一条毯子,你领着必胜到外面去值夜!”

    水鱼把一条湖蓝色的西域长绒毯兜头扔给尊,然后趴着就睡着了,尊抱着毯子走了,打算明日一早跟她算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章 睡死的刺客() 
水鱼觉得自己这次睡的比哪一次时间都长,她爬起来,光着脚,慢慢摸索着转过屏风,这寝殿好大,她的脚被拔的冰凉,一直来到那个人跟前

    他还活着吧?男人应该打呼噜,应该呼吸比较粗吧?可是他鼻子下面根本没呼吸!老天!你别吓我,她颤抖的手,探索往下摸,想知道,他的心是否还跳

    “你做什么?”一声问,她的手被抓住,他的力气好大,动弹不得。

    “我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她松了口气,虽然被对方耍了。

    “哼!就你,还做刺客?”

    他起身把她拉过来,摸她身上的武器:刀还是匕首还是别的什么?

    “你做什么?无耻的流氓!”

    纤细柔软的腰肢在他手中半握,她急了,一个耳光扇过去却被对方把手腕抓住。

    “有本事就杀了我!”她咬牙,眸子里杀气与怒火交织。

    “好吧,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他握着刀柄叹道

    她慌忙道:“不是,这太没人性了吧,你们刚把我爹杀了,如今还要斩草除根好吧,你执意杀我,死法能不能由我来决定?”

    尊点头:好吧。

    她想了想,眨眨大眼睛:“那个我选择睡死。”

    睡死?!

    对!睡死。

    尊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女孩儿,一松手,她就像小白兔一样溜进内殿去了。

    行宫的人寂寞,却是鸟的天堂,品种多的吓人,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聊天的声音把天都快要撑破了。

    高常世和赵嬷嬷进来伺候主子起床早练的时候,看见新来的宫女水鱼睡在那张华丽绵软的大床上,而皇子居然睡在值夜宫女睡的长塌上

    “咄!这还得了?真是活的久了什么怪事都能看见,世上的事都颠倒了。就算你要侍夜,这床也是你配睡得?你的脸比净面的盆还大!”赵嬷嬷过去打算掀被子。

    “喊什么?是我要睡这里的,那床太软,我腰疼。”尊的肩上趴着叫必胜的大爬虫,扔下一句话走了。

    赵嬷嬷一时愣了,高常世手一挡道:“既然是殿下愿意的,嘿嘿嘿,这也没什么,以后天天都排她值夜好了。”

    那怎么行?赵嬷嬷被生生拦下,眼瞅着那个过分的小宫女还在呼呼大睡,你是死猪吗?这样都不醒?

    高常世道:“老赵你念经念傻了吧?主子今年十八了,却一心在武道上,打打杀杀,于女色上冷淡的紧。想想皇宫里长大的皇子们十五六岁就已经有教引宫女在教了,咱们的殿下还傻乎乎的。“

    赵嬷嬷道:“怪我咯?凉王府的教引宫女有四个,可殿下一年里头倒有八个月在兵营里,剩下的时间曹秉鲲和天机老道还要紧紧粘在他屁股后面,他是放不开呢!“

    “也许是咱们这府里的四个都不大合意?“

    赵嬷嬷:“这是教引宫女,又不用当姬妾,那么合意做什么?是女人就行了。“

    高常世:“你以为殿下和你一样,是个男人就行?“

    “说什么呢你!该死的,我什么时候那样了?“赵嬷嬷老脸红了。

    高常世忙道:扯远了,不过,既然这孩子是曹小姐送来的,虽不懂礼仪,可看着殿下也不至于太讨厌她,这么培养培养也好。试想哪一个皇子娶妻之前不是姬妾成群了?要是曹菓儿进府的时候,就一个光杆正室,传出去,岂不让大都苇原宫的那些混蛋们笑掉大牙?”

    赵嬷嬷忽然想起从前在皇宫里,他们的年幼皇子是弱者,他们就是弱者身边的弱势群体,就是被嘲笑愚弄的中心,吃穿用度要看各司掌事公公们的脸色,碍着有阴皇后在就差没在饮食里下毒了。

    幼主十二岁那年,皇后娘娘前脚去世,他们便诬赖殿下得了疫病,皇帝连御医都不问,直接发配边城,那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呀!?

    她的心都哆嗦,行宫虽然离那繁华的花花世界遥远,起码落得个清净自在不是吗?虽然每天都是在等待赐死圣旨的惶惶中度过。

    我觉得咱们就像老鼠!老鼠!!

    赵嬷嬷又陷入绝望的深渊,她拿出一个小本子念起来,一大长串儿的句子里猛然抬头,看着高常世含泪道:“教里的人都在说,皇帝已经决定把皇后脱脱英产下的六皇子寿王康扶上太子之位,在此之前,先娶脱脱家的宗室之女进宫抚养成人,旨意一下,新的皇后又要产生了,咱们又要提心吊胆等待大祸临头了!这次,我的棺材终于要派上用场了!我死了倒不足惜,可怜我的一郎,小小年纪”

    “你怎么又叫殿下的乳名?”

    高常世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所有人都奇怪明明行三,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