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江山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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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江山谋-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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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十三岁那年,文宗帝就把他册封为太子。

    勇一听侧封了太子,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快熬到头了!

    尚刑司的审讯密室里,此时只有寿康宫的两名内监在,内卫们全都在外把守。

    “祁王,哀家说到哪了?”

    太皇太后接过内监添加了一块炭的手炉,坐在内监端进来的一张红木椅子上,那椅子上铺着软锦绣垫子,显然是从主事厅里现搬过来的。

    “太皇太后,您说到父皇他封了太子。”勇答。

    是啊,他封了太子,搬出了哀家的咸福宫,住到了东宫,阴皇后急着把自己那十七岁的侄女嫁给他做太子妃,如此一来,未来一朝,阴氏家族又可以把持后宫,哀家巴不得同意了,这么多年,阴皇后没少在文宗帝面前说我们母子的好话,因为她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公主。

    可以说,她们阴家的女儿做太子妃是你父皇做稳太子之位的重要因素。儿子做了储君,哀家高兴之余,更加失落。

    他长大了,那么快就离开哀家的生活了,再也不要哀家一口一口给他喂饭,牵着他的小手逛御花园看仙鹤天鹅了,再也不用夜里讲故事哄他睡觉了,再也不用陪他放风筝,划船,猜灯谜,冰嬉,再也不用陪着他起五更,熬半夜地赶着上书斋了

    哀家有时做梦梦见陪着儿时的他玩耍,那软绵绵的小手,可爱的脸颊,醒来之后,如同和情郎第一次约会般甜蜜,哀家这么比喻也许叫人觉得可笑,但在这如坟墓一般的深宫之中,那个孩子他承载了哀家全部的欢乐,幸福,希望!哀家这一生,就只为他活而已,可是,他却死了

    老人呜咽起来,伤心欲绝,她还以为眼泪已经流干了,没想到还有。

    两名太监听了都鼻酸流涕,老母一百岁,常念八十儿

    “太皇太后!这些话孙儿出去再听您说好么?现在孙儿被人陷害,就要死了!”

    勇终于在太皇太后的唏嘘中叫嚷起来了。

    “可是他却已经死了!!”

    太皇太后此时把面纱一把扯下来,又厉声重复了一遍,这一次她慈祥的脸上狰狞地变了形,一双眼睛刀锋一般看向勇,如果那真是一把刀,勇立时便会被割碎了。

    “太皇太后”

    勇喃喃地叫着,一股冷气像水蛇一样从早就失去了知觉的冻僵的后脊背自下而上游走,他好像明白了祖母不是来救他的,她是来找他算帐的。

    “祁王,你能说说,你的父皇他是怎么死的么?”

    太皇太后颤巍巍站起来打算走上前两步,她身边的内监却大胆地把她按住了,低声道:太皇太后,不可!

    勇听见太皇太后的问话,就如早知道她有此一问,平静做答:“太皇太后不是明知故问么?父皇是吃了没收拾干净的河豚脍死的。“

    “骗鬼去吧!要说别人面前的鱼脍有毒,哀家或许还有几分信,负责你父皇饮食的膳师乃是金凉国有神厨之称的常福贵,据说他做河豚手法之纯熟,堪比古时庖丁解牛。每次宫中料理河豚都是斟而重之的大事,尚食局的尚宫也是料理食物的行家高手,领着一堆司膳在旁照看,就算膳师一时疏忽,那么多人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皇帝的饮食有半点懈怠。”太皇太后就像在审案。

    “御医不也那么说么?铁证如山,试味的内监也被发现死在了宫厕,孙儿第一时间把尚食局的尚宫和膳师着内管监处死,原因就是如此。”

    “哼!那假象骗得了谁?御医的意思先帝的症状是中毒,毕竟因为刚用过河豚,那么猜测也在情理之中,可御医却不知道皇帝到底吃了多少河豚脍,御前侍奉里的人,却知道皇帝当时举筷只是象征性地尝了一口,那东西就算残留余毒,也是在一定的部位,一丁点儿肉也绝对不会致人死地。”

    “事实上父皇就是因为吃的少才没有当场死亡,他昏迷了一天一夜才殡天的。”

    “据说你父皇吃了河豚脍也不是当场就昏倒,而是在你大骂他极其不堪的恶毒言语之后,想想你的所作所为也是令人费解,平时你和你的母亲贤妃在父皇面前就像老鼠在老虎面前,大气也不敢出,难道说是神明给了你提示,难道说你一早知道他会出事,否则,哀家想不出你怎么敢拿你自己的脑袋逞匹夫之勇,你难道忘记了德妃母子和储家几百口的惨状了么?哀家不信。”

    太皇太后这是在怀疑孙儿了?您怎么可以这样乱猜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九十五章 巧舌如簧() 
太皇太后这是在怀疑孙儿了?您怎么可以这样乱猜疑?

    勇辩解道:当时,母妃因为脱脱渔那个妖妇即将入主中宫,所以心里万分不甘,恰好内监们御前阿谀奉承,说太皇太后那时病着,居然第一面见了那女人就死活拉着手不打算分开,要跟着一起住在懿坤宫。

    母妃当即含沙射影,提出来您不是文宗帝的皇后,不配住在中宫,实际上是说脱脱颜飞的女儿不配入主中宫。

    没想到触怒了父皇,他说,太皇太后虽然不是文宗帝的皇后,却是朕的亲生母亲,别说住在懿坤宫,就是坐在朕的龙椅上都有资格!还斥责母妃对病中的您不孝,连晨昏定省都含混着过了。

    父皇对母妃眼神狠戾,孙儿知道父皇只怕已经起了杀心,所以一时情急,便跪下替母妃申辩几句,哪知言辞不当提到了魏王脱脱颜飞随意出入内廷多年,这下子捅了马蜂窝,孙儿惊慌之余更是义愤填膺,想着今日死也要把多年积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那些话不单是孙儿一个人的心里话,那是金凉后宫皇族臣民们的心声!孙儿句句血泪,没说一句妄语,太皇太后应该清楚,当年父皇为脱脱颜飞饿杀了一双幼子,德妃碰死,您劝谏无果,伤心的一夜之间疯了

    可父皇死了,脱脱颜飞还在,他多年蛊惑圣听,把持朝政,卖官鬻爵,横征暴敛,奢靡无度,节流国库巨资,耗费数十万人力物力在白驼城打造了堪比苇原宫的行宫,供他和父皇恣意行乐。百姓们怨声载道,那乱臣贼子的种种罪状,罄竹难书,您不问他的罪,反而把他的女儿留在苇原宫里,太皇太后,如今脱脱颜飞依然在朝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野心勃勃,一心想要把江山从张家手里夺去,太皇太后您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滔滔不绝的申辩,巧舌如簧,换来的是怒斥:“比起脱脱颜飞,哀家更想先问祁王的罪,否则。先帝在九泉之下难安!”

    “太皇太后!孙儿有什么罪?就因为骂了父皇和脱脱颜飞?您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穿了,是尊叫您来的对么?他容不下我这个哥哥,怕我觊觎他的皇位,因为他毕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帝,要不是父皇猝然离世,会轮到他做皇帝么?要杀孙儿可以,您叫他亲自来,亲自动手杀了我这个亲哥哥,要全天下的人都看看,他有没有人性!“

    勇的两只眼睛外突,居高临下瞧着太皇太后,太阳穴上的血管像伏着几条透明虫子,蠕动着,这样子没吓住太皇太后,老人抬起头用杀人的眼光回敬他。

    “你把人想的太脏,尊要是和你一样,哀家又怎么会一力主张他做皇帝?你处心积虑杀了先帝,想取而代之,你扪心自问有没有人性?你杀了哀家唯一的儿子,你杀了他!他纵然有错,也是哀家此生最爱的人,万死何赎?我的儿子!你知道么?要是能用我的命换他的,我会毫不犹豫的交出!我之所以还待在这个没有他的人世,就是想给他报仇!“

    “说了多少遍父皇不是孙儿杀的!祖母您为什么就是不信呢?都是孙儿您为何如此偏心?那是尊含血喷人!他想杀我又出师无名,就和脱脱颜飞的女儿狼狈为奸,联手陷害我,想杀了我。难道,时至今日,皇室的后嗣还要遭脱脱颜飞女儿的荼毒,祖母若袖手旁观任其所为,这金凉国早晚会亡在尊这个昏君手里!“勇声嘶力竭。

    太皇太后摇头:“你错了,尊想杀你从来不需要找什么借口,只凭你勾引了他的锦昭仪这一条,你就够死罪了。他也不是杀不了你,他从一开始根本就不曾想过杀你,想杀你的是哀家!”

    勇看着老妇人就像看见了魔鬼,“祖母,我可是您的亲孙儿!”

    “祖母这两个字不敢当,因为拜你所赐,哀家已经没有儿子了!既然没了儿子,又哪里来你这个孙子?”太皇太后冷笑。

    “孙儿冤枉,父皇他不是太皇太后,母妃她在哪里?我要见她!”

    勇开始觉得自己活不了了,他想到了母妃。

    “祁王殿下,您就不要搅赖了,奴婢可以断定您就是杀害先帝的凶手!”

    这话声音十分熟悉,勇寻声看去,一直在太皇太后身后的黑衣人抬起头露出脸来,那是从前在先帝身边御前侍奉多年的掌事公公郝通。

    “郝公公。”

    不到一年,五十岁的郝通就花白了头发,脸色虽一如既往的苍白,但两颊深陷,难掩憔悴之态,跟从前在先帝目前养尊处优,傲气冲天,判若两人。

    “祁王殿下还记得老奴?”

    勇点头,心想我怎么会不记得你?你特玛就是一个变态的畜生!但他绝不能说出来,因为自己当初都是靠他的财富运作才慢慢打稳根基,成了有资格有资本问鼎皇帝宝座的皇子。

    “殿下还记得老奴的弟弟么?”郝通的眼皮半睁半闭,嘴里边哈出一些白气,双手互搀在黑毛披风宽大袖筒里。

    “不记得了!”勇硬着头皮说。

    “殿下健忘,老奴提醒您,他叫郝順。”

    勇不语。

    郝通是不需要他说话的,他只想说到他哑口无言:

    诚如殿下所知,老奴是先帝御前的人,一朝天子一朝臣,本来应该到五陵去给先帝守陵寝,可华太后把老奴留在慈恩宫,然后每天跟着她到寿康宫陪太皇太后说说先帝生前的趣事,来打发时日。只可惜,老奴的弟弟郝顺他不在了,老奴一到夜里想起他就觉得凄惶。

    老奴的弟弟,最近十年,专门侍奉先帝服仙丹一事。要说他,勤谨老实,只有一个缺点,记性差,丢三落四,好在都在御前当差,由老奴提点他,也从没出过岔子。

    先帝中毒昏迷之后,老奴和弟弟心里如焚,老奴们自他十三岁做太子之时就随身侍奉已经三十多年了!日日夜夜操心他的饮食起居,说句大不敬的话,倾注的感情比太皇太后这个亲娘有过之无不及,在老奴们的心里早把陛下当作最亲的人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九十六章 瞒天过海() 
郝通是不需要他说话的,他只想说到他哑口无言:

    老奴的弟弟,最近十年,专门侍奉先帝服仙丹一事。要说他,勤谨老实,只有一个缺点,记性差,丢三落四,好在都在御前当差,由老奴提点他,也从没出过岔子。

    先帝中毒昏迷之后,老奴和弟弟心里如焚,记得当时老奴哭泣之时,弟弟曾小声对老奴说,他犯下大错,还打算寿宴过后求陛下恕罪。

    老奴问他怎么回事?

    他说最近一段时间陛下服用仙丹的数量没有什么增加,时间间隔却缩短了。

    彼时,陛下到龙王庙乞雨,行祭天大典,近午时(指11点),本来那是进药的时间,可当时陛下领着百官跪拜天地,洒酒送执,这样的场合实在不宜打扰。因此只好等仪式完成再说,他问鸿胪司的朝官,被告知等祭天大典结束,还有至少三刻。

    他一时肚子疼,就把仙丹和三清水放在陛下休息的行云宫,去后面如厕,哪知出来却在巷子里被人打晕,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一摸,身上的碎银子都被摸走了,他不知何人如此大胆,想来是龙王庙里哪个不知死活的和尚道士干的。

    这一耽误功夫大了,急忙跑回去,一问才知道祭天大典结束了,皇帝不但用过了素斋,因为十分困倦就近在行云宫里午休了

    他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把陛下叫起来服药。因此忐忑不安,一直等陛下醒了,他急忙打算送药,却发现自己放药的盘子里没有药,只有一个装三清水的空玉杯

    当时,老奴顾不得伤心,一撇子过去,打的他直发懵,老奴骂他,什么记性!明明祭天大典一结束,你就进来把药跪进给陛下服过了,后来再去找药,自然没有了!

    老奴的弟弟喜出望外,连声说,原来是我记错了,既然陛下服过了便好,不然我准要挨重罚,搞不好小命不保!

    老奴当时也认为他一定记错了,以为没给陛下服药,吓得要死,就找了那个拙劣的借口。那天龙王庙禁军严密把守,闲人免进,皇帝御前的人哪有人敢抢?

    可老奴万万没想到,那是他在这世上跟我说的最后一段话!而祁王殿下杀他的理由,是当时的脱脱渔皇后给太后念了一段佛说月光菩萨咒,一宫的奴婢伏地哭泣,他又离得最远,殿下舍近求远,人堆里挑着把他杀了。

    老奴就不得不多想想,殿下为什么听了那段弑君的文字那么敏感,皇帝是不是真如御医说的中了河豚之毒?如果郝顺他真像他自己描述的没给陛下进药,难道祭天大典之后有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趁乱给陛下进了药?要知道,因为老奴兄弟俩是陛下最信任的人,服用丹药一事才落到弟弟头上。

    勇冷笑道:说这些普风捉影的事跟本王有什么关系?郝顺他死了,死人会说话么?

    “回祁王殿下,死人不会说话,但您做的事情瞒不过陛下。”

    勇这才注意到,后面说话的另一个内监,身材长大,脸也很长,人中都长,是当今皇帝身边的“马脸无常”高常世。

    高常世解释道:“陛下于先帝寿宴当日黄昏,先到苇原宫含凉殿觐见,他亲眼见郝顺进仙丹两颗给先帝服下。后来问了郝公公才知道,仙丹由天枢道长进献,由郝顺一人保管。几天前,陛下在公主府里见死去的东城大公子情状和先帝一模一样,因此断定他们都是死于服用仙丹过量。”

    “这是胡说八道!宫里的御医们明明说是河豚脍中毒所致。”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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