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什么地方又有什么关系?不就是换个地方睡觉么?”
不要脸的皇帝你够了!脱脱渔在心里骂道。
不敢违旨,刚要走去御景宫,尊拉住了她的袖子,在耳边悄悄话:“在那之前,太后先招待乌鹊二王子锦努尔。据说他在乌鹊都城夜郎因为打马吊牌下的赌注太大,和人起了争执,杀了胡塞酋长的独子,因此被他父王发遣来咱们金凉为质,要是追根溯源,这里面只怕还有你教锦之宫打马吊的一份功劳呢。”
所谓放长线钓大鱼,这么久的运作终于有了好的效果,脱脱渔终究小孩子心性,一时忘了其他,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想了一会儿,也趴在尊的耳边道:乌鹊国的二皇子?据说,陛下的这位乌鹊国舅虽然花天酒地,不务正业,但母妃很漂亮能干,因此他们母子在乌鹊王面前还蛮吃开,只可惜,她的母妃不是正嫡,但有钱能使鬼推磨,若您拿出大笔珠宝助他在乌鹊国前朝后宫打点,使这个败家子坐上王位继承人的位子,那么乌鹊国将来多一个草包国王,什么都听陛下的。”
尊用手指弹她光洁的额头,笑道:“机灵鬼,和朕想到一块儿去了。”
脱脱渔嘿嘿嘿,“当然了,咱们不在背后想歪招,就凭西道的傅攀龙叔侄俩儿,不出三天,就要被雅虎打的全军覆没,西道的防线将整个崩溃!到时候,就连亡羊补牢,都为时已晚了。”
尊道:“那还只是其一,关键是兵部的邱秋又要狮子大张口,仗输了,还要发国难财!”
对!如此一来,西道无战事
这天衣无缝的配合,无比契合的两个人,那种感觉简直无以复加,尊不自觉伸手紧紧攥着她的纤手
二人又稍一对视,脱脱渔立马想起他可恶至极,把手甩开,头扭到一边,冷漠地回答:“总是臣多事!若日后出宫,有人秋后算账,以外命妇不得干政为名责难于臣,臣还真后怕,现在才知道祁王勇那样明刀明枪还算磊落,总好过有些人软刀子杀人不见血。”
她一顿抢白,尊冷冷道:“怕朕日后对付你的夫君?”
脱脱渔点头道:“是啊,臣是公认的天命孤煞星,不想嫁给流风哥哥的,带给他灾祸。”
“要朕亲自赐婚么?”
他艰难地问出口。
被问的人迷茫地看着前方一道进入大殿的华丽垂花门,“臣”
话说一半,一旁的阴贵人看他们嘀嘀咕咕早就不耐烦了,急急打断她的话,道:太后娘娘!嫔妾猜您是想嫁流风大人之前,求陛下给您一道免死金牌?做梦吧!
此语使威胁又加一重?
脱脱渔眉毛一挑,道:“阴贵人闭嘴吧!本宫有本事让你的四个兄长当中的任何一个休妻再娶,你也不想本宫把你母家搅得家破人亡?”
阴贵人看她的长相,知道此女做得到,就连忙闭嘴。
尊听见一个流风也罢了,一个李轻怜也罢了,又跑出阴家四兄弟,气的脸色大变。
骂道:太后娘娘好本事!这样能干还用朕赐什么婚?你身为太后,一天到晚想着怎么勾引世家子弟,就罚你御景宫跪地抄经一万遍!
脱脱渔既愤怒又屈辱地看着他。
“陛下自重,臣要嫁人了!出入皇帝寝宫,传出去不好听!”
她怒气冲冲,一甩手先进去了,没看见某人的眼睛里有自己和自己分离的痛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三十六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脱脱渔拂袖而去,阴贵人在后面冷哼道:“敢对陛下如此无礼,不知道她出嫁的日子看好没有。”
“你最好别找人捣乱,也别动她,她毕竟是为了金凉国的人口百年大计下嫁,是给金凉国的百姓做个榜样,要是演变成了一场血腥之祸,那金凉的寡妇就没人再敢嫁了!”
“陛下!嫔妾虽然刚才的想法不妥,也是为您的江山永固着想。”
刚才还严厉雍容的阴贵人撅着小嘴的样子,恢复了女儿家的娇态,伸出手紧紧攥住尊的大手。
“好了,你只要操心理好后宫事务,把自己的身子调理好,朕心里自然有数。”
“知道了,陛下!”
皇帝的语气只要稍和,阴贵人就心花怒放,痴迷地只是瞧着他的俊脸,一直牵着他的手走进中殿才松开了。
她才不着急,总之,等骊宫太后嫁出宫去,她有的是法子摆布她。
宴会继续,没了皇后,太后娘娘接替了她的位置,除了皇帝众人行跪拜之礼后落座。
由于脱脱渔的到来,流风不自在起来,走到皇帝和锦昭仪面前行礼:“陛下,各位娘娘们在,外臣不宜多待,臣等先陪着乌鹊使团出宫,内湖边的梅园里招待酒宴。”
尊点头:你去吧。
锦昭仪拿着手帕,咯咯轻笑,“听说太后娘娘下嫁的是流风大人?真是郎才女貌的绝配。不过,为什么太后娘娘一来,您急着走呢?
流风脸上潮红不语,高常世察言观色,笑道:不是有那个习俗么?婚礼前,新郎官和新娘子不能见面,一直要等到洞房花烛夜掀盖头的时候才能见。
流风更是尴尬,和一众外臣退了出去。
脱脱渔拉着锦昭仪也从珠帘里面出来了,席地坐在皇帝右侧的一个案几旁边。
阴贵人也出来,却直接坐在皇帝下首。
锦努尔觉得交泰殿里都亮瞎了,他的妹妹锦昭仪美,太后娘娘更美,而且她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丽,叫人一望便觉尘俗顿消。
几杯酒下肚,脱脱渔苍白的小脸被镀上胭脂粉红,如一朵娇花照水,锦昭仪觉得很怪,这次重聚,皇帝变殷勤了,太后变活泼了。
说了些金凉和乌鹊两国的风土人情,太后和锦努尔以最快的速度混熟了,几杯敬贺的酒倾倒在喉咙里,太后就招呼锦努尔坐在自己的左侧,锦努尔受宠若惊,脱脱渔笑道:“锦王子不必拘礼,本宫和锦昭仪私下里情同姐妹,所以,您也不是外人。”
锦昭仪笑道:“记得太后娘娘比本宫小着将近一岁呢!”
“那本宫就叫王子哥哥罢?”脱脱渔甜言蜜语,就差和锦努尔喝交杯酒了。
锦努尔大笑:“这可万万不敢,蒙太后娘娘不弃,套用一句你们的话,那叫肝脑涂地,不能报答万一。”
他觉得这世上没有比太后娘娘更美丽可爱单纯的女孩子了,有趣的是,她居然邀他划拳喝酒,于是他们吆五喝六,五指翻飞,计算酒盏的输赢,太后酒量不行,拳法高明,一时,锦努尔竟然输了九九八十一盏酒,脱脱渔命内监将面前案几上的山珍海味全撤下,只留下一味坑烤酥全羊,几百盏夜光杯里玉液琼浆被摆成酒塔的形状,一层层递进,渐次高高叠加,到最上面仅仅一杯,蔚为壮观。
锦努尔原就是海量,对着脱脱渔道:“太后娘娘不仅相貌金凉第一,为人更是妙趣横生,本王量浅,对着如此美色,只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哪里还能喝什么酒呢?咱们一起喝好了!”
锦昭仪笑道:“王兄说的正是。”
脱脱渔摇头微笑:王子哥哥,这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本宫原本是这苇原宫的公敌,如过宫老鼠,人人喊打。您又如此谬赞,这么一来,本宫的日子就会更加难过。只今夜,本宫就身背装病欺君,欲加害有孕嫔妃未遂之罪,酒宴一散,你红绡罗帐里搂着美人睡觉,本宫却要到御景宫领罚,独自跪地抄经直到天亮。”
她说的楚楚可怜,眼角边那斜飞的长睫毛几乎活了,蝴蝶般翩翩起舞,配合大而深邃的眸子灵动异常,天然一段媚态横生,别说锦努尔,就连雅虎将军那眼睛都长时间地无法从她脸上挪开,虽然他只对打仗感兴趣。
锦努尔就像醉了,不由自主道:“放心!不会让太后娘娘一个人凄凉,您跪地抄经到几时,我就陪到几时。”
他这话说的,就像誓言,诚恳无比,他这一辈子没这么认真过。
脱脱渔道:“这可使不得,王子哥哥这样子,有人会骂本宫寡廉鲜耻的,是不是阴贵人?”
阴贵人刚要出口的话就这样被硬生生堵住了。
锦努尔道:“这是小王自愿的,何况,父王来时就嘱咐我住在承天山吃斋念佛虔诚抄经赎罪。”
脱脱渔一拍手:“王子哥哥,巧了,陛下给你准备的下榻地点,就是枝江阁。那也是清修之地。因为不远就是枝江寺。本宫的师傅一莲大师是那里的主持。本宫因为母亲忌日快到了,发宏愿抄九百九十九卷经文为她老人家祈福,既然你也要忏悔,不如咱们一起,每日定时去听一莲大师念经超度亡灵好了。然后在他的指导下抄经,这样子,您能时时照拂到昭仪娘娘,又可以和您的父王交代过去了!”
说着和他眨眨眼。
锦努尔大喜,他最愁的就是上承天山的庙里住了,那和苦行僧差不多,如今每日和美丽的女孩儿待在一起,真是妙不可言。
“太后娘娘,您对小王的好,铭感五内,将来有机会一定好好报答。”
“说什么客气话!都是杀人哦,不,本宫是说以后都是一起抄经的佛友。”
脱脱渔及时改口,和锦努尔一连干了几大盏酒塔上的酒,两个人相视而笑,似多年莫逆于心。
阴贵人看见骊宫太后和乌鹊王子眉来眼去,丢尽了皇家的颜面,皇帝面有不渝,心里别提多畅快了,越这样闹,她离滚出苇原宫也不远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三十七章 撒酒疯()
脱脱渔及时改口,和锦努尔一连干了几大盏酒塔上的酒,两个人相视而笑,似多年莫逆于心。
阴贵人看见骊宫太后和乌鹊王子眉来眼去,丢尽了皇家的颜面,皇帝面有不渝,心里别提多畅快了,越这样闹,她明天就会被清出苇原宫了。
但以后宫协理的身份,也不能坐视不管,就道:“太后娘娘,恕嫔妾直言,从前您没进宫的时候就臭名远扬,后来又在宫里独大,霸道之极,欺负的曹修仪娘娘苦不堪言。如今的后宫,却不容您为所欲为!”
脱脱渔喝了一盏酒,笑道:呦,还敢称为所欲为?自从阴贵人协理六宫,骊宫的奴婢大白天都不敢出宫门,实在要出去,就溜着宫墙根走。掌事公公脱敏从前是皇后脱脱英姑姑的人,那是多么的威风,可跟着本宫这个窝囊又倒霉的太后,到内务司领骊宫的例银,冷风里排了两个时辰的队,到他了居然被告知银子发完了,明天再来,明天去了,又是如法炮制。诸如此类的刁难数不胜数,在这宫里本宫是罚不完的跪抄不完的经,骊宫的奴婢们就是吃不完的哑巴亏,牙打掉了朝肚子里吞。”
阴贵人眉毛一挑:“太后娘娘最好别犯在嫔妾手里!”
“可不是?有了你协理后宫,本宫就像随时会踩在军器监的震天雷上,不知什么时候炸一颗,就粉身碎骨!呵呵呵!”脱脱渔笑道。
阴贵人从鼻子里冷哼,瞧着过气的太后娘娘,说:“太后娘娘,就冲您在宫里不守宫规,戕害一众嫔妃,又和一些外臣勾勾搭搭,秽乱宫廷,陛下还容忍您待在后宫这么久,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脱脱渔斜睨着尊,从椅子上站起来,举起一盏酒,咬着那些字,“阴贵人说的对!谢陛下十二万分的仁慈!陛下对臣真是百般照拂,就连深夜临幸妃嫔的时候,还不忘了叫人到骊宫嘘寒问暖,臣当时实在太感动,不小心把樱晨公主的饰物当作自己的误赐给了慧才人,不知道,陛下可不可以再大发慈悲一次,把那个东西还给臣?”
看着皇帝腕子上戴的骊珠串,依旧绑着双鱼坠,她就吓的头皮发麻,觉得那东西像一条毒蛇,让她坐立不安。
尊冷冷瞪了她一眼,不答,更没喝酒,也没有要把鱼坠子还给她的意思。
她更被他的冷厉吓到了,一仰脖,把那一盏酒倾倒在自己的喉咙里。
又端起一杯,有些站立不稳,锦努尔急忙站起来把她扶住了,抓着她那纤纤玉手就不放开,柔声道:“太后娘娘您不能再喝了,让小王代替您饮了吧。”
脱脱渔松开了手,酒盏到了对方手里,看他一饮而尽,锦努尔饮下的除了酒,还有太后娘娘满身的幽香,带着酡红的媚态美颜,当时也“醉”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雅虎将军忙接过话题:“陛下,不知明日可否允许末将到贵**器监参观一下。”
曹秉鲲:“嗳!你打得什么主意?那种军事机密怎么能随便给你看?”
锦努尔训斥道:“雅虎你真拿自己不当外人!”
尊道:“朕看雅虎将军是想买些军需吧,那就去瞧瞧吧,有什么看上的就拿走。”
雅虎不敢相信皇帝轻易地就允了,问:“多谢陛下!在下不会白拿的,会掏钱卖下。”
曹秉鲲过来在尊的耳边道:陛下,他一定是要买震天雷,可是,哪能卖给敌人武器,然后,让他反过来打咱们的道理?
尊摇头:“他们有钱,从别的途径也能买到,既然如此,就卖一批给他们,因为朕最近手头有点儿紧。”
其实,皇帝这是饮鸩止渴,但是年关将至,因为新皇继位之初,仅先帝国丧大礼一项,就靡费惊人。接着又是皇帝大婚。
登基之初,又免了去年遭瘟疫的重灾区百姓的三成赋税,而金凉最大的粮区,盐区,铁矿区等等,税收都被脱脱颜飞的党羽不同程度的截流,国库已经到了空空如也的地步。
雅虎大喜,皇帝还是太年轻,金凉国之所以能做出震天雷,是因为它的嗜磕岛卜草湖一带出大量的优质火硝石矿,能做出最好的黑炸药。
要是能从金凉配备这样有力的武器,就不用怕兵力十分强大的黑斯王朝而岁岁称臣纳贡了,把巨额的银两用来买先进的兵器火药装备,也好过拱手送给列强,他来此的目的达到了。
由于太后娘娘的加入,宴会皆大欢喜。欢呼着把高高的酒塔渐渐夷为平地,整只烤全羊被众人消耗殆尽
散了以后,雅虎和曹秉鲲相扶着到别处又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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