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法医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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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医苏三-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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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刚才在现场可是拍了胸脯说的,但对牙齿的推断还是有点诚惶诚恐,没有慕容哥在,这独立办案真的有点压力大,自己要拿主意,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哪怕是自己觉得没错,但心里总感觉底气不足,毕竟单个数据要支撑一个观点总是让人不放心,这下子有了耻骨联合面的支持,我开始信心满满了。

    到了现在,我已经完全确定这现场的尸体不是万绍铭,那么万绍铭到底去了哪里?这具尸体的真实身份又是谁?

    我陷入了深思之中,我在想一个问题,从现在的情况看,尸体被伪装成万绍铭的样子,而且还在现场放置了万绍铭亲笔遗书,案犯给人制造的假象就是万绍铭已经死亡,这里就有一种可能,目的是为了掩盖死者已经死亡的事实,但是这前提是万绍铭也不能再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否则就会穿帮,那怎样才能使得万绍铭不再出现呢?那就是把万绍铭也杀了,这样的话,万绍铭就在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了。理顺一下,就是案犯先杀死这名死者,然后逼迫万绍铭写下伪造的遗书,杀死万绍铭,将衣物互换,但是万绍铭的尸体怎么去隐匿呢?案犯又怎么能够保证能在尸体**之后才被发现呢?是选择了一个极巧妙的作案时间吗?如果仅仅是为了伪造这个现场,把万绍铭也牵扯进来,实在是多此一举,完全没有必要为了掩盖一个人死亡,而去杀死另外一个人,我迅速否决了一闪而过的想法。

    这种通过更换衣物、制造遗书的伪装手段我确实没有见到过,也没有听说过类似的案例。其实现实生活中,犯罪分子没有想象的那般狡猾,再怎么说杀人时会比较慌乱,考虑问题不可能那么周全,总是会留下方方面面的问题。而且按照我们现在的破案实力,杀人犯基本都会被绳之以法,没有第二次作案的机会,也就是说,杀人犯大多是初犯,初犯的特点就是留下的纰漏多,很容易被我们识破。

    我忽然想到,既然是要隐匿万绍铭,那万绍铭如果就是案犯的话,就像我刚才在现场随便跟那名胖胖的侦查员神聊时说的一样,就可以很好地解释这一切了,他电死这名死者,然后写下遗书,更换衣物,逃之夭夭,不就一切顺溜了吗?

    尸体的身源既然已经排除了万绍铭,根据目前的情况,我感觉万绍铭成了可能性最大的嫌疑人了。万绍铭再聪明,也一定会留下许多瑕疵,而我就是第一个揭穿他瑕疵的人,就算是万绍铭留给我的挑战吧。

    你逃不掉的,我心里想。

第九章 图书馆4() 
至于死因,我还是定为电击,这电流斑非常典型,不会有什么问题,血液和胃内容的化验工作按照常规让凌菲交给了吴浩宇,不管有没有毒物,这排除的工作是必须的。

    我回到了现场,开始勘查,郭伟田正在用静电吸附鞋印,我没去打搅他,自己在宽敞的仓库里转悠起来。这里的面积很大,到处堆放着破旧的书籍,和一些过期的报刊,我翻看了一下废纸出售记录,每个星期六都有一笔不同重量的出售记录,前天的这个星期六却没有记录。如果能找到那个回收旧书的小贩,可能就可以了解到当天他为什么没有来收购废旧报刊,他本应该每个星期六来收购的。

    我忽然又转念一想,那天他为什么没有来收购呢?难道只是巧合?他没来的这一天,这里又刚好发生了命案,这两个事件之间有没有什么相关性呢?在一个命案现场,常常会有一些异常情况出现,这些异常情况往往是案件调查的突破口,但有时也未必,看起来很正常的现场也会让一个经验丰富的现场技术员看出问题,比如今天这个尸体,就没能逃出我的眼睛,表面看似一切正常,却是个伪造的杀人现场。

    正常与异常在不同人的眼里,其意义是不一样的,所谓不按常规出牌,就是这个道理,按常规出牌的都是低手,不按常规出牌的才是高手,不过这起案件对于我,只是一个基本功而已,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高手。

    我看见桌子旁边有一堆书,最上头的一本是《法医学入门》,很熟悉的字眼,就过去翻了翻,如果在平时,我一定会认为这个中文系的万绍铭同学是要创作法医学相关的文学作品了,可是换了今天,我忽然意识到,他完全可能是在为犯罪做准备而读过这本书!

    万绍铭为了达到杀人换装的目的,明明白白学习过专业知识,不过他所策划的一切,还是输给了专业,他不知道将他扳倒的是人类学知识。

    尸体原来躺的是一张单人的折叠床,平时都是万绍铭午休的地方。那根电击时使用的电线还在现场,我看那电线没有严重变形,应该是平静的时候绑上去的,床单平整,没有挣扎抵抗的迹象,于是心中起了疑惑,死者身上没有任何抵抗伤,为什么死者被捆绑电击都没有抵抗呢?难道是当时失去了抵抗能力?那又会是什么原因使他失去抵抗能力呢?会不会是服用了安眠药,导致他处于深睡眠状态,然后被绑电击?

    到了晚上,我们吃过盒饭,依然在现场继续勘查,没想到实验室里高效的工作已经取得成效,捷报频传,亲子鉴定已经排除了死者为万绍铭父母所生,也就是说死者确实不是万绍铭!毒物化验的结果更加令我吃惊,果真检出了安定,一种常见的安眠药!

    原来如此,一下子使我豁然开朗了,犯罪现场的作案过程如同视频般在我脑海里流过。

    因为情况突发,兴奋点、疑点太多,我们就临时挤在图书馆的一个小会议室里开始了激烈的分析辩论。

    我先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发言:“血中的安眠药与电击是什么关系呢?现在看来,要是没有安眠药,这捆绑电击致死还是很难完成的,现在有了这安眠药,分析起来就比较顺了。先是万绍铭给死者服用了安眠药,等他深睡眠之后,然后将电线捆绑在他的右手腕,通电致其死亡,这样整个现场看上去非常安静,造成了一种自杀的假象。”

    郭伟田戴着手套的手一直没有离开过那张遗书,另一只手拿着个特大号的放大镜,放大镜是笔迹专家常用法宝,这宝贝他每天都带在身边,他也发表了他的看法:“这遗书的书写我还是认为是万绍铭所留,我不会改变我的意见,按照苏三的意思,我觉得她的分析意见是很有道理的,现在我这份遗书的意义完全变了,我也相信是一份伪造的遗书,联系目前的这个情况,我的意见也要作一定的补充了,万绍铭不仅杀死了这名死者,还伪造了自己的遗书。”

    “可是他为什么要伪造这样一个现场,想要达成什么目的?”胖胖的派出所民警也在会议室,坐在角落里,抛出这么一句。

    “犯罪分子无非就是想逃避刑事责任,可是这种金蝉脱壳的方式实在是闻所未闻;这样一来,如果我们没有发现问题,等这尸体火化了,这死者就这样蒸发了,万绍铭也销声匿迹,没人会去追查。”一个刑警说道。

    “可是他怎么能保证我们不发现问题呢?毕竟如果在尸体没有**之前被发现,那长相完全可以辨认的,除非他确信尸体**之前是不会被发现的。”又一个刑警说道。

    “为什么不可以呢?这个临时仓库在周末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在,今天早晨要不是有人闻到气味,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被人发现呢。”刚才那个刑警说道。

    “你们看到了吗?折叠床旁边就有一本《法医学入门》,这家伙是现学现卖呀,可是没卖出好价钱,你们俩都说到点子上了,我考虑的关键问题也在于此,我们不去管万绍铭的杀人手段,先看看他更换衣物这个动作,如果他不懂得尸体的**规律,是不敢冒这种险的。按照调查的情况来看,这个房间在星期一的时候,也就是在死者死后两天左右的时间,就会有其他工作人员要进来,如果不能确保两天后尸体能够**得面目全非,他万万是不会用更换衣物这种手段的,所以我认为这本《法医学入门》是和这个案件有直接关系的。”我相信万绍铭是学习过这本书的,这样的话,整个分析会比较有逻辑性。

    郭伟田笑道:“看来苏法医是遇到对手了。”

    “这小毛贼现学现卖做的事,那不是班门弄斧?你看,哪怕是尸体**了,也没逃过苏法医的眼睛嘛。”候宇廷笑着说。

    我惊叹万绍铭的精明,也被他的这种残酷的精明所震撼,一个人的观念可以使你成为英雄,也可以驱使着你变成魔鬼。毕竟是中文系的学生,学习的科学知识要是用于创作还马马虎虎,要是用来犯罪,那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血中安眠药,电击致死,现场遗书,尸体的衣着,左手腕的疤痕,这一切已经很明显,万绍铭找到了一个和他很是相似的替身,给他服下了安眠药,电击致其死亡,给死者换上自己的衣着,自己销声匿迹,真可谓瞒天过海,看来没有本尊的降龙十八掌之“亢龙有悔”这样的大招,这万绍铭真是要逍遥法外了。

    至于他的犯罪动机也实在有些不懂,如果是意外致人死亡,为了逃避责任而不择手段,还是可以解释,但这个现场明显就是有计划有预谋的,难道他只是为了避世?为了没人知道他依然活在这个世界上?对了,他高三的时候自杀过一次,据说后来是看到血流成河,他动摇了信心。这样看来,万绍铭首先是有自杀倾向的,肯定有一些心理问题,也许他并不是不想死,而只是害怕死的过程,他看到了鲜血,没有勇气再继续下去,这样的人杀人后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呢?也许只是想逃避这个世界,逃避世界?又会去哪里呢?

    这回轮到侦查员去忙乎了,我们现场的情况已经基本还原了事实,虽然还不完全明白他的动机,但下面需要做的就是查明这位死者的身源,以及寻找万绍铭的下落。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万绍铭,或许已经自杀身亡,但按照他高中的那个经历,似乎他是不敢自己去面对死亡,如果还活着,他会以什么样的状态生活着呢?既然都这么精心策划了这起金蝉脱壳案,看来是不会轻易落网的,接下来,他还会怎样逃避呢?

    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短信,是峻修发来的:“晚上有空吗?八点钟到明轩茶吧见。”

    老公主动找我,我有点小紧张。

第十章 图书馆5() 
明轩茶吧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约会的地方,那时的心动温馨与今日疏远冷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我不敢去想象晚上约会的场景是一种什么样的尴尬,算是最后一次努力吧,我想,不管晚上他怎样,我都保持不发火,这是我唯一的办法了,为了拯救我们的爱情,只好委屈自己了。

    到了晚上,我又犹豫着去还是不去,但最后还是去了。

    走进茶吧,茶吧虽然已经重新装修过,以前我们第一次相约时的古典格调依然保持不变,只是在许多细节上做了改变,更有一种别致清雅的品位。

    我找到了峻修的位置,他正在那里不停地刷着手机,机器一样的表情,看不出心情有什么不好,我坐下来,低着头,没说一句话,似乎任何话语都是多余的。

    是的,任何话语都有可能引发一场争论,或是一场战争。

    我点了一杯碧螺春,刚泡好的绿茶袅袅地冒着白色的雾气,我的大脑里不断地闪现着我们这几年来的片段,虽然我们的争吵不少,但还是有一些温存的画面。

    一个月前,我们还去郊外度过一个周末。初夏的郊外,一切都那么的绿,晚上我们躺在了星空下数星星,整个晚上峻修都抱着我,短暂的温存并没有改变已经褪色的爱情,终于走到了今天。

    他把手机收了起来,表情严肃地说:“苏三,你看,我们就这样吧,反正我们没完没了,除了吵架就没有其它可以做的了。”

    “可是我不想这样,我们毕竟都三年了。”我的眼泪涌了出来。

    “你不属于我,我觉得我根本就抓不住你,你看你接过我几次电话?一个女孩子这样子,如何让人放心?”他用手指敲了敲楠木桌子。

    “不是这样的,我知道我亏欠你太多,但那都是工作需要,也许你在吃饭、睡觉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可是我手里或许正在拿着那些东西,你知道的,娶了我就要接受这一切。”我委屈地说道。

    他皱了皱眉头,很认真地说道:“是的,不过那是以前的想法,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你不要把我当机器,我不是机器,我也需要爱,你说呢?”

    “我们没有可以再冷静一段时间的机会了?可以再试一试的,我会改很多的。”我都有点低声下气了,我从来就没有这般求过他。

    “没有了,我已经决定了。”他冷冷地说。

    “可是,可是……”我这两天已经习惯地把左手按在腹部,虽然没有觉察到任何回应。

    “没有可是,家里的一切都是你妈妈买的,我不会要,我们只要签字办手续就好。”他误会了我的意思,任何爱情到了分割财产这种地步,本身就证明了爱情已经走远。

    我终究没有说出怀孕的事,都已经不爱了,说出怀孕的事好像是在逼宫似的。

    我陷入了彷徨之中,腹中虽然感觉不到胎儿的异动,但我的心理却已经发生了变化,一个小家伙悄悄地孕育在我的腹中,我将成为他或她的妈妈,那将是我生命的延续,是我对于未来的憧憬,我无论如何也无法舍弃,可是……

    我拿出了他留给我的那一式两份协议书,大笔一挥,签上了名,眼泪淹没了我的视线。

    注定是一个失眠的夜晚,失去的不会再回来,我的爱情就这样画上了句号,感觉不会再爱了。

    一个晚上我都没有睡着,我和我的过去作了告别,而早上的研究所里早已消息满天飞,各个方面传来了不少令人震惊的消息。

    死者已经通过指纹确定为就是那个到图书馆收购废纸的人,今年正好三十岁。

    万绍铭昨晚寄宿在城北的云开寺的广场,一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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