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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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传-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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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她的眼睛没有欺骗她,难道是她的脚欺骗了她?或者是这棵树欺骗了她?

    慕莲的心情不太美丽,甚至此时已经带上了焦躁和一丝恐怖。

    做惯皇帝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早就练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是这个古怪的环境真的让她有尖叫的冲动。

    当然,她知道那样不好。身为皇帝,即使死了,也要有皇帝尊严。

    于是,想保持皇帝尊严的陛下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

    可是很快,她就发现了另外一件让她不能淡定的事情。

    她发现自己原本穿着的龙袍竟然变成了白色,就好像被这白茫茫天地染色了一样。

    看看手臂,好在手臂还没有变色,幸好。

    但是再这么干站着,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的常识显然已经不够用了。

    站了不知道多少时候,周围静得连一丝风也没有,慕莲以为自己会一直站下去。

    这个天地似乎只剩下她自己和这棵树。

    好吧,索性跟这棵树一起天荒地老吧。她有点想认命地想着。

    不过这个想法一浮现,她又立刻否定。她就是不信命,才能坐上龙椅,位居九五!什么认命?她才不认!

    想到此处,一丝凉意浇在心头。

    然后她惊讶地听到一个声音这样对她道:“慕莲,35岁,华国女皇,死于鸩毒。”

    声音无喜无悲,无波无澜,仿佛近在耳边,又仿佛无处不在,响至四周。

    被如此古怪的声音道破来历,慕莲面上虽保持平静但心里其实诧异之极,只是做女皇时日已久,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力早就修炼得炉火纯青,此刻看上去好像无动于衷一样。

    “不错。做过帝王的人心里素质就是不错。”那个声音笑了一下。

    慕莲陛下听得这样的戏谑之声,心里其实很不舒服。她久居上位,早习惯发号施令。如今却有人用这样高高在上的口吻同她说话,若是从前,有人如此冒犯,早拖出去砍了。

    虽然心头不愉快,但是慕莲陛下一向睿智英明,懂得审时度势,并非什么昏庸无能的帝王。因此表面看去十分之平静。

    那个声音问她:“你想重生吗?”

    重生?慕莲思考了一下方笑道:“难道会有人想死吗?”

    那个声音听到这个回答,明显十分满意:“重生需要代价,你能付出吗?”

    付出?是了,这世界上什么事情不需要代价呢?付出不一定收获,但是不付出却万万不会有获,这是天道至理。不过讨价还价还是要有的。因此她懒懒道:“如果朕不愿意付出呢?”

    那个声音明显愣了一下,但是片刻之后又不以为意道:“那就只能死了。”

    “可是朕已经死了啊。”

    ……

    那个声音许久都没有说话。果然当过帝王的人就是不好糊弄。

    “你先把朕要付出的代价说一说吧。”慕莲见那个声音久久没有响起,只好先开口说话。

    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时她并没有任何资格与这个声音讨价还价。示弱是必须的。

    慕莲陛下想虽如此想,但其实她表现出来的态度在那个声音的主人看来一点也不友好,甚至还多有挑衅。不过声音的主人想了想,还是算了,此刻正是用人之际。而且人才吗,都是会有些脾气的。

    想到这里,那个声音变得更加温和了些:“你知道这是棵什么树吗?”

    不回答她的问题,还问了她一个问题,真是无理!慕莲陛下忿忿地想着。不过罢了,做为一个平易近人的女皇陛下,何必与一个藏头露尾的鼠辈计较。(慕莲陛下,你确定不是因为计较不起。)

    在此之前,慕莲已经观察了这棵树许久,这棵树她从未见过,但是当这个声音问她之时,她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莫非是菩提树?”

    那个声音满意地道:“正是菩提树。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这句话,你可明白?”

    慕莲很干脆地道:“朕不晓得。”

    做为一个有学识的女皇陛下,那句话字面上的意思当然晓得,但是那个声音很显然跟她讨论的不是这句话字面上的意思。所以她还是别卖弄了,免招耻笑。

    那个声音却并无为她解释的意思,只是很淡定地道:“这个以后你自然会知道,我们还是来说一下你今后的任务吧。”

    ……

    既然不说这个问题那你刚才问这个问题做什么?慕莲陛下对这个声音主人的智慧表示哀悼。不过一个人蠢是不能告诉他的,因为蠢人多半修养不好,极易恼羞成怒。重点是形势比人强啊。

    想到这里,慕莲陛下真的十分忧伤,她何时这么憋屈过。

    那个声音却不理解我们陛下的忧伤,自顾自往下说:“你的任务就是进入各个位面空间,为那些配角和炮灰逆袭人生完成心愿。你可明白?”

    明白?怎么可能明白?

    位面空间,配角炮灰……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第九十九章国法() 
她竟然懂得利用百姓,懂得制造舆论。今日公堂外那么多人眼睁睁看着,她说的又字字句句都在理上,不给自己一毫可趁之机。难啃啊!

    虽然他做官以来干过不少缺德事,指鹿为马,逼良为娼,诬陷良善,但是那靠的都是智慧。他不是没有脑子的蠢官,堂堂天子脚下,官声还是很重要的。贪污受贿徇私枉法什么的都是技术活,不仅要做,而且要做得漂亮,总不能你每做一件都让百姓们看得清清楚楚,两三件事情下来,你还能有好的官声吗?肯定不能了。

    本来这些小老百姓就喜欢在背后说当官的坏话,你别看他们当面恭顺,其实背后能把你编派的一钱不值!你若是有两三件枉法的事被他们看在眼里,岂有不说不骂的?

    当今圣上又有一个喜欢微服私访的毛病,哪天兴致上来了,找百姓们聊聊天,听说你是个贪官昏官,你说你的位子还坐得稳吗?

    就算皇帝陛下心知肚明,这天下无官不贪,无官不昏,但你是被百姓惦记上的大贪官,皇帝还能把你留在任上吗?肯定不能啊,否则天下的百姓该说你皇帝治下怎么尽是昏官!要知道,官就是皇帝的面子。这天下间,皇帝是最要面子的人。

    所以说,他做官这些年来,可是把这个为官的精髓都推敲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宦海打滚不是白混的。

    正是因为他为官精明,所以眼下,他为难了,他不能当着堂外那么多百姓的面不讲道理地将堂下这个女孩子随便处置打发,必须找出一个好的由头,一个能够让百姓们信服的由头将这女子处置了。

    但是,他找的两条最有用有效的由头已经被这个女子化解了。

    他现在是黔驴技穷了呀。

    京兆尹想了又想,最后确定采取怀柔政策,他声音温和地对着堂下道:“冯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宝珠是何许人?她见过的大官小官没有成千也有上百,这个京兆尹的确精明,但在她看来,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今日所以敢于来此,早就看准了这个京兆尹虽然唯利是图,但却也爱惜名声。讲白了,就是又想当又想立。

    只要一个人有所求他就有所惧!人所以会卑躬屈膝是因为所求太多。有一句话叫做无欲则刚,反过来也能说得通,若是欲望太多,那么这个人的腰是直不起来的。

    宝珠只听了他的话头就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话,因此不客气地道:“看来大人要以我年龄小为由,让我慎重行事,不可草率吗?”

    京兆尹瞪大了眼,真是见鬼了,连自己心里想什么都清楚。

    看来,今天这个状纸他是不能不接了?他想了一想,算了,先接着,过个几日,来个无疾而终就是。就算接了状纸又怎样,回头告诉她查无实据,反问她个胡攀乱咬,她一个小小女子,岂奈他何?任你狡诈如狐又怎样?还是太嫩!

    顶多接了状纸后,去向冯府陪个罪,再多打些包票就是!

    拿定主意,京兆尹烦恼也没有了,身子也坐直了,案上惊堂木再次一拍,还挺像那么回事:“既然如此,这个状纸,本官接了!本官向来执法严明,手下从无冤假错案”

    宝珠拜谢,不过她却又微微一笑道:“大人,小女还有一件事情,如今我来衙门揭发武乡候一家罪行,他们定不会善罢甘休,小女如今安危堪忧,大人身为百姓父母,既然要为小女做主,还请好人做到底。”

    得,得寸进尺,这还赖上他了!

    京兆尹看了看堂外围观的百姓,捋了捋胡子:“话虽如此,不过你离家多日,冯府曾来衙门具说你逃婚在外,让本府查找,如今既然将你找回,自然要送还返家。”

    宝珠道:“大人是要将我送入虎口,好洗脱自己干系,逢迎上司吗?”

    京兆尹干笑一声:“话不是如此说,你是冯府走失人口,今日本官既然找到,若不送还,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呀!”

    “大人此言差矣。”宝珠字字吐出,如珠落玉盘,掷地有声,“如今我揭发冯家罪行,与他们可以说是恩断情绝,还谈什么亲人?何况今日我状告于堂上,同他们已经是凶手与被害原告的关系?大人可曾听说过有原告住到凶犯家中的吗?二者既为仇敌,何能共处一所?大人若是送我回去,同送入虎狼之口有何区别?恕我直言,大人此种做法有借刀杀人之嫌。为大人清明着想,小女子也是万万不能从命的!”

    京兆尹听得直瞪眼,说到最后竟然还是为他着想!原来话居然可以说成这样!要说他也算是不要脸的人了,今天居然遇到一个比自己还不要脸的人!却是这么一个娇滴滴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好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京兆尹却还是不死心,为难地道:“不是如此说,你本就是冯家人口,情况特殊,自然不能平常而论!”

    “大人。”宝珠淡淡言道,“小女只问一句,是国法重要,还是情理重要?”

    京兆尹不解其意,据实而答:“国法大如天。”

    宝珠微微一笑。

    京兆尹看到这个笑容觉得自己肯定回答有错,却不知道哪里错了?

    就听堂下女子用一贯平静淡然的声音道:“我与冯家的亲属关系,情也,而我们之间原告与被告的关系,法也。何者为大?不言自明!”

    得,京兆尹到此时已深深明白一个道理,堂下这位小女子口舌太过锋利,自己绝非敌手。与她辩论,实在是自取其辱!

    于是,他保持了沉默。

    宝珠站在堂下纹丝不动。

    京兆尹见此,以为无甚事了,举起惊堂木,便要退堂!

    宝珠却叫了一声:“大人!”

    惊堂木停在半空,缓缓放下,京兆尹不耐烦:“你还有何事?”

    宝珠笑道:“小女在等大人吩咐。”

    京兆尹不解:“什么吩咐?”

    宝珠答曰:“如今状告冯家,与其仇深似海,走出这个衙门之后,何以保命?”

    得,居然还没忘记这事!

第一百章风行() 
慕莲是一个皇帝,可皇帝也会死呀。

    慕莲倒不怕死,但她死的有点冤。

    人死后是什么样子?听说要走过奈何桥,喝一碗孟婆汤,然后就会前尘尽忘转世轮回。

    可是变成魂魄的她从身体里飘出来没有见着孟婆,而是到了一个有点奇怪的地方。

    她的眼前此刻立着一棵树,碧绿的叶子,粗壮的枝干,高大挺拔。并没有什么古怪,唯一的古怪就是高。怎么会有那么高的树?好像要插入云霄一样,并非她夸张,那颗树真的很高,根本望不到头。

    慕莲身为陛下,不是小题大做之人,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平头百姓,但是这么高的树她是真的没有见过。

    至于周围的环境,那就更奇怪,从近到远,又从远到近,什么都没有,一片白茫茫天地,甚至根本分不清楚天地。

    这是什么古怪的景象?

    慕莲已经在这里站立了两个时辰了。不是她愿意站着,她也试着走了走,可是无论她怎么走,离那棵树的距离始终是那么近。

    如果她的眼睛没有欺骗她,难道是她的脚欺骗了她?或者是这棵树欺骗了她?

    慕莲的心情不太美丽,甚至此时已经带上了焦躁和一丝恐怖。

    做惯皇帝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早就练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是这个古怪的环境真的让她有尖叫的冲动。

    当然,她知道那样不好。身为皇帝,即使死了,也要有皇帝尊严。

    于是,想保持皇帝尊严的陛下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

    可是很快,她就发现了另外一件让她不能淡定的事情。

    她发现自己原本穿着的龙袍竟然变成了白色,就好像被这白茫茫天地染色了一样。

    看看手臂,好在手臂还没有变色,幸好。

    但是再这么干站着,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的常识显然已经不够用了。

    站了不知道多少时候,周围静得连一丝风也没有,慕莲以为自己会一直站下去。

    这个天地似乎只剩下她自己和这棵树。

    好吧,索性跟这棵树一起天荒地老吧。她有点想认命地想着。

    不过这个想法一浮现,她又立刻否定。她就是不信命,才能坐上龙椅,位居九五!什么认命?她才不认!

    想到此处,一丝凉意浇在心头。

    然后她惊讶地听到一个声音这样对她道:“慕莲,35岁,华国女皇,死于鸩毒。”

    声音无喜无悲,无波无澜,仿佛近在耳边,又仿佛无处不在,响至四周。

    被如此古怪的声音道破来历,慕莲面上虽保持平静但心里其实诧异之极,只是做女皇时日已久,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力早就修炼得炉火纯青,此刻看上去好像无动于衷一样。

    “不错。做过帝王的人心里素质就是不错。”那个声音笑了一下。

    慕莲陛下听得这样的戏谑之声,心里其实很不舒服。她久居上位,早习惯发号施令。如今却有人用这样高高在上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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