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青听着这话,就看了姜宪一眼。
李谦想了想,道:“爹,嘉南不是那不知道轻重的人。何况什么事都讲求一个集思广益。你有什么想说的只管直言,一家人,商量着办,总能想出办法来的。”
李长青想了想,就没有隐瞒,道:“郡主,如今曹太后的尸骨是肯定找不回来了。承恩公也和我商量过了,准备过两天就禀了朝廷,在先帝身边立个衣冠冢,和大行皇帝一起下葬。这件事完了之后,郡主准备怎么安置我?”
他早打听清楚了。
密云卫的都指挥使空出来了。
他想去密云卫。
能主宰一方。
不用像现在这样除了要受胡以良管,还要和金家交好,看李奎的脸色,太不自由了。
而且去密云卫,还可以帮帮姜镇元。
两亲家一起干事,就更亲热了。
姜宪笑道:“柳先生有什么想法?”
李长青想自立门户她非常的理解,不然当年李长青也不会造反了。
可她觉得以柳篱的见识,应该看明白了她下的是怎样一盘棋,应该知道怎样劝阻李长青才是。
柳篱苦笑,道:“老爷想帮帮大人,觉得去密云卫更好。”
也就是说,柳篱劝不动李长青。
姜宪只好道:“公公,廖修文返回辽东,肯定会造反。镇国公去辽东平乱,密云卫是离他最近的卫所了,因而密云卫必须是镇国公的人,这才能让整个东北如臂指使。做为交换,姜家势必要让出天津卫都指挥使或是蓟州总兵之职,这两个职位都在东边,离陕西太远,不合适。”
李长青听着顿时一肚子火。
既然姜家能调来调去的全都冲着怎样保全姜镇元,为什么就不能给他李长青挪个好地方呢?
说来说去,你姜宪还是我们李家的媳妇呢?
他不好和儿媳妇争执,就朝李谦望去。
李谦压根没有听出这样有什么不好。
在他看来,胡以良是个十足的趋炎附势之辈,只要他一日不倒,只要姜宪还能影响京城的朝局,胡以良就会一日敬重李长青如父执辈;金海涛又已经和李家联姻;李奎虽有文人脾气,却也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李长青与其去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重新开始,还不如就留在山西享享清福好了。
他不由道:“爹,我也觉得你留在太原比较好,离京城比较近。镇国公走后,京城已经没有了我们可以性命相托的人,若是我们再丢了太原,来京城就不方便了。”
不能长驱直入京城又怎么样了?
难道你们还打算造反、打算挟天子以令诸侯不成?
李长青气极而笑,道:“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回去吧?”
姜宪有自己的打算,她笑道:“我知道您老人家辛苦了,有些事得一件一件的来。您放心,我不会让宗权吃亏的。”
怎样叫做吃亏?怎样又叫做不吃亏?
李长青不以为然。
李谦却是无所谓。
姜家处境艰难,姜宪能帮一把是一把。姜家好了,李家有个强有力的姻亲,也是件好事。
同时也是因为他更相信自己。
相信姜宪想要的东西他都能给她。
李谦就劝着李长青:“爹,您要相信嘉南才是。”
儿子这样护着儿媳妇,李长青这个做公公的还能说什么?
他忍气吞声地没有再说话,转移话题问起了李谦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李谦还想和姜宪腻歪几天,只是这话不好当着李长青说,笑道:“后天就走。”
李长青皱了皱眉,道:“那我后天去送你。”
“不用了!”李谦忙道,“大家都不知道我来了京城,您这边人来人往的,万一被人发现就麻烦了。”又道,“我走的那天就不过来向您辞行了。等您回了太原,我再抽空去给您请安!”
李长青淡淡地挥了挥手,连个晚膳都没有留,送走了李谦夫妻。
和李谦挤在一个轿子里的姜宪就有意问他:“公公是不是对我有误会啊!他对我好冷淡啊!”
李谦当然不能承认:“没有!爹他只是要面子,觉得自己跑来一趟,却什么也没有捞到,心里有些不高兴罢了。我会好好劝劝他的,你直管照着自己的心意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可三人成虎的典故又是怎么来的呢?
姜宪微微地笑,故意凑到他面前吐气如兰地道:“你就不问问我怎么让你不吃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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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五章 忍气()
李谦被撩得热血沸腾,耳边传来的车轱辘声却让他心里明白,在这种情形之下,姜宪最多也就撩撩他而已,他若是真的有点什么,她肯定会笑嘻嘻地和他嬉闹一番,偏生他又舍不得勉强她,那就只有生受着。
美人在前却要敬而远之的滋味太难受。
他不要忍着。
那就只能躲开。
李谦一把就抓住姜宪,不甘示意地把她又啃又咬了一番,直到姜宪受不了胡乱地扯着他的衣衫,想把手伸进去摸一摸他结实的腹肌时,他这才把人放开,温柔地在怀里好一通亲吻,让姜宪在他怀里像小奶猫般的呻|吟,他心里这才好过了些。
可后果却是让他一直到下轿的时候都走在姜宪的后面,生怕卫属等人发现他身体的异样。
好在是姜宪也不是那只知道胡闹的人,何况火是她先撩起来,可等到进了内室,遣了身边服侍的人,她还是迫不急待地钻进了李谦的怀里。
软香在怀。
李谦从来不是个和自己好运气对抗的人。
他立刻抱着姜宪就滚到了床上。
直到打了三更鼓,两个人才懒洋洋地并肩躺在床上,感受到腹中饥饿,相视而笑。
等到用完不知道该称之是“晚膳”还是“宵夜”的一顿饭,两个人这才有机会说些体己的话。
“你有什么打算?”李谦率先开口问姜宪,“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难得有李谦猜不到的时候。
姜宪翻身,支着雪白的双肘,歪着脑袋眉眼弯弯地望着李谦,优美的身形如同起伏的山峦般诱|人却全然不知,让李谦刚刚歇下去不久的火苗又嘭地一声烧了起来。
他的手不由就落在了姜宪的美背上,声音也平添了些许的嘶哑,低低地道:“不想说就不说,可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别让我再担心了。”
姜宪点头,凑过去吻了吻李谦的下巴,心中微暖。
李谦,到底是相信她的。
在李长青颇有怨言的情况下,没有丝毫怀疑地相信了她。
那她是否也把自己的打算告诉李谦呢?
姜宪犹豫着怎么开口,李谦却已一跃而已。
他没有着缕的身子精|壮修长,没有一丝赘肉,肩宽臀窄,优雅从容,让姜宪看得心头火热,恨不得把他拉回来,抱着不放手才好。
可李谦已经一面找了件中衣裹在了身上,一面笑道:“我寻思着伯父过两天也应该到山海关了,我去跟卫属说一声,让云林悄悄地和你伯父见一面,看你伯父那边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顺便让他们给你炖点梨膏。”
刚才在床上嗓子都哑了,用过膳之后姜宪就没怎说话。
姜宪欲言又止,想把李谦叫回来,李谦已快步出了内室。
好吧!
虽然有些误会,可她的嗓子真有点不舒服。
但为什么她的嗓子会不舒服呢?
她感觉自己好像也没有太大声。
就是喘得厉害!
姜宪想着,脸上火辣辣的烧。
可她还是抑制不住心火,第二天又和李谦厮混了半天,约了第二天来送李谦,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公主府。
太皇太后不用猜也知道姜宪为什么会留宿姜家,少年夫妻,她自然不会说什么。倒是姜宪,在慈宁宫的东暖阁遇到了怀着身孕的白愫和太皇太妃,吓了一大跳。
赵翌殡天,依礼四品以上的外命妇都要到善思门哭丧二十七天,白愫因怀着身孕,姜宪特意免和她的哭丧,太皇太妃因是长辈,也没有去哭丧。这两人突然出现在了太皇太后这里,怎么能让人不惊讶。
白愫苦笑,把曹宣已暂时先给曹太后治丧,以后再慢慢寻找曹太后骨尸的决定告诉了姜宪,并道:“这件事他这两天就会上折子。到时候保宁你可得和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商量,给曹太后一个好点的谥号!”
谥号如同盖棺定论,曹太后汲汲营营了一生,却那样的死了,曹宣希望她死后能留下一个美名,也算是对她这一生的交待。
白愫亲自来说项,不管是什么事,姜宪都一定会答应。
“你放心,这件事我放在心上呢!”她问白愫,“承恩公那边有没有想好用什么谥号?如果分歧不大,就照着他的意思来好了。”
曹太后活着的时候朝中大臣战战兢兢,没有一人敢的驳她的。等她死后,这些人又对她大批特批,一副引以为耻的模样,姜宪想到自己的前世,不免同仇敌忾。
谥号的事就是没有白愫相托,她也定会据以力争的
白愫却觉得不好意思,犹豫了好一会才道:“要是很为难,你也别和那些阁老起争执,免得他们为难你。”
姜宪闻言忍不住打趣她:“你就不怕你家国公爷责怪你?”
“又胡说!”白愫面颊如绯,道,“是我自己寻思着要来找找你的。”
姜宪明白。
就像李谦遇到什么事,她明明知道李谦能办好,可还是忍不住想帮他。
她们俩人,都算是嫁了自己喜欢的人,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吧?
姜宪就笑着上前搂了白愫的肩膀,笑道:“你这些日子可好?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怀着孩子?你生孩子的时候也不知道我还在不在京城,我觉得我得提前给我的干儿子准备点什么才好!”
白愫的脸更红了,羞涩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怀的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
姜宪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道:“要是曹宣敢嫌弃你生的是女儿,你就和他和离,去西安找我去。”
这是她的真心话。
前世,白愫就没有孩子。
白愫就轻轻地捶了她几下。
姜宪想着白愫还怀着身孕,哪里敢动她一个指甲,只能站在那里由着她捶打。
两人闹了一会儿,在旁边看着呵呵直笑的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就阻止了俩人,道:“快过来坐好了,都是出了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的吵吵闹闹的,也不怕别人笑话。”
俩人嘻嘻哈哈,像从前还住在宫里里似的,不以为意地分别坐在了太皇太后和太后太妃的身边。
太皇太后就感慨道:“要是保宁也在就京里就好了。”她说着,不禁对姜宪道,“你现在不是要帮着皇上监国吗?我看你不如就留在了京里好了。等李谦那边的事能交个人了,就让他也回京城。”
从前姜宪总是推迟,这次却笑道:“好啊!”
她答得这样的干脆,倒让屋里的人都满脸的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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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六章 吞声()
太皇太后犹为惊喜,忙拉了姜宪的手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姜宪点头,皱了皱眉道:“我原本没有这样的打算。可如今皇上年纪还小,朝中的事一桩接着一桩,大伯父刚去太原,山东又弄灾荒,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啊!”说着,又小小地抱怨了一句:“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太皇太后听着不免又心痛起她来:“我的儿,大行皇帝可把你给坑苦了!”
“那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吗?”姜宪叹道,“我也不愿意这样啊!可这朝中的事实在是没有个能接手的。”
太皇太妃就忙在旁边安慰她:“多劳多得。谁让我们家姜宪能干呢?”然后就转移了话题,道:“今天御膳房做米糕,我特意交待过他们只放一点点绵沙糖的,你等会尝尝合不合味口。大行皇帝还没有安葬,宫里的口味也清淡,只是可怜了皇帝,看着看着清减下去了。还得请田医正过来帮着看看,能不能用给皇帝用支参。”
太皇太后听着太皇太妃提起赵翌,不由长长地“哎”了一声,这才道:“这几年宫里阴盛阳衰,田医正好好一个擅长内科的大夫都变成了专司小儿病患的了……”
两人说着话,白愫就朝姜宪使了个眼色。
姜宪会意,陪着两人坐了一会儿,就找了个借口和白愫去了茶房。
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两人不以为然,还道:“这俩孩子感情到好,我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搅在一起说两句悄悄话。”
却不知道白愫进了茶房就担忧地问姜宪:“你现在到底是怎样一个情况?怎么工部侍郎姚先知的夫人拐着弯找到了我那里,说是无意间得罪了你,想让我做个中间人,从中帮着周旋一下……”
姜宪原本好好的心情就这样被破坏了。
她道:“你别理会他们这些人,一个人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从前她做太后的时候,还有人一面骂她心毒手辣,一面暗地里向她哭诉投诚……个个都有自己的主意,她稍不留神就会上当,不然也不会养成一副铁石心肠。
白愫道:“这样好吗?”
姜宪毕竟不是太后,总有一天要还政给小皇帝,彼此间又没有了天然的关系维系,这个时候把那些朝臣得罪恨了,以后这些人一个个都给姜宪穿小鞋怎地么办?
白愫第一次劝姜宪离开:“朝中的事就像家务事,总都做不完。这就不是你一个人的朝廷,凭什么让你一个女子支持偌大一份家业?韩同心却躲在背后什么也不做,还冷嘲热讽地……”
这话就说漏嘴了。
姜宪奇道:“韩同心又说我什么了?”
白愫支吾了一会儿,这才道:“说来说去还不是那些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到底是会么话?”之前姜宪坐不理会的,现在却要问个明白。
白愫不免会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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