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的人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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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的人全死了-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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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麻烦做什么,今晚我就跟你睡了,师姐。”

    “咳咳咳”谢时雨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我夜里睡觉会翻身,怕你睡不安稳。”

    晴衣笑得满不在乎:“我睡得死,听不见你的动静的,在闻府咱们还不是一起睡过了,不碍事的。”

    看着晴衣即将推开门栓的手,谢时雨只觉得欲哭无泪:“十一”

    “怎么去了那么久?”低沉浑厚的男声响起。

    大门已经先一步被人从里面打开。

    晴衣目瞪口呆地看着墨发披肩、衣衫不整的男人,又转过头去看静默无语的谢时雨,半晌才道:“。。。。。。你们”声音里都带上了颤抖,也不知道是震惊还是激动。

    “刚刚跑那么快做什么,伞也不撑,是喜欢淋雨还是想再生一次病气一气我么?”沈恪从善如流地走下台阶,撑着伞一步一步来到谢时雨身边站定,将伞罩在她的头顶,神色里带了不赞同:“还不进去?”

    谢时雨干脆放弃了解释,对着晴衣道了一句:“你先回房休息,我一会儿来找你。”

    元晴衣呆呆望着伞下并立的二人,心情极其复杂。千言万语,却只化作一句叹息:女大不中留啊。。。。。。

第七十三章() 
夜色微凉;透过窗子的风轻轻卷起竹帘;雨点敲打着窗棱噼噼啪啪;雨水顺着屋檐流成一道银线;屋外是声声作响;屋内却是出奇的静寂。

    良久;谢时雨凝望着面前那道只着了中衣的清癯背影;开了口:“为什么要对十一说你是我的未婚夫?”

    没等他开口,谢时雨反而有些懊恼了,明明有一肚子的话要问;想问他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救下了她,又为什么突然消失;话到嘴边;却问出了一个看似无关痛痒的问题。

    但是她此刻心里又有些奇异的轻松,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背影;有些紧张;又有一丝隐秘的、说不出口的期待。

    面前人拭着发的手一顿;明明是背对着谢时雨;她却分明感受到了来自于沈恪的少见的怔愣。

    她咬了咬唇;突发奇想道:“沈恪;你是不是喜欢我?”

    烛火在一瞬间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像是被她毫不知羞的话语所震,那“喜欢我”的尾音却萦绕在沈恪的耳边;久久不散。

    他停在她几步开外;微微偏了偏头,从谢时雨的角度似乎看到他的唇角弯了一弯,叹息了一声:“真不容易啊。”语调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悦。

    谢时雨静静地望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仿佛终于察觉,转过身来,浅色的瞳仁牢牢地盯着她:“我以为我已经表现的足够明显了。”

    表现的足够明显了足够明显了明显了

    谢时雨眨了眨眼睛,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美目一扬:“你真的”

    话未说完,面前已是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谢时雨抬起头,忽然嘴唇一热,他竟低头亲了上来。

    刚沐浴完的男人身上带了一阵清冽的水汽,干净,好闻,墨发上的水滴甚至顺着她洁白的脖颈一直流进了衣领深处,带起她一阵深深的战栗。

    四唇相接,谢时雨双眸紧闭,长睫轻颤,呼吸一声更比一声急促。

    她竟然没能推开他。

    屋中一时响起了暧昧的唇齿相交又分离的水声。

    良久,在她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紊乱失序的心跳之际,沈恪松开了她,用克制压抑的嗓音在她耳畔喃喃道:“时雨”声音恍若变了调子,沙哑的不像话。

    腾地一下,谢时雨的脸色涨得通红,那颜色一直蔓延至沈恪炽热气息所拂过的耳垂,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她没什么力气地推了推近在咫尺的身子,触手所及之处一片滚烫,谢时雨受惊般地后退几步,一直抵到合紧的门板上,半晌,才喏喏道:“我我去看看水烧好了没”

    惊慌之下,脚尖踢到了她一进门便带进来的冒着热气的水桶上。

    滚烫的热水一下子溅出几滴,落在她细嫩的小腿肌肤上。

    顾不得疼痛,谢时雨匆匆打开了门,慌不择路地朝外跑去。

    门内独自被留下的沈恪望着她毫无顾忌地冲入雨幕的背影,琥珀色的眸子闪了几闪。半晌,以手抚过自己温热的唇,那里似乎还留着她清淡的、若有似无的香气。

    如同她的人一般,淡若烟絮,却如影随形,一刻也不能将她从心头拔除。

    一觉醒来,元晴衣异常惊讶地望着床畔多出的一道人影,她的鬓发散乱,衣衫未除,小小的缩在床的角落,微红的小嘴启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一张一合的呼吸着,皱着眉头,似乎不太舒服,却意外的带了几分前所未见的孩子气。

    晴衣有心逗逗她,以两指捏住她秀气的鼻子,呼吸不畅,谢时雨几乎有几分委屈地睁开了眼睛,一双妙目带了几分初初醒来的怔忪。

    晴衣一下子笑了开来:“师姐,你也太可爱了吧!”一双手止不住去捏了捏她的脸。

    谢时雨似乎终于清醒过来,不满地拍开她的手,语气却淡淡的:“小十一,别顽皮了。”

    元晴衣扫兴地垂下手来,一觉醒来,师姐似乎又变成那个冷冷清清的黄泉谷谷主了。

    元晴衣并没有问谢时雨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里,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沈恪的去向。

    谢时雨一顿,昨夜刻意遗忘的记忆又浮上心头,脸色红了红,所幸晴衣没有注意,已经大大咧咧地走出了房门。

    谢时雨跟在她的身后走了出去,远远就望到了一袭青衫,气质出众的沈恪。

    沈恪同晴衣打了声招呼,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她的脸上,视线扫过她的脸颊,缓缓落到她的唇上,勾了勾嘴角。

    “时雨姑娘早。”

    谢时雨不自在的移开视线,极力忽略心头的异样,淡淡点了点头。

    晴衣似乎没有发现他们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颇真挚地同沈恪说道:“燕飞兄替我救出了师姐,又将我二人安排妥当,照顾的很是周到。晴衣心中感激,不知该怎么报答才好。”

    沈恪朝她微微一笑:“元姑娘不必介怀,我与令师姐早就相识,说起来她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又帮了我许多忙,燕飞怎敢图报。”

    “噢?救命恩人?”晴衣像是非常感兴趣地扬了扬眸,以眼神询问师姐这桩自己从未听过的事情。

    谢时雨无奈地同她道:“以后再跟你说,阿曼不是约了你一起玩吗?别让人家小姑娘等着急了。”

    元晴衣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她望着二人并肩而立的身影,总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这两人天生就该站在一起。

    相配的出奇。

    村庄里的日子过得很悠闲,除开偶尔与沈恪碰面的些许尴尬,谢时雨觉得继续这么住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要不是她还惦记着柴桑城的那些难民和伤兵,甚至生出了一种长留于此的打算。

    这天,沈恪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谢时雨轻声叫住他。

    “我想回柴桑城。”

    “不行。”

    如此迅速的拒绝倒是未在谢时雨的意料之中,她抬起头,声音透着不解:“为什么?”

    沈恪迟疑了下,还是决定告诉她现下的情况。

    “越军已经占领了柴桑城,眼下这座城池的主人已是易了姓名。越国兵马大元帅闻毅鸣,成了新的柴桑城之主。”

    姓闻

    谢时雨听到这熟悉的字眼,皱了下眉:“闻毅鸣”

    “他是闻见英和闻见贤的父亲。”

    谢时雨一顿,困惑道:“你还认得他们?”

    提起这二人,沈恪的神色突然冷了几分:“他们兄弟俩倒是蛇鼠一窝,居然敢对你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谢时雨听着他的语气,便明白沈恪一定是在她身边安插了人,所以才会如此清楚她的境况,再看一眼他眉间的戾气,顿觉不妙:“你把他们怎么了?”

    沈恪看着她,敛了敛神色,淡笑如常:“还能怎么样,不过是暗地里骂了几句,你把我想成什么穷凶极恶的人了”

    谢时雨才不信,见识过沈恪杀人不眨眼的戾气,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他当成什么温润如玉的翩翩世子爷。她直觉地认为沈恪一定在私下里做了些什么,对于伤害过小十一的闻见英她不会有任何的同情,但是闻见贤,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也没对她怎么样,不应该受到牵连。

    她本医者,无意伤人,下山为救百姓,却总是牵扯进一些糊里糊涂的事件里,似乎碰到她,就不会发生什么好事,现在想来,连她救过的那些人里,都很少有人能活下来的。

    眼下她最担忧的,还是自己曾经救过的柴桑城的百姓们。

    闻见贤是越国奸细,闻见英又不知在柴桑城潜伏了多少年,至于他们的父亲,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心思单纯的人。这样的人做了柴桑城的主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想到这里,谢时雨越发不安,觉得自己更应该回柴桑城去看看了。

    沈恪似乎明白她的担忧,淡淡开口:“闻毅鸣此人虽狡猾奸诈,却也不是杀戮成性之人,对于柴桑城的普通民众,他还不至于出手。”

    “一座城池几经变乱,争得陈越两国交战十数年还僵持不下,今天是越人做主,不知什么时候又会变成陈人当家。城中百姓的日子也过得不安生,我不懂战争,却也懂战火纷飞下,柴桑城早已不复当年盛景,为何两国还要执意争个高下。”

    谢时雨一双美目闪过几许怜悯,她生在山里,心思单纯,不懂得人心的欲望和贪婪,战争会让人变得疯狂,可于她而言,只会感到厌倦。

    眼前一暗,沈恪突然近了她的身,用手轻轻环住了她的肩膀:“五年之内,你一定会看到一个没有战乱的太平盛世。”

    没有任何根据,可谢时雨偏偏就信了,她静静倚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沈恪对她说过那么多话,许下的所有承诺,似乎没有一个不曾兑现的,因为是他,所以谢时雨选择相信。

    她又想起那个下着雨的暧昧的夜晚,如果山河不再飘零,百姓不再流离失所,天下真正太平,自己也不再是黄泉谷的谷主,她和沈恪,会不会有所不同。

    你是不是喜欢我?这个问题的答案,沈恪似乎回答了,又似乎没有回答。

    那她自己呢?究竟对沈恪抱着怎样一种感情,谢时雨扪心自问,似乎是。。。。。。

    喜欢的。

第七十四章() 
六月十二;陈越两国于边境会晤;确定了柴桑城的最终归属。失去这座古老城池十数年的越国;终于重新收回了失地。而做了柴桑城新城主的却不是越国兵马大元帅闻毅鸣;而是一个叫徐卫的人;听说是寒门出身;远比不得闻大帅的矜贵。

    越国;都城闻帅府。

    身高足有七尺的魁梧大汉愤怒地摔了一只青瓷茶杯,扯着嗓子怒吼道:“我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小不忍则乱大谋;潜伏柴桑城这么些年都忍了,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抛下城中事宜,竟还与你弟弟大打出手;闻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跪在下首的男子身姿挺拔;一动不动地任由人骂,只是在听到“弟弟”二字时;面带嘲讽地笑了下。

    这幅样子更是激怒了上首的人;随手扔了个冒着热气的茶壶;直直撞在男子的额头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怒骂声接着响起:“你还有脸笑!谋划多年的柴桑城也拿不下来;白白叫一个身份低贱的寒门子给夺了去,惹了王上的厌,我看你是不想在越国立足了!到底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离家多年怕不是忘记自己姓甚名谁了”

    男子抬起头;额角的鲜血一直往下流,直到唇边尝到了血腥味,他才慢慢开口,道:“闻大帅说的不错,在下本就不是什么正统出身,生父不过是市井间的流氓头子,身上流的更不是闻家高贵的血液,即便惹了王上厌恶也不会连累闻家,大帅尽管放心,有什么罪责全由我一人承担。”

    “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闻毅鸣的声音再不复初时的愤怒,只余震惊。

    闻见英道:“离开闻府的前一夜,我听到了你与祖父的对话。”那个当下,十多岁的闻府长公子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不喜他,母亲也从来不拿那种瞧着闻见贤时的慈爱目光看他,原来他根本不是闻家的血脉,只是个母亲被掳走后与贼人生下的孩子,他的存在是闻夫人失贞的象征,是整个闻府的耻辱。

    闻毅鸣看着这个名义上的长子,沉默良久,难怪那时他主动提出要去卧底柴桑城,那时正逢夫人病重,他也不想闻见英每日留在跟前惹她烦恼,便同意了他的离家,没想到这一走就是许多年。

    鲜血模糊了闻见英的视线,看着这个不复记忆中高大威武的父亲,他直起身,最后道了一句:“王上早对士族存了忌惮之心,江家隐退,没了掣肘,闻家这些年权势滔天,即便我安顿好了柴桑城的百姓,处理好一切事宜,他还是会提拔徐卫,而今不过是给闻家一个警告,后面估计还会有大动作父亲还是谨慎些,王上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拿捏的少年郎了。”

    话说完,闻见英也不去看闻毅鸣的脸色,淡淡告了声退,向外走去。

    迎面正遇上难得鼻青脸肿的闻见贤,不由得嗤笑了一声。“弟弟这是怎么了,竟有人不长眼敢动闻家二公子的脸。”

    闻见贤最讨厌这个比自己长了许多的兄长,见他耻笑,更是动怒:“别再打谢姑娘的主意了,免得惹上不该惹的人,连累了整个闻府。”

    闻见英一怔,便明白他脸上的伤是从何而来了。居然与谢时雨有关?但即便是她身后的黄泉谷,也不会有这个胆子敢同闻府作对吧?更何况黄泉谷远在千里之外,即便要为她出口气也没有这个实力吧?难道她的身后还有别的势力牵扯进来?

    闻见贤见他不语,神色晦暗,想起自己无端受了一顿打,还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只是他言语间并不把闻府放在眼里,似乎来头不小。

    即便再不喜闻见英,他还是出言提醒:“谢姑娘早就被人救走,已经不在我的府上了,原先我绑了她也只是为了不让你找到,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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