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是闹的哪一出?又不得清静了。”纪老太太很是烦闷。
“就是,祖母,观音庵也不过是座小庙嘛,怎么出来个师太,这么多人盯着呢?”浅夏还故做不知。
多寿抿嘴笑:“四姑娘真不知晓吗?传言,观音庵主持师太极有法术,是菩萨座前侍女投胎。许什么灵验什么?一手好针法原先可是救治无数人等。只是近年云游此处,便闭关修炼,所以才引得人趋之若鹜。”
“这么神奇!?”浅夏吐舌。
纪老太太撑撑额头,昂头闭目歇息。
浅夏乖乖道:“祖母,你累了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小满。”纪老太太睁开眼:“你这两天,很乖,我很高兴。”
“谢谢祖母夸奖。”
纪老太太苦笑一下,也不拐弯抹角了:“你无非就是想打听京城的退亲的消息吧?实说了吧,亲没退成。”
“啊?”浅夏失态的惊呼。
都闹成这样的,还没退成?
纪老太太淡淡笑了笑:“太尉府不同意。”
“为什么呀?”浅夏不解。
这个问题,纪老太太也很想知道?骆凛那小子这一次为何就那么固执呢?
纪浅夏垂头丧气的回来,歪在凉席上闷闷不乐。
小丫头来报:“裘府五小姐有请姑娘去作客。”
“哦,先放一边吧。”
一会,又来个丫头:“姑娘,顾家小姐有请。”
“哪个顾家?”
“顾大将军府小姐。”
浅夏来了点兴致:“顾令娴?”
凉山这两天很热闹,上山的名门大户不少,原先的冷山空寂一扫而光,处处都透着人气。
顾家的避暑别院离纪府还比较远,要绕大半山头。地址选的很巧妙,不怎么显眼,四周笼上一层山林,只有一条山路直通。
马车还不上去,只能骑马或者步行。
纪浅夏举着遮阳伞,很是后悔。早知道就该把顾令娴请到纪府去了。害她流这么多汗。
“纪小姐,请。”仆妇迎出大门。
浅夏叉腰深吸气:“你们家小姐呢?”
“在后山采山果。”
“我靠!”
等转到后山,看到顾令娴背负双手站在一株树下昂着头,高冷的指挥:“再近一点,对对,就是那株,那只果子最大。”
“顾小姐。”浅夏唤她一声。
顾令娴转头看看她:“你来了。”
“你在摘什么?”
“哦,这是山李,个头大,又甜。我小时候种下的,没想到长这么高了。”
“山李?”浅夏感兴趣的咽咽口水。
她一抬头,忽然一颗李子冲她抛下,等她快速跳开。眼前一花,树上跳下一人,望着她笑嘻嘻:“哈哈,竟然没打着。”
浅夏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又惊又喜:“聂其仰?”
可不是那个有着阳光笑脸的聂其仰吗?一身浅青的长袍,蹭的黑黑灰灰一片,下摆兜揽了不少李子,浅黄水润的看着很好吃。
“哎呀,大名鼎鼎的纪四姑娘还认得我呀?”聂其仰调侃。
浅夏跳上前捶他肩一下问:“你怎么来了?不是在禁足吗?”
“早就解禁了好吧?”
“你不是被打了,养伤吗?”
“养好了。”
“那你爹还敢把你放出来?”
聂其仰俊脸一涨,吭哧吭哧道:“只要不插手京府衙门的事,其他,我爹不管我的。”
“也对,凉山相对太平,没有你用武之地,令尊比较放心。”
聂其仰白她一眼:“还不是因为你,我才被禁足被打。还笑话我?”
“没呀。我没笑话你。我说的是真的。”浅夏看向顾令娴,又不解:“哎,你们怎么这么熟了?”
顾令娴摆手:“没有的事。聂家就在附近,聂小公子是来打听秀娘那件事,碰巧而已。”
浅夏嘻嘻笑:“碰巧还就上树了?”
“不管我的事。他自告奋勇上树的。”顾令娴摊手。
聂其仰嘿嘿笑:“没错。我好久没上树了。正好动动筋骨。哎,对了,四姑娘,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
“没有。”浅夏一口回绝。
“切!我不信。”聂其仰涎着脸:“你看,你才来几天,就把观音庵的主持师太说服了,真真好本事。”
浅夏苦笑:“这算什么本事呀?你去观音庵跪三天三夜,主持师太也能被你诚意感动,立马出山了。”
“真的?”聂其仰还当真了。
顾令娴扭开脸,直呲牙。
好不空易把聂其仰打发走,顾令娴招待她在后院的水亭落坐,望向她:“你怎么请到观音庵知一师太出马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04章 底细()
“呃?你也有兴趣打听细节?”浅夏好奇反问。
顾令娴却摇头:“没有。我只知道以你的资历,不够格。”
纪浅夏回味了下,恍然:“难道你很了解这位神秘的妙罗师太?”
“略知一二。”顾令娴竟然调皮的冲她笑了笑。
其实纪浅夏已经从魏三娘那里知道了一点点,不过只是皮毛。听到顾令娴这么说,很感兴趣的催:“快说快说。”
“嗯?不能说。”
“为什么呀?”
“事关重大。”顾令娴又卖关子来。
浅夏沮丧道:“这是成心吊胃口。”
“真不是。她的来历吧,很特别。越少人知道越好。”顾令娴严正说。
浅夏撑着下巴,懒洋洋透露:“可是,我无意中倒是听到一则小道消息,说妙罗师太,其实是”故意停顿。
顾令娴不相信:“你哪里知道的小道消息?”
“嘿嘿,不可说。反正,听说她其实是”压低声音:“宫里出来的。”
顾令娴倒吸口冷气,惊慌的四下看看,挥手屏退下人。
“你,你说什么?”
浅夏压低声音:“前朝宫妃。”
“啊!”顾令娴捂嘴,又一手去捂她的嘴,惊吓不已。
浅夏不舒服,摔开她的手,不悦:“有这么吓人吗?”
“当然喽。”
“前朝宫妃出身为尼,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浅夏不懂了。以前历史书上不都说了吗。新帝上任,就把旧帝的妃子们都送到一个地方安顿起来。不管年轻的还是年老的,反正是从此不见天日,慢慢等死吧。当然,有那愿意出家清静修行的,更是乐见其成。
如果,真像魏三娘透露的,妙罗是先帝的其中一个妃子,落脚此处为尼,那一连串的清高举动倒是很能想通了。唯一令浅夏没想通的是,魏三娘是怎么跟妙罗师太这么亲近的?
“你真不懂呀?”顾令娴皱眉。
“懂什么?”浅夏反问。
顾令娴叹气,再次左右看看,确定下人都离得远了,除非武林高手,否则谁也听不到她们说话。
“妙罗师太不但是先帝最后册封的宫妃,也是因为她原本是自尽,谁知又活过来了。”
“哦,不稀奇呀,从古至今都是这样假死的例子。”浅夏不在意。
顾令娴却摇头:“外人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都以为,她活过来是命大,又自愿削发为尼,便准许了。当然,平头老百姓却不知,都道是宫妃自尽追随了先帝去。其实,她还活着。”
“嗯。其二是什么?”
顾令娴压低声音,道:“听说,妙罗师太苏醒后,自称在幽冥界见过先帝。是先帝怜她一片痴心,特许她回魂。然后,可能还说了一些别的话。”
浅夏圆了眼睛:“啊?她还这么胡说八道?”
“你才胡说八道了。”顾令娴不满:“她说的话,是可靠的,不然圣上能信她?”
“哦。我懂了。她要不这么说,也许就得再死一遍了。难怪躲到这里后,闭门不出。低调做事,夹起尾巴做人。”浅夏说的是实话,但不好听。
顾令娴生气:“不想跟你说话了。”
“别呀,我听的正入味呢。”
“不了,我说完了。”
浅夏笑嘻嘻:“那好,轮到我来问了。顾小姐,你是不是听你爹娘说的呀?”
顾令娴翻她一个白眼。
“好,我算你默认了。那么,当时妙罗师太醒来后,知情者不多吧?”
“那是当然。”
浅夏就点头:“怪不得。朝中知道底细的只怕不会超过五人。”
顾令娴也点头:“多了。她到底跟圣上说了什么,天知地知她知和圣上知。”
“所以,当今圣上才容她一席之地嘛。”
顾令娴没接话,却歪头:“我更奇怪的是,你怎么就投了她的缘?她从来不见外人的。”
“谁都不见吗?京城的各路王妃之类的命妇呢?”
“不见。而且谁也勉强不得她。”
浅夏望天思忖:当天,妙罗师太竟然主动提及望江亭那件失踪小事?这预示着什么呢?是不是她心里也埋着一件跟失踪有关的悬案?所以,她才会对自己感兴趣,特意召入一见。
嗯?还邀她常去庵里?可能,是什么事想通过她查出真相?
“纪姑娘,纪姑娘。”顾令娴碰碰发呆的她。
纪浅夏一个激灵回神,茫然:“什么事?”
“你想什么呢?”
浅夏顽皮眨眼笑:“我要想,要不,过两天我们一起上观音庵去烧香拜佛怎么样?”
顾令娴不知她又起什么心思,不推辞:“好啊。”
“你想不想见见这位妙罗师太?”
“咦?能见到吗?”
“嗯,有一定难度。但是能吧?”浅夏不敢把话说满。她见妙罗师太还得看运气。再捎带上顾将军之女,人家肯不肯见就难说了。
顾令娴却不信:“她不会见我的。”
“因为你的身份吗?”
“嗯。”
浅夏也没多问下去,只是又双手撑起下巴:“不过,好奇怪啊。我还听说她有一手好针法呢?”
“是呀。”顾令娴小声道:“这位先帝后妃未入宫之前是医女。”
浅夏张张嘴,又问:“怎么还传说她云游此处才落的脚呢?”
顾令娴想了想,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疑:“有这个传说吗?”
“有,村人这么说的。”
浅夏忽然也冒出一个念头:会不会是先前有个妙罗师太,常常以针术救人。然后,宫妃顶替了她的名头隐居此处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位真正的妙罗师太呢?
顾令娴再怎么家世显赫,消息灵通,也不可能什么都懂。
浅夏这一刻兴趣浓厚,很想跑去抓着魏三娘问个清楚明白。
“对了,你到凉山后,京城发生了一些事。”顾令娴抛开先一个话题。
“什么新鲜趣事?”
“吕相爷被贬了。”顾令娴观她神色不动,又添一句:“吕吴两家的亲事搁浅了。”
“哎呀,吕大小姐的亲事又黄了?”浅夏吃惊。
“只是暂时没议了。”顾令娴瞄瞄她:“你,你们纪府”
“咳咳。”浅夏讪笑:“我们纪府一向风平浪静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05章 兴趣()
“也不是呀。你们纪府跟太尉府结亲了。”顾令娴又翻翻眼看她。
浅夏低垂头,小声说:“还不一定作数了。”
“怎么会?听说已经换过庚贴了。”顾令娴补一刀。
浅夏还在嘴硬:“也未必最后事成。反正,顾小姐,你不要相信,也不要传散开。八字才一撇,不到最后,你可不要太相信了。”
这话顾令娴就不明白了。
她不乐意这门亲事?难道不知道京城世家小姐们有暗自垂泪的,也有愤愤不平的,更有将她视为眼中钉的吗?而且好像听说是骆凛主动提及的。这更令多少怀春小姐们希望破灭!
“别这样看我。”浅夏有气无力:“我实说了吧,这门亲事,我不同意的。”
“为什么?”
“我年纪还太小了。”
顾令娴小声:“又没让你今年就出嫁?”
“哎,对了,顾小姐,你们两家挺门当户对哦。”浅夏很想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当然不能扔给纪君蔓。那心计三姐太可恶了!还不如便宜了顾令娴。
顾令娴不乐意白她一眼:“不要!”
“哦?轮到我问一声为什么了?”
“不喜欢。”顾令娴直白得很。
“不喜欢什么?长的不合你意还是脾气不好?”
“都不喜欢。”顾令娴漠然。
“哟,有个性。”浅夏还竖指夸。
得来一个白眼。
“算了算了,不说糟心事。”浅夏也知道跟她讨论这个问题不太妥当。
顾令娴明显就不是那种沉浸儿女私情的闺阁女子。
“顾小姐,你会游水吗?”
“会呀。”顾令娴意外:“你问这个干什么?”
“可不可以教教我呢。”浅夏惊喜万分。
顾令娴摇头:“怎么教?”
“呶,我知道凉山一定有那种极隐秘的湖水之类的,咱们去找找,然后,约定一个时间,天天练习,怎么样?”
这想法也太出格了吧?
顾令娴呲牙:“你学这个做什么?”
“那你怎么就会了?”浅夏还反问的理直气壮。
“我跟你不一样。我爹从小把我当儿子养。什么都要我跟哥哥们一样。只是近年大了,不好再跟哥哥们攀比了。我娘才开始教我学些针线之类的。”
浅夏无语了小会。这一家子还真是开明过分了。
“我,我想学的原因是。我前阵子落水,差点死了。按理来说我更应该畏水才是。没错,我是比较畏水了。可是,为免以后重蹈覆辙,我决定战胜这种心理阴影。”
这一席话说的堂而皇之,也似乎合情合理。
“真想学?”
“嗯。”
顾令娴想了想,道:“要说起来呢,我倒是知道凉山那里有一处极好的,极适合我们姑娘家嬉水的地方。”
“真的?那还等什么呢?”浅夏大喜。
顾令娴还是不太放心,打量她好几眼:“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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