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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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日记-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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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咱们不惹人,却偏有人非得上赶着惹咱们,难道就忍气吞声受委屈也打落牙齿吞肚里?你这么多年忍得,我却忍不得了。”纪浅夏轻声叹:“实话告诉姨娘吧,芒种那天乘舟落水并非失足,而是被人推下河的。”

    “什么?”白氏手一哆嗦,账册差点让她撕下来。

    她一直以为当日舟小人多,一个不慎被挤下去也是正常的,没想到却是阴谋。

    “还有哦,那天我喝的药里有怪怪的味道。”纪浅夏防别人也不会防自己的生母,而且她也看得出来,白氏是真心疼她,并没有因为协管家的缘故而疏远避嫌她。

    白氏腾的站起,眼里全是愤愤不平,嘴里道:“我就知道,这帮贱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奈何不了夫人,也挑不出我的错,就拿你出气。气死我了!”

    纪浅夏欣慰的笑了。母女同心,想一块去了。

    “小满,还好你留了个心眼,不然”白氏脸色都变了。不由抱了抱她,浑身轻颤了颤。

    “姨娘,我没事。”纪浅夏微微笑:“我这也是因祸得福。失足落水后,鼻子特别灵敏了。想必菩萨都看不过眼,特别保佑咱们以后平平安安躲过那些贱人的暗箭吧。”

    “阿弥陀佛。”白氏念声佛,想起什么来:“等老太太病情转稳点,咱们娘俩就去福灵寺还愿。”

    “是,姨娘。”纪浅夏没意见。

    白氏也帮着管家多年,稍后就冷静下来,撑着肘沉吟:“小满,你方才说的这件事,我答应了。”

    “谢谢姨娘。”

    白氏很开心的笑:“姨娘高兴,你没有冒失行事,第一时间过来商量。好孩子,你长大了。姨娘放心多了。”

    “姨娘,对不起,以前小满不懂事,让你操心了。以后不会了。”纪浅夏小女儿娇态的窝到白氏怀中低声安慰。

    白氏喜悦的搂搂她,好久没有这么母女相处过了。

    很小以前的纪浅夏也是爱在她怀中撒娇的,只是不知几时起,就开始规规矩矩的一板一眼起来。行为举止是挑不出错来,可是母女情份却有些生疏了。

    没想到,久违的亲情又重现了,白氏眼角都带出泪花来。

    两人又低低说了些闲话,无非就是府里的琐碎闲事。白氏说的仔细,纪浅夏听的专心。越是知道的多,她才会淡定自如的应付。

    快正午时,白氏要去准备各房的午膳,纪浅夏又少不得去了趟朴方堂。

    来了个老太医,又开了药。国公爷夫妇亲自守着老太太,看着她喝下药,又熬了药粥,勉强吃了两口又沉沉睡去。就这样,他们还不敢马上就离开,一直守到天晚。

    襟霞阁,纪浅夏在下午又收到一封信,是吕文音写来的,问她过两天有空郊外放风筝去不?她大概也听到了一点纪老太太病加重的消息,问候了几句。

    纪浅夏在窗台下支着腮看庭院。

    这天气的确是放风筝的好时候,不冷也不太热,日头和风正好。

    过了踏春时,这就是送春了吧?而且郊外,游人多,保不齐遇到真命天子呢?尤其是吕文音,她这个年纪还没订亲,是个苦恼事。

    纪浅夏让倚樱代笔,她口述。答应一旦祖母病情转安就应邀。

    纪安蕾过来坐了坐,两人聊了下祖母的病,看了会书。纪安蕾原本想看看她的绣活的,让纪浅夏找个理由推脱了。她好久没动针线了,哪来的绣活?

    晚间时,一大帮孙辈又涌向朴方堂。传来好消息,纪老太太病情转稳,不咳嗽不发烧了,也多吃了几口药粥。还跟两个服侍在侧的儿子说了些话,又让丫头开私库捡出贵重的东西送了两个儿媳。同时,朴方堂上下仆妇都有赏。

    总之,朴方堂上下已经从沉闷的气氛中转为喜气洋洋。

    戌时三刻,白氏亲自过来。

    看着她脸色凝重,纪浅夏很有眼色的把丫头都调开,又命倚樱守着门,才悄声问:“姨娘,可是查到什么消息了?”

    白氏扫一眼房里,隔着窗,只在当中圆桌,听墙根不是那么容易的。便点头:“嗯。小满,不瞒你说,我帮着夫人管家这么些年,多少也有几个心腹。朴方堂里头插不上手,外头还是有几个跑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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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学堂() 
“哦。”这意思是老太太身边人安插不上眼线,外边做粗活的总有几个是拿了好处为白氏跑腿效力的。

    “今日晚膳时,多寿跟帮厨的粗使婆子碰面了。因为不敢靠太近,只隐约听到几个词:城西,废园,百万银子什么的。我一听感觉不妙。叮嘱盯紧的人不许多嘴乱说,特地过来跟你说一声。这事,有猫腻。”

    纪浅夏喃喃重复:“城西,废园,百万银子?难道多寿她把老太太的私房给悄悄挪走了?”

    白氏错愕。

    “不对啊!挪走百万两,太搭眼了。如果螞蚁搬家一样的挪走,怎么着也该是存入钱柜银庄比较保险。废园不可取。”

    白氏松口气:“没错。”

    “但是跟银子有关的,那就非同小可了。”纪浅夏也正好缺钱得很。

    白氏很欣喜:“小满,你分析的没错。”

    “姨娘,我觉得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多寿长年在老太太身边待着,她嘴里严实,挖不出有用的线索,不如从那个粗使婆子下手。”

    “对,我也正有此意。”

    “先别逼供,悄悄跟着那个婆子。”

    白氏点头,这还用得着说。

    两人又头碰头的小声商量了下细节,听得外头梆子响,要关院门了。

    白氏告辞回去,纪浅夏送出襟霞阁,站在门口目送白氏的灯笼渐渐隐没黑暗中,还独自站了会,看看天上明月繁星,吹吹初夏的风在偎蕉的催促下心事重重转回。

    院门落了锁,襟霞阁却灯火不熄。

    倚樱要帮着抄着法华经,偎蕉带着下人做针线活,唯有纪浅夏闲着没事就写写日记练练字。

    今天的日记乏善可陈,无非是多寿可疑的举止。

    纪浅夏又细细分析记下:多寿今年十五六岁了,这年纪在夏朝不说成亲,至少订亲了。府里丫头这么大的也基本会被许了人家。若是世代奴仆,由夫人作主许配,若是外头买入的,发放出去自行婚配。不过最得宠的丫头,年纪还可以放宽一些。

    纪老太太宠着多寿,她又无父无母,那么她的年纪或许可以放宽到十八岁才许人。只是,老太太病体抱恙,很可能一个不慎就去了,那时,多寿该何去何从呢?

    纪浅夏眼前不由浮现当初在朴方堂,纪安蕾使眼色让多寿帮忙说话的一幕。现在想想看,多寿之所以帮着说话,也很可能是想跟夫人打好交道,多条退路。

    不过,多寿漂亮又年轻,若是靠山老太太去世,她下一步怎么办?

    留在府里配一个未婚管家?只怕她未必乐意。被老太太宠养这么多年,跟府里小姐没两样,她骨子里也清高着吧?

    当妾室?保国公已经有这么多妾了,还各具胜姿,各有手段。她这么多年也看透了吧,难道还肯掺和一脚?这片泥污,她为了荣华富贵,肯自降身段吗?

    如果上述都是否定的,那么,多寿很可能在另谋出路?

    纪浅夏写到这里,就咬着笔头思忖:她图什么呢?

    窗外风起,影影绰绰的树影张牙舞爪的。

    纪浅夏看一眼屋里安静的诸人,默默收起日记本,转去内室故意开了床柜,其实把真的日记本塞到床垫之下了。初夏后,天气要热起来,床垫只怕要换清凉的。纪浅夏看向床帐。

    她检查了下,假的那个册子还在,一点没动,只是味道浅淡了。

    “真沉得住气啊!”

    她翻倒床上,看着帐顶小声喃喃:“那就比比谁有耐心喽。”

    这一夜无话。

    竖日,天气阴沉。

    纪老太太的病情彻底稳定了。保国公差点累散架了,特意跟兵部告个假,在家休养几天。说是休养,其实就是吃喝玩乐,去听戏,要不就是待在花氏与蒋氏的屋里。

    狄夫人一概不管他,只接手了后宅家务事,认真的打理。

    纪浅夏第一次去二老爷府里的私学,拜见过容先生。

    是个慈眉笑眼的老头子,衣着整洁,对人和气不过。虽然手里时常拿着戒尺,却从来没打过谁。

    容先生学问好,教的也杂。除了琴,棋书画认字之类的,都是他的份内事。

    纪家的三个嫡子辈年纪渐长不在私学上课之外,其他嫡女庶女庶子都一个不落的到齐。

    纪浅夏特别留意了一下纪君蔓的同胞弟弟纪安诩。

    是个极清俊的小公子,年纪比她小一点,举止规矩,并没有轻浮之气,读书也认真,从不违拗先生。就是纪君蔓找他说话,也没有特别喜悦。

    “这两姐弟,还真是看不出来。”纪浅夏嘀咕。

    “四姐姐,看不出什么?”纪吟萼不知为何,总是留意着她。

    纪浅夏白她一眼,指着书本道:“这段话,我读了好几遍,也没看出意思来。”

    “咦,四姐姐,这你都没读通?”纪吟萼又惊又喜。

    纪浅夏就知道她要大做文章,便果断转移话题,指着角落最安静的纪安诫说:“五哥好安静,这半天,除了听朗读课本,就没见他跟谁说过话。”

    纪吟萼看一眼角落,嘴角小小撇了一下,轻声道:“随陈姨娘的性子。八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咦?七妹妹,你说话好粗俗哦。”纪浅夏故做嫌弃。

    纪吟萼嘻嘻笑道:“我不过是偶尔听下人议论,随手拿来一用。四姐姐,难道你不觉得很恰当吗?”

    “不觉得。”纪浅夏才不会上她的圈套,正色道:“七妹妹,下人粗俗之语,你无意听到便罢了,怎么好拿来使用,还用在自家哥哥身上。别说让夫人知晓,就是被简姨娘听到,你不得领顿罚才怪。”

    纪吟萼不服气又无可辩驳的气鼓鼓瞪着她:“我又不是故意的。四姐姐你少吓唬我。”

    “你真是仗着年小,就好赖不分啊。”纪浅夏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肉嘟嘟脸,咬牙笑说:“我不过是提醒一句,怎么就成了吓唬你。好了,你竟然不识好人心,就当我没说过吧。”

    “疼。”纪吟萼甩开她的手,揉着肉脸,斜着眼睛:“那就多谢四姐姐好心喽。”

    纪浅夏坏坏一笑,摊手:“别光嘴上说谢。来点真诚的。把你那蜜蜡纸分点给我。”

    “你”这是趁火打劫!这是明抢!

    纪吟萼肉脸气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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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威逼() 
纪安诫在纪府排行第五,是保国公庶长子,生母陈氏,通房丫头出身。

    陈氏是从小服侍保国公的丫头,后来年纪渐大,纪老夫人喜她稳重乖巧不是那种狐媚胚子,就作主以通房丫头的身份开始贴身服侍保国公。

    她长的端端正正,不是顶美貌但也不丑。保国公虽然对她没有多喜欢,可有从小的情份在,一直还是对她不错。后来狄氏进门,也没多为难她。

    陈氏自觉遇到一个开明的主母,服侍的更加尽心尽力。谁知后来添了花氏,白氏,蒋氏,简氏等等,她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了,简直是被排挤的连站近保国公身边的位置都没有了。

    从来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后宅,陈氏虽然也失落惆怅过,到底还是有个儿子傍身,总是有点盼头。再说,除了保国公恩爱不见,一应吃穿用度,府里并没有亏欠她。

    她把下半生的所有希望都押在儿子纪安诫身上。

    庶子到底不能跟嫡子比,何况纪安诤和纪安诺又样样出色,颇讨保国公喜欢。纪安诫底下还有一个更讨人喜欢的纪安诩,夹在中间又是庶子身份的纪安诫就格外的沉默上进好学。

    除了府里应该有的晨昏定省,他的所有时间要么就在小书房,要么就在去请教先生的路上。总之,书本不离手,被府里人背地里戏称‘书呆子少爷’。

    人人都知道他想出人头地,想一举得中,想为陈氏挣脸面。长辈不来烦他,兄弟辈不来约他出游,就是平辈朋友,他也没结交几个。大家都让他安安静静的当书呆子用功念书。

    此刻坐在学堂角落,纪安诫眼睛盯着摊开的书本,思绪却飞远了。

    前天,他从朴方堂退散后去了陈氏的屋子坐了坐,说了些老太太病情的家常闲话。因为听说书坊新出来卷题,他要赶去买,匆匆出府后,去了附近常去的那家书坊。

    学子们都挤在一堆,吵吵嚷嘛争先恐后,纪安诫个子不算高,为人又沉默,不能代托别人帮他多买一份,就这样,空手而归。

    他转去另外一家,同样来迟一步。

    不死心的纪安诫搭了车转去城南书坊。不巧,京城消息扩散太快,学子们又多,他又没抢到。

    这时候,他就很懊悔,应该派一个小厮先来抢题卷。

    不过,他的小厮跟他一样内向沉闷,办事不怎么牢靠,纪安诫实在不放心把这样的大事交给他们去。

    正在他失望而归时,转角遇到一名清秀丫头,冲他笑眯眯问:“可是纪五少爷?”

    纪安诫从来没被陌生好看的女子搭讪过,顿时面红耳赤,吭味吭味低头应:“我是。姑娘是哪位?”

    “我们娘子有请五少爷。”丫头眨眼笑笑。

    纪安诫一愣,这节奏不对啊?平白无故的冒出个好看丫头说要请他去见什么娘子?这成何体统。虽然他是很好奇,可到底防范心一向很重,当即就冷下脸色拱手:“恕小生难以从命。告辞!”

    见他落荒而逃,丫头瞪大眼睛。

    “唉!真是书呆子!读傻了的呆子。”魏三娘的声音从角落的一辆油壁马车传出来。

    丫头赶紧小跑过去,脸色涨红:“掌柜的”

    “咱先礼后兵。”魏三娘呲牙笑:“去把他抓过来。”

    “是。”

    护在马车旁的两个大汉应声就追去。

    丫头神色平常,摇头叹:“敬酒不吃吃罚酒。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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