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贱脾,竟敢打我?”两丫头反应过来,捂捂着对视一下,同时面容可憎的扑上去。
小丫这回不用出手,滴溜转着身体,灵活的闪开,伸腿一绊。知书先栽个狗吃屎。再出腿如电踩雁书的裙子。不出意思,雁书也重重倒在地上。
“反了反了!你们,你们”纪君蔓是万万没想到一个平民女人敢还手。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纪君蔓转头向其他婆子丫头喝斥。
魏三娘翘腿坐着,还问:“小丫,能行吗?”
“行。”小丫跃跃欲试。
她都手痒好久了!这帮女人,再多也是乌合之众。
纪君蔓的命令是传达了,可是婆子丫头们不太敢冲上去,毕竟,知书和雁书两个的糗样就摆在眼前。她们也只敢慢慢呈包围状。
魏三娘锐利的眼视看过纪君蔓,后者一个冷激灵,悄悄退向门槛边。
纪君蔓也不是傻瓜。一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丫头都有这等本事,这个魏三娘不是更能打吗?粗蛮人,还是远离点好。
“动手啊!”小丫还鼓动:“你们不动手,我可就动了。”
“这,三姑娘”有婆子很为难。
纪君蔓怒吼:“给我打!打死算我的。”
“三姐,你又发什么疯?”纪浅夏慢慢悠转来,闲闲说:“你这样无视人命,很容易给爹爹和夫人招黑的。”
纪君蔓看到她,倒吸口气。
“这,这两个贱婢,打伤我的丫头,不能就这么算了?”
纪浅夏看一眼鼻青脸肿的知书和雁书,再扫一眼魏三娘主仆,忽然起脚,朝着两个带伤丫头每个赏了一脚,然后转向纪君蔓:“算我的。”
“你,你怎么”纪君蔓勃然大怒。
纪浅夏拨开她的手指,冷下脸色:“这是对她们不敬客人的惩罚。你以为就这么完了,还没有。倚樱,去把大姐请过来。”
“是。”
纪浅夏掳起袖子,向着纪君蔓:“你今天要是不当着我的面跟魏掌柜二人赔礼道歉,我这巴掌就呼到你脸上了。”
“你敢?”
‘啪’纪浅夏出其不意就扇过去。
纪君蔓被扇的都蒙了。这,这也太不讲理了吧?不是要讨价还价一番后,再起架势吗?这就真打啊!还是当着陌生人的面。
于是,她嗷的叫一声,张着手扑向纪浅夏。
纪浅夏早有预判性,弹身跳开,使眼色给偎蕉。
她的丫头仆妇都围上前架着纪君蔓的手劝:“三姑娘,别这样。客人看着呢?这像什么话?”
“就是,老太太这会清醒着呢。小心闹到朴方堂谁也吃不了兜着走。”
“姑娘是姐姐,让着四姑娘这一回吧。”
“”
纪君蔓被纪浅夏的人围着,突围不成,怒向自己这边咆:“你们都是死人啊?”
于是,她的仆妇就没围着小丫,转而来解救她。
纪浅夏就向魏三娘赔礼:“让你见笑了。对不起。”
“没事。”魏三娘大度:“我也没损失啊。”
“倒也是。不过,我是真没想到,纪君蔓竟然会惹到客人头上。看来她是恨我入骨了。”
魏三娘微笑:“我也没想到。看来,我的消息来源,也要纠正了。”
“住手!”纪安蕾过来了。
两派人马才停止撕扯。
纪浅夏引见了魏三娘,并简叙了起因。
纪安蕾脸发烧,恨恨瞪一眼纪君蔓,吩咐:“都给我带到后院去。”
这个都指仆妇们。
“大姐,我不管,我要先还一巴掌。”纪君蔓不服气。
纪浅夏却没好气:“合着,你对我的客人不敬,这笔账就揭过了。”
“都闭嘴!”纪安蕾向魏三娘不好意思赔礼道歉。
魏三娘摆手:“闲话少提,我还有事跟纪四姑娘说。容我们先行告退。”
“这”纪安蕾不解,苦主都走了,怎么取证?怎么罚纪君蔓呢?
纪浅夏还是希望纪君蔓受到责罚的。可是魏三娘给她使眼色,就只好笑:“大姐,魏掌柜是个豪爽大方人,气度不同一般女子。让三姐赔个礼吧。”
“我?凭什么?”纪君蔓大怒。
纪安蕾静静看着她,以眼神压迫她道歉。
纪君蔓摔手鼻哼一声:“休想!”
她要走人,谁知,纪安蕾身边的管事娘子不声不响的挡了道。
“闪开!”纪君蔓更是火大。
纪安蕾声音也不太客气:“你今天要是不经我允许出这个门,这个家让你来当。”
她当家这么久,也积攒了余威,管事娘子们都信服了她。没她开口,真不敢把纪君蔓放行。
看着这帮管事婆娘的脸色不善,纪君蔓知道了什么叫形势比人强。
她是三小姐又怎么样?
身边无人可用,怎么冲撞?
忍着委屈,纪君蔓楚楚可怜的转向看戏的魏三娘,小声:“是我失礼了。”
“什么?”纪浅夏张着耳朵问:“你说什么?”
狠狠剜一眼做作的她,纪君蔓提高了一点嗓音:“魏掌柜,是我无礼了,见谅。”
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容忍底线了。
纪安蕾看向魏三娘。
“我接受。”魏三娘当然也就见好就收。吐出三字后,冲着纪安蕾:“告辞。”
纪浅夏笑嘻嘻:“大姐,烂摊子交给你了。回头,我谢你。”她就快步随去。
还真是个烂摊子,纪安蕾撑撑额。对上纪君蔓仇恨的目光,心里一凛:“三妹”
“唔!”纪君蔓掩面奔泣,大概是去了朴方堂告状。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54章 摆明()
纪浅夏和魏三娘心里都装着沉甸甸的要紧事,所以一路上也没多交流,也没多事,顺利回到魏三娘的落脚点。
上回来是晚上,没看清。这回是白天,纪浅夏还是匆忙中多看了几眼。
墙比较高,庭院只有两进,半新不旧的方正格局。
前一进,还有几个仆妇仆役在做事。后一进就清静许多,且当中有一株三四个大汉合围抱不起的银杏树。两边厢房,当中正屋,透着点质朴。
反正不像是大富之家,就是很普通的人家居屋。
阳光渐满,魏三娘将她请到正屋东廊下。有一株极大的绿树如茵盖遮出一片阴凉。
坐席是竹编,纪浅夏看一眼环境,似乎不太安全呢。
“纪四姑娘,放心。我这里都是自己人。”
“哦。”纪浅夏淡然一笑。
从古至今,自己人背后捅刀的可不少见。
“魏掌柜,我得向你好好道个歉。一来是纪君蔓,二来也是为我自己。让你受委屈了。”纪浅夏正式赔礼。
魏三娘忙扶起她笑:“客气了!这跟你有什么相干?”
“你们是我的客人,平白无故受这种气,是我招呼不周。”
“算了,小事一桩。再说我们也没吃亏。”魏三娘摆手,她真的当这是小事,不值得记在心里。
“多谢。”她不计较那是她大度。浅夏该脸红也是应该的。
纪君蔓真是狗急乱跳墙,竟然对她的客人下手,又蠢又可恨。
小丫上茶上点心上水果,都上齐后,魏三娘让她:“去外院玩吧。”
“好。”
浅夏抿口茶,看着魏三娘:“有什么发现了吗?”
“有,而且事态严重了。”
纪浅夏锁下眉头:“骆凛不是说那件事交托丝馆去做吗?”
“他没说交托什么事,直接去了太平县。听说,待了大半天。”
“哦。”浅夏微妙笑:“这个我知道。”
魏三娘眼珠一转:“听说昨天高大人次小姐上凉山来了?”
“嗯,来跟我面前搬弄是非的。哭着回去了。”
魏三娘睁圆眼睛。
“这个是私事,掌柜的,说正经事吧?”
魏三娘四下一看,压低声音:“驸马府接驾的事知道了对吧?”
“这不明摆着吗?”
“据暗线报,七王爷动作频频。”
就这短短一句,纪浅夏却灵透的想到什么:“这是个好机会?”
魏三娘默默点头:“我们也这么猜。”
“不过,可能性不大吧?贵人避暑,伴驾的很多。他们都陪在这里,只有军将听令,谁会起事?”
“你别忘了,这里可不是皇宫避暑行宫。安扎不下往年那么些人。那么,必然有些人会留在京城。”
浅夏仔细想了想:行宫占地广,安扎军队或者随行人员足够。凉山可不行。不但有这么些权贵世家在,又是起伏的山,且驸马府再大,又怎能比过行宫呢?
如此一来,随同伴驾的人数会减少。
“可是,再减少伴驾随行,七王爷必会同行吧?”
魏三娘眼里闪过戏笑:“若是忽然发病呢?”
“这,能难到太医?”
“若是太医也一时束手无策呢?”
纪浅夏就没话说了。
七王爷不想随行,多是的法子拖延。
“这么说”浅夏迟疑:“你们消息来源可靠吗?”
“可靠。”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魏三娘轻叹:“老胡让我先来凉山等着。他去跟骆三商量了。是装不知呢,还是”还是举报求富贵。
浅夏托腮看向庭中亮眼的日光。
“掌柜的,我觉得还是装聋作哑比较好。”
“为什么?”
“两强相斗,也是需要很多炮灰的。你想想看。丝馆能得到这个消息,那上头难道会不知情?也许早就做好一网打尽的准备了。”
魏三娘却笑:“他们知道是他们的。我们举报我们的,论起来,也是功劳一件不是。”
“万一反问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岂不得不偿失?”
魏三娘眼里带笑:“所以,我们丝馆不出面,由骆三出面。太尉府嫡三子的招牌,想来无意中获知秘密,也不是新鲜事。”
“哦?若是这样的话,倒说得通。”
胡老大和魏三娘名义去举报,那自然不可信。平民怎么会知道这么机密的大事?反查起来,说不了兜着走。
但若是骆凛出面,什么都讲得通。
他是太尉府三公子,又是太平县尉,跟京中权贵公子哥们多有来往,加之为人机敏,无意中探得这么一件大机密是可能的。
论起赏来,他也不会独占。
“那行,看骆凛怎么说?”浅夏一点不放在眼里。
这种戏码,一般来说,反派必败!为什么呢?
主要是现在这个皇帝已经坐稳了好几年,又不是才坐上,根基不稳下手才有效果。这都把文武大臣都调派的好好的,暗卫们也掌握在自己手里,京城眼线颇多,侦骑四出。七王爷真有心起妖蛾,只怕才是反设的一个套吧?
唯一担心的是京城会不会乱上几天,她还是去隐晦的通知保国公等人好了。
也不对,如果要伴驾,保国公一定会来。那么就只跟狄夫人通个气就行了。最近几天,少出门。
正想的出神,魏三娘就说:“容先生的案子,也有眉目了。”
“我这里也有线索了。”浅夏收起心神,正色道。
魏三娘奇怪:“说说看?”
“这个事吧?只怕会不了了之。”
“为什么呢?”
“猛一看是定远侯总教习遇害,其实这背后只怕牵扯不小。”
魏三娘嘴角上扬道:“那你说牵扯了什么?”
“具体我说不好。但跟吴府脱不了关系,且跟王爷也脱不了关系。”
“没错。”
浅夏可不敢说的太多,怕魏三娘问起来不好交待尚黄这么个人存在。
“所以,我才说会不了了之。因为根本就查不下去。”
“你这么一说,我记起来了。京府衙门,是动静小了。”
浅夏就笑:“别的不说,就商九,我是不太相信他能查出什么来?”
“商九倒是实在办事。可惜他年纪轻,有些事他并不知前因。所以后果推定不出来。正常。”
“嗯。所见略同。”浅夏还拍一下魏三娘。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55章 疑丛()
“不过”魏三娘说话一波三折的。
“不过什么?”
“牵扯不小,京府会不了了之,但是骆凛这个犯倔的话,他会追查下去。”魏三娘挑明了说:“他早就说过,容先生是忘年交,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浅夏就叹气:“不知轻重!”
“其实吧,只要查下去,真相不远了。”
纪浅夏抬眼:“凶手是谁?”
魏三娘贴耳过来道:“跑不出定远侯与王爷这两家。”
“为何?”
魏三娘就悄悄告之丝馆搜集到的信息。
一年前容先生从京城不见那天起,定远小侯爷跟七王爷一个亲信长随曾在凉山。而当时吴夫人还找借口烧香拜佛出京城上观音庵来了。
“哦。明白了。”浅夏眨好久的眼,突然就说:“我好像明白什么了。等等。我头脑里信息太多,我先捋捋。”
魏三娘笑眯眯看着她。
纪浅夏托起腮望树盖,枝头上阳光点点斑洒。
大约一刻钟后,纪浅夏就融汇了各式各样的信息,却只有一个不解:“这位挽翠宫贵人,到底是什么立场?”
“嗯?”魏三娘不懂。
“她跟七王妃关系很好?”
“是。”
“进宫时间久吗?”
“一直伴君左右。”
“先帝时是什么身份?”
魏三娘略想:“就是当今圣上身边的侍妾吧?”
“只是一名侍妾?”
“嗯,是从侍妾出身。后来就一直得宠晋级。”
浅夏微微‘哦’了下,没再言语。眉头却皱起来了。
“怎么?想起什么了?”魏三娘好奇催问。
浅夏微摇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好好想想。”
浅夏其实已想清楚了,不过对魏三娘她还是警惕的。为人是不错,可人心隔肚皮,这样的老练江湖人,都是人精,还是防着好。
“容我再想想。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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