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一盏解君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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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一盏解君忧-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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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的一个男人眼疾手快,将她妹妹的尸首抢了过去,而后向远处一抛。

    妹妹就像一只残破的娃娃,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苏青只是直直的爬向自己的妹妹,却被一个男人伸手拦住,失了平衡,苏青身体一下子栽入了那男人的怀抱里。

    “我竟是瞎了眼了,”男人看着怀里绝望的苏青,“竟是没发现苏将军也是个美人儿啊哈哈。”

    男人粗糙的手已经抓住了苏青衣裳的束带,用力一挣,那束带便被解了下来,苏青却没有什么反应,仍是想要向妹妹的放下爬去。

    衣裳被男人撕了开来,苏青的身上只剩下一件薄如蚕丝的白色亵衣。

    男人看着眼前的苏青,色心大盛,刚准备分开她的双腿,一只白色的箭便射进了他的胸膛。

    男人连是谁射出的箭都没有看清,便倒在了地上。

    “大,大胆,你可知道我们是谁?”其余的那些人倒是将来人看的一清二楚,一群士兵不知是怎么的潜入了苏府,那打扮虽说是西虢的服装,可他们的模样,这些人却觉得陌生的很。

    但领头的,他们却是熟悉的很,“虎狼十六骑?你们是西虢的将士,怎敢将刀剑对向我西虢的禁军?”

    “喝,什么狗屁西虢,”破军看到了苏青,早已是眼角气的充血,“尔等杂碎这样对待我十六骑的将军,还敢提什么西虢的禁军,便是西虢那天杀的虢仲,老子也要杀了他!”

    那群人这才发现,除了破军,其余的十五人看着他们,就像野外饿了十余天的野狼看见了连爪子都没有的牲畜一样。

    有一人倒是反应的快,竟是马上跑去苏青的方向,想以苏青为质十六骑放他们一条生路。

    只是,箭比人快,那人还没碰到苏青,佑螺射出的白羽箭先射穿了他的眼。

    破军率着人马冲进了这群人里,逢人便砍,不留活路。

    谵星在十六骑里是唯一一个不会武功的,以往他只是穿着一长袍,扇着羽扇,骑着白马在他们的后面笑着为他们指点着江山。

    但今日,长发,羽扇,笑容亦是,只有一个穿着盔甲,睚眦欲裂的谵星,骑着那匹白马站在这里。

    谵星也冲了过去,直奔苏青所在的方向。

    起先,这群禁军知道这谵星不会武功,便盘算着阻拦他一人。

    没人能料到,但凡阻拦谵星的人,都被谵星一枪刺中了头。

    谵星将苏青捞上了马,苏青的嘴中还是喃喃:“曦儿,曦儿。”

    曦儿,是苏青妹妹的乳名。

    谵星用一只手捂住了苏青的双眼,在她耳边轻生低语,“将军,睡一觉吧,今晚的一切都是梦,明日醒来,便都不负存在了。”

第十四单 忆春秋 苏卿 三() 
谵星的言语仿佛有一种魔力,苏青的眼只觉得越来越沉重。

    是啊,这只是黄粱一梦。

    黄粱一梦。

    十六骑将这群禁军杀了个精光,没留一个活口。

    “佑螺呢?”破军问道。

    “佑螺说她在西虢还有些事要处理,”谵星说道,“她晚上几日便自己回晋国。”

    “若是佑螺倒也无妨,”破军想了想,“毕竟没几个将士见过这丫头。”

    “我们走。”破军一声高喝,一队人马奔出了西虢。

    “这便是最后一眼了。”青禾骑在战马上看着被大火映的仿佛白日一般的虢镇城,“别了,西虢。”

    “再见时,我青禾必将西虢将士撕个粉碎。”

    ——

    三日前

    “晋献公,殿外有一女子求见。”殿外一个奴才毕恭毕敬地说道。

    “见什么见?”姬诡不耐烦地说道,自从苏青离开了晋国,他的心也被苏青带走了。

    “那,那女子说她叫锦瑟,说晋献公知晓了她的名字便是绝对会见的。”那奴才心中暗骂了自己无数遍,为什么当时看着这女子的姿色,便情不自禁答应了这女子的要求,这个时候,怕是除了自己被猪油蒙了心,没人敢再主动出现在晋献公身边了。

    “锦瑟?”这名字姬诡记得清楚,苏青常去的那间茶舍,那家店主不是就叫锦瑟么?

    莫不是苏青托这女子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快请,快请。”姬诡这才回过了神,甚至有些焦急地说道。

    杨锦瑟步入殿堂时,就连姬诡也是惊了一惊。

    什么是画中仙,什么是婀娜多姿,眼前这女子便是。

    姬诡稳了稳心神,才开口问道,“可是锦瑟姑娘?”

    “当然。”杨锦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不卑不亢地说道,“时间不多,便不与晋献公叙些客套话了。”

    “锦瑟只想问一句,晋献公可是倾心于苏卿?”

    姬诡的心一颤,他从未对别人说过****,更别提,跟一个陌生人谈及这些了。

    可眼前,杨锦瑟的神情并不像在说笑,杨锦瑟郑重的模样姬诡也变得肃然了。

    “朕自当是钟意于卿儿,可卿儿……”姬诡摇了摇头,不愿再说下去了。

    “苏卿辞去的前一日,我与她喝酒,”杨锦瑟顿了顿,“她说,她这次回西虢是辞官,以及一纸休书。”

    “再说一遍,姑娘,再说一遍!”姬诡生怕自己听错了。

    “她把这里当做了家,”杨锦瑟看着姬诡,“她要回来。”

    几日的烦躁此时一扫而空,此时的心情,姬诡自己也无法表述。

    “锦瑟此日前来,只是想问问晋献公,晋献公可知西虢出现了异兽——鴸?”

    “鴸?”姬诡有些不明所以。

    “正是,鴸乃异兽,民间有云‘鴸鸟现于世,忠臣死于奸。’”

    姬诡沉默了一会,心中隐隐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缓缓问道“姑娘的意思是?”

    “正如公子所想。”杨锦瑟顿了顿,“给公子三天时间,派一支轻骑兵前往西虢,不要去寻苏卿,去了便去兵营寻十六骑,第三夜苏将军的府邸必然出事。”

    “姑娘如何知道的?”姬诡有些警惕的看着杨锦瑟,这个女人怎么会这道这些?

    “公子无需知道这些,”杨锦瑟笑了,“公子只要知道,锦瑟所言皆是苏卿。锦瑟已备好了西虢将士的盔甲二十余,稍后便差人送来。”

    “信与不信,便是看公子了。”杨锦瑟起身,施了一个礼,“锦瑟就此请辞。”

    杨锦瑟的话让姬诡摸不清思绪,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只是西虢给自己设的一个陷阱?

    可他与苏青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太多。

    “命袁将军率最得力的二十骑兵速来见朕。”

    这是姬诡的答案。

    换好了杨锦瑟送来的西虢的盔甲,由袁立率领的二十人直奔西虢。

    袁立是认识十六骑的,前段日子苏青在蕙兰房养伤,便是他与十六骑携手去攻打蛮夷的。

    姬诡将肥遗给了袁立肥遗再前带路,短短两天便到了西虢,寻到了十六骑。

    事情的原委袁立一字不漏地说给了十六骑,破军却是不相信的。

    “苏青将军一心为国,臣是忠臣,君是明君,又怎么会出事?”

    谵星却是不语,自那鴸出现以后,他的内心也是有些惴惴不安。

    “袁将军可知这话是谁告诉晋献公的?”一向不喜言谈的佑螺冷不防地说了一句。

    “这,袁某也不清楚,只是听宫人说过是个长相如画中仙的姑娘,取得名字也是有些意思,好像是叫锦瑟?”

    ……

    “破军,今晚必须要去。”听到了是锦瑟,佑螺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若是锦瑟姑娘告诉的,这件事便是真的了。”

    当夜,十六骑与袁将军所带的二十人,还没苏府,便是看到了火光冲天。

    他们冒着大火,喝马闯了进去。

    仆人,奴婢,就连苏曦最喜爱的白猫尸首都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

    这哪里是遭了强盗,这是灭门之灾啊。

    每个人的眼中都折射着那火光,明灭之间每个人的表情都是狠绝。

    “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啊!”谵星摇头,被苏府的惨像伤透了心。

    十六骑没有一人敢去查看那些尸首,生怕里面有一人是苏青

    他们坚信,他们的将军不会死。

    出生入死多少回,走了多少鬼门关,淌了多少血,他们的将军都没死,又怎么会死在自己的宅邸呢?

    佑螺先是听到了一群男人的笑声,便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过去,自己则是攀上了墙,寻找一处合适的高地。

    佑螺却没有想到,当她刚刚攀上了一处合适的高地上,她一眼便看到了鲜血拖了一地的苏青。

    苏青的衣衫已经被撕成了破布,浑身只剩下了一件单薄的亵衣。

    “把你的脏手拿开。”佑螺的眼中闪烁着怒火,绷紧了弓弦,一只羽箭便射了出去。

    破军那边也赶到了,与在战场上活命的十六骑相比,宫廷的禁军就像一群拿着剑却不会用的孩童,不消片刻,便都死于十六骑的刀下了。

第十四单 忆春秋 佑螺 一() 
“佑螺,我们走。”谵星怀抱着倒下的苏青,对刚刚从高地赶来的佑螺说道。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佑螺一只手撑住,反身跳了下来,“三天之内,我必然回晋。”

    谵星点了点头,他是知道佑螺的脾气的,她就像苏青一样,一旦认准了一个道理,便是死也要坚持下去。

    等十六骑带着苏青离去,佑螺一人翻身入了宫殿。

    其实百姓也好,敌军也罢,都以为虎狼十六骑是十六人,但其实,虎狼十六骑是十七人。

    虎狼十六骑这个名本不是他们十七人自己命名的,他们本是青字军中被苏青挑出的一支轻骑,各个都是苏青所信得过的。

    而这名,是在与秦国的虎狼之师交战时博得的。

    当年秦王许诺将士,以战场功绩换官职爵位,一时间,秦国将士战意大增,竟是无一场败仗。

    直到他们遇到了苏青率领着的这十七支轻骑兵。

    佑螺是这支骑兵队里除了苏青以外唯一的一个女子,也是唯一一个弓弩手,因为她发的是冷箭,需要占据高地所以她从不与他们同行。

    这既隐藏了她的身份,也隐藏了她的轻功。

    身如飞燕,说的便是佑螺。

    也得益于此,她在屋檐上来去竟是无一人发现。

    佑螺向着寝宫飞奔而去。

    隐约的她已经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金发美人儿——阿诺。

    那女子当真是极美,柔软的金发,小巧的脸,如猫一般的瞳,似乎能揉进一个男人的心里。

    佑螺侧身翻进了阿诺的房中。

    “便是你害得将军如此境地?”一个人怒极便会回归平静,佑螺便是如此。

    常用的弓箭此时还在身后背着,此时,佑螺的手中拿着一把短剑,紧紧地贴着阿诺的咽喉。

    阿诺来这久了,早已能听懂这里的言语,“当然,我的神,我的族人,我又有什么做不得的?”

    看着阿诺嘴角的笑意,佑螺收紧了手中的刀,猛地割了下去。

    鲜血流了一地,阿诺看着自己家乡的方向缓缓倒下。

    我的神,我的族人,还有我敬爱的安世卜,我能做的便只有这些了。

    佑螺看着倒下的阿诺,她知道阿诺死前想要眺望的是她的家乡。

    “你让将军一家惨遭灭族,”佑螺抱起了她的尸首,“你若死后能见天日,便太过于便宜你了。”

    佑螺将阿诺的尸首背入了曾是苏青的寝宫,曾经热热闹闹的寝殿,只是短短几月便已杂草丛生了。

    她将阿诺的尸首扔入了角落最偏僻的枯井,“永生永世,为你的所作所为向将军忏悔去吧。”

    处理完了阿诺,佑螺非身出了宫殿,她没有回晋,而是去了一个酒楼。

    那酒楼没什么好值得提的,有些破旧,倒是冷清的些。

    可是对比起来这酒楼,对面的花街便是热闹非凡了。

    坐在酒楼的二楼,佑螺靠着木栏,向小儿要了一壶酒,一盘牛肉,便看着对面的醉香楼,自斟自饮起来。

    这醉香楼,便是佑螺与苏青相识的地方。

    佑螺饮了一杯酒,看着楼下嬉笑的姑娘想起了从前。

    她是幸运的人——当她的母亲将她卖到了这里,并在她的面前数银子的时候,她便知道了。

    这个地方有着彻夜不灭的蜡烛,有着绸缎罗布,还有着食物美酒的香气。

    至少,她可以在这里吃上一顿饱饭,可以不用睡在屋檐外的牛棚里。

    她在这里乖乖巧巧,姐姐们说什么她便做什么,就连妈妈也不怎么说教她。

    可是,当她去给醉香楼的巧儿送瓜果时,却被巧儿的客人给看上了。

    客人给了老妈子银子,便强要了她。

    她哭的稀里哗啦,第二日早上她肿着眼睛给各位姐姐端茶送水。

    可的姐姐不是刁难,便是责骂她,甚至还有人因一点琐事掴了她一巴掌。

    从那日开始,她便成了被挤兑的人。

    原因自然简单——这小丫头不知好歹,竟连头牌的客人也敢去勾搭。

    冬天会有人“不小心地”泼她一盆冷水,食物也是姐姐们刻意为她留的“热饭”。

    妈妈也不管她,她的心自然是向着那些能为她赚钱的姐姐们的。

    直到那天,有个姐姐冤枉她偷了发簪,几个大汉抓着她就是一顿毒打。

    就在那日,佑螺以为自己会被这样打死。

    就在那日,佑螺遇到了苏青。

    苏青那日穿着一身男装进了而醉香楼,后来佑螺才知道,那日苏青是因为与破军打赌输了,才去这花楼的。

    的客人都仿佛没看见她一样,搂着怀中香柔的女子嬉笑作乐。

    苏青那时亲近之人只有五人,而这六人到了醉香楼便是引起了烟花女子的小小骚动。

    苏青如玉,破军粗犷,青禾妖冶,郭汜冷傲,郑嘉不羁。

    就连头牌巧儿都抱着琵琶下了楼,如花似玉的面容带着一丝娇羞。

    巧儿时不时地向苏青这里瞧瞧,而苏青却走向了佑螺。

    佑螺永远记得,苏青对其中的一个大汉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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