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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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春-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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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公老夫人原本有意让钰娆与自己家的季儿结为良缘,被钱氏这么一搅和,事情再就不好处理了。

    回去的路上也不知道老夫人和国公老夫人说了些什么,经过钰娆猜测无非是老夫人一番言论就此打消了国公老夫人的想法,在离别之时,国公老夫人对钰娆满眼的愧色,让钰娆都有些不忍。

    随着国公老夫人回家的钱氏,表面上表现的低眉顺目的,但内心却早已经风起云涌,不知道老夫人对她会怎么样,这让她担心之余还有些不安。

    而国公老夫人也算是铁血手腕,据说回到国公府就把那个钱氏训斥了一番,然后还给削了管家之权,李乔乔暂时顶替了钱氏,代为管家,这种惩罚直到李淳罡他们能回来,钱氏纵使太多不情愿,可是还要迫于老夫人的压力,被禁足在房间里。

    不知道是不是周瑾然早就看出来钰娆的打算,在钰娆刚回了府之后,就尾随其后,晚上就闯进了钰娆的闺房。

    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钰娆竟然是哭笑不得了。

    “大统领深夜造访必有要事,只是难不成你忘了男女大防了?”钰娆一边收起自己手里的活计,一边无奈的叹息。

    周瑾然看着钰娆刚刚停歇的刺绣,饶有兴趣的拿过来一看,那是一个藕色的荷包,上面绣的不是花鸟鱼虫而是一片翠竹,看到那一根根笔直秀丽的竹子,周瑾然觉得那就和钰娆的性子是一样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草木皆是如此,何况人焉,若我说倒不如做一颗野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人生苦短,何必那么辛苦?”

    钰娆将荷包夺了回来,瞪了周瑾然一眼说道:“人生在世,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从前我也以为随波逐流便能安然无恙,然而经历世间种种方知,命运把握在自己手中,我若听天由命,便等于放任自己的性命。”

    周瑾然闻言,眉头微皱,虽然不知道钰娆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但是从第一次见到她便觉得她深不可测,目光从她的眸子移到那荷包,翠竹依旧,更像是某个依靠竹子而立之人,便伸手将那荷包收近怀里说道:“人生在世十有**是不如意的,能尽欢时须尽欢,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连享受人生的道理都不懂,枉你还自称儒雅居士。”

    儒雅居士是钰娆闲来无事时写些诗词时候用的化名,没想到竟然被周瑾然知道了,看他笑意连连的样子,定是翻看自己收起来的文档了,那里收录了一些颇有些表露当时心怀的诗句,从字里行间便可察觉写诗之人的心事,不由的有些羞愤。

    “偷偷摸摸,不算君子所为。”

    周瑾然看钰娆羞愤的样子,眼睛微瞪,腮帮子鼓鼓的,两个鼻孔对着自己有些像发怒前的公牛,只觉得样子好笑。

    “偶尔表露一下小女儿姿态才招人喜欢,别没事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周瑾然逗弄的话让钰娆更是愤慨。

    “要你管。”钰娆一方面是自己的**被人翻看而产生的愤慨,另一方面是周瑾然无意中总会让她忘了各种矜持的假象,反而越发的像个小孩,脾气也是说来就来,情绪的波动让她有些不安。

    “诶,别的我不管你,不过这个荷包不适合你,我替你收了。”

    钰娆听他竟然没收了自己新绣的荷包,接着看他毫不犹豫的就揣进怀里,赶忙去夺。

    “诶,那是我的,你别想拿走,在说了我那还没绣完呢?”

    钰娆伸手,却被周瑾然挡住了。看到钰娆不依不饶的与他抢夺,心中不快,便说道:“不过是一个荷包,何必那么小气。”周瑾然比钰娆高出许多,钰娆去从他那里夺东西自然是夺不过的,索性也就不和他抢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痴缠的发() 
周瑾然话语中颇有些孩子气,倒像是谁有了好吃的,背着他不给他一样,钰娆心里一喜,也就不抢了,却立在一旁笑嘻嘻的说道:“我也不是小气,只是荷包尚未绣完,针线还在上面,你就不怕扎着你自己?”

    这么一说,周瑾然方才觉得有些不妥,果然拿出来一看,针线还在上面,翠竹的叶子还有没绣完的,脸色一黑说道:“现在就给我绣完,一会我还要带走。顶点 S.C更新最快”

    那架势倒不像是抢别人东西了,倒像是别人抢他的了。

    钰娆见他露出少有的孩子气,也不生气,收到手里,在烛火下接着绣了起来。

    “成国公和李仁季快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闻听李淳罡和李仁季快回来了,钰娆心里突然一暖,终于可以平平安安的归来了,她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一大块。

    “听到你表哥回来很高兴吧。”周瑾然靠在椅子上,看着钰娆一针一线的缝着,对于她刚刚听到自己说的话所做的反应都一丝不漏的看在眼里,特别是钰娆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让他更有些心塞,更没察觉到自己口气酸酸的。

    “不仅仅是表哥回来而高兴,舅舅能平安归来,外婆定然很安心,国公爷安然无恙,于大夏朝来说也是件好事吧。”

    听到钰娆并不是因为思念李仁季,能相聚而感觉喜悦,周瑾然心里就落下了一颗大石头。

    “达成了夙愿,原可以轻松些,怎么你偏偏还要如此忧心?”总是看到钰娆眉眼中带着忧虑,周瑾然略有心疼。

    “别胡说,什么叫做达成夙愿。”听到周瑾然的话,月姬瑶心中咯噔一下,想自己所谋之事,竟然被人看个清楚,不由有些后怕。

    周瑾然见钰娆如此胆战心惊,叹了口气,走到她后边,拉着钰娆一只衣袖,将下巴压在钰娆头上,轻声说道:“无论你想怎样,我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还记得初次见你,是在静安寺之时,你眼含哀愁,眉中带着谋算,那时,我只当你是个善于谋算的内宅女眷,后来与你相处多了,方知你的艰难,所以我并不觉得你哪里不对,从前你少不更事,过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日后,你要相信我,会为你撑起一片天。”

    微风吹过,轻浮钰娆的发,与周瑾然的缠绕在一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钰娆看着那纠缠的头发,竟然痴了。

    ……

    蒋钰柔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就断送了自己的婚姻,老夫人的意思是让她嫁给高志远,起初她是抵死不同意的,可是老夫人却在宝相寺里就和高志远说的时候,那高志远心里也百般不愿意,这倒是让钰柔更是委屈。

    在宝相寺,她已经身败名裂了,若是高志远都不娶她,让她如何做人,她思前想后,也就答应了。

    想到李姨娘满心以为回了京城会给钰柔攀个高枝,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那钰柔害人终害己,她没想到给别人布好的棋局,自己却成了棋子。

    在蒋钰柔随着去宝相寺的时候,李姨娘还想着和蒋伯均说下钰柔的婚事呢,毕竟如今进京近一年时间,蒋伯均官位也坐稳了,钰柔过了年也就十七岁了,再不说亲事,就耽误了,而蒋伯均也同意了,哪知道,回来竟然得到这个惊天的消息,把李姨娘惊得外焦里嫩。

    拉着柳嬷嬷的手,不可置信的一再确认。“柳嬷嬷,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姨娘,老夫人带回来之后就把老爷叫过去了,结果老爷出来的时候,脸色发黑,怒气冲冲的就奔着大小姐房里去,还打了大小姐呢。奴婢去打听才听说,在宝相寺大小姐与人暗通款曲最后事发,老夫人已经把她许配出去了。”

    柳嬷嬷说的又快又急,李姨娘听了更是焦急万分。

    “我不信,我不信,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成了这样?”李姨娘怎么能接受这个消息?

    “姨娘,老爷已经下令了,这事改不了了。”柳嬷嬷不能看着李姨娘盛怒之下去找蒋伯均,这会给李姨娘带来不好的后果。

    “胡说,怎么改不了,对方是个什么人,我们都不知道,老爷怎么能把人嫁给他?”

    “姨娘,你冷静些,这可是老夫人的意思啊。”柳嬷嬷特意提点了李姨娘,关键所在。

    “哈,老夫人,她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续弦而已,也敢指手画脚,那是老爷有容人之量,我可没有,再说了,这个老不死的老东西,她拦着我升为平妻,我还没找他算账,她还想左右我女儿的婚事,我不能听凭她的摆布。”

    李姨娘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柳嬷嬷也阻拦不住李姨娘愤怒的脚步,转瞬间,李姨娘已经到了蒋伯均的书房。

    “老爷,老爷,俾妾刚刚听说钰柔许了人家,这可是真的?”李姨娘疯了一样,却不知她的无状更是惹怒了蒋伯均。

    “贱妇。”蒋伯均还没等李姨娘把话说完,已经一个耳光打过去,李姨娘嫁给蒋伯均十几年,何曾见过他这样,何曾挨过一次打?

    这一耳光用了蒋伯均七八分力,李姨娘一下被掀翻在地,又撞到了桌角,顿时血如注一般流了下来。

    “啊,血。”李姨娘被这一耳光已经打的眼冒金星,看到血,更是胆战心惊。

    “老爷,你这是为何啊。”从前蒋伯均是何等的宠爱,现在就会觉得这一次次的巴掌有多心痛,不由的哀嚎着,爬到蒋伯均脚下。

    “还敢问我,贱妇,你教育出来的好女儿,好的不学,这背地里偷人倒是学得十成十,还给我丢人丢到宝相寺了,这下可好,整个蒋家,连同国公府都知道,你养了个好女儿了。”蒋伯均气急败坏的指着李姨娘,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

    蒋伯均从老夫人那里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当即气的头脑发昏,他没想到,自己疼爱宠爱了十几年的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

第一百六十章哀求不成() 
他为了这个钰柔可谓是倾尽心血,在柳州的时候费劲心思的为她扬名,教诲她规矩,甚至为了这庶女忽略了嫡女,那时候她也曾争气。顶点 S.C更新最快可是怎么到了金陵就变了?变得不知所谓,变得不懂伦常。

    到了金陵先是因为对钰娆施暴被禁足,接着丢人的事是一件接着一件,容貌也毁了,还能成什么大事?果然这庶女是上不了台面的,让他丢尽了颜面。

    原本听说宝相寺的事情,蒋伯均实在是不愿意相信这个现实,可是,老夫人却不可能和他开这样的玩笑,而且,想到当年李姨娘的所作所为,这蒋钰柔竟然和她当年如出一辙,让蒋伯均不由的捶胸顿首。

    “冤枉啊老爷,钰柔是你的亲骨肉,她的脾气秉性你最了解,她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呢。”李姨娘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抱着蒋伯均的腿,却被蒋伯均一脚踢开。

    蒋伯均看着哭的妆都花了的李姨娘,泛起一阵恶心。

    冷笑着说道:“冤枉,你是说母亲冤枉了她,还是国公府冤枉了她?”

    “老爷,老夫人不是你的亲母亲,她自然不和你一条心呢,我是被国公府抛弃了的,她们定然也不会饶恕我的,自然也不想看钰柔好啊,老爷,你要明辨是非啊。”李姨娘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的女儿随随便便的就被嫁出去,何况还是一个连名字都没听过的人家,有什么家世,有什么背景?以后那不是受罪去了么?

    “贱妇,你给我闭嘴。”蒋伯均再次一脚踢过去,半分怜惜都不曾有,这窝心脚下来,李姨娘气都喘不过了。

    蒋伯均和老夫人见面之时,老夫人曾经暗示过,蒋伯均虽然不是老夫人亲生的,却一直尽心教养,老夫人不想蒋伯均仕途受阻。

    蒋伯均权衡利弊,也知道老夫人所言非虚,多年来,自己能走到今天,确实脱不开老夫人的扶持,可此刻,李姨娘的话却句句诛心,若是老夫人听见,定然影响母子情分。

    “你这贱妇休得挑拨我们母子关系,你还好意思说你被国公府抛弃,当年你用卑劣的手段勾引于我,惹得李娇和国公府大怒,害我多年来仕途不顺,我都不与你计较,还怜惜你没名没分辛苦,多加宠爱,没想到,你养的女儿竟然和你一个德行,在寺庙里如此清心寡欲的地方就做了偷人的事,还让人抖落出来,你不嫌丢人,我都嫌弃脏了人家佛门圣地。”

    “老爷,你骂我羞辱我我都不在乎,可是钰柔是您的亲骨肉啊,您不能抛弃她啊。”李姨娘忍着疼痛,哀求蒋伯均,希望能有个回旋的余地。

    “抛弃?她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好人家,怎么说也是有官职在身,不是白丁,不是商户,怎么能算抛弃?”蒋伯均又岂能甘愿让自己精心培养了多年的棋子,就这么的成了一招废棋,可是事已至此,他还能如何?

    “老爷,精心培养钰柔多年,还不是想着有朝一日能为蒋家所用,为您所用啊。”女子于母家最大的用途就是能嫁给能给母家有助力的人家,若是还想救钰柔于水火,必须要戳中蒋伯均的心事。

    “李婷,你别把话说那么好听,你这女儿给自己谋了个好亲事,你该高兴才是,母亲已经让高家抓紧来提亲了,到时候,你就高高兴兴做你的丈母娘吧。”蒋伯均又何尝不懂李姨娘说的道理,可是眼下,这已经是废棋了,还能起死回生不成?

    说完,蒋伯均竟是要拂袖离去。

    “老爷,老爷,不能啊,钰柔是你的亲骨肉啊,你一向疼爱她,怎么能看她如此受罪啊。”

    “受罪?受罪也是她找的,疼爱她我才是瞎了眼,养出这么一个败坏门风有辱家门的东西,好在知道此事的都不是外人,不能宣扬出去,否则,我蒋家在这金陵都无立足之地了。”

    “老爷,我李婷跟了你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钰柔更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就当最后一次疼惜她,成亲乃是人生大事,俾妾求你开恩,求你开恩救救她吧。”李姨娘说着,竟然磕起头来,那头磕的咣咣响,却半分打动不了蒋伯均的铁石心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蒋伯均扔下最后一句话离开了书房,而李姨娘一件大势已去,再无回转的余地,竟然悲愤欲绝,晕死了过去。

    后来赶过来的柳嬷嬷看蒋伯均走了,才进来查看情况,结果看到已经躺在冰凉地上不省人事的李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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