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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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华- 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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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你该知道贡院的考生是分座位的吧,我已经走通门口帮你抢到一个最好的位置,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白日骄阳晒不到,夜晚也不会太过凉爽,既不会离着考官太近影响你发挥,又不会离着考官太远让在你考房隔壁的人打扰你的思路。”

    赢淄感动抹了一把眼角,“多谢母亲,我……”哽咽激动无法言语,魏王妃道:“你好好考,其余本王妃会为你操心,要知道在科举虽是没有捷径,皇上总是说这是改变人生最重要一步,打破阶级界限的关键,但只要是人来阅卷,本王妃总能助你一臂之力,你发挥八成,也能操作成十成。”

    “阿娴……”

    魏王撇下同自己辞别的赢清,几步跑到魏王妃面前,“你说科举考试的座位能提前预定?那三郎……三郎坐在何处?有好位置就有不好的位置,他会不会……”

    魏王妃轻轻挣脱魏王的拉扯,嘲讽道:“王爷真是聪明,只可惜您反映迟了,赢澈得罪不少的人,王爷也是同程次辅认识的,您觉得他是个胸襟宽广不计较赢澈的人么?就算程次辅不计较,同为程门学子的官员也不计较?妾身听说,安排贡院考场的人曾向程次辅问学。”

    “什么?”魏王从未关注过科举,自然而然不知其中的弯弯绕绕,“他们若敢亏待三郎,本王捏掉他们的脑袋!”

    “王爷威武!”

    魏王妃皮笑肉不笑说道:“王爷用何理由捏掉他们的脑袋,他们做错何事?贡院卡考棚往年也有是有好有坏,总不能人人都能摊上好的考棚,不好的考棚也是考棚,每年也有举人在其中考试。他们都没有任何意见,赢澈比旁人多什么?怎么就那么娇气?若是他自持是王爷的儿子,不来考试不就是了?”

    “出了贡院,那些安排考棚的小官一个个都得向王爷的儿子献殷勤,好生伺候赢澈,但在贡院中,赢澈只是一个考生而已!那些人官职再卑微,赢澈在贡院也得受他们辖制。”

    魏王身体晃了晃,捶胸顿足后悔不已,“本王错了,本王……当日就该揍死程澄,他们读书人太狡猾,不对,本王该向皇上捐献银子重修贡院的,本王后悔啊,后悔啊。”

    后悔得都快吐血了!

    不用去打听魏王就明白赢澈绝对落在最不好的考棚中,那群文人败类绝不会给赢澈任何面子,此时就算魏王自己赶去贡院,没有皇上旨意,他也进不去贡院的,而无论是安排座位的官员和主考早早就在贡院里了,魏王想威胁他们都做不到!

    魏王妃笑容灿烂,很是好好欣赏一番魏王的郁闷,转头看向贡院的方向,眼里笑容淡去很多,“王爷是不知考棚分好坏,赢澈还不知道么?王爷还不了解他?何时你见他失算过?他……怕是早有准备了。”

    这是她在安慰他么?

    魏王心情顿时好上一分,“本王的儿子自是聪明的,澈儿更是最聪明的一个,考棚的事绝对难不倒他!”

    魏王妃扯了扯嘴角,“但是妾身知道赢澈没那么容易脱困,倘若他顺顺利利,平平安安考完科举,状元他也不用想了。主考们绝不会把他的卷子承到皇上面前,而皇上如今也不会为他再多说一句。”

    “难道三郎就不能写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文章?就不能一笔书写出惊圣且流传千古的策论?”

    魏王满怀期待,“一如那些脍炙人口人人称颂的好诗篇文章不都是人写出来的?”

    “他才华是不错,但比起圣贤和名垂青史的大才子还是差上一些。”魏王妃白了魏王一眼,“也只有你认为他有李杜之才,苏轼的风流写意,皇上就没有认真教过他如何做得锦绣文章!”

第五百八十九章 检查() 
魏王烦躁摆手,催促赢清赢淄去贡院考试。

    两个儿子行礼之后,各自提着箱笼离开,柳侧妃捏着帕子站在房门口,既是担心儿子们的举业,又见被魏王紧紧攥住胳膊魏王妃刺眼。

    他们夫妻站在一起,虽然面上都不怎么好看,却有一种旁人无法再插足其中的感觉,柳侧妃甚至弄不大明白他们方才说过那番话的深意,只能隐隐绰绰明白赢澈得罪人太多,分到了不好的考棚。

    而魏王妃那个贱人找了门路给赢淄分了个上等的考棚!

    难怪赢淄无视她这个生母,一个劲捧着魏王妃。

    柳侧妃扶着帘子,轻声说道:“王爷就不为清儿操心么?清儿的学问是他们之中最为扎实的,为人厚道刻苦,若是分到不好的考棚,岂不是耽搁清儿?我真恨自己没有本事,没法子如同王妃认识的人多,清儿是被我耽搁了。”

    恳恳切切,泪睫于盈,若柳侧妃只有二八年华还能赞一声梨花带雨,她已是四个儿子的娘亲,岁月也没有过于偏爱她,早些年又因为贫困和追杀伤了身子,柳侧妃要比明艳高贵的魏王妃显老许多。

    魏王看她没有任何怜惜之情,只觉得头疼欲裂,莫怪当世都讲究门当户对,这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孩儿果真是个拿不起事的,柳侧妃只会让魏王心烦,她的眼睛只盯着眼巴前的好处,根本不明白魏王最在意何事。

    “澈儿也是你儿子!”魏王没好气的申斥一句,“既是你不喜欢澈儿,本王把他放在王妃名下好了。”

    “王爷……”

    柳侧妃记得长子交代给自己的话,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赢淄和赢澈成为记名嫡子,泪珠簌簌滚落,哭得更为凄惨,“您要把儿子从我身边夺走么?我已经没了王爷,没了名分,他们都是我身上掉下来肉,这些年是我一直含辛茹苦抚养他们,好不容易盼着他们长大成才,您却要让我的儿子孝顺另外的女人,管别人叫娘!”

    上前一步,柳侧妃一把拽住魏王的衣袖,“纵是我不得王爷喜欢,王爷看不上我了,您也不该忘记当初是我父兄和我救了您,我本蒲柳之姿,棚户之女,又年老色衰,不求王爷垂怜,只恳请王爷不要抢走我的儿子!”

    魏王眸子变了变,魏王妃干净利落甩开魏王,似笑非笑说道:“妾身何时答应过把她的儿子记在妾身名下?只是看赢淄可怜又时常在妾身面前,妾身才为他考虑一二,随手帮了赢淄一把,安排考棚对妾身不算难事。王爷最好同她说明白了,妾身没有抢别人儿子的喜好,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终究养不熟!”

    在不是自己亲生几个字上加重语气,魏王妃慢悠悠抚平被魏王抓出来的衣服褶皱,“皇上教导赢澈什么,王爷还不知道么?状元三年一个,并不值什么。皇上本没期望他只做状元,不过皇上算计来算计去,没有算到他教导出来个情种,世上还有慕婳!”

    “皇上不是已经厌恶了澈儿?”柳侧妃不肯撒手,宛若蔓藤一般紧紧缠着魏王,“澈儿为此难受好几日,他一直都把皇上当做至亲长辈,澈儿看似淡漠,在我们的儿子中最有心计,他永远知道该怎么做最好,有几次我都没有办法面对他……他那双眸子。”

    魏王妃笑声朗朗,“好,说得太好了,柳娘子对赢澈还是了解的。”

    “阿娴!”

    魏王甩掉柳娘子,追上魏王妃,带着几分哀求:“把你知道的事告诉我,别在瞒着我了,你该明白……明白澈儿要走的路,本王这几日左思右想,看了皇上,皇叔,以及太子他们,本王总觉得不大对劲。本王不想糊里糊涂被算计了,再次听从他们的安排。”

    魏王妃低垂眼睫盖住一抹心疼,冷笑道:“妾身也是不明白的,只知道……”魏王凑近认真听着,魏王妃笑颜如花:“原本妾身是打算在赢澈的箱笼中加点东西的,人手都安排好了,最后妾身没有动手,不过妾身不做,不意味着旁人不会做,赢澈得罪了太多的人,连正暗斗激烈的太子和赵王都容不下他,一个想给他教训,另一个想压下他的气焰,好为自己所用!”

    魏王脸色大变,“原来你方才是故意提醒澈儿?难怪他会感激你。”

    “妾身不要他的感激!”魏王妃冷哼:“看在慕婳的面子上饶了他一次,毕竟慕婳还是很讨喜的。”

    魏王转身就向外走,“本王去同皇上请旨,进入贡院照看三郎!”

    魏王妃眸子深邃,缓缓叹息一声:“傻瓜!”

    皇宫根本就没有皇上,魏王在宫门口等候半晌,拿出所有底牌都没能叩开宫门,最后还是内廷太监悄悄说了一句,皇上昨夜歇息在别院,根本就没在宫中。

    魏王策马赶去贡院,暗道皇兄真是聪明,直接歇在宫外,如此不用开宫门就能出宫,他应该第一时间去贡院截住皇上的,白白耽搁小半个时辰。

    “开龙门喽。”

    看守贡院门口的差役高喊,朱红的贡院大门缓缓打开,已经排好队伍的举人突然焦躁几分,热切望着贡院的大门,鱼跃龙门,便同过去不一样了。

    赢澈在举人中并显眼,只是比身边的人英俊一点,衣衫普通,箱笼普通,一个人静静提着一个灯笼,不疾不徐随着人流向贡院门口移动脚步。

    他不似陈四郎等人身边簇拥着不少的同窗,这段日子赢澈的心思都在别处,从不曾参加会,又有种种不利于他的传闻,也没有举子敢邀请赢澈进而得罪考官等臣。

    陈四郎等俊杰的风头完全盖过赢澈!

    把手贡院的差役多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因皇上命令要严格搜身,他们对即将迈入贡院的举人毫不客气,查找出一个作弊的考生,他们都有额外的重赏,因为他们格外用心。

    借着火把,差役看着递上来的凭证,赢澈,面若冠玉,风神俊秀,风姿优雅……一样样比对面前的少年,他不仅没有让赢澈脱衣,还殷勤备至扶了一把赢澈的箱笼,“小人领您进去。”

第五百九十章 慕婳搜身() 
差役殷勤的手腕被从旁冒出来的人握住,回头看去,一个眼角有疤的戎装少年说道:“你怎能不经检查就放他进去?莫非你见他长得好就肯定他不会作弊?还是你根本就没把皇上的命令当回事?”

    “你是……”差役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他们搜身的任何一位,“这位小哥看起来不是五城兵马司的人,你从哪冒出来的?胡乱说了一通,你怎知我没有检查清楚?不要冤枉好人!”

    赢澈慢悠悠说道:“换个人来,你的确没有检查我是否携带书卷。”

    “……”

    差役差一点被不知好歹的三公子憋屈死,就算不曾想过作弊的举人也会认为搜身检查是对他们的侮辱,巴不得不经过检查。

    “三公子,小人是认识您,是魏王殿下安排小人的。”差役暗暗给了赢澈一个你该懂的眼神,转而怒视疤脸少年,“贡院门口不许闲杂人等闹事争吵,我看你是有意挑拨举人不满,做有辱斯之事,若不想被枷锁夹住示众,就赶紧离开此地,看在你还年轻的份上,我不同你过多计较。”

    随即差役指了指一旁的棍棒和沉重枷锁,示意少年再胡闹下去,没好果子吃。那枷锁有几十斤重,轻轻松松就能压垮身体略显单薄的少年。

    “我虽然不是五城兵马司的差役,但是不能眼看着你徇私,就因为他是魏王的儿子就可以不经过搜身进入贡院?难道魏王的儿子就不会作弊么?”

    少年的声音越来越高亢,“赢澈,赢三公子在贡院门口同举人不该区别对待!”

    站在赢澈身前身后的举人听到少年的话,纷纷叫嚷起来,“不公平,不公平,只因他是魏王之子就不用搜身?”

    “不公,不公,学生不服!”

    正在差役暴力搜身的举人更显得激动,赢澈出身比他们好已经够让人羡慕了,来科举会试都能得到特殊的照顾,凭什么?

    科举会试不是人人平等么。

    魏王的儿子既然来抢他们高中的名额,也要被剥光衣服检查一番。

    他们也想见见往日矜贵,万事随心所欲的魏王三郎被差役狠狠折辱一顿,“他既然来科举,就该同我们一样,否则我等宁愿放弃科举,静坐在贡院门口!”

    不管举人们是否舍得放弃鱼跃龙门的机会,反正先把声势造出来,逼得官差不敢徇私。

    越来越多的举人加入其中,人潮涌动,弄不好就有可能造成一个惊天的丑闻!

    方才徇私的差役脸庞毫无血色,身体颤抖个不停,好似身处滚滚洪流之中,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能抗得起的变故了。

    他寻找帮手,哪怕是同他往日交好的人也不敢此时上前帮忙,他的上官更是露出一抹凶恶之色,他知道自己搞不定的话,不仅会丢掉差事,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往年并非没有举人在搜身时表示不满不公的言论,更不是没有徇私不用搜身的事,只要差役们吓唬一二,统一口径,重重呵斥几句,拿着枷锁威胁一下领头的举人,他们便都老实下来。

    今日他这是犯了众怒?

    不仅找不到领头之人,还被一个疤脸少年挡住了,差役这才发觉少年脸上除了那道疤外,却是一个俊秀的,肤色比男子更白皙,嘴角微扬,端是潇洒。

    这人……他应该打不过,骂不得。

    差役佯装眼前一黑,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少年轻轻踢了倒在地上的差役,“真是没用!来个人把他抬走吧,不过他到是有点机智。”

    此时怕是没有比装晕更好的方法了,就是不知他背后的主子是不是会看在他晕倒的份上饶他一命?!

    怕是不成!

    少年看着被抬走的差役,将落在脚边的书卷踢开,高声道:“所有举人都听好了!检查搜身之后,你们别着急走,再看一看自己的箱笼是不是多了什么物件!”

    轰得一声,他这句话不亚于在贡院门口扔下一个炸雷,搜身后的举人纷纷查看箱子,而等待检查的举人看向差役们的目光极是不善。

    这只是搜身第一关,进入贡院后还有一个墨检查,一旦被差役动了手脚,不曾有作弊之心的举人岂不是冤枉?

    “皇上……”木齐一脸为难,低声对身边的人道:“婳婳并非破坏科举会试,她是太在意三郎了。”

    “她的性子,朕还不知道么?”

    一身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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