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快到宫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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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快到宫里来-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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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不省人事() 
天气晴好,湛蓝的天空上偶有几声鸟鸣。辛志坐在窗口望着这样静谧而?13??远的天空。曾几何时,她认为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就在法源寺那一眼后,瞬间幻灭了。

    辛志痴痴笑了两声闭上了眼,许久后,面无表情的走向房外。

    “姐,你怎么出来了?”辛谊皱眉疑惑道,“俗儿呢?”

    “俗儿睡了,我去净房。”

    净房旁种了一树丹桂,阵阵花香沁入心脾。。辛志看着看着粉**滴开的姣好的桂花就模糊了眼。

    那时的她背着空筐走两个时辰到桂花亭去捡桂花。望着一框子满满的桂花她已然忘了肚子的饥叫。她拍拍身上的土,瞧见太阳已西斜。那时的她脸上还挂着明媚粲然的笑,为他亲手做一个桂花枕头该多好!

    桂花枕头桂花香!他每晚枕着她亲手为他做的散漫桂花芬芳的枕头,该会好梦!

    可再美再好也只是曾经。

    她看着那一瓣一瓣开的正艳的桂花忽觉泪眼婆娑。一声巨响,如擂鼓震天。

    辛志慌忙看了看四周,一切平静如常。

    院子里的小狗下了一窝小狗崽,它们正温馨的一家团聚。茉莉花的花期已快尽头,它们追着时隐时现的太阳尽力散发着最后一缕清雅迷人的香甜。房门纹丝未动,俗儿也已安然入睡。

    辛志擦了擦眼泪,定了定神,低语道,“许是这几日滴水未进,竟产生了幻觉。”便扶墙走了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辛志闻得有些烧焦的味道。

    再等她出来的时候,已是满眼火海。

    大火,照亮了半边天,浓浓的熊烟像呼啸的海浪滚滚四散。

    “俗儿······”辛志愣登着反应过来便一声哀嚎冲了出去。她的速度已堪比猎豹,两腿几乎是不沾地已飞奔,但还是为时已晚。

    辛志冲进废火堆里,全然不顾头顶有烧坏的木梁砸下。她一路冲进金俗的床前。

    床上已是一片狼藉,红罗帐、灰麻被已然成了灰烬,床上全然不见金俗的影子。

    她蹲在被火烧坏的床前,扒拉着仅剩的灰烬。

    “俗儿,我的孩子,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辛志顾不得火热,管不得灰烬的肮脏,她两只手已经沾满污血和灰烬。

    冷风一阵阵的扫过,似乎要把这片仅剩的灰烬,这片辛志对俗儿仅有的希望刮的了无所剩。

    辛志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刚才还好好的,转眼间却只剩灰烬。

    “啊”

    一声巨吼,嘶哑痛楚,划破了火场,穿透了天际。不知是这声吼惊动了老天,还是老天爷辈感染,刹那间乌云压顶。大雨啪嗒啪嗒砸到辛志头上。被风吹过的灰烬,又被雨冲刷,已所剩无几。

    “俗儿,俗儿,我的孩子!”辛志心里已冷成寒冰。

    撕心裂肺,响彻云霄。

    “不会有事的。”辛志像疯了一样摇着头,呢喃着,伸出满是血污的双手,一把一把堵住冲走的灰烬。她像痴傻了一般一遍一遍堵,又一遍一遍和大雨斗争着。

    “姐,阿姐”辛谊儿边抱住辛志边嚷道:“火,大火已烧毁了所有,所有······”

    辛志心里难过至极,刚才喊叫声音过猛,现在她喉咙嘶哑的厉害加之伤心过度,她已喊叫不出俗儿的名字。只是使劲手脚挣扎着挣脱辛谊儿的束缚。

    “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辛志仰头问苍天,任凭雨水敲打着她的脸。“我对他的幻梦破灭,今俗儿也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大雨冲走了辛志脸上汩汩的泪水,灌进她的嘴里,苦涩至极。

    她只有一个念头。

    死,和俗儿一起死了,一了百了。

    辛志呆看了看烧掉半个的木床,“俗儿,等等阿娘!”她卯足了劲要撞在上面。

    眼看着辛谊儿就要抓不住辛志。这时,葬儿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一心求死的辛志。辛志使出了浑身的劲拍打着要挣脱。

    “志儿,志儿,你清醒一下!”

    辛志像全然没有听到葬儿的话,依旧挣扎着。

    “志儿,你看看阿娘看看谊儿。你还有阿娘,还有谊儿。”

    辛志是一心求死,她哪里能听进去葬儿的话。只是一味的使出浑身力气要挣脱了出去。

    葬儿和辛谊儿完全没有想到,几天来粒米未进的辛志还有那么大的体力挣扎。她不顾葬儿的劝说,依旧挣扎。

    也许,人在受到巨大打击,在聚集所有力量奋力一搏时,爆发出的潜力是无可估量的。

    眼看就要挣脱辛谊和葬儿的手。说时迟那时快,葬儿迅速的抬起手一巴掌打在辛志脸上。辛志被打的有些蒙了,她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眨眼睛不出声,不动更不再挣扎。

    “你看看你,这些天都干了什么?你不吃不喝,想没想过俗儿?她现在没了,你又要死要活同她去?你以为你走了你就解脱了?你想没想过我们?想没想过我?想没想过谊儿?你死了,活着的人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谊儿该多难过?”

    葬儿一口气说完,脸上已然流下泪水,只是很快被雨水冲刷而净。

    “阿姐······”

    辛谊儿摇了摇辛志的胳膊。辛志缓缓的放下手,直勾勾的望着那张坏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那张床。虽然那张床离她很近,但是辛志却觉得像隔了几个世纪一样遥远,总也走不到头。

    辛谊儿想去再次拉住辛志,但是手上一抖再加之雨水手滑,竟没有拉住。辛谊儿紧张的和葬儿对视一眼,在她看来,此时的气氛令人窒息到了极致,葬儿也是睁大了眼睛直视着辛志。

    此时的辛志全然不顾雨水的冲灌,她的眼里、她的心里甚至是她的耳里都只是金俗。几个世纪的路程也挪完了。

    她闭着眼睛抚摸着那个坏床,床头放着她为金俗制作的安神香包,上面是她熬了一个通宵为她一针一线绣上的名字“俗儿”。床尾是她为她赶制了两天两夜的棉衣。俗儿发烧,她坐在床边抱了她一整夜,她就这样担忧的望着她,摸着她。

    摸着摸着辛志似乎感到了金俗的气息尚在。

    不,她没有死,她的俗儿还活着!

    “俗儿,俗儿。”嘶哑的声音带着极度的兴奋,然而话一出口就被淹没在雨水中。

    辛志带着兴奋睁开了眼睛,她的俗儿还像昔日一样撅着粉嘟嘟的小嘴咿咿呀呀的逗着她笑。她的俗儿向她招手了,“阿娘,阿娘”声音如出谷黄莺清脆、诱人。

    “俗儿、俗儿······”辛志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抱住金俗。许是她太想抱住金俗,却没料到脚底一滑竟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她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挣扎着抬起头叫了声“俗儿”便不省人事。

第七章 拿纸墨() 
李炎一想到十五那天被设计陷害,心里就莫名烧起股怒火。他太想离开?13??个鬼地方了。四面宫墙把他围起来,他去哪里都不方便更要命的是还要跟人请安、避嫌。他李炎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他气哼哼的拿着一根草随意敲打着朱墙。

    这时迎面来了位清丽脱俗的宫女,李炎正打算要避嫌。可仔细一看肤白脸小袅袅婷婷,楚楚可怜,正是采薇姑娘。

    李炎心下有些激动。又可以见到采薇姑娘了,又可以带来情报了!前几天,周瑜生要的皇后这边的情报终可以水落石出。

    只见采薇一路沿着宫墙到一个朱圆门便拐了进去。她又紧着快走了几步,来到隐蔽的草丛处。

    “采薇姑娘与我见个面不要这么小心吧!”李炎都怀疑眼前这位楚楚可怜的采薇姑娘是从小被吓大的,至于这么隐蔽吗?

    “事关阁主我不得不小心。”采薇一想到周瑜生便心里一动,脸颊不由得微红。

    “你交待的那件事发生后,皇后一直都在沉默,而对于当年的事情只字未提,只是偶尔会拿着一个蛇纹金玉托盘看着,一看就是一两个时辰。”采薇很是佩服窦皇后的定力,可以临危不乱、镇静自若。

    “金玉托盘?干什么用的?”李炎拿着草蹭了蹭采薇的朱钗。

    采薇斜了一眼李炎。“我也看不出来,现在宫里端东西的托盘没有这样的,像是以前的贡品。”

    李炎听到贡品不由得身躯一震,“贡品?以前的贡品?”

    “嗯,应该是的。我问过珍宝局的人说是在二十多年前,有些边陲小国互赠。”

    李炎听的有些模糊,他才十八岁,二十多年前的事对于他来说当然不知,更何况是两国友好互赠的事。可关于男女双方友好互赠,他却是知道的。

    “伸出手来。”

    采薇不明所以。只愣愣的望着他。

    “伸出来啊!”说完他像个大哥哥一般刮了下采薇的鼻子。

    若是说周瑜生交待的正事李炎还是一本正经的,采薇忽觉李炎对她有些过于热情,便转身道:“我得走了,皇后还等着我拿衣服呢!”

    李炎原本觉得给姑娘家送个东西是件极简单的事,可没想到实地送起来竟是这般艰难。他表面佯装轻松,心里的紧张却到了极点,再加之采薇忽的转身离去,他手里的梳子还没送出就“啪嗒”落地。

    李炎心疼的捡起梳子,小心翼翼的收好,便一路找到了周瑜生。

    “师傅,出事之后,皇后并无异样,只是偶尔拿着一个金玉托盘看着,一看就是一两个时辰。”

    周瑜生背着手,望了望窗外,红彤彤的石榴挂满了枝头,个个硕大、圆满。九月真是一个收获的季节。而对于他来说,似乎收获甚微。他没有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皇后的定力还那般强。

    入宫以来,他专为皇后苦心布置的一场计策,花费了近两个月时间,他以为以他的准备定能将当年之事查的水落石出,谁知道竟只得到了蛇纹金玉托盘的消息。

    于此事,焉知不是他操之过急了。

    “蛇纹金玉托盘。”周瑜生努力的回忆着儿时在宫里的那段记忆。可是那时候他还小,并未对什么托盘留意过。

    “去查一下这个托盘的来历。”

    “哦,采薇姑娘说珍宝局的人证实是在二十多年前,有些边陲小国互赠。”

    “何时何地何人因何事赠送”

    “何时何地何人何事,得令。”李炎得令之后,还是不愿走。

    “师傅,你······你······。”

    “说!支支吾吾。”

    李炎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闷着头一口气道:“师傅有心仪的姑娘吗?给她送过礼物吗?”

    这回该轮到周瑜生支支吾吾了。”这······这······。”他脑子里忽的就窜出了那日救他性命的蓝衣女子,淡然的样子,带着几许哀愁与悲痛。

    “也不知,她现在怎样了。”喃喃的低语声温柔的响起。

    “师傅?”李炎觉得周瑜生自从十五号竹林遇险回来后就怪怪的。上次是独自微笑这次是支支吾吾又喃喃自语。

    难道师傅在竹林遇险后,五步蛇的余毒还未清除?

    天高云淡,正是逮蛇的好时机。胖表叔在药山忙活了一会,就逮着几条大花蛇。

    “这一趟还真没白来,搁以往我连一条蛇也逮不到。可见那女子还真是我的福星。”胖表叔边看蛇边说。

    他这趟来是来催葬儿的。眼看进宫的日子眨眼就到,这女子怎就又病了呢?

    葬儿心里也是着急的很,自打辛志上次经历大火又被大雨淋后,便一病未起。她一面偷偷的照顾着俗儿,一面还要兼顾辛志,着实累的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阿姐。你好歹吃点吧!”辛谊儿端着一碗银耳红枣糯米粥焦急的说道。

    俗儿没了,她唯一的希望没了,她怎么有胃口吃这些东西。她眼前出现的一幕幕幻象,俗儿睡着时候的样子,香甜的进入梦乡原以为可以好梦,谁知竟燃烧起了大火。

    她一遍一遍的想,她走的时候为什么没把蜡烛熄灭,她的俗儿都睡着了,她为什么还要点着蜡烛,一遍又一遍的翻看那些没用的中药?

    那些中药再美好,再承载了她的感情但这些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缘何她不能放手非要抓住这点气息折磨自己,最后反而将自己女儿的性命白白搭了进去?

    “是我害了俗儿啊!”她激动的捶胸。她的目光散淡、毫无生机,气息像游走在水面上初春的小蜻蜓,相当虚弱。

    “阿姐,你千万别这么想,折磨自己了。那是个意外,俗儿会这样谁也不想的!”

    葬儿刚到门口,就听到声音发飘的辛志的自责。她在门口“恩恩。”两嗓子就进来了。

    “志儿,你别再难过了,这是天意,天意由天不由你!”说着接过辛谊儿手中的莲子羹。

    “天意!天意?老天?呵呵,你为什么不要了我的命!为什么??”辛志伤闷的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默默流下。

    然而尽管她喊破了嗓子声音压根就没多大。毕竟她自昏迷后就没吃过饭。紧接着便是一阵阵的咳嗽,此起彼伏,似乎都要咳坏了肝肺。

    辛谊儿赶忙帮辛志拍背。她看着辛志痛苦的样子,心下一紧,要不要告诉阿姐实情,她这样真能撑过去吗?

    “你咳成这样就是身子太弱了。志儿啊,就算为了娘,你也好歹吃两口。”葬儿见辛志仍旧无动于衷,索性板着脸道:“你不吃,我和谊儿也不吃,你什么时候吃,我和谊儿就什么时候吃!”

    辛志目光直盯着那碗莲子羹,怔楞了片刻。她耷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如早晨湿漉漉的小草,“水,我想喝水!”

    葬儿见辛志肯喝水,便欣然的吩咐辛谊:“快,快去给你阿姐倒水去!加些老红糖,我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

    辛志见葬儿远去,便撑着身子对辛谊儿柔声道:“谊儿,你帮姐姐拿些纸墨。”

    “阿姐,要这些作甚?”

    “别问了,拿来就是。”

    辛谊儿觉得只要阿姐肯喝水肯吃饭就是好兆头,但是关于笔墨她真想不到,她的阿姐要这些做什么。可是管她呢!她要便给她拿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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