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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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女嬴政-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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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她看史书以来,男尊是历史的必然趋势,所以她从未想过以女子之身治国。

    哪怕,她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子初一脸奇怪:“这本就是物竞天择的规则,何况论不足,其实男子才是最可怜者,凤朝有割刑,男子若是受了,那气力比之女子还不如,没了价值,生存都困难。”

    嬴政不置可否。

    沐公子自那日后就像遗忘了她一般,平日里也不常出马车。

    “沐公子究竟是何人?我瞧着就连那花妈妈也让他三分……”

    花妈妈在那群女人面前的威风她见得多了,听子初说,那是从楼南国桃儿坞的妈妈桑,为人有几分本事,单就花妈妈带着桃儿坞的倌儿并他们这群俘臣之戚去投奔凤都的离亗馆,就不是简单之人。

    嬴政问这话时被柳儿听见了,他摔了水壶,啐她一句:“不该打听的别瞎问!”

    当即,还收走了嬴政和子初的午膳。

    嬴政对子初摊手:“要饿肚子了……”

    子初这些日子来也不怕她了,翻了个白眼,肯定地说:“你是故意的。”

    其实那午膳,着实也让人不稀罕。

    一碟稀粥并一小块糙馒头,还有一小盘炒得黑黄的叶儿菜,没油多盐。

    刚好裹腹而已。

    嬴政就没动过一次,都是半夜潜出马车,抓点野物,采点野菜,就着‘借’来的锅具,煮点野菜肉汤,车队里的米面罐子她都没动过,只因为她看得上的上好米面也就那么点,还是专给那沐公子开小灶的,经过窃衣一事,她可没兴趣去招惹那个小气的骚包。

    等用完后,嬴政也会把剩下的肉汤带回来给子初尝尝。

    子初说得没错,她确实是故意的,不过她好奇沐公子的来历也是真的。

    嬴政的目光越过那些马车,准确落在某处。

    要是只是个头牌倌儿,哪儿来那么高深的武功?

    他若要走,谁又能为难他?

    只怕这开在楼南国的桃儿坞,背后的主子有点来头吧。

一百一十六,进凤都() 
凤都城池边桃林连片,远望团团粉云,风吹开马车纬帘,卷进了几片桃花瓣,被一只白皙的手接住。

    澄澈蔚蓝的护城河上波光粼粼,巍峨的城门已在眼前,城墙之上分散站着穿着盔甲的精兵,守城卫守在城门口,车队渐渐停缓下来,等待审查。

    守城卫兵随意扫了眼长长的队伍,恰望见马车窗口那拈花的美人,当即就看呆了。

    发如墨,面如玉,斜长的桃花眼里流光溢转,摄人心魂。

    凡楼南国都城之人皆听过,桃儿坞的沐公子为世间绝色,一笑勾魂,最得名的便是那双桃花眼,通透的眸子不自觉就折射出魅惑之色,见之便让人酥软了身子。

    其琴音更是如仙曲,自天上来。

    所以那双白皙的手也保养得极好,根骨分明,修长如暖玉。

    白玉指尖夹一点粉,微抬的眸子含笑,很快那帘子便完全掩下,再也瞧不见。

    路过的许多人都见到了那昙花一现的美人面。

    那看呆的守城卫兵半天没回过神来,砸吧砸吧嘴巴,随后才跟交涉的老婆子说话,语气也客气了不少。

    “你们什么人,这是从哪儿来啊,来凤都所为何事?”

    不少人听到这话不自觉地围了过来,指指点点。

    花妈妈一张老面笑吟吟的:“不瞒官爷说,我们都是讨生活的小百姓,这楼南国已被纳入凤朝疆土,老身盘了家营生不错的倌儿馆,这回奉镇远大将军之命,带着当家台柱们还有这楼南国的乱臣之戚,欲并入凤都的离亗馆,讨口饭吃。”

    听到镇远大将军的名号,这位守城卫兵稍清醒了些,再听到离亗馆,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这离亗馆是城内盛极的勾栏院,外人想要并入可不容易,但这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说了,说明也不尽是瞎说的,往后想要见美人,往那儿就去便是了。

    “可有半句虚言?”

    “老身哪敢有半点欺瞒官爷。”

    “既如此。”守城卫兵向身后的人示意,“放行。”

    这车队缓缓驶入凤都,围观者议论纷纷。

    在车队尾的嬴政听力极好,花妈妈与守城卫兵的对话自然是听在耳里的,而其他人的耳语她也未曾落下。

    沐公子颜好,她自是认同的。

    不过听着旁人的议论,硬是把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倒让她有些哭笑不得,这些人是没见过那人恶劣的一面吧。

    凤都繁华,才刚刚驶入城内,耳朵就被喧嚣所包围。

    马车变得平稳了许多。

    子初掀开窗上帘子一角往外看,一面说:“我以前常听说凤都的繁华,老想着来看看,今日一见,倒没了当初的心情。”

    嬴政正想应,却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注视感,连忙扒上窗口往外寻看,却一无所获。

    那股注视感消失了。

    或是混入了人群,难以寻觅。

    “你怎么了?”子初问。

    “没事。”

    寻过路后,车队停在了‘离亗馆’前。

    离亗馆比想象的大得多,馆门口都有十多米宽,围起来的墙面更是宽广得见不了边。

    嬴政在马车里见花妈妈进去了,不一会儿,就有人把马车上的东西卸了下去,木箱子一箱箱地抬了进去。

    沐公子所在的那辆马车却直接驶进了离亗馆。

一百一十七,验货挑事() 
入夜后,离亗馆内笙箫连连,通火达明。

    凤都楚馆行内有个规矩,入花名册需得验货。

    至于怎么个验法,那就不得外人所知了,总归比达官贵人的公子选秀入宫验身要晦暗得多。

    “把人带走。”女龟公一声令下,馆里的打手就去抓反抗的子初。

    “都别碰我,把你们的脏手拿开!”

    子初跟个灵活的猴儿般在院子里上窜下跳,一群人追着他跑,那小拳脚踢翻了不少人,闹得人仰马翻,把院里的其它‘待宰’的小少年们看呆了。

    跟子初一批的,皆是楼南国旧臣之子,知晓子初曾经身份的此时都缄口不言,同是沦落人,以前的风光都散了去,眼下连看戏都没了心情,但心底多少是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

    “放肆!”那带人的龟公呵道,撂起袖子就上了。

    打手们都退后了去,却被骂了句‘一群没用的东西!’,站在那儿面面相觑。

    彼时,嬴政正坐在井口上观望,这离亗馆的龟公身手不错,就子初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没两下就被擒住了,发疯似地咬人!

    那发狠的模样,怕是要咬下一块肉来。

    即使是知道嬴政的存在所处,从始至终,子初都未曾向她投来一眼。

    不只是因为子初骨子里的那股傲气不允许他低头,嬴政觉得这孩子多多少少都对她有几分怨念的。

    也许是没见过哪个傻瓜每夜溜出去还回来这地的,偏生她不走也就罢了,也不带让他逃的。

    龟公让人挟制了他的四肢,才终于把手臂从某只发疯的‘小兽’嘴里解救出来,怨恨地命人把他的头按进不远处的水缸里。

    围观的小少年们惊恐地看着水缸里水花四溅,心胆颤得不行,皆手抚胸护着自己的小心肝。

    “这贱骨头就该好生磨磨,下次再敢咬人,本公就让人把你那尖利的牙齿给拔下来,串成链子给门口的阿黄戴!”

    龟公开始耍威风了,那小眼睛跟颗鸡眼似的,宽肩拱背都在抖,身上挂的衣服鲜艳招摇得很,活似只发怒的山鸡。

    眼瞅着那只‘山鸡’伸出他的鸡爪子就要为按头事业加把劲,围观众人莫名地激动。

    谁知行到半路,却瞧着人扑通一声跪了。

    “哎哟……”那龟公回过头来,怒斥,“刚才哪个偷袭本公?他妈的站出来!”

    龟公使了把劲,硬是没能站得起来,她揉了揉发疼的膝盖,那恶毒的眼神一扫过去,粉嫩嫩的一群小少年们连忙低了头,不敢与之对视,懵懂一点的也张着无辜的脸,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

    这一眼,让龟公注意到了井边看戏的嬴政,那身姿态,从容慵懒,一看作案嫌疑就很大。

    “你。”龟公手指了嬴政,语气嚣张,“给本公过来!”

    嬴政倚在井旁,似笑非笑:“不过来又如何?”

    那语气冷淡却含威,气势上完全碾压了龟公的气焰。

    这让龟公完全认定就是这小子背后暗算她,对身后的人开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本公上!打死这小婊砸算本公的!”

一百一十八,她是谁人() 
几个人朝井口冲了过去,到近前时,那抹紫色身影已然凌空跃起,墨发随风飘散,映着半空的明月,翩若惊鸿。

    仅几息之间,行云流水的一番动作,几人都被打翻在地,还有个被一脚踢入古井的倒霉蛋,扑通声后就是紧促的呼救声。

    “救命啊——救我!”

    龟公惊疑,失色问嬴政;“你究竟是什么人?”

    嬴政这会儿拎起了水缸前的子初,拍了拍他的脸,他闭着眼,猛地吐出几口水来,接着就开始不停地咳嗽,浸水发白的脸因这般的气喘起了不正常的潮红。

    子初的相貌绝不差,是偏柔的俊俏少年模样,白瓷上染了绯红,如幅妙手丹青,那双剪水眸子睁开来,比起此时的月华毫不逊色。

    嬴政啧啧了两声,大力拍了他的背。

    子初又吐出一大滩水出来,复又狠狠地瞪她,就不会轻点,这么大力想拍死他啊?

    少年堆里有人顶着龟公吃人的目光,弱弱出声:“他是沐公子的人……”

    然后就在嬴政扫过去的眼神里噤了声,缩了脖子。

    另外又有人不长眼地附和:“是真的,他那身衣服,我们都认识,是沐公子的。”

    嬴政这回无所谓了,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龟公,龟公脸上的表情精彩万分,小眼睛在她身上溜溜地转,不知脑补了些什么。

    “你与沐公子是什么身份?”

    “你说呢?”嬴政不轻不重地反问。

    龟公的脸色变了,沐公子初来乍到,但毕竟是上头的主子嘱咐下来的人,他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得罪将来可能得势的人,笑道:“奴今天教训不听话的新倌儿,如果有何冒犯……”

    语气转了两个弯。

    “那奴在此聊表歉意,这人今日受惊,等改日奴再带人来验吧……”

    没等嬴政提,这龟公就先卖给了她个面子,也是给这事抢了个台阶下。

    嬴政眼神凉凉地看着龟公,嘴角的弧度加深。

    院里他的人都被打趴下了,再不识趣,谁吃亏还说不定呢……

    龟公的表现她不稀奇,宫里教规矩的老宫女比他更会来事,要是碰上这类事,这会儿早已长篇大论下来,说明自己的苦口婆心,硬是给人洗脑,她做什么都是为了对方好。

    嬴政究竟是不是沐公子的人,到底只是身份低微的龟公,是不可能上沐公子跟前去问的,那不是打脸吗?

    “龟公辛苦了。”嬴政应,眼送着这一大波人离开,院里只剩下了几个下人。

    离亗馆里院落不少,院落之间景致颇美,楼栏亭榭,假石流水,让人心旷神怡。

    嬴政让下人扶着子初,朝安排的院落而去。

    两人被分到不同的院落,大抵是因为身份不同。

    子初的身契不在自己手上,是为人身已不受自己控制。

    而嬴政是被沐公子带回来的,花妈妈只是依着沐公子的意,给她口饭吃,是以,子初是在倌儿院里,嬴政为下人房内。

    等到花妈妈想起在沐公子面前提上一两句,恐怕也就没有了嬴政容身之处。

一百一十九,别扭鬼() 
子初所住的,是落菊院的一个小单间,这院里也没有独立小厨房,倒是住了十多个小倌,都是去外面的大院里吃食。

    嬴政把人送到后就要走,却听见身后的人咳嗽了几声。

    她脚步未停,那咳嗽更急了些。

    终于她还是转了身。

    “你受凉了?”

    子初本来略焦虑的小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没想到下一句话就让他的心情再次落了下去。

    “你身子怎么这么弱?”浓浓的嫌弃之意。

    嬴政边嫌弃边还摇头,却瞧得那张小脸越发苍白了些。

    子初低头,莫名的失落让他心里有些抽疼,他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这能怪他么?

    嬴政静静地看了他半晌,他不愿搭腔,便离开了。

    身影在青林里远去。

    子初抬眸的眼有些酸涩,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受凉了,他裹紧了袍子,进了屋去。

    这般不争气的身子,亏得他还这么珍惜。

    也许是从小习过的礼仪规矩,让他吃了这么多苦头。

    但他不后悔这样的坚持,至少现在是这样,而未来……

    枝头的叶儿飘落,在空中打了个漩去。

    在寒气中醒来,子初才发现自己忘记关窗,现在的凤都正值初春,夜里时常会下场春雨,纵使不下雨,也是露深寒重。

    欲合上窗棱之时,他恍惚看到了一抹紫影,合上之后他愣了许久,忽地又把窗户打开,却一寻无获。

    子初赶紧往门外跑去,结果迎面就与人撞上了。

    “早啊……”嬴政提了个食盒冲他说。

    子初好看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复杂来,站在那儿看着嬴政把食盒放在了桌上,随后把门关上了。

    食盒一打开,就有一股浓郁的肉香味飘满整室。

    嬴政自顾自地翻出两个碗来,盛了一碗汤,饮下,嘴角微勾。

    “过来尝尝。”

    子初听到她叫他,他才反应过来,不知怎么地,脾气就上来了,脸色微沉:“不尝。”

    嬴政浅笑摇头,只端起碗小口小口地酌着。

    “这肉熬了半个时辰,不喝可惜了。”

    子初有些犹疑:“你熬的?”

    “嗯,还是为了某个不领情的别扭鬼熬的……”

    嬴政说这话的时候,神态散漫,手指在碗沿上摩挲。

    子初似乎是信了,羞愧地红了脸,默默坐了下来,望着肉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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