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又在偷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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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又在偷看我-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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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澜疑惑地看向了商陆。

    商陆解释道:“我看事情紧急,于是把他也叫来了。”

    阿澜摇摇头,对迟吉回道:“弟子不知,但是情况估计不容乐观,比翼族拿来保命的杀招,就算化去了许多凌厉的狠劲,但致命的程度还是不容小觑。”

    迟吉摆手,说:“先别说这么多了,我刚听人说,药仙刚刚睡下,我们这个时候上门叨扰人家多有不便,到时候你们两个小心一点,可不要惹怒了他,就连君明都是要吃他几分面子的。”

    两人立马点点头。

第72章 药仙() 
门被一名仙婢打开了,看到是迟吉,先是行了一礼,随后冷漠地说:“仙尊已经睡下了,不知迟吉仙君有何要事?”

    迟吉尴尬地站在门口,说:“承聿仙君身受重伤,还劳烦请药仙大人去看看。”

    那位仙婢皱了皱眉,随后依旧冷漠地说:“仙尊吩咐了,今晚就算是君明来了,也要等他睡够时辰再起来,还请迟吉仙君体谅我这做奴婢的,不要再来打扰了。”

    商陆在探出头来,问:“仙子,就不可以去告知药仙大人一声吗?师父身受重伤,耽误不得。”

    仙婢这时却立马不耐烦地说:“都说了仙尊歇息了,三位还是请回吧。”她说完就要把大门关上,却被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挡住了。

    “药仙大人,您为何不愿意救救承聿仙君?”阿澜站在门后问道。

    迟吉和商陆双双吃惊。

    迟吉更甚,直接凑到门缝里盯着那张冷漠异常的脸说:“你就是药仙?”

    门突然被打开了,原本穿着粉色宫袍的仙婢摇身一变,就变成了风度翩翩的药仙大人。他手里拿着一对玉钗,借着外头的光打量了许久,然后放进了怀里,随后弹了弹身穿的大红色长袍。

    迟吉惊讶地“咦”了一声,随后说:“真是你,药仙,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你有这种癖好?”

    咱们的这位药仙大人却是默默地不说话,盯着刚才揭穿他身份的阿澜看,冷冷地问了一句:“你是苏瑾的徒弟?”

    阿澜恭敬地一揖手,冷静答道:“是。”

    药仙冷笑,漫不经心地说:“苏瑾真是找了个好徒弟,如此身份又如此天分,这缘分果真是妙不可言。”

    迟吉和商陆听得云里雾里。

    唯有阿澜浑身一震,他浑身一凛,放在左侧的手不自觉就捏紧了,做出防备的状态来。

    身份?这天底下,还会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吗?他是什么身份,不过是旭日城幸存的一个平民罢了,能有什么身份?

    这样想着,他的脸色就越发冰冷,看着药仙,眼里古井无波,看起来沉着冷静,但是他微微颤抖的手却瞒不住了。

    药仙冷哼一声,说:“孩子,小小年纪不要那么容易冲动,你的心如此摇摆不定,你可要控制住啊!”

    他仿佛看透了对方,即便用着如此漫不经心地语气,却依旧让人足够惊惶。

    随后药仙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算我倒霉,既然这样,那就去看看也无妨。”说罢就径直穿过三人中间,走到了前面去,身法一动,就已经到了小巷尽头。

    阿澜站在原地,看起小巷里被长明灯找的透亮,路面上的石砖看起来也价值不菲,反着长明灯的光,入到眼里,像是利刃出鞘时闪动的寒光,转眼,却又变成了星月照在湖面上的那种细碎的波光。

    黑夜低垂,咫尺之间就是天空,一切遥不可及的东西在此时看来似乎唾手可得。

    商陆在前面唤他的名字,他收敛了情绪,快步赶上。

第73章 药仙(二)() 
一行人风一般地闯进了苏瑾的卧房,随后应声响起了关门的声音,屋外的华光与微风一同被阻隔在外。

    众人只看到床上有一大坨分辨不清的东西,药仙最前面走了进去,掀开了帷帐,只看到苏瑾整个人窝在被窝里,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恣意,只是脸上痛苦难掩的神色,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和嘴唇苍白无血色出卖了他,可以看出床上的这位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药仙走进了他,掀开被子把了把脉,然后又看来一眼身上的伤口,照着凡间大夫都会做的那样检查了一遍,随后头也不回地说:“比翼有说璃珠什么时候送来吗?”

    迟吉刚想说“好”,就被阿澜截了话,说:“明日辰时。”

    “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在蔓延了,比翼族的杀招果然名不虚传,起初只会看到红印子,随后会肿起来,接着就是犹如万蚂啃噬般,伤口会消肿,会变黑,然后一直持续痛苦,直到这黑有变回红肿,就如那位被杀的仙童身上的伤口一般无二。”

    阿澜连忙问:“那师父此刻还可以坚持多久?”

    药仙皱了皱眉,说:“我只能保证延缓他伤口消肿变黑,但是没有璃珠,无论如何也治不了。而且我这用药也只能用一次,若是用了之后还是熬不住,到时候璃珠来了也没有用了。”

    阿澜同样皱了皱眉,但却是因为担心和忧虑,他急急忙忙地问:“药仙大人,您需要什么药材先告诉我,至于璃珠……”

    迟吉说:“我可以找人,当璃珠第一时间送到天宫的时候我就去取来。”

    药仙却是冷笑,说:“你去取来?这璃珠是如此重要的东西,你有什么本事取来?”

    商陆却说:“药仙大人,事情还没有结果,万不要就说不可能。”

    药仙想了一会儿,有说:“找到比翼族的人,让他们早些送来不就成了?”

    迟吉苦笑,早点送来?辰时已算得上早了,还要多早?

    药仙却又说:“有一位可以。”

    三人皆问:“谁?”

    “公主夭夭。”

    迟吉惊呼:“就和怀瑜比武的那个?就是人家把他伤成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愿意?!”

    药仙抿了抿嘴,说:“那孩子喜欢苏瑾这家伙,找她谈不是比其他人更容易得手吗?看到心爱的人身受重伤,想必她此刻就是坐立难安的了。”

    阿澜听到,耳中突然出现嗡鸣声,脑中一瞬间出现空白——那位名叫夭夭的公主,是喜欢……

    师父的吗?

    那种把师父伤的如此惨重的情况下,是源于喜欢吗?

    只有十五岁的他,实在理解不得这种感情,乃至于以前看的传奇小本,书生夜半邂逅美艳女子的桥段总是来得太水到渠成了,导致他现在万分不解这种拐弯抹角的、狠辣到已经要夺取他人性命的、竟然是出于喜欢?

    可既然是喜欢,又为什么会去伤害对方呢?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是保护他,爱他,不舍得让他受一点伤吗?

    既然这样,看到对方痛苦难捱,又怎么会开心。

    这让阿澜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以至于后面的话都听不清了。

第74章 药仙(三)() 
直到旁边的商陆叫他,问:“阿澜,去比翼族的事,我和迟吉去就好了,你留下来照顾师父可好?”

    他才回过神来,怔怔地应答道:“好。”

    随后商陆和迟吉两人就匆匆离开了。

    阿澜还在一边站着,药仙突然开口:“你做他的徒弟多久了?”

    阿澜回:“六年。”

    药仙:“那就是九岁的时候入的招摇山?”

    阿澜:“是。”

    药仙有说:“那可曾有一次暴露过身份?”

    阿澜不解:“什么身份?”

    药仙冷漠地看着他,神情就好似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唱戏一般,他就像是坐在台下的一个老资历的戏子,看着这个小丑在笨拙地唱着戏,功底拙劣又浅薄,偏偏还自以为是。

    但是阿澜却足够冷静,他面色自若,看起来半分紧张或者心虚都不曾有,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连他都足够佩服。

    “孩子,你还小,若你入招摇山是为了所灭之国的事,我劝你不要在怀瑜这里找捷径或者把计算打到他的身上,看你有‘魂引’的天赋,若只是一昧那来做这些亡国灭仇伤天害理的事,我劝你尽早离开,招摇山也不是你要待的地方。”药仙突然语重心长起来,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看起来像是个德高望重的长辈。

    若是以他的年纪,也确是有分量去做长辈了。

    阿澜作了一揖,双目微敛,沉声道:“弟子不会。”

    药仙说:“我不知道你不会做的是报仇还是不会把算计打到怀瑜身上,但总之,这既然是你说的话,今后若他是因为你陷入危险的境地,你必要偿命。”

    “弟子不会把算计打到师父身上。”阿澜说。

    “那就是一定要报仇了。”药仙了然道。

    修仙之路坎坷,飞升堕落只在一念之间,及一念地狱一念天堂。

    作为人,怎么样都是人,即便转世投胎,也还是人。

    可作为仙,一旦死去,只有个灰飞烟灭、魂飞魄散、不入轮回、不下地狱,归于荒芜的结局。

    没有了从前,也不会有以后,成仙之后,有欲有求又或者无欲无求,你未来的路只有一条,千年万年之后,又或者天劫灾难降临,逃不掉的就是逃不掉。

    天劫这东西,就连神仙也说不准。因为连他们自己测不到下一次天劫会在什么时候来,也没有人知道那随天劫而来的考验又是什么,它千奇百怪,唯独不能与“情”字沾边,因为一沾即灭,度不过,便是亡。

    并非屠城万千就必定会下轮回地狱,也并非悬壶济世就可以得道飞升。

    药仙看着在床上痛得不成样子,都开始说胡话的苏瑾,他嘴里碎碎念叨的那个名字,不用听,都知道是谁。

    四百多年来,这人做了多少疯事,好好的天界第一武将不当,功成名就万人敬仰的荣华不要,偏偏要找一个早就死掉的女人。

    旁的人或是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在人间招摇山上开山收弟子,游历四方,在人世游荡了几百年,看起来真就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闲散仙人。

    但唯独他能知道个一清二楚。

    招摇山的规矩是只收外门弟子,十六岁一到就放下山去,这是因为没有价值的东西不需要久留,唯独那个商陆待到了现在。

    现在又多了一个。

    “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他看苏瑾的目光变得有些陌生,空荡荡的,好像没有任何感情,旋即却又阖上了眼睛。

第75章 求珠() 
阿澜坐在帷帐外面的椅子上,半阖着眼,看起来就像是因为困倦眼皮子在打架一样,但是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却紧捏着,手背上暴起清晰的筋脉和骨骼分外明显,掌心内的薄茧都抵挡不住指甲深深箍进手心时的刺痛。

    药仙从也从里面出来了,他撇了一眼阿澜,随后说:“我去看看药煎得怎么样了,你去里面呆着。”

    随后他理了理身上的红衣,出了门去。

    阿澜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来,也理了理衣服,脚步轻声地走到苏瑾床前,他坐在一边的床榻上,就这样趴着看他。

    苏瑾约是磨到了一定程度,脑袋忽然清明起来,伤口所带来的疼痛让他觉得麻木不仁,他忍受着,却看见旁边正撑着一个圆滚滚的黑漆漆的脑袋。

    阿澜看到苏瑾突然睁开眼,也是惊了一下,凑上前去问:“师父?”

    苏瑾微微弯起的唇,说:“没事。”

    阿澜便有说:“刚才药仙大人已经来看过您了,说是去看看药煎得怎么样,大师兄和迟吉仙人都很担心您。”

    苏瑾听着,有气无力地说:“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

    阿澜摇摇头:“徒儿在这里陪着您,师父您好好休息。”

    苏瑾有说:“我是不是在昏着的时候拉你了?”

    阿澜一想到苏瑾拉着他不放手的样子,耳根突然有些热,把头往下低了低。

    苏瑾阖上眼睛痛苦地皱了皱眉,心想果然这脑子一昏就容易抓人,阿澜手上的那几道如此之鲜明的手指印估计就是出自他手。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想起敲门声。

    ——————

    黑夜浓重,商陆和迟吉两人腾云而下,穿过厚厚的白雾,来到了比翼族的境地。

    比翼族境地方圆十里都有守卫,但这难不倒他们两个,隐着身形就靠近了宫殿。

    宫殿戒备森严,门口全是全副武装的精兵侍卫,冷脸相向,远远望去就能感受到那冷肃和杀伐的味道。

    迟吉在一边说:“我知道一条路,从这边走。”

    商陆跟在后面,两人轻手轻脚地猫腰前进,还好有山林里的树枝和石块遮挡,一路下来也没有遇到什么巡逻的士兵之类的,整个比翼族都在寂静与冰冷中沉默着。

    商陆忍不住问:“迟吉,为何比翼族当初会被各界拘在此地?”

    迟吉不假思索地小声回答:“当初比翼族族长起兵想要一统各界,借助着璃珠的力量,都打到天宫里面来了,当时有你师父力挽狂澜,所以最后还是我们赢了,各界协商之后,就把比翼族世代拘在此地,防止他们出去危害众生。”

    商陆又问:“那为何璃珠却不收上来共同看管,放在比翼族不是徒添隐患吗?”

    迟吉说:“当时你师父还是天界大名鼎鼎的第一武将,他的一句话,旁人能不听吗,就连君明都是听了他的话。”

    “师父为何?”

    “还不是揣着一颗心思单纯疏狂落拓,但是我就记得他说了一句:众生平等,不是一把剑一柄刀就可以压碎的,除非你手里拿的不是兵器,是装着三千世界的心。”

    商陆不禁感叹:“师父虽威名在外,不过还是依然宽容大量心怀天下苍生。”

第76章 求珠(二)() 
迟吉“呸”了一声,说:“可是你知道他后来说了什么吗?他说:你连我一个二十来岁的人都打不过,你好意思出来一统各界吗?你们比翼族的脸都在今天被你丢尽了,回去的时候你怎么和一众老小交代,赶快拿了璃珠快些滚吧,等你什么时候打得过老子的时候再来着台上跳!”

    商陆惊讶得桥舌不下,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这又是为何?师父……”

    迟吉叹了口气,说:“大概是他觉得自己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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