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那个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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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死那个天道-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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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规律、法度能在一定程度上杜绝很多事,但总有那阳光也找不到的角落,有黑暗偷偷滋长。

    如果说第一段话还算理所应当,那么这第二段则叫衣衣差点被吓得跳起来,她说的是,“我回到林府后,开始留心那些养女。

    起初多方寻找同样姓宫的,只是为留一个念想,又或者替姐姐照顾一下和她留着同样鲜血的族人。

    结果,你猜怎么着?

    平日时候,那些姓宫的,是半个也没有,但到每年双月季,府里总会迎来一批又一批或是治病或是过节的人,我发现其中竟有不少挂着宫姓,还有一些,是年纪太小不记事就丢了,你觉得,他们会不会也是姓宫呢?”

    这最后一问,简直如雷鸣在衣衣耳边炸响,她的脸当时就变得苍白起来。

    这代表着什么?

    若之前那个悲剧的故事只是表明林府上下全部是好东西,一个个或端着慈眉善目活热情洋溢的脸,做着那些肮脏得让人恨不能起一把火把这里烧个干净的龌蹉事,心都黑透了、烂透了。

    那么这随后的一二对照,却表明整件事并不是光光良心被狗吃了那样简单,而是这林府跟宫家有仇。

    但是他们又碍于宫家家大业大,不敢跟人真刀真枪地干,甚至连一丝半点明晃晃的敌意也害怕流露出来,于是,把枪口对准了宫家那些花一样年岁又天真无辜的小孩子!

    其余小孩则像是包裹花蕊的花瓣一样,把他们又恶心又可笑的泄愤之举死死遮掩住,让偌大个宫家,竟然真的没有察觉出来。

    这一刻,衣衣的怒火简直要化作实质,但是斩尘突然当头给她浇了一捧凉水,“你怎么知道她说的就是真的?”

    衣衣呆住了,愣愣地在脑中反问,“你觉得她在骗我?”

    那样悲伤的故事,真的不能再真的表情,居然是个骗局?

    “不,小爷有八分把握她说的话都是真的。”

    衣衣:“……”

    “你还不懂吗?小爷只是想告诉你听话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你跟她是生死之交还是共度了什么患难?就一个煽情点的故事,全信了不说还被她挑动了怒火?”

    斩尘简直要冷笑了,真没见过单纯到如此地步的契主,“你可别忘了,你之前还掐着脖子威胁过她的性命?如果她说一部分编一部分,你怒火上头不管不顾将这事嚷了出来,别说一部分成真,该如何救你那个小朋友,单我们几个,能不能走出这座府邸还两说。”

    衣衣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她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如果珠翠女前面的故事属实,而后面两段话则是引诱自己往林府跟宫家有仇的方面猜想呢?

    那么,自己会恐惧,会想办法逃离林府,会手段频出,而急中出错的可能性非常大,一旦受到林府主事人关注,让其知道自己已然清楚林府种种龌蹉,一下子由暗转明,他们会允许自己安然逃走然后把事情捅出来吗?

    不能!

    所以,最后免不了杀人灭口这一条路。

第328章 鸿门宴(二更)() 
相反,珠翠女却有可能借着自己在前吸引火力,暗中做些什么。

    自己可就成了十足十垫脚的棋子,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故事是她说的,宫语儿这个名字是她说的,那些被收进来的养女之中多有宫姓也是她说的,她还暗示自己林府在双月季的时候招他们过来就是为了把人献上去遭受和宫语儿一样的事。

    可这些通通只经了珠翠女一人之口,自己半点不曾查证,怎么就那么容易都信了?

    衣衣觉得自己傻得可以,是过惯了舒适生活脑袋木了,没有以前商场上你来我往时警惕?

    还是虽然一直告诫自己要公平理智看人看事,但终究因为猜测林府所做之事对他们存了莫大的恶感,所以什么都想往他们身上推?

    遇上跟林府有关的,也条件反射性觉得肯定是林府的错,进而认为另一方说的就一定是对的?

    这样不行。

    人心复杂得很,你觉得你和他是对手,那么他的第三方对手就该是你的朋友,殊不知人家或许就觉得你俩是一丘之貉,想一网打尽呢?

    衣衣深吸口气,道,“我知道了,我会记得,以后不能早早就下定论。”

    “早该如此,用你的眼睛去看,用你的耳朵去收集各种信息,然后再用你的脑子去分析,这样才会不容易掉进别人的陷阱里。”

    斩尘没有告诉她,综合他用妖识偷偷探查到的种种,恐怕林府与宫家,还真有仇。

    就这样,衣衣对自己的猜测如波浪线一样先是从零点几突突往上升到了九点多,又突突下降到了六点多。

    不过,她看一眼身边的夏诚,心中却是翻江倒海一般的恶心起来,林府是否与宫家有仇还是个未知数,但他们没安好心,算计雅雅与自己却绝对是真的。

    以衣衣寡言少语的性格,若不是真正亲近的人,便只会在一种情况下,变得伶牙俐齿,发表长篇大论,那就是为了达到自己目的。

    这是在生意场上锻炼出来的。

    通过那些啰里啰嗦不起眼的小问句,再配合衣衣自己绝佳的分析能力,且可能是夏诚已经懒于编瞎话搪塞,多少漏出些许真实信息,她一联系目前已确定的,可不就把夏诚找自己的目的猜了个七七八八!

    讲真,说没动过当场逃跑的念头,那绝对是扯淡。

    衣衣怕麻烦,怕死,怕一朝栽进坑里就再也爬不出来,这是她定下不掺和的方针、拒绝宫玥的原因。

    她的性格里,冒险因子淡到几乎没有。

    只是就那么凑巧,每每她想退缩,想息事宁人的时候就有东西出来逼着她,逼着她必须去挣那一条生路。

    前面几回都是生命威胁,这次筹码换成了雅雅。

    衣衣能怎么办?

    除了硬着头皮跟上,似乎也没别的了,她终于知道什么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此宴,谓之鸿门。

    只可惜没有一个叫张良的人来替自己出谋划策,定一个能毫发无损带出雅雅的锦囊妙计了。

    衣衣刚感叹完,忽然就看到了站在前方不远处似正等着自己与夏诚的苍林。

    衣衣:“……”

    所以这便叫说曹操曹操到?

    不,一定是误会!

    短暂的调侃之后,衣衣皱起眉头,说到苍林,只记得他面容冷酷、不近人情,但从某个角度来讲,他当初拒绝自己上车其实完全是为了自己好,这趟浑水实在沾不得。

    只是问题来了,最初的拒绝是他本性如此,并未有什么深刻含义,在今天应证不过是恰巧二字,还是他确实知道什么,不忍见惨剧发生,所以作一腔冰冷之色,要把自己赶走?

    衣衣不能确定,但此刻的她眼里心里却不会再为一个猜测,而过早地对人盖标签、下定论。

    虽说如果苍林本性未泯,在救雅雅的事情上会是一大助力,但她哪里就敢拿雅雅的生死去赌一个可能呢?

    这样忖度下来,两方人的距离已不过三五米,夏诚当先开口,竟然当着衣衣这个外人的面就露出了明显的不悦,“我记得师傅交与你一个重要任务,怎么这会就回来了,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苍林不答,反而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夏诚,瞧那细致的模样,似乎连夏诚有多少根头发,身上又有多少毫毛都要看得清清楚楚,得一个具体的数据。

    这一番打量,看得衣衣这个旁观者一阵惊讶,没明白是为着什么。

    但,衣衣不知道,却不代表当事人两个也不清楚,夏诚咯噔一下,心道,不会让他知道了什么吧?师父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他知道的,说他性子耿直,恐怕不能接受,一直没敢告诉他,如今,眼看着成功在望,那是特地把人支了出去,怕他闹起来坏事,怎么还是回来了?

    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当下厉声道,“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师父交与你的那一桩事关系有多大,你不知道吗?万一过程中出点差错,林府恐怕一年都得如素,你什么能懂事点?多为师父他老人家想一想,多为整个林府的人想一想,不拿这些东西当儿戏?你以为每回给你收拾烂摊子都很容易?”

    这话说得又快又急,一连声问句砸下来,简直不让人有多的余力去想别个。

    一者是想着以最快速度将他支走,二来也是为了分担注意力,不叫他看出什么。

    夏诚虽觉得自己做得有些仓促,但苍林这人向来粗枝大叶,除了武道之事一概不管,未必能发现。

    却听他不紧不慢地说,“我自是清楚老爹交与我的有多重要,但又想念家里,打量风雪节快到了,就日夜兼程把事情做好了做完了,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找林叔问问。”

    “是吗?”夏诚声音僵硬,虽是反问,但他知道苍林敢抬出林叔,就是真的做好了。

    其实也对,为了防止苍林提前回来,撞破什么事,他们特地让他带上了林叔,林叔是师父身边资格最老的一位仆人,纵是他在桀骜不驯,对着林叔,亦得服软。

    如果不是提前做好了,他怎么敢回来?

    可师父没把事情告诉林叔,叮嘱要万万拖到风雪节十日以后吗?

第329章 荒唐的传闻(一更)() 
就在夏诚脑袋急转,想着既然此路不通又该用什么招支走苍林的时候,一旁的衣衣却注意到苍林的眼神陡然凌厉起来,眉目冷峻,分明手上什么也没拿,却给人一种他要拔剑去杀人的感觉。

    “夏诚你可知道,我为何守在这里等你?”

    夏诚这会儿才看见苍林对着自己杀气腾腾的模样,心中一突,不自觉顺着他的话开口,“为何?”

    “林爹很喜欢往家里捡孩子,男的是徒弟,女的就成养女,对吧?”他声音冷冽,分明是问句,语调里却没有半分起伏。

    “……对。”夏诚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个,但他说的两点都没错。

    “我今年二十五岁,我记得很清楚,我被收养的那一年是十五岁,当初你就已经是林爹徒弟了吧?”

    夏诚面色一僵,但这件事做不了假,遂也点点头。

    衣衣听着看着,顿时觉得奇怪,若果真如自己想的那样,夏诚牵扯进去了,苍林没有,而以夏诚如今的地位,应该是林老身边最忠诚的一条狗,指哪打哪,可为什么竟然没有收夏诚为养子,而是后来另找了个苍林?

    看着既没有夏诚听话,也没有夏诚乖巧。

    现在苍林特地说出这个事实,是为什么?仅仅就为了炫耀?

    衣衣觉得不然,以她所看到的苍林,不是这样的性格。

    那么她一个外人都可以看出来的东西,没理由夏诚看不出来,衣衣视线再度转到他脸上,他的脸色更不自然了呢!

    “也就是说,林爹收徒弟养女的行动进行了至少十年之久,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时至如今,只有一个养子,二十六个徒弟,五个养女,尤其是林爹爱屋及乌,喜欢收养女,不该只有五个!”

    他视线直辣辣地看着夏诚,眼神骤然明亮,恍若有天光在她眼底乍现,丝毫容不得人躲闪!

    夏诚目光直直的,不知看向哪里,嘴唇微微动了动,声音干涩,“因为师父命苦,没有……”

    但不等他把下面的话说完,苍林就好像被激怒一般,大声打断,“别跟我说因为林爹命苦,所以没有女儿缘,我不信!”

    “你应该知道的,我从来不信命运与缘不缘之说。”他缓了声音,眸中带上回忆之色,声音却仍是冷冽的,仿佛腰上悬着的那把银白色将要出鞘的利剑,“如果我信命,就不会有现在的苍林,我仍然会是那个被父亲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像垃圾一样打骂的小孩,你懂吗?那么弱小,那么无力,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躲都不敢躲,因为只要我敢躲,他打我就会更狠,你知道吗?那种一根手指就能摁死的小蝼蚁!”

    “我知道。”或许苍林话里有什么触动了他,或许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什么都顾不上了,衣衣看他木着脸,似也变成了面瘫,冷冷道,“既然如此,你应该记住你有如今的一切,都是因为谁,你要做那等忘恩负义之徒吗?”

    “夏诚!”苍林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之前一直板着的脸变得扭曲狰狞,他一个箭步上前,用力揪住了夏诚的衣领,把夏诚整个人抬高了几厘米。

    衣衣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出于本能,条件反射性后退,然而还没等她站稳,就又听到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那么,你是要告诉我,外面那个说我们林家收徒弟养女都是为了做祭品用邪法给人延续寿命的传闻是真的吗?”

    “什么?”夏诚大骇失色,反应过来后是不亚于苍林的暴怒,“这是谁说的?谁告诉你的?消息源头是哪家?是谁在败坏我们林家的名声?”

    他竟是连苍林还抓着自己衣领的事情都给忘了,双手死死抓着苍林的肩膀。

    苍林看他表现不似作假,再加上他本心里是不信的,毕竟如果家里真做着这样勾当,没理由他一个在家里住了十年的人半点察觉不出。

    知道是自己误会,苍林的怒意便瞬间褪了个干净,他松开手,反过来拍拍夏诚的肩膀,哼唧两声,缓缓把自己查到的源头告诉夏诚,最后才道。

    “你这个大总管当得可真不合格,这样要命的消息居然还要我来告诉你,我们生意人名声就要好,没了名声,谁还愿意去你店里买东西?所以你必须花费更多心力在那些市井传闻上,做到发现之初就辟谣。”

    夏诚苦笑,哀怨地看着苍林,“你张张嘴,我就要跑断腿,这几天因为跟那些进货商签订的合约差不多都到齐了,有几个还一张口就要涨价,师父为了谈好合约,几乎是天天开宴会,我忙的要死,哪来更多时间关注这些?”

    他想了想,终是沉吟道,“不过,虽然他们都是嫉妒我们林家乱说的,但若是扩散开来,再有那些早看不惯我们的人传些歪理,没准还真有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的人信了,在哪里乱说,对我们林府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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