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那个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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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死那个天道- 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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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狡辩?我骗你什么了我狡辩?”衣衣觉得莫名其妙,一直以来反复无常、把说出来的话当屁一样放的人不正是他自己吗?

    还有脸说我骗你,真是可笑!

    “你没有骗我?”莫柏脸上悲愤之意几乎要破坏那一份疯狂,“你居然说自己没有骗我,那上次向我宣誓她怕我的人难道是鬼吗?”

    他眉头竖起,嘴角勾出嘲讽又冷冽的弧度,那抹冷意化作无形的风,向衣衣吹来,令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冒出来了。

    什么叫宣誓?

    他从哪里看出来自己的那一个“怕”字是宣誓?

    别把表达情绪搞得像宣誓效忠一样庄严郑重好不?

    我确实怕你,但不是忠于你的走狗,你说什么便要做什么好不……

    等等,他不会真的这么天真吧?衣衣脑袋里冒出这个堪称可笑的想法,难道他觉得光靠恐惧,就能让人从身到心的臣服?

    想来他的“又”字便是指自己演戏骗他吧!

    “天真!幼稚!”想明白这一切的衣衣毫不留情地将这四字戳盖到莫柏头上,“你觉得我朽木不可雕也,可我看你也不见得比我更聪明,恐惧确实可以一时地主宰人的身心,但心性坚毅者却可以完全凭借自己的意志冲破你给我下的恐惧枷锁!

    小朋友,要想让别人彻彻底底臣服于你,永不背叛,靠得可不光光是恐惧。”

    衣衣面上仍旧是一番木然之色,但这话却说得生机盎然,仿佛洞察世事的老者背着手,用调皮的口吻教训自家小辈。

    莫柏一怔。

    在衣衣以为他要被自己说服之际,却又见其脸上瞬间出现鄙夷之色,语意轻蔑,“就你?还妄图臣服于我,本少主的脚下是谁都能跪的吗?你想得也太美了。”

    衣衣一口老血几乎要喷出来,靠靠靠,是谁给你的自信?

    脸这么大,你爹知道吗?

    他骄傲地扬起头,用鼻孔对着衣衣,伸出肉乎乎的爪子怕了拍衣衣的头,“在本少主眼里,你至多不过能充当个坐骑罢了。”

    衣衣偏头打量自己,狼狈无比地趴着,脊背被莫柏死死压在屁股底下,只有四肢与头勉强能动,该死的他拍了,可不就像一只人形坐骑吗?

    她再也忍不住,本能正过头,“噗噗噗”地往外开始喷血。

    莫柏眼中却闪过一缕精芒,待衣衣吐完,还没回过神的前一秒又立刻把她的头搬了过来,额头再次相抵。

    “搜魂秘术,给我开啊啊啊!”

    莫柏的脸瞬间狰狞仿佛恶鬼,不用化妆便能吓哭小盆友,他扯着破了音的嗓子疯狂吼叫着,这样的疯狂很容易让人以为说者泯灭了理智,但作为听者的衣衣分明可以感觉到它带着不屈不饶,冲破一切障碍的坚定。

    不是已经试过没用了吗?

    你冲不破虚海的!再一次喷涌而出的金光掩盖住衣衣原本的肤色,但她眸中的含义却仍然分明,看得莫柏的手忍不住抖了抖,似对他坚定的信念有了冲击。

    但很快,他血红色的眼睛里疯狂之意便如澎湃的野火一样燃烧起来。

    衣衣从那里看到了背水一战亦或者破釜沉舟的决绝,一股寒意悄悄爬上了心头。

    她再没了一丝一毫的侥幸!

    不过——

第289章 谁天真?谁幼稚?(二更)() 
你以为只有你有坚持吗?

    注视着莫柏那双眼睛,衣衣忽然有了危机感,好像有着如此信念坚持的莫柏无论做什么都一定会成功。

    但,那又怎样!

    我的坚持不会比任何人少一星半点,那是我的记忆,我的隐私,我心中最不能为外人道也的一角,便是我的亲人朋友,也无法涉足的地方!

    谁也不能翻看我的记忆!

    衣衣心中有戾气丝丝缕缕地激发出来,若说她之前还有点浑浑噩噩的,又因为斩尘的保证并不太把莫柏的搜魂秘术放在眼里,但莫柏一次次的坚持,却着实开始激怒衣衣。

    或许她仍然不知道武徒之境的自己该如何保护识海,保护那些珍贵的记忆,然而谁规定她只能老老实实按着莫柏设定好的路线走?

    衣衣蓦地挣开藤鞭的束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正在努力冲击虚海的莫柏从身上掀了起来,一个挺腰,然后奋力扑上去,向着莫柏白白嫩嫩的脖子伸出了罪恶之手。

    掐死他!

    过往的记忆通通涌了上来,那种有如实质的曾经被打断过的杀意顿时如被烧过的野草一样以更快的速度开始燎原,衣衣的手不自觉越捏越紧。

    莫柏被烙印染成金色的眼睛迅速翻白,脸因为缺氧憋得通红,嘴唇也一道道染上乌紫,他像是缺水的鱼一样张大嘴,说不出是轻微还是沉重地喘息着,两只手因为强烈的求生意志四处乱划,仿佛是仍不死心,试图解救自身。

    他的脸上可以看出不敢置信之色,为了搜魂而算计诸多的小孩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连敌人是否手脚被绑好、是否无法动弹都不知道,就去开启搜魂秘术!

    啊啊啊!他在心中愤怒地咆哮着,只觉得在最初绑架之时,因为风影的劝告没有一刀上去捅死她,简直是自己生命中最大的污点、错处。

    但这一切的后悔通通都没有了用处,他要死了。

    他原本是瞪大眼,眸子死死盯着衣衣,似乎要牢记下她的模样,哪怕是淌过黄泉水,喝过孟婆汤,也不能忘记这样一张令他愤怒得想肆无忌惮杀人的脸。

    但眼前终于还是开始模糊,出现了重重幻影,哪怕心中还牢牢记得那张脸的轮廓,但他的眼却无法再告诉他,那张脸到底属于自己身边的谁。

    衣衣看着莫柏稚嫩的脸上渐渐爬上来的死意,眼神很复杂。

    她见过杀人,本以为只是头点地的问题,但真正要下手掐死一个小孩时,衣衣才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

    她的手,终于还是一寸一寸松开,慢慢站起身,“你看,我要对你下杀手很容易,以后别找我麻烦了——”

    没等衣衣后面的话说完,莫柏来不及呼吸一口被剥夺的空气,来不及去深究衣衣为什么会在最后关头放过自己。

    他只知道,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还是埋葬的好,这样谁也得不到了!

    在此种信念的驱使下,莫柏本来虚弱得好似一口气上不来就要挂了的身体突然又生出一股气来,无力的手脚变得力大无穷,然后他做了两个动作。

    第一开启了身后某处的机关。

    第二跳起向衣衣撞过去。

    于是,那断掉的话便再也没能说完。

    她的背后,四阶武者也不能破开的防御于无声中像门一样被拉开了,冷冷的风从外面吹进来,寒意好似直直从皮肤表面渗进了骨头里。

    心脏几乎停跳,手脚发凉,脑中一片空白,原来自由落体是这样的感觉啊!

    玄鸟之上,莫柏剧烈地喘着粗气,如果不是对身体的控制能力绝佳,在撞上衣衣后,借缓冲力,稍稍偏了身体,恐怕他现在也要掉下去和衣衣作伴了。

    然而,纵是提前做好了准备,额头也出现了一个大包,那是额头磕在对面墙上的时候留下的。

    有丝丝缕缕的鲜血染红了莫柏白净的面庞,他用力之大,完全看不出前一俩秒还是个濒临死亡的人。

    直到坐在安全地方亲眼看着衣衣掉下去,虽然不曾亲耳听到她绝望的声音,但已经足够了,他仿佛死狗般瘫倒在地,发出沉沉地不似人声的喘息。

    发出那一击几乎耗尽他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量,所以尽管他想大笑,笑衣衣痴傻,笑衣衣算计万千却唯独忽略最重要的一件事,都是枉然。

    这种情形就叫有心无力吧?

    到底是谁天真?谁幼稚?思及衣衣最后的放手,莫柏在心里嗤笑连连,他半点不感激衣衣因为心软给自己一条生路。

    只觉得她果然是女的,妇人之仁,难成大事。

    既然能够一而再欺骗自己,在自己面前演戏,伪装出她怕自己的假象,怎么连濒死之人不等于完全丧失力量都没想到?

    松手就不说了,连防备都没有?

    还说自己天真,自己幼稚,只怕是天底下没有比这更荒谬的笑话了!

    哪怕现在不死,将来做了宫柏夫人,接触到更广阔,更勾心斗角的世界,也是被人坑得死死的。

    如此,还不如我提前为你送终!他咧开嘴,露出狰狞的笑意,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按照他所思所想,必然是亲手了结衣衣的感觉最为畅快,但可恶又挫败的是,用光明正大的手段,竟然不能拿她怎样?

    本以为绑到玄鸟上,又一番威慑恐吓,她必然会放开戒备,任自己搜魂,没想到她居然早已挣脱束缚,一切种种都是在陪自己演戏,等自己露出马脚。

    衣衣觉得莫柏那句话是在侮辱自己,却根本想不到他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情绪波动更大,露出更多的破绽。

    只有如此,才可以打开自己的心门,让搜魂顺利进行下去。

    其实,语言鄙视只是第二步,若仍是不行,莫柏还准备下狠手,真真切切在衣衣身上施行他说过的那些刑罚。

    骨头再硬,身体上的疼痛也足以摧毁她的精神意志!

    不过,落到衣衣手上,濒临死亡的前一秒,他终于顿悟,有些人是防范不到的,就像有些凶兽,分明个头也不大,看着很弱很弱,仿佛一脚便可以踩死的蝼蚁。

    但他们却有可能找到空子,给自己致命一击。

    今天遇到的宫翎,心慈手软,于最后一秒放手,可若遇到的是别人呢?

    莫柏的眼睛彻底暗了下来。

第290章 这是在哪儿(一更)() 
不能为我所用,就干脆搞死!

    确认衣衣从这么高的空中摔下去不可能有活路的莫柏安心地放任自己失去最后一抹清明,陷入黑暗。

    他却不知道,对于其他人而言,是不可能再有活路,但于衣衣则不然。

    在空中做着自由落体运动,她的速度越来越快,呼啸的风把短短的发茬吹得一片凌乱。

    换谁来,只怕都没法淡定,毕竟人类已然习惯了脚踏实地,哪怕再冷静,仍然不免慌乱。

    但衣衣可是在灵魂状态尝试过踏空而行的大妈!面无表情,心也无一丝波动。

    事实上,虽然莫柏打了衣衣一个措手不及,但不要忘记她身边还有个斩尘。

    他动作再突然,能瞒得过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斩尘?

    不过,在这一刹,他却没有提醒衣衣,而是在自由落体后用一个理由堵住了衣衣的口。

    ——既然你杀不了他,难道还要留在那里任他将种种酷刑用在你身上?

    靠!她又不是受虐狂!

    于是,衣衣无比冷静摊开手,整个人呈大字型,眼睛瞪得大大的,却是饶有兴致地观看起被星星月月点缀的美丽夜空。

    嗯,她相信斩尘敢这样做肯定是有把握护持自己平安的,哪怕她现在的姿势很像在跳楼自杀。

    他也必须保护自己!

    衣衣的眼神无比坚定,嗯,她无比确信这一点。

    做不到就陪我一起死!

    好在这一次,大概是衣衣心中同生共死的威胁通过契约传到了斩尘心中,他尚未靠近林海就奋力张开了自己的藤蔓,结成一个不算小的鸟窝,把衣衣整个人半包进去,只留下头顶这一番天空还宽敞着,不妨碍她看星星看月亮。

    “刺啦”鸟窝与林海一处密集的丛林终于还是撞上,耳边嘈杂的声音立刻惊醒了衣衣,她从鸟窝中爬起,环顾一圈,便看见鸟窝边缘又伸出手腕粗细的藤蔓,它们像是女子散开的长发一样,往四面八方蜿蜒开来,执着地缠上结实的树干。

    而衣衣就坐落在鸟巢中,动也不动,空门大开着,到处都是破绽,却没一根斜逸出来的树枝戳伤她。

    只因,她面前,又升起四面盾牌,宛如四道厚实的壁垒,坚定地对着不慎飞过来的枝叶说no。

    “哗啦啦”前有大树阻路,后有藤蔓发力,虽然它们纷纷断裂,却是有力地为衣衣减缓了下落的速度。

    鸟窝载着衣衣硬生生在密集的林海里挤出来一片空白,然后“砰”地砸在地上,完成使命的它在瞬间消失,只剩下一截通体碧绿的藤蔓缓缓套上衣衣的右手。

    “小爷累了,没有致命危机不要叫醒小爷。”

    真漂亮,好像一块没有杂质的绿玉雕成的镯子,难得的是,上面一点也看不出人工切割的痕迹,每一个凹凸的弧度,其上的线条都非常自然,仿佛与生俱来。

    思及此处,衣衣又有些想笑,它本来就是自然形成的。

    只能说斩尘这家伙不简单,分明此前还丑不拉几的,修养才不过半年,就把那些丑陋的斑斑点点全部去掉了。

    她忍不住用手戳戳镯子,惊讶地发现本应该柔软的植物竟然坚硬如磐石,而且其上的温度并不是冰冷的,带着淡淡的暖意。

    就像暖玉。

    冷风拂过衣衣的面颊,冻得她缩了缩脖子,这才将思绪从对“玉镯”的惊叹中拔了出来。

    然后,环顾四望,整个人顿时僵住。

    靠靠靠!这里是哪儿?

    她用力去戳斩尘,同时在脑海中欲哭无泪地呼唤,“你先别睡啊,快醒来告诉我这是哪儿,告诉我这是在哪儿啊啊啊!”

    放眼望去,尽是绿色,又高又壮的树木密密麻麻如同巨人的脚,而衣衣就是那个误入巨人国的小矮子。

    哪怕她把脖子都养酸了,还是看不到除绿色与天空之外的其他事物。

    她曲起手指,用力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回忆坐着鸟窝下落时仓促看到的一切。

    “对,是雪剑山。”

    虽然周围的的山很多,但无疑最醒目的还是直通天际,高到让人绝望的雪剑山。

    她努力回忆自己补充的常识,糟糕的发现确实有关于雪剑山的内容。

    雪剑山名气很大,让人知道这一片有它,但又因为离西山镇比较远,很少有人特意去提,于是,衣衣根本不知道具体它在西山镇哪个方位,难道要把每个方向都试一遍?

    她打了个冷颤,先不说这工作量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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