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那个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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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死那个天道-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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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我所见的应该只是他严肃威严的那一面吧?

    只是,她这样问自己,这活泼的一面是不是活泼过头,也话唠过头了?尤其是那赞美之词也渐渐有了甜腻过头的感觉。

    一开始还有心思想他词汇量真是丰富,如今越听身上的鸡皮疙瘩却越是如雨后春笋直冒般刷刷直冒出来。

    衣衣发现,自己似乎有点不能直视宫家主那张近两百了依然不显老态、只让人觉得这是个帅大叔的脸。

    宫欣与之相处比前者还久,此刻却没比之淡定到哪里去。

    她印象中的爷爷也有慈爱的一幕,但终归是以威严居多,曾经有很多次,她见到的爷爷都是在那间书房里,总有堆满了一整张桌子的公务需要他处理。

    无论是召集入手还是处理家族内务,他的话语总是如斯简洁,单刀直入;他下的每一条命令都切中要害,直指问题核心;他在所有人面前都是再英明不过的家主形象。

    然而今天,一切彻底崩盘。

    原来爷爷也是如此长袖善舞、能言善道外加审时度势啊!

    真正的家主就应该是这样吧,在任何情境、任何场合下都能迅速找出最适合的应对方式,比如此前,比如现在。

    宫欣深吸口气,心说受教了,她的路还长着,她还有那么多不懂。

    比如该强硬时要强硬,该软和时也要软和。

    能伸亦能屈。

    一场宴会在其乐融融中慢慢度过,努力催眠自己的衣衣都不知道赞美之词什么时候停下了。

    某一刻,她把自己从菜肴中拔出来,目光无意间瞥过主位,却见宫老夫人在,二长老在,再一看席上,某些有过一面之缘的宫家高层在,但却有一些和宫家主与大长老一样不见了。

    她突然看向旁边,宫柏一如自己在安静吃着东西,从不离身的肖峰却不在。

    衣衣蒙了一下猜测,应该是就荣老与齐家谈事情去了吧?

    果然啊,宴会不止吃吃喝喝这么简单,不过这跟自己没关系,她复又低下头,心说只要宫家仍然能安稳地做那个四大势力之首,现状皆不变,就好了。

    逃命,然后重新开始什么的,简直不能更糟糕。

    ###

    宴会结束时,已经很晚了,疲惫不堪的衣衣照常在宫欣家住下。

    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痛楚,她清楚炼体是必须进行下去了,然而当拿出下午带过来的赤血膏时却遭遇了斩尘的阻止。

    “为什么?我会注意不发出声音的?”

    衣衣以为斩尘是担心这边动静被肖峰听到,然后动用灵识查看,到时候一切将无所遁形。

    亦或者炼体时排出的杂质味道太过刺鼻,让人生疑。

    然而斩尘却说,“小爷今天外出时,又发现了一个七阶强者。”

    “……”衣衣。

    西山镇最近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吗?出现了一个肖峰还算说得过去,毕竟宫柏情况特殊,但是,为什么又来一个?

    七阶强者,就这么闲?组团来这里游玩?

    “是冲着宫柏来的吗?”衣衣沉默一会儿,觉得如果西山镇没有出大事,便只有这个理由可以解释。

    “不知道。”斩尘的声音有些低沉,“不过,他身边有个和宫柏差不多大的小孩。”

    衣衣默然,这个岁数又是同样的七阶强者护卫,说他们没有关联,谁信?

    就是不知道和宫柏是敌还是友?

    衣衣放下赤血膏,想了想,忽然问,“如果我把东西放进空间,会不会出现什么波动让他们察觉?”

    斩尘想了想,回答,“不会,除非是你把东西收进空间的举动让人用灵识看到了。”

    “哦。”衣衣点头,爬上床,钻进薄被,然后借着被子的遮挡把赤血膏和紫山露扔进了空间。

    不仅是拿过来的,家里的,到时候也要收进空间,这第二个出现的的七阶强者令她有些不安,打算着在这些人没走之前,低调行事,把出格的东西通通收起来。

    毕竟异世的灵识实在太作弊了,据斩尘说,七阶强者的灵识监控整个西山镇或许有些勉强,但区区宫家,却是绰绰有余的。

    也许自己觉得安全的时候,就有一双眼睛默默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不能冒险。

    炼体暂停,宫大师那边的假也要继续请,这段时间就尽量陪在宫柏好了,最后,她如此想着。

    ###

    第二日起来时,不出所料,衣衣果然是浑身酸痛,浑身上下像是被车轮碾过。

    脑子清明,不见昏沉,身体却仿佛突然加重几倍,她挣扎着一遍遍演练奉天诀第三式,直至出了满头满身的汗,又洗过热水澡,才觉得好受多了,虽然腰间、双腿、手臂仍是隐隐作痛,好在她面瘫,笑不出来,不用担心笑到半途,转为扭曲。

    那样就尴尬了。

第228章 一言不合就动刀(二更)() 
她一贯能忍,尽管身上还疼着,但站在宫欣面前时却是分毫不露,半点都看不出此前艰难,让围观了一阵的宫柏勉强放心。

    今天的行程仍然是西山镇一游,不过向导换成了宫欣。

    相比衣衣这个基本没出过门,便是拿着地图都得一阵好找的土包子,宫欣作为向导再及格不过。

    她的脑中像装了一个做过笔记的地图,对每一条街的特性都不能更熟悉,说起来头头是道。

    无疑,跟着她一起逛街是愉悦的,便是衣衣想把木牌中的石珠兑换出来花用,她也能在每一条街找到宫家名下的店铺。

    衣衣一路走,一路在斩尘的提醒下收了许多需要的材料,当然,她是自己付钱的,但宫柏显然很不开心,一直拿控诉的目光看着她。

    然而衣衣是不会妥协的,本来昨天宫柏把挑的材料,都送给自己,还拒绝了买材料的钱,就被肖峰明目张胆地瞪了好几眼,现在买得更多,又要宫柏付钱,肖峰心里肯定更不舒服。

    虽然衣衣也不清楚,分明这点钱于他而言,只是九牛一毛,为什么他要搞得像被挖了肉一样。

    当然,也有可能,他对自己怨念颇深,便是连一个石珠的便宜都不愿意让自己占。

    被一个七阶强者记仇,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能触肖峰雷点的事情,她觉得还是要尽量少做。

    可惜宫柏无法领会衣衣的苦心,发现她不会妥协后,就先斩后奏,具体表现在和她抢着付账。

    第一次衣衣惊讶,同时也有点感动,然后就感觉到了后方冷飕飕的目光几乎黏在自己身上,除了肖峰也没谁了。

    当一次次被宫柏抢先,当一次次感觉到后方某人的不悦,她无奈了,心说这又不是我想要的,你拿你家少爷没办法,不能拿我出气啊!

    衣衣相信,若不是自己心脏够强大,没准已经被吓得不敢向材料伸手了。

    因为顶着这样的视线,出声都需要勇气。

    偏偏那视线颇有针对性,且很隐蔽,一行人中除她外没一个发现,衣衣又不可能直白地走过去对肖峰说,你能不能别看我,真真是有苦说不出。

    一上午逛下来,心累更甚于身累。

    到了中午睡午觉的时候,两两相加,她有一种躺下去便不愿再起来的感觉。

    事实上,也是如此,若不是突然有一阵剧烈的疼痛把衣衣的睡意赶跑了,她能睡过一整个下午,直到两弯新月爬上半空。

    正是因为这剧烈的疼痛,她醒了,但脑子没休息够,仍然昏沉着,颇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正迷糊着呢,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你醒了?”

    紧接着是“啪啪”两巴掌扇过来,衣衣刚收拢没多少的理智瞬间被打飞了,整个人都有点蒙。

    这是,被扇巴掌了?

    麻蛋,老子长这么大都没被人扇过巴掌?始一回神,澎湃的怒火便涌上衣衣心头,她豁然睁大眼睛,想看清打自己的人是谁。

    “还给我装睡?早清醒不就好了,脸皮这么厚,手都给打疼了!”

    衣衣看着面前与宫柏一个年龄的小正太,面色黑沉。

    “呦,脾气还挺倔。”原本一脸不屑的小正太忽然笑了,并不是正常小孩那种天真无邪的笑容,他的笑令衣衣毛骨悚然,身上的温度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冷了下来,某种危险临近的警告忽地笼上心头。

    然后衣衣猛地苍白了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小孩,他手上拿着把精巧的匕首,匕首上有血。

    因为就在刚刚,他把匕首捅进了衣衣的身体里。

    这一言不合就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是要闹哪样?疼得连话都说不出的衣衣咬着牙,在心里咆哮,豆大的冷汗不断从额头上冒出。

    她慢慢低头,看着被捅的位置,就这么会儿时间,整个腹部都被鲜血染红了。

    这么狠,到底是谁家的疯狗,没拴好?

    直至现在,衣衣都没弄清楚自己的处境,不明白自己睡得好好的,怎么家里突然闯进来一个精神病患者,一言不合就捅人?

    “这才乖嘛。”小正太看着衣衣安静的样子,用肉乎乎的爪子拍了拍她的脸,面上笑容褪去,又变回原先的冰冷。

    那柔软的触感抚摸在衣衣脸上,应该是很舒服的,然而强忍疼痛的衣衣却想到,刚才是这双手给了自己两巴掌。

    “吃下去。”小正太放下匕首,拿起旁边的瓷瓶,倒出一粒丸子,递到衣衣嘴边。

    衣衣是很想拒绝的,这人对自己的恶意明晃晃不曾掩饰,谁知道这药藏着什么毒?

    然而看一眼那匕首上的鲜血,以及此时自己被五花大绑、无法动弹的样子,她明智地张开嘴巴。

    药丸入口即化,让衣衣连作弊的可能都没有,她的心直往下沉,却是无能为力。

    “你就是那个家伙选定的未婚妻?”小正太一点也不在意衣衣的沉默,细细打量着她的眉眼,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不等衣衣回答,他又自顾自说,“长得真丑。”语气中满是嫌弃的意味。

    衣衣嘴角抽了抽,终于明白这场祸事是宫柏带来的,这小孩对自己的恶意如此深沉,不会是……吃醋了吧?

    “你若是喜欢他,我可以让位。”

    绕是小正太脑回路异于常人,这会儿也没想明白衣衣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满脸冷色倏地一滞,然后大变,那是比面对衣衣更深重的嫌弃之色,像是吃了个死耗子一样难看。

    那双圆圆的,放在无论哪个孩子身上都会显得很可爱的眼睛爬满疯狂的杀意,然后,他抓起匕首,又对着衣衣捅了一下。

    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哪怕有了前面一刀,忍耐力与承受力大大增加,这一刀捅入,衣衣仍然倒吸了口凉气。

    疯子,这绝对是个疯子!

    她顿时闭紧嘴巴,不敢再试探下去,不过这人是敌是友已经很明显了。

    除了仇敌,不作他想。

    小正太也不再说话,空气中布满令人窒息的沉默,慢慢地,疼得麻木的衣衣发现,腹部出现了一团暖流,所过之地,原本尖锐得让以身受之的人恨不得晕过去的疼痛居然在减轻。

    开始时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渐渐地,那股舒适感再也不能忽略。

第229章 宫柏?莫柏?(一更)() 
等过大约一刻钟后,两次被捅所造成的疼痛已经减轻到可以忽略不计,她才明白,小正太给的药丸大约是治疗伤口的,就是不知道除了治伤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用处。

    她沉着一张脸,用眼角余光去打量周围,同时暗暗思索,宫柏与之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又为什么会牵扯上自己?

    这算是蓝颜祸水吗?衣衣心情很不好。

    当然,相信任谁落到蛇精病手里,无缘无故被捅了两刀,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若不是现在情势不明,自己又被五花大绑着连动弹都不能,衣衣相信她一定会让这小正太感受一下一千多斤力量的拳头打在身上是何等滋味。

    “你是不是在想我是谁?为什么要抓你?”

    正当衣衣低着头,目光却在四处乱瞄的时候,她的下巴忽然被一双肉乎乎的小爪子抓住,强行抬起。

    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到小正太脸上,眼睛里倒映出他的模样。

    其实这是一张长得有点平凡的脸,都说大眼睛的人很好看,尤其是小孩子的眼睛总是很干净,清澈见底,当它们又大又圆时,搭配着小孩的婴儿肥总是显得很萌很可爱。

    但放在小正太身上却不然,他的眼瞳有点小,白的地方多,当然,并不让人觉得怪异,就是没有那么出彩罢了,若说他本来就长着一张不起眼的大众脸,这双眼睛绝对将他整个人的存在又拉低了几分。

    不说和宫柏比,便是他们丙班任何一个小孩拉出来都比他好看。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越漂亮的东西往往越狠毒。

    但小正太的行为却赤果果表明长相平凡的人也不是都安于平淡的。

    “是。”衣衣果断点了点头,心说这可是你自己要说的,不是我试探。

    她仍然恶趣味地认定小正太突然暴起捅刀子是因为发现自己试图窥探他的秘密,然后恼羞成怒。

    “我叫莫柏。”

    衣衣愕然,莫?柏?

    如果她没记错,四大氏族中有一个便是莫姓,这小孩不会是出自莫家吧?

    这不能怪衣衣生出如此怀疑,因为此时她想起了斩尘昨天告诉自己的“西山镇又来了一个七阶强者,身边还带这个同样年龄的小孩”,有七阶强者做护卫,又是姓莫,想来除了那个莫家也不会有谁了吧?

    至于柏这个名,和宫柏一样,让她不得不猜测,宫柏与莫柏最初结仇不会就是因为两者同一个名吧?

    小孩子本性中有天使与恶魔两面,天使的一面,让他们乐于和小伙伴分享,恶魔的一面却让他们对自己的东西有着浓烈的占有欲,别说分享,那是恨不得藏起来不被别人发现。

    不过,这两个名字倒是很有夫妻相,衣衣木着脸,在心里有些恶劣地吐槽。

    莫柏可不知道衣衣又一次想歪了他与宫柏的关系,否则肯定会暴怒再捅衣衣一刀,反正一而再再而三,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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