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TM暗恋一只泰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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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TM暗恋一只泰迪!-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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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智告诉他,要冷静,要相信陆尊没有大碍。可是有另一种情感不自觉就超越了理智,让他忍不住担心,懊恼,为什么没有每时每刻都陪在陆尊的身边……

    岳云洲把卫展的反应尽收眼底,半晌将眼神从后车镜那里挪开,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路况,在路口时转了个弯,开进了最近的一家综合医院。

    陆尊进急救室的时候,卫展就在外面守着,岳云洲在护士的指引下办了手续。走廊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卫展面对着墙壁,一只手撑在窗沿边上。

    岳云洲走过来,说道:“手续办好了。”

    卫展没有抬头,声音低沉:“谢谢。”

    岳云洲转了个身,背对着墙壁,“分内之事,不用谢。”

    岳云洲喜欢在没有旁人的时候调戏卫展,但他其实是个极有分寸的人,此刻沉默不言,静静陪着卫展一起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护士最先出来,通知家属去申请床位。

    岳云洲立刻拿出一叠收费单据,从里面抽出一张递给护士,道:“已经办好了,六楼,特护病房。”

    特护病房是vip单人间。护士微微一怔,还是头一次遇见办事如此利索的家属。

    卫展有些迫不及待地问:“他醒了吗?”

    “嗯。”护士点了点头,“醒过来了。留院观察一天,等血检和脑ct出来之后再说。”

    卫展舒了一口气,和岳云洲以及护士一起推着陆尊去了特护病房。陆尊躺在病床上输液,一直睁着眼睛,眼神有点空洞,迷茫地看着卫展,半晌抬起手臂,用食指小心翼翼地勾住卫展的小拇指。

    卫展露出一个笑:“陆尊,我是卫展。”

    陆尊眨了眨眼睛,五指慢慢张开,将卫展的手掌完全握住。

    卫展:“陆尊,说一句话好不好。”

    陆尊张了张嘴唇,却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重新闭上眼睛,似是睡着了。

    护士在旁边写就诊记录,见状,将卫展和岳云洲叫到离病床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跟患者接触多久了?”

    卫展:“六个月左右。”

    护士更疑惑了:“这么久了,你们都不知道患者的语言中枢受损了吗?”

    卫展一怔,及时将陆尊是人格识别障碍患者的话咽下去,看了一眼岳云洲。岳云洲不慌不忙地反问:“不是……失语症吗?他一直跟家里的长辈有矛盾,生气了就说不出话。之前在医院检查过,是精神性失语症。”

    “失语和语言中枢受损还是有区别的。”护士摆出专业的架势,然而言语间也做了保留,“患者的身体很健康,但是精神状况很不健康,更详细的分析结果要明天八点之后才能出来。到底是精神性失语还是药物性致损,或者别的可能,我们那时候就知道了。你们先在这边照顾着吧,结果出来之后,医生会找你们的。”

    “抱歉,”岳云洲道,“他的情况稳定之后,我们想办转院手续。今天晚上可以吗?”

    “这个……你们去跟医生说一下吧。”护士指了指床头刚刚贴上的主治医生的名字,然后就离开了。

    卫展提心吊胆了一路,也隐忍克制了一路,此刻终于忍不住了。他的眼眶泛红,瞪着岳云洲,怒气冲冲地质问:“失语症?他妈的为什么之前的病历上没有任何记录!!陆尊的语言中枢受损你们他妈的一点都没察觉出来吗!!!”

    先前他就觉得治疗记录有问题。他是心理学研究生,对人格识别障碍和精神分裂症的区别格外清楚。

    只从言行举止上来说,最初的陆尊举止异常,情绪失控,更符合精神分裂的表现。然而确诊却是人格识别障碍——要知道,在临床上,精神分裂症是更常见的。

    卫展为此纠结了很久,也研究了很久。通过和陆尊的朝夕相处,他才认可了这个诊断。但卫展始终不明白,第一个给陆尊诊治的医生,是通过什么去确认陆尊是人格识别障碍呢?

    他看着岳云洲,目光中露出咄咄逼人之意:“失语症?为什么你们给我的病历里没有写,只是将陆尊的不说话描述成人格识别障碍的临床表现?”

    卫展从来没有考虑过,病历里的记载会有造假,他一直只当是自己学业不精,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

    失语并不是人格识别障碍的主要临床表现之一。如果直接在病历上写“失语症”的话,任何一个精神科的医生和心理系的学生都能看得出来,失语症最多是并发症。卫展也会察觉得出。

    很多人格识别障碍患者,他们的精神世界分裂成了彼此互不干扰的平行空间,患者在每一个空间里有着不同的身份和性格,或才华横溢或乖巧善良。

    陆尊的表现比较特殊,他觉得自己是狗。而狗,和人亲密,却不会讲人语。陆尊不说话,卫展便以为,他是完全融入了“狗”的角色里。

    但现在,一旦得知陆尊不说话其实另有隐情,卫展便觉得脑袋要炸开了。

    卫展气得只想骂人:“你们、你们他妈的是不是当我是傻子啊。你们如果只是要找个人秘密地照顾陆尊,没必要这样子遮遮掩掩,直接说!只要是陆尊的事,我他妈的这条命豁出去了都无所谓!但是!你们他妈的骗人算什么?!”

    卫展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一个人,有点懦,有点怂,这还是头一次火冒三丈。他知道冲着岳云洲发火没用,岳云洲只是一个听命行事的助理。可是陆家人呢……想到陆家人,他更气了。

    即便是最关心陆尊的陆铭,此刻若是站在这里,卫展也想要骂一通才觉得解气。

    等到卫展停歇了不再骂人,岳云洲才开口:“陆尊失语,的确另有原因。”

    卫展抬头。

    岳云洲道:“原因么,我们没人知道。”

    “妈的!”卫展一脸的“你又耍我”,气呼呼地走到病床边,怕惊醒陆尊,小心翼翼地搓了搓手,不凉了之后才伸过去帮他捏了捏因为输液而发僵的手臂。陆尊微微动了动,并没有睁开眼睛。

    岳云洲依旧站在原地,声音不疾不徐:“卫展,陆尊在变成这样子之前,有一段时间的行踪无人知晓。你要的更详细的资料,我已经带过来了。或许,里面有你能够发现的答案。”

    他走过去,将一个银制的u盘放到病床旁边的矮柜上。

    “不打扰你们了。”他接着把一沓带着医院名称的收据放到u盘旁边,用空的玻璃水杯压住,“陆总的飞机还有一个小时就降落,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可以等陆总来的时候再说。”

第43章 晚安() 
043晚安

    六楼人少,远远的有嘈杂声和嚎啕哭声传来,像来自另一个世界,而悲苦就在咫尺之间。

    卫展将自己缩成一团坐在椅子上,脚跟并拢踏着椅座边缘,双臂环抱着膝盖,目光瞬也不瞬地注视着病床上的陆尊,不错过陆尊的每一个反应。

    陆尊一直紧闭着双眼,眼皮盖着的眼珠偶尔乱动着,长睫毛微微颤抖,灵魂深处仿佛一直在挣扎着。

    输液瓶快要见底了,卫展小心翼翼地将针头拔了,扯过棉花球按住,默默替陆尊按摩着手臂,以防因输液过冷而引起的发肿。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人推开病房的门,卫展抬头,是岳云洲。岳云洲退在门的一侧,让出地方让陆铭进来了,随后他带上门,在门外守着。

    陆铭穿着一身笔挺的高定西装,外面套了一件宽大的大衣。他走到病床边,看了一眼床上的陆尊,接着扫了一眼卫展。

    卫展看着他,没有说话。

    陆铭转身拿起床头挂着的就诊记录,翻了翻,问道:“陆尊现在是……在睡觉吗?”

    卫展依旧没说话。

    陆铭放下就诊记录,有些讪讪:“我刚从la赶回来,会议还没有结束……我、我想知道小尊现在的情况。”

    卫展:“医生更清楚。”

    “……”陆铭搓手,“卫展,别这样。”

    卫展:“在酒店的时候,你让我签字,说签完字了,我们就是盟友,彼此之间要信任。但是——”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的人,“你他妈的给我假的病历!”

    陆铭有些心虚地避开卫展的目光,向门的方向走过去,声音里少了一贯的居上位者才有的那种气势:“我们找个地方聊一下,别打扰陆尊休息。”

    卫展并不买账:“你是怕陆尊听见吧。”

    “……”陆铭只好又走回来,挪了一把椅子到卫展旁边,坐下,双手撑着膝盖,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不是失语,是语言中枢受损。”

    卫展侧过头,看他。

    陆铭:“最初把卫展送去医院的时候,是因为他咬我。出来的检查结果是,中毒引起的中枢神经紊乱。所以一开始,我们以为他的行为异样,是因为这个。”

    “中毒?”卫展觉得不可思议。

    “对,中毒。”陆铭继续说道,“卫展失踪过一段时间,之后再出现,其实第一个见到的陆家人不是我,而是陆晚婷,就是陆太太的大女儿。是陆晚婷打电话给我,说陆尊疯了。我赶过去的时候,陆晚婷和她男朋友把陆尊锁在屋子里。我进去的时候,屋子里的东西基本没有完整的,都被陆尊毁掉了。

    “陆尊看见我,扑上来就咬我,我立刻送他去医院。最初的检查结果出来之后,陆晚婷说她不知道陆尊中毒了……但是,她男朋友是学化工的。我派人检查过那个屋子,找到一小袋成分不明的粉末。因为都是陆家人,陆太太和陆宗远都不想闹得太大,所以一直没有对外透露出任何的消息。

    “后来,陆尊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没办法只能送去精神病院。为了防止病历泄露出去,就把语言中枢受损这一条抹去了,改成了偏向心理因素引起的失语症。

    “再后来找到你们教授的时候,你们教授一眼就看出来失语症这条不对,所以又划掉了。至于再交给你,一开始只是希望有个稳妥的人照顾陆尊,我们也没有想到,竟是交到你的手上,挺意外的。”

    卫展听明白了,冷笑:“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们了,让我能够和陆尊在一起。”

    陆铭急了:“你别这样。情况那么复杂,当然保守为宜。”

    “哼。”卫展嗤笑,“保守?陆宗远要脸,陆晚婷要脸,陆尊就只能四处躲藏了。”

    他忽然问:“陆晚婷现在人呢?”

    陆铭道:“陆宗远怕口风不严,把她和她男朋友送出国了。”

    “呵呵。”卫展无语了,“明明受到伤害的那个人是陆尊,为什么到头来是陆尊委委屈屈地东躲西藏见不得人?”

    陆铭没有接话。他看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卫展,看着这个年轻人明明生气到眼眶泛红,眼神里却依旧保有着三分理智和善良,没有立刻扑过来撕咬他,剥掉他的皮骨,露出内里为名为利的肮脏。

    他知道,遇见卫展,是小尊的福气。

    。

    岳云洲忽然推开病房的门,侧身进来说道:“记者找过来了,楼下医生在交涉,撑不了多久。”

    “啧。”陆铭无奈起身,低头看着卫展,“现在就转院吧。已经藏了这么久了,只能继续藏下去。”

    “外面冷,给小尊披上。”他脱掉自己的大衣,搁在床头,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vivian在哪个病房,我这就过去,云洲你先送小尊和卫展走。”

    他说完,人已经到了门外。卫展小心扶起陆尊,因他的话而微微诧异。岳云洲走过来,拿起大衣替陆尊穿上,解释道:“vivian是陆总的绯闻女友,上午拍广告的时候受伤了。我去机场接陆总的路上,通知人先把vivian转到了这家医院。要是有记者跟踪陆总,正巧可以拿来挡挡,好掩盖陆尊的事。”

    岳云洲做事,不动声色又滴水不漏。卫展叹气:“当你们陆总的女朋友,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卫展,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天真。”岳云洲的眼底闪过戏谑,“vivian是陆总的绯闻女友,‘绯闻’两个字能够带来的话题度和名利,可是跟‘血霉’八竿子打不着的。”

    。

    天色已经很暗了,寒风冷冽,偶有雪粒,医院里灯火通明。岳云洲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辆陌生车牌的车,载着卫展和陆尊从记者包围着的医院大门开了出去。

    陆尊躺在卫展的怀里,依旧在睡觉,呼吸平稳,没有异样。车子绕啊绕,最后开到了一处别墅区。

    岳云洲掏出卡刷了一下,横栏缓缓升起,他一边往里开一边说道:“这是陆总的住处,没有别人知道。”

    别墅是欧式的,三层,有个小花园。一楼是车库,进门的楼梯直通二楼。岳云洲背着陆尊上楼,卫展跟在后面。

    别墅内的装潢是极简风格,白色为主,金色为辅,特别性冷淡。走到三楼才是卧室,岳云洲将陆尊放到床上,觉得奇怪:“他为什么一直在睡?”

    卫展道:“他今天输的液,里头有安神助眠的氟西泮。不加这个的话,情绪没有那么快就稳定下去。陆尊大概会睡到明天早上才醒。”

    床上的四件套也是性冷淡风格的真丝,摸起来特别凉。卫展想换掉,翻柜子找棉被,入眼几套睡衣也是灰色系的真丝,他忍不住吐槽:“我信了那个vivian只是绯闻女友了!”

    岳云洲忍笑:“稍等。我去把客房打扫一下,那边应该还有陆尊以前留下的衣物。”

    他往旁边的房间走去,卫展也没兴趣继续欣赏陆铭到底是有多偏爱性冷淡风,回到床边替陆尊掖了掖被角。

    陆尊睡得很安详,长睫毛如同两只停栖的蝴蝶,紧抿的唇已经恢复了一点红润之色。卫展替他将额发理了理,然后才悄声离开房间,走去了隔壁。

    岳云洲正在整理东西,眼角扫了他一眼,说道:“陆尊以前常来这边,留了一些东西在这里。你要不要来看看?”

    他抱起一叠床单被褥去铺床,柜门敞开着。卫展走过去,入眼便在一些杂物里看到了一张照片,端端正正地裱在一个相框里。

    他拿起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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