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力为自己女儿推销,生怕童嘉言因为性格问题错失良缘。
童嘉言无奈地咬着筷子头,根本不想融入她们谈话。
这个时候她倒是万分想念江沅,如果他在的话就能和自己分担这份痛苦。
听两个当母亲的人聊天比背一本心理学专业书还折磨人呐。
晚餐吃了大半个小时,她吃的挺饱,江母和童母是聊得开心几乎没怎么动筷。
事实证明,不管多大年纪的女人凑到一起,话题永远逃不开衣服和美妆。
“你选衣服的眼光可比我那些小姐妹强,下次有时间一起出来逛街。”
江母根据童母气质容貌提了几个穿衣打扮的中肯建议,说得童母心花怒放,恨不得马上去商场血拼几套衣服。
她偏头看童嘉言,说她既然吃完饭没什么事做,就开车去接江沅吧。
“别麻烦嘉言了,江沅画室忙完就坐出租回来了。”
江母不好意思地连连摆手,反复对童嘉言说不用去接,童母则一直催她起身快去。
童嘉言对自己亲妈的行为简直无语,她又不是司机。
“没事,反正嘉言闲着也是闲着。”童母见她还没有起身打算,使了个眼色,再度催促道。“快去吧。”那眼神和语气,好像江沅才是她亲儿子,而她就是个司机。
“江姨我去吧,不麻烦。”勉强挤出微笑,童嘉言认命地起身。
她和江沅还没怎么样呢,她亲妈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
要真是发生点什么,爸妈对她的宠爱绝对会分给江沅大半。
*
童嘉言根据江母给的地址打开导航定位,发现江沅画室的确在地处中心的黄金商业圈。
那里的租金可是死贵死贵的。
江沅还真是隐形富豪。
画室离怡园并不远,十几分钟车程就抵达目的地。
江沅画室取自他姓名单字:沅。
抬头盯着看牌子片刻,她才抱肩走进去。
从画室装修风格就能看出一个人性格。
这里一切物品摆放遵从极简原则,大厅内除了摆放几幅画什么多余缀饰都没有。
童嘉言看到大厅右侧有一处拐角。她走进去发现仅有一间房间亮着灯。
第90章 我教你画画()
童嘉言察觉到自己鞋跟与地面碰撞的声音有多不和谐,立马踮起脚尖走路,生怕破坏了这宁静氛围。
长廊尽头房间白炽灯亮得显眼,她一路走去,不急着敲门进去而后停在了窗前。
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她看到江沅坐在画架前,手中的画笔在光线下嬉戏。
他抿着嘴,眉眼里尽是认真。右手拿着画笔在素描纸上细腻勾画,他偶尔会抬眸看前方摆放的石膏像,然后继续专注地注视画纸。
仿佛这一刻,他的一切就在这画板上。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观察,江沅警觉地偏头。
视线投向窗外,恰好对上童嘉言满是惊艳的眼眸。
是她。
江沅停笔起身,走到窗前问她怎么会来。
童嘉言刚才盯着他看了那么久,此刻当事人就站在她面前,说是不心虚是假的。
她平复情绪,勉强稳住了语调。“我妈要我来接你回去。”
他们说话时隔了一扇窗,因为身高缘故童嘉言必须微微仰头看他。
他在光圈里,而她站在黑暗之中,望向他时真的觉得一个人好看得会发光。
“我很快就画好。”
江沅点头,而后长腿一迈走到门口,轻轻拧动门把手,他要童嘉言进来等他。
童嘉言路过他身边时闻到了淡淡的香味,她猜这是洗衣液的味道。
因为江沅肯定不会喷香水。
她进去之后开始打量起这间画室。
室内面积不算小,但除石膏像和画画必备工具外,房间中央还有两个画架。
另外那个应该是和他学画画的徒弟用的。
“你晚上总是一个人吗?你徒弟呢?他”
话语梗在喉间,因为童嘉言发现江沅正站在刚才画画的位置看她。
眼神专注认真地就像是刚刚看着石膏像和画纸。
他不会在脑海里计算她的身材比例,然后构图作画吧?
“看我干什么?”
“坐这儿。”
他指着旁边的凳子。
画室内只有两把椅子,她除了坐那里似乎也没别的选择。
于是她走过去坐到了江沅旁边。而他也坐下继续完成素描。“他算不上徒弟,只是偶尔会来画画。”
江沅指腹在质量优乘的画纸上轻轻摩擦,扫过之处很快地出现一片自然的阴影区域。
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画板上,要不是这房间里有两个人,童嘉言真的会以为他是在自言自语。
“那你为什么不多收几个人学画画?”
江母告诉她,江沅的画作大多可以卖个不错的价钱,想和他学画画的人也不在少数。
只是他的画室似乎除了那位称不上徒弟的男生,没再出现过其他人。
江沅看她,“我教你画画。”
“啊?”
他把画笔递给童嘉言,自己起身调整画板位置,而后绕到她的身后,倾身笼罩住她。
他的头在她肩膀上方,头发甚至可以蹭到她的脸颊。
他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在画纸上勾勒线条。
他们距离太近了,童嘉言握住画笔的手心都开始冒汗,她下意识往前倾身,不料江沅按住了她。
“我查到那个人了。他叫林致远。”
第91章 没什么,这是你应该谢的()
童嘉言立刻领会江沅口中的‘那个人’是谁。
林致远想起他沙哑难听的嗓音,她不自觉地泛起鸡皮疙瘩。
手一抖,绘画铅笔在画纸上留下一道划痕,破坏了本是精良的素描画。
“不好意思,没拿住画笔。”
“你怎么了?”
江沅松开她的手,走到画架前直面看她。
童嘉言靠在椅背上摇头,“总感觉这个林致远有点奇怪,但我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她在脑海中理了理思绪,话音逐渐轻缓,又习惯性地轻轻咬着拇指。
江沅手掌搭在画架上,抿唇看她陷入沉思。
“你还查到什么资料?比如他的家庭背景,工作地址,或者曾经有没有遭过什么意外?”
童嘉言提出一系列问题,恨不得拿一本他的资料细细研究。
江沅及时雨般的掏出手机给她邮箱发了个文件夹,“这些是所有资料。”
大神不愧是大神,每波操作都这么溜。
她抬头问他什么时候弄得这些。
江沅说周二收到她的短信就顺手在电脑上查了查,然后又顺手整理成文档。
周二就是宋美琪进医院那天。
难怪他会在她哭的不能自持时这么及时出现。
敢情是那晚准备下来送成果的。
“你那天在医院为什么自己走了?”童嘉言终于逮到机会问他,“明明周二就查到了,今天才告诉我。我要是不来找你,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我主动说话?”
一连串问题排山倒海般的袭向江沅。
“我在和你赌气。”
似乎也在等着童嘉言问,他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
“赌什么气?我让你等得太久?”
“是你和别人抱在一起。”
童嘉言瞳孔略略扩张些许。
他竟然看到了。
知道他的占有欲在作祟,她不打算深谈此话题,继续问他怎么又消气了。
要真是生气了,他应该拿林致远这件事吊吊她啊。
结果他没有丝毫拿架的意思。这也太好说话了吧。
江沅淡淡睨她,给出理所当然的解释。“因为你来找我了。”
嗯,江沅其实并不高冷这性格不错。
童嘉言终于在他身上发现一个闪光点。
脾气可以有,但是见好就要收。
“江少爷,我谢谢你。”
玩笑归玩笑,道谢的话倒是真情实意。
毕竟黑人家私密信息,说起来也是违背道德甚至犯法的事情。
“没什么,这是你应该谢的。”指头勾住双肩包的带子,江少爷步伐轻快地走向门口,催她快一些回家。
童嘉言刚在他身上发现的闪光点瞬间消失了,他不是见好就收,简直是见杆就爬,忒不谦虚低调。
提提唇角,她关灯跟上江沅。
回去路上是江沅开车,她坐一旁研究林致远资料。
林致远是连毅的表哥,今年26岁。
资料显示他一直在美国读书,还曾担任过联合国翻译官。
翻译官?童嘉言略表怀疑。
那样的嗓子怎么会选为翻译?
望向窗外,她咬住了拇指。
江沅看她微皱的眉头,想知道那通电话到底对她造成了什么影响。
而且,和她打电话的人究竟是谁?
他特意隐瞒了一条重要信息。
林致远两年前就已经死了。
第92章 百合花到底是谁送的?()
童嘉言回家时江母已经上楼了,童母正在厨房里清洗碗筷。
见她回来,童母探出头问江沅吃没吃饭,没吃的话用剩下的食材可以给他现做。
“妈,你怎么这么喜欢江沅?他才是你亲儿子吧。”
童嘉言斜倚着厨房拉门,表情和语气都带着醋意。
童母瞪她,“好像我亏待你似的,白眼狼。”
瞧!以前她是童家大宝贝,江沅出现后她的地位直线下降成为白眼狼了。啧啧,差距。
“言言,我问你一件事啊。”童母关掉水龙头,摘下洗碗手套,双手在毛巾上擦了擦。
明明屋内只有她们两个人,她还是凑近童嘉言耳边刻意压低声音,“你对他们母子了解到底有多少?除了知道江沅没爸之外,你还知道什么?江沅妈妈有没有和你说过她前夫?”
童嘉言一个头两个大。
“妈,这么隐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再者说,你打听这么多做什么?你不会问人家了吧。”
“怎么可能。”童母拍她手背,要她说话小声一些,“我才不会无聊到戳人家伤口,就是问问。”
重新回到洗碗台前,童母刚准备戴上手套,突然想起某事狐疑地打量自家女儿。
“你平时一个人住也不做饭,买洗碗机做什么?”
童嘉言也才想起来家里还有洗碗机,看童母还亲自刷碗,反问道,“那你怎么不用洗碗机洗?”
“平时都是王姐在厨房弄这些,我哪会”童母顺着话茬接了两句,发现被带偏了,回过神剜童嘉言一眼,“别打岔。快说。”
“江沅买的。”
童嘉言轻描淡写解释两句。
弱化他一有时间就来蹭吃蹭喝这件事,强调说明因为邻居之间偶尔会相互帮助,他才送个礼物给她。
“我就说这孩子懂事。”
童母对江沅更满意了,心疼她女儿刷碗特意送个洗碗机,现在年轻人也是浪漫。
“言言,我告诉你,你改改你脾气,不然真嫁不出去了。江沅那孩子不错,你可要把握住。”童母语重心长劝道。
“妈,你怎么这么盼望我嫁人?你希望别人穿走你的小棉袄?”童嘉言对童母的思想很不理解,她还没毕业呢,当妈的就着急给她找婆家了。
童母立即纠正,“我不是盼着你嫁人,我是喜欢江沅。”
“你喜欢他什么?沉默寡言,和我互补?”
“长得帅。以后和你的孩子基因不用担心。不然你要是找个看不过眼的,岂不是白白浪费我和你爸给你的长相。姑娘,咱们可不能做赔本买卖。”
“”
拍拍额头,童嘉言果断遁走。
*
童嘉言周一推开办公室的门,毫不意外地看到一束百合花静静立在办公桌上。
卡片上的文案和落款,她闭着眼睛都知道内容。
顾谨敲门进来时童嘉言正在处理几束枯萎的百合。
“嘉言,给你送花的人可真执着。已经连续送了一周了。”
他摸摸鼻头,心里想着童嘉言究竟喜不喜欢花。虽然她已经说过无数次对花朵什么的无感,但是这送花的人照样天天送。
童嘉言猛然抬头,“学长,这花不是你送的?”
顾谨一头雾水,“不是啊。你不是说你不喜欢鲜花?”
第93章 我就是故意的()
百合花不是顾谨送的,那这个‘g’到底是谁?
对方未免太过低调,花了这么多钱却连真实姓名都不留下。
童嘉言着实猜不透此人心思。
顾谨和她谈完工作上的事情离开后,她托腮看这束惹她困扰的鲜花。
仅留个字母落款实在无从查起,她想着有机会见到江母仔细问问。江母那里肯定会有订单记录。
永不磨灭的爱情她可不记得自己身边有这样执着狂热且低调的追求者。
*
童嘉言和连毅约好周一上午十点半开始心理治疗,她十点准时离开诊所。
乘电梯下楼,她遇到了顾诺。
顾诺怀里抱着一沓资料,正抬脚准备进电梯发现是童嘉言之后,皱了皱眉头,语气惊诧地好像遇见她是多么稀奇的事情。
“怎么是你?真倒霉。”她轻嗤一声,脸上满是苦大仇深的表情。
童嘉言抬了抬眼皮,不甚在意地按键关上电梯门。
“喂!”
顾诺见电梯门在面前缓缓合上,焦急地从一小条夹缝中挤进去,气得快要跳脚。
“你怎么回事?没看到我要进来吗,干嘛关门,故意的吧。”
要不是赶时间,她肯定不会和童嘉言坐同一个电梯。
但童嘉言这态度是闹哪样?
只见她目光落在正前方,余光都不乐意扫她一眼,语气轻飘飘的回道。“哦,故意的。”
既然顾诺看她那么堵心,她帮她一下有什么不对。
“童嘉言,我真该让江沅和我哥看看你这副嘴脸。”
顾诺最看不惯童嘉言这副高傲冷淡的样子,似乎不把全世界装在眼里。
什么骄傲的公主,不染凡尘的校花,都是她装出来的。
真实的童嘉言明明又恶毒又多情。
“那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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