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还得与这丑女人虚伪与蛇。
早晚有一天让她好看。
红缨堆着笑说:“这……妹妹若觉得麻烦……”
红缨话没说完,季清就打断了她,道:“妹妹自是愿意的,只要姐姐需要妹妹帮忙。”
这一上一下的话可是让红缨听的心惊肉跳,好在季清最后答应了。
红缨呼了一口气,只觉对面的女人蠢的很。
只不过蠢才好呢。
红缨笑声如银铃相撞,她道:“姐姐可就麻烦妹妹了。”
“这事其实也简单,想必凭妹妹的聪明才智,不过是上下嘴唇一碰的事。”
红缨尝了一块云片糕,露出享受的模样,转而又露出凄惨表情接着道:“姐姐尝着云片糕,口中滋味极好,心中却不是滋味。”
这模样出来,好妹妹却是不得不安慰的。季清给红缨倒上茶,递了过去。
这茶水没什么好味道,有的是,红缨想喝多少季清就有多少。
红缨抿了一口茶,情绪看上去好了许多,道:“这茶也是好茶,妹妹过的幸福,姐姐却是苦的很。姐姐虽是反演宫的老人,却不懂那些勾心斗角,这些年下来也没存多少灵石。”
红缨想到储物袋内的成堆灵石,心里美的很。
略微调整,红缨又开了口:“这些年姐姐也没对谁动过心,前些日子一小斯与姐姐情投意合,他对姐姐极好,可惜是个老实人,也没存多上灵石。那日姐姐与他相约逛街,不巧姐姐看中了一下品玉簪,这簪子青玉为底红花点缀,瞧着美极了,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只不过囊中羞涩。谁知,谁知,那呆子……”
红缨红了脸颊,既无奈又欣喜的瞧着季清,最后又成了深深担忧。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簪子交给季清看,正是红缨口中的青玉为底红花点缀的簪子。
季清拿在手上细细端详,她虽是个剑修,但有程昱在,对阵法有些了解。玉簪子上刻的是一个不错的防御阵法,这簪子虽是下品却是不错的防御法宝,想必价钱也不便宜。
这不,红缨又开始说了:“这簪子哪是什么便宜的,那呆子起初送我时,可是把我高兴坏了,后来仔细一想瞧着不对,一逼问才知这呆子竟是昧了主子的钱。这可这么得了,若是被管事发现,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反演宫这规矩死的很,说不定那呆子就会被毁了丹田,赶出反演宫。”
红缨站了起来,脸上的担忧表情真诚的很,她快步走到季清面前,直接跪下,季清忙去拉她,然而又怎拉得住一个执意要跪之人。
季清叹了一口气,她站着听着红缨哭诉。
先前还觉得有些乐趣,如今却是厌倦这般口不对心。
红缨道:“劳烦妹妹去把管事婆婆的蓝册子拿来瞧一瞧,不然拿呆子怕是要毁了。”
红缨一股脑的掏出灵石,道:“这些个灵石刚好补上簪子的价钱,还望妹妹救救我们,姐姐只是改动一番,绝不会昧了主子的灵石。”
季清露出苦恼神色,道:“这是虽瞧着简单,可是婆婆哪儿却是难办的。”
管事是什么样的老婆子反演宫没一个不知道的,让她借蓝册子,是想都别想。
红缨也知这个理,道:“妹妹与管事关系极好,妹妹只需把蓝册子拿出来一会,管事不会发觉的。还望妹妹帮忙,不然姐姐跪死在这儿。”
季清叹气,脸上依旧冷清,黑色眼睛却是露出难色。
许久,季清才道:“姐姐且去等好消息。”(。)
第一百二十四章 找人喝酒()
这是个不错的清晨,没什么风景如画却有别样韵味,坐在树下品着茶,好似瞬间到了烟雨朦胧的南方镇子。这一来二去,比得上传送阵的速度。
季清端坐在石凳上,头上顶着的是巨大的树木,旁边坐着品茗的程昱。
“大抵就是如此。”
季清放下清茶,素白的五指沿着茶沿绕了好几圈。她正与程昱讲起红缨的事。
如今红缨所求之事她已知晓,反而不急,东西就在那儿,可不会长腿跑掉,有目标自然一切好办。
“你可有办法?”程昱问季清。
“你觉得我有什么办法。”到了这地步,季清反倒卖起了关子,反问程昱。
程昱眨着眼睛,天生带着嘲讽的脸上露出沉稳表情。
这张一见便能联想起拳头的俊秀脸蛋,此刻别有风味,可惜程昱面对的是季清这个不解风情的女剑修。
还真是有些可怜。
程昱收起特地做出的表情,叹气道:“这法子还与我有关,不然你也不会大早上把我叫起来。”
程昱打着哈切,季清知晓他是装的,却忍不住轻咳一声。
瞧着清冷的女剑修也有紧张的时刻,毕竟这事关乎母亲的一条性命。
程昱莫名的觉得这般的季清有些懵懂可爱,他自然是不会让季清知晓,女剑修虽修为不如自己,那一身剑法可是连他也不愿应付,说不定哪天就把他这个前浪丢在沙滩上自生自灭。
季清瞧了程昱一眼,这双眼睛虽与以往的眸色不同,其他却是没有二致的。
季清道:“这还真要你的帮忙。”
怀里还有两张隐身符三张幻身符,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不过有一事还需请教程昱。
“你可知管事婆婆的修为。”季清问。
程昱摸着下巴,眼前浮现的是管事那张褶子脸,他扯了嘴巴,表情有些怪,好像一下子吃了许多最不喜的软糯糕点。便是声音也有些扭曲:“管事的修为没一个内门弟子看透,我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如果你要用在剑宗时的符咒怕是不行,有些危险。”
这要是被管事识破可不是一件小事,红缨所说的蓝簿子程昱也有些印象,那时他初至反演宫,去找管事报备,管事便是用蓝簿子记录。
撇去别的不说,单是其中记录的东西也算得上宝贝,是正道修士或者四大宗门的其他三大宗门的宝贝。
有着蓝簿子,想做什么却是方便许多。
只不过蓝簿子再怎么宝贝也不是一般人能拿的,管事的修为当得上深不可测四字。
“你可得重新谋划。”程昱总结。
管事这人程昱只见过两面,管事对他喜欢的很,只不过程昱却是不大欢喜,大抵是如他这般人最不愿被人看的透彻,管事太过古怪,无论是性格还是来历修为。
程昱可不喜欢神秘过头的人,还是个老人。
季清垂下眼睑,道:“黄符不能用,只剩下最简单有用的方法,与我一同去找管事吃酒。”
没什么喜事吃什么酒哦。
程昱翻着眼皮,不知道想到何处去了。
他道:“正巧有一坛好酒。”
修士的酒与俗世的酒不同,修士的酒是用灵米与灵果酿的,不仅滋味极好,灵力还充足。若是俗世之人喝了,说不得一口下肚便不省人事,喝多了爆体而亡也不是什么常见的事。
说什么修士喝不醉都是假的,无论是魔修的魔气还是道修的灵力都是灵气转化而来,修士身上灵气多的是,怎会喝着带灵气的酒不醉。
把灵酒逼出来体内更是无稽之谈,你瞧见谁能把血液中的水逼出来,灵气与酒不就是这个道理。
也不知最后逼出来的是酒还是全身灵气。
“我们可得好好与管事谈谈心。”季清点头道。
两个人的脸上露出一致表情,相视一眼更是默契慢慢。
季清喝下杯中的茶,只觉程昱是最懂她心意的朋友,这朋友可得护着,若是不知何时没了,她可没处说理去。
两人都不是拖沓之人,商量一会就准备午膳时去,季清还没到筑基依旧需要进食,程昱虽是筑基修士,不需进食,但是反演宫的魔修大多都保持着进食的习惯,自然这食物不是普通食物,而是比较珍贵的灵食。
“瞧你也没真正品尝过反演宫丹修做的灵食,今日正巧有了机会,我们前去,让管事婆婆多添两双筷子。”程昱说道。
若说修真界最为美味的是剑宗清净峰的灵食,魔界反演宫的灵食也是不差。
丹修的灵食总是美味而特别的。
季清不禁感慨,莫不是丹修们都闲得很,整日研究吃食。
还别说,反演宫的丹修修的魔可不是一般的魔,他人修魔修仙都是往与俗世之人不同的地方修去,这反演宫却是奇了怪了,修炼的道竟是修何为人。
也是奇怪,魔修修魔之前本是完好的人,也不知他们修得到底是什么古怪魔道。
然而这会却是没人回答了。
两人正提着一坛酒往管事哪儿去。
天上的太阳已经高挂,估摸着快到了午时。
两人到了管事的住处,程昱上前一步,敲了一下木门,没过多久,木门自个儿打开了。
还未见到管事,沙哑的声音便传到两人耳里。
“我瞧是谁,竟是程小子与禾丫头,怎么,这会来是与老婆子讨饭吃的。”
管事随性惯,嘴里的话也是随着心意一个个往外冒。
季清和程昱早就见怪不怪了。
况且两人还真存了这心思,季清还未尝过反演宫金丹之上丹修做的灵食,没什么特别感觉,程昱却是喜欢的紧。然而他不是金丹之上的内门弟子,偶尔才吃上一顿灵食,今日有了机会可不会放过。
虽然不喜管事看透他的心思,程昱嘴里说的却是讨喜的话。
“婆婆说的对极了,小子带了一坛美酒献给婆婆。”
这话讨喜极了,却没有丝毫献媚,反而让程昱说出潇洒味道,也不知程昱是如何做到的。
然而不管程昱如何,管事对程昱的厚脸皮欢喜极了。
季清的性子对她胃口,程昱的性子也对她胃口,管事虽不知两人有何目的,但她也无需顾虑,修为摆在这,又是她的地盘。
除非是剑宗的若寒来这,不然管事可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第一百二十五章 蓝色簿子()
“老婆子就好这一口。”
管事的褶子脸更皱了,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花白的头发此刻精神极了,若不是那身看不透的修为,还真与顽童似的老者没什么两样。
这是两人已到管事跟前。
程昱晃了晃手中的酒。
管事婆婆眼睛一亮,转眼间就把程昱手中的酒拿到了手中。
程昱脊背一僵,很快又放松下来,笑着说:“有这酒婆婆可让我们蹭一口饭吃?”
管事有些惊奇的视线落在程昱身上,不一会又落在季清身上,这我们两字在一对主仆身上用的可是不大恰当,反演宫内即使是宫主与她的小厮都用不上这两个字。
管事可不是什么支支吾吾的人,她可不怕别人,有话便说了出来。
“老婆子这真是老了,没想到你们是这种关系。”
什么关系?能是什么关系?
季清听得一脸迷糊,虽说这张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是清清冷冷的,但是在场的可都是人精,透着这双眼睛可是看的分明。
程昱无奈苦笑,管事婆婆倒是亮了眼睛,得咧这人还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
“行了,老婆子也不墨迹了,上桌吧。”
话落,管事便从储物袋中拿出两套吃饭的家伙,都是木筷子木碗和管事用的没什么差别。
放着灵食的木桌子就摆在管事办事的大堂,前方对着的是管事书写记事的大柜子,柜子上方随意放着管事记事用的笔墨纸砚,还有那一本蓝簿子。
季清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落在不远处柜子上方的空心格子,这会摆着许多酒。
两人敢提着酒就过来自然是有准备的,季清打听过,程昱也知晓管事好的就是这一口酒。
随处问一个反演宫的老人怕是都知道百年前管事因为醉酒耽误事的事儿,如今瞧来管事当真是改不了性子。
季清瞧着与酒家别无二致的摆设与柜台,觉得这管事婆婆说不定爱惨了美酒。
只不过这酒可不仅仅是好东西,还是个误事的东西。
季清与程昱坐下,季清坐在管事的右手边,程昱坐在管事的左手边。
程昱道:“婆婆这么说我便不客气了,这灵食看着就嘴馋。”
管事笑骂道:“就你小子嘴馋。”
说着夹了一筷子青菜在季清碗里,道:“禾丫头快吃,别便宜了程小子。”
季清点头,道:“好。”
这清清冷冷的模样瞧的管事喜欢极了,一个劲的往季清碗里添菜。若不是管事婆婆顶着张女人的褶子脸,程昱都得怀疑管事是不是看上了季清,略微一想这身上的汗毛便立了起来。
三人来来往往几句,程昱就从储物袋中拿出三个酒杯,依次满上。
季清专心吃着菜,嘴里是灵食特殊香味,嘴里的咀嚼与吞咽更快了。
管事婆婆招呼,道:“别光顾着吃菜,禾丫头陪老婆子喝杯酒。”
这灵食虽美味极了,管事最为钟爱的却是杯中之物。
程昱也敬着酒,与管事一人一杯喝了个底朝天,他道:“婆婆可不能自然禾木陪您喝酒,我这几杯也是要喝的。”
程昱又满上了酒,管事也喝的痛快,不一会季清加了进来。
这一杯杯酒水下肚,饶是管事婆婆这个爱酒之人也有些受不了。
她晃着脑袋,褶子脸微微泛红,瞧起来少了往日的恐怖,她道:“老实交代!”
管事猛地提到声音,虎着脸,打了个酒嗝,断断续续说道:“你们……你们……是不是存心想灌醉……嗯……老婆子我。”
季清夹菜的手顿了一下,又低头吃着灵食。
程昱也没说话,只是举了酒杯喝了一口。
管事喝的极多,这十坛子酒早就空了,如今正杂乱的堆在一旁,有的已经成了一地碎片,满屋子都是酒的味道。敬酒的程昱与季清自然也是没少喝。季清还好些,程昱却是有点未醉了。
他听得管事自顾自的说:“得了,瞧着禾丫头的面子……嗝!老婆子……就,就……喝了。”
管事笑了起来,一张褶子脸丑的很,比季清脸上的暗红胎记还要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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