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因为他比我高,小姐,咱们先离开这吧,那个人”
柳嫣拍了拍她的手:“不用怕,没事的。”
看芙蕖脸上和身上的血迹,想必那个男人受伤不轻,现在还没冲出来,如果不是从后窗逃了,只怕就是没力气出来。
柳嫣到不觉得怕,等了片刻,柳珏匆匆赶来,扫了芙蕖一眼便是眉头一蹙:“来人,带小姐下去。”
“不用,看芙蕖身上的血迹,只怕那个人受了重伤,哥哥小心些。”
柳珏给护卫使了个眼色,几个护卫一拥而上,不出片刻房内点了灯,一个人被几个护卫拖了出来,在地上留下了长长的血迹。
柳嫣心中一松,看来他果真没能逃掉。
因担心这贼人还有同党,柳珏命人仔细搜查翠园,生怕错过了什么。
柳婉儿听到了声响早就在外面等着看热闹了,瞧见人浑身浴血的被拖了出来,有些胆寒的往后退了退。
“姐姐,你没事吧?”
柳嫣摇头:“这么晚了,你怎么跑出来了?”
“珠儿去报的时候,哥哥刚好走到我那,我听到了珠儿的话,心里担心姐姐,就过来瞧瞧。”柳婉儿往翠园中望了望,这园子已经被护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拽着柳嫣的手道:“姐姐去我那吧,这园子只怕不安全呢。”
柳珏点头:“婉儿说的对,嫣儿,你今儿先去婉儿那住一晚,待得明日仔细的查看,若没什么问题,你再搬回来。”
柳嫣点了点头:“劳烦哥哥了。”
“说什么傻话,快去休息吧。”
柳婉儿住的地方离柳嫣不太远,名叫疏影园,园子里只在小路两旁种了点花草,剩下的空地,种了一棵合欢树,这棵树已经有些年岁了,生长的十分茂盛,树下立了个秋千。
两个人进了房间,柳婉儿笑道:“姐姐今儿就与我睡一张床好了,至于芙蕖和珠儿倒是可以和绿珠睡在外间,或者去绿珠房里也可以。”
珠儿道:“今儿轮到我守夜,要不然我与绿珠守夜,芙蕖去绿珠房里睡吧。”
芙蕖忙摇头:“我不去,我宁愿与你们一起守夜。”
绿珠笑道:“瞧芙蕖姐姐这一身,只怕吓到了呢,这样吧,芙蕖姐姐先去梳洗一下,换身衣服,我去拿被子,咱们三个今儿就在榻上挤一挤。”
几个人齐齐点头。
绿珠拿了件衣服给芙蕖:“芙蕖姐姐没带衣服过来,今儿就凑合穿我的吧。”
“多谢。”芙蕖接过衣服,由珠儿陪着下去洗漱。
柳嫣观察了芙蕖一会,看她没什么问题,便也放了心,与柳婉儿闲聊起来,正说话的时候,珠儿和芙蕖闹着走进了房间。
“小姐,小姐,你快瞧瞧,这东西可是从芙蕖身上搜出来的,贴身放着也不晓得是什么人送的!”珠儿调笑着把东西塞进了柳嫣手里。
芙蕖不知是羞是气,小脸发红:“你胡说什么,小姐,奴婢真不晓得这东西从何而来。”
“贴身放着的,你会不晓得是什么?我可是瞧的真真的,这东西就是从你衣服中掉出来的,你就别不好意思了,快从实招了吧!”珠儿嘻嘻笑着。
芙蕖跺了跺脚,一时也解释不清,就噗通一声跪在了柳嫣面前:“小姐,奴婢真不晓得这东西从何而来。”
柳嫣仔细的打量了一眼手里的东西,那东西只有她掌心大,是个小银牌,打头的地方有个小洞,想必是用来穿绳子的地方,银牌上刻着一个似花非花,似字非字的东西,瞧着有些奇怪。
珠儿笑道:“你还不从实招了?我看你啊,是春心萌动了,这说不定是哪个情郎给的定情之物呢。”
柳婉儿接过那东西看了看,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姐姐,这东西你瞧着不眼熟吗?”
柳嫣仔细辨认,蹙起了眉来:“的确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
柳婉儿拿过来在衣服上比划了一下,柳嫣眼前一亮:“这是”。。
第62章 苏家信物()
柳嫣拿了毛笔沾足了墨汁涂在银牌上,往纸上轻轻一按,按了两三下之后,已经显出一个清晰的篆字来,正是个苏字。
珠儿斜睨了芙蕖一眼:“你那情郎是苏家的人啊?想不到苏熠轩尚未娶得咱家小姐,你倒是巴巴的去了。”
芙蕖微恼:“你胡说什么呢。”
柳嫣被珠儿的口无遮拦说的俏脸一红,急道:“这不是定情信物,这是苏府的信物,纵然芙蕖真的有个情郎,却也不会拿苏府的信物来做定情之物。”
珠儿想了想:“小姐这样一说,倒是有理。”
柳嫣翻过银牌,后面刻着一支翠竹,隐约可以看到染在翠竹之中的血迹:“血迹已经深入其中,有些已经干涸,想必已经染了许久,这个只怕是那个贼人的东西。”
“莫非,那个贼人是苏府的人?”珠儿不敢置信,心说,莫非苏熠轩求娶小姐不成,干脆半夜命人来偷?
柳嫣把东西递给芙蕖:“那个人可能是苏府的下人,想必并不是什么贼人,这其中应有误会,你与珠儿一起,拿着这东西去送给哥哥,就说是在地上捡到的。”
芙蕖点了点头,与珠儿一起退下。
柳婉儿也觉得奇怪:“苏府的下人怎么会跑到咱们家来?不会是苏熠轩”
柳嫣摇头:“不可能的,一来,苏熠轩不是做这种事的人,二来,如果是苏熠轩安排的,他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
柳婉儿又不明白了,柳嫣却也不去多做解释,净了手笑道:“早些休息吧,他究竟是何人,明儿就知道了。”
那个人果真是苏府的人,第二天一早的时候,苏熠轩即早早的来了,只看了那人一眼,脸色瞬间铁青。
福安倒吸一口冷气:“少爷,这是别院的齐管家呀。”
柳珏看出他脸色有异,挥挥手,让所有人下去:“他果真是你府上的人?”
苏熠轩点头:“他是我别院的管事,已经在别院十几年了,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在哪发现他的?”
“你还敢问我,我还想问问你呢,你家的管事怎么深更半夜跑到我家来?”柳珏有些不满,暗道,幸好嫣儿胆子大些,若是胆小一些,只怕要吓到了。
苏熠轩不解,福安道:“少爷,昨儿傍晚的时候,他说要带那几个花匠去喝酒,他们在府上伺候了十年,现今儿要分开,所以想着聚一聚,可怎么喝成这样了?”
“在哪喝酒?”
福安想了想:“好像是城东的福记酒馆,齐管事本是想叫小的去,但昨夜小的有事,没去。”
“你现在去请福记酒馆的掌柜,另外,叫些人,去看看剩下的几个花匠怎么样了。”苏熠轩吩咐完,对柳珏拱了拱手:“多谢柳兄留他一命。”
柳珏摆摆手:“你要谢还是谢嫣儿吧,我原是想叫人把他拖出去丢了,是嫣儿发现了他身上的信物,这才叫大夫给他医治,不过他受伤太重,能不能活下去,我府上可不保证。”
这事柳嫣也知道?苏熠轩心头一紧:“那她有没有事?有没有受到惊吓?”
柳珏摆摆手:“幸好是嫣儿,胆子大些,倒是没什么。”
苏熠轩松了一口气:“她没事就好,叫柳姑娘受了惊,改天我再来赔礼,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苏熠轩急急忙忙的往外走。
柳珏追出来:“你就这样走?那个人怎么办?”
“齐管事还要麻烦柳兄帮忙照顾几天,有劳了。”说罢,已经快步走了。
柳珏无语,苏熠轩把他家当成什么地方了?医馆啊?
“苏熠轩走了?”
柳珏回身,瞧见柳嫣就站在自己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走了。”
“他的确是苏府的人?”
柳珏点头:“也不晓得苏熠轩是怎么了,匆匆忙忙的就走了,这和他平日里的表现可有些不同。”
苏熠轩一向讲究礼仪,若换做平日,只怕不会把自家的人留在别人府里打扰,想来是真的遇到了什么急事这才匆匆离去。
朝仪宫中,暖晴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娘娘恕罪,奴婢昨儿接到命令就命人去寻他们,谁知道”
咣当一声,朝仪皇贵妃手中的杯子一下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千算万算,居然棋差一招。”皇贵妃笑的狰狞:“是谁做了这件事,查到了吗?”
“暂时还没有,已经找过巡夜的更夫,但是没有人看到行凶之人。”
五个花匠刚刚离开苏家,紧接着就被害了,这实在太过凑巧。
“苏熠轩呢?他有什么反应?”
暖晴伏身在地:“回娘娘,苏熠轩好像也很吃惊,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命人着手调查,只是看来也没什么进展才是。”
皇贵妃讽刺一笑:“想不到本宫在宫中这么多年,到最后却被一个后辈算计,当真可笑至极。”
暖晴偷眼瞧见皇贵妃脸上一闪而逝的阴狠,心里头便是一惊,忙伏身在地,不敢动弹。
皇贵妃轻轻倚靠在软塌上,有些头疼的闭了眼,她十六岁入宫,至今已经近二十年,这一路走来,不晓得遇到过多少艰难险阻,一路有惊无险,坐上今时今日的位置,不想这次
思量片刻,轻轻一叹,暗道一声罢了,只当为后辈积德,那清荷园让与别人,也免得她烦扰。
“暖晴,你去告诉三皇子,就说清荷园的事情就此罢了。”
暖晴下意识的抬起了头:“可是娘娘,咱们计划了这么久,就这样算了?”
“为了一个园子,死了这么多人,清荷园沾了那么多的鲜血,纵然重修亦难恢复,为了一个园子争成这样实在不值。”
“是。”暖晴恭恭敬敬的应了,随即又问:“那苏熠轩呢?”
苏熠轩?皇贵妃蹙了蹙柳眉,这苏家说失却也未失,虽暂时不能用,但是拉近关系倒也没错。
“你去告诉三皇子,就说”
“娘娘,不好了。”朝仪宫的太监总管,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进来,噗通一声跪下:“娘娘,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
“娘娘,苏府的人在一个死去的花匠身上,发现了咱们宫里的令牌!”
第63章 计谋()
苏府别院查出毒草,羲和公主雷厉风行处置了一干人等,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萧湘湘的耳中。
萧湘湘的丫头穗儿,笑道:“想不到公主真的将小姐的事放在了心上,说为小姐出气,真的为小姐出了气。”
萧湘湘亦没料到羲和公主会真的为她出气,惊喜之余,已是欢欣雀跃,笑道:“羲和公主身份尊贵,自是言而有信的人。”
“小姐,公主为您出气,您是不是也该去拜谢一下公主?”
萧湘湘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咱们这就去。”
绿荷给萧湘湘上了茶,心里对这个大小姐有些不满,暗道,既是来看望公主,怎么只带了一张嘴,当真不懂规矩。
羲和倒是没有在意,笑道:“你今儿倒是有空。”
萧湘湘忙跪倒在地:“湘湘是特意来谢谢公主的,多谢公主的恩赐。”
羲和奇怪的打量她一眼:“你谢我什么?”
“前几日公主说会为湘湘出气,公主果真惩罚了苏府的下人为湘湘出了气,湘湘感激不尽。”
此话一出,羲和公主与绿荷齐齐变脸,绿荷怒道:“萧湘湘,你口无遮拦,居然敢污蔑公主!”
萧湘湘一愣,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了话,惊慌的抬着头:“我我没有啊,公主,我没有污蔑您,我是真心想谢谢您。”
“我呸!你谢谢公主?你这分明是陷公主于不义!”绿荷怒极,一个耳光打了上去:“胆敢胡说八道的污蔑公主,我撕烂了你的嘴!”
萧湘湘连连闪躲,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了,急忙求饶:“公主恕罪,不知道湘湘哪里说错了,还请公主明示。”
“绿荷,退下。”羲和公主暗自摇头,这萧湘湘瞧着不甚机灵,不想消息还不灵通。
“你可曾听人说,苏府的几个花匠,被人杀了?”
萧湘湘一惊,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刚这话有问题,忙摇头道:“湘湘湘湘未曾听说,请公主恕罪,湘湘并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情,湘湘只听说公主雷厉风行,处理了几个花匠,并不知道他们死了。”
“公主恕罪!”萧湘湘咚咚的磕了几个头。
羲和瞧着烦恼,摆了摆手:“罢了,不知者不过,似今日这种话,我日后再也不想听到。”
“是,湘湘不会与别人说的!”
“退下吧。”羲和挥了挥手,萧湘湘忙爬起来,捂着脸退了出去。
“公主,这萧湘湘分明是故意的,这事和咱们没关系,她这是冤枉您呢,您怎么就这样放她走了?”
羲和挥了挥手,阻止绿荷,有些烦扰的揉着额角,原本一切都在计划内,却不知道是谁做了这件事,可无论是谁,她已是难以独善其身,此时唯一能做的只剩下静观其变。
苏府凉亭。
苏熠轩摩挲着令牌,心里越发沉重,仿佛置身迷雾,看不清楚。
“少爷,用点茶水吧。”福安奉上一杯茶,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福安躬了躬身子:“回少爷,小的是觉得这三皇子实在虚伪,前几天还说要借府里的工匠,转眼又把人杀了,这几位兄弟,死的冤枉。”
令牌在苏熠轩的手中打着旋:“你是说这件事是三皇子所为?”
“难道不是吗?这证据都在这了。”
“三皇子希望我帮他修园子,他把工匠杀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福安想了想,也觉得奇怪:“这小的就不明白了。”
“三皇子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没有好处,他不该做这种事。”他们这种人所做的一切都该从利益出发,如果没有对自己的切实利益不该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福安脑袋笨,再想不出别的可能性,心里头埋怨,这些王公贵族,皇子公主,你们要斗干脆躲皇宫里斗个痛快,何必把别人搅的不得安宁。
少爷原就是个病人,别人都能建功立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