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书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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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书里的人-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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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上站起来,开始拨通李肆的电话,可是电话的另一端始终没有人接听,打了五六次,只是听到话筒里那个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声音,不停得重复: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 number you are dialling can not be connected for the moment,please dial again latter。”

    张山慌了,大叫:

    “徐叔,徐叔,快带几个打手,在给我备车,咱们出去一趟。”

    徐老,从卧室里拿着张山的衣物出来,有点不开心得说:

    “少爷,现在已经不早了,这么晚出去不好吧!有什么事交给下人做就好。”

    冷着脸的张山,温怒的说:

    “你啰嗦什么,叫你去就去。”

    ……

    李肆看着黑了屏的手机,绝望得在空旷的大马路上,两旁都是萧条的大树。

    冷冽的北风卷起路边的枯枝败叶,他裹了裹自己身上的深蓝色呢子大衣,风吹着刚哭花的脸,脸上的泪珠被风刮成了小冰珠,随风而去后,只剩下脸上火辣辣的疼……

    橘黄色的路灯照着狼狈的李肆,灯光拉长了他的背影,长长的黑影像恶魔一样,慢慢吞掉这个少年疯狂的青春。

    他站累了,脚酸了,隐隐约约中嗓子有些莫名的疼,轻咳了几声,喉咙里没痰,就吐了口唾沫。(李肆今天的话很多很多,所以嗓子疼,是应该的)

    而后他慢慢挪到路灯旁,蹲下身子,像猫咪一样缩成一团,眼皮渐渐沉重,他闭上了双眼,渐渐睡了过去。

    肚子咕咕的唱起了“空城计”,他的四周全是风,他不想在动一下,又冷又饿又困,现在的他像极了一年前。

    迷迷糊糊中,他再想,张山回来吗?不会就不会了,自己和他非亲非故,而且因为手机没电挂断的电话,那个傻子张一定会认为是自己故意的。

    自己又何必将所有的筹码压在张山身上,是不是因为现在的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想得想得,李肆的眉头皱得都快拧成麻绳了,下意识的埋怨着学校里那些狐朋狗友,真他妈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果真靠不住,说卖就卖自己,一起干的事,最后我差点从警察局里出不来了。

    他们到底怎么想的,亏自己平时对他们那么好,李肆的热泪,在迷迷糊糊中在眼眶打了几个转,还是流了下来。

    他是睡着了,一动不动的窝在那里,身体渐渐冰冷,他的大脑也没有认识到危险的存在,任由藏在最心底的思绪主导着快要被冻死的躯壳。

    爱情,没了,以前对杨梓的幻想,现在彻底成了泡沫,“啪”碎得连渣都找不到了,友情,大难临头各自飞,李肆不想怪他们(特指大学宿舍的小伙伴),可是心寒呀!一个一个把自己当成万能的,遇到什么事,都把自己推出去,哪怕前面现在是万丈深渊。

    他们呢!恐怕连愧疚两个字是怎么写的都不知道,或许在他们眼里,这还是“抛砖引玉”的好事呢!

    李肆嘴角,完美的弧度……

    张飞早已经来到了与李肆约定的地点,可是这里,空空荡荡的,除了伤痕累累的流浪狗在“汪汪汪”的示威,在无任何生气。

    张山一直伯着李肆的电话,50个未接电话了,一次一次的侥幸心理,最后都变成了绝望,最后,他直接把手机扔到了大马路上,手机边角已经被柏油路划了几个口子,他还不解气,走过去,用牛皮鞋鞋跟狠狠踩了几脚,高高举起,重重落下,手机钢化膜连同屏幕都碎了。

    他早已派人分散出去找了,可是都是没找到,张山再也沉不住气了,开始沿着马路,喊着:

    “李肆!李肆!”

    “李肆!你个龟孙子在哪里?”

    “我以后再也不利用你了,你到底在哪里?”

    “咱们不是好哥们吗?”

    ……

    ……

    无人回应,现在的张山有点懊悔了,早知道之前就应该在李肆手机安个定位来,要不是怕引起李肆的排斥,认为自己不信任他,就没有敢给他装,可是呢?

    现在,张山只求李肆平平安安!

    此刻已经凌晨1点了,人还是没有被找到,可是雪花已经洋洋洒洒的舞动着曼妙的舞姿……

    深夜的雪花总是比人白天看到的大,大的雪花渐渐打湿了张山的外套和头发,冷风一吹,他打了个冷颤……

    突然,张山看到前方50米,路灯下有一个黑影,他快步跑了过去,欣慰的笑了。

    他拍打掉李肆身上密密麻麻的雪花,赶紧脱掉自己身上的外套,把他裹的严严实实。

    而后摇晃了几下李肆,试图叫醒他,可是李肆依旧没有睁开那双能看透世人的眼睛。

第六十四章 复杂医院() 
张山看着李肆苍白的脸,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气若游丝,好在还有口气。

    张山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放下了,心有不甘的埋怨道:

    “你倒是在哪里都睡得着呀!大马路上,你也不怕冻死了。”

    张山看着橘黄色的灯光打在李肆苍白的面颊上,目露担心,他用手摸了摸“睡美人”的额头,一摸张山的手不由颤抖了一下,连忙抱起了地上的人儿,朝着车子的方向走去。

    徐老看到了这一幕,连忙说:

    “少爷,这样不可,你怎么能抱他呢!”

    说着说着,徐老一把拽过来个肌肉男。

    “少爷,让他抱吧!”

    张山看着这个比自己又高又壮的男的,大号的黑色西服,也挡不住快要涌出来的肌肉,眉头一皱,大声骂到:

    “给我滚!”

    打手往后退了几步,把前方的道路让开了,看着自己家金枝玉叶的少爷,抱着一个面生的男人,心中不由想歪了,自己家主子何时喜欢男生了,他好奇的看着愣在旁边的徐老。

    徐老看着自己家主子上车后,直接命司机把车开走了,神情悲哀,叹了口气,沙哑得说:

    “女大不中留呀!”

    傻大个打手看着一愣一愣得,最后呵呵得笑着说:

    “管家,少爷是男的,就算他们有搞基的嫌疑,也是攻!不是女孩子。”

    徐老刚听完时,习惯性的假笑,而后,心里咯噔一下,发现不对后,不顾形象的用脚踢这个乱说话的保镖,骂道:

    “你嘲笑谁呢!那是主子,黎叔唯一的儿子,你不想要命了。”

    保镖只是委屈得看着自己被不痛不痒得踢,不能也不敢会嘴。

    徐老也借机发表着自己的不满,自己养大的孩子,现在竟然为了别人,抛弃了自己,真是引狼入室啊!

    踢着踢着,他停下了脚,开始给张山打电话,无人接听的他,异常气恼,心里暗自把这笔账记到了李肆身上,就是他带坏我们家的少爷。

    张山的定制版手机,在大马路上奄奄一息,空荡的街道上,雪花盖上了已经碎屏的手机,而手机铃声却回响在越来越深的夜里,在垃圾桶捡食的流浪狗,被惊吓的叫了几声了。

    总统病房里,一张豪华型病床前的欧式皮质沙发上,安稳的坐着张山,他听着白大褂医生说:

    “少董,现在病人通过打点滴已经退烧了,没什么大碍!”

    张山摇了摇头,冷冷得说:

    “徐老爷子给你打过电话了。”

    主治医生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一句话。

    张山站了起来,拍了拍白大褂医生,而后走到了病床的一侧,看着脸色已经红润过来的李肆说:

    “他什么时候会醒?”

    医生看着摸了摸上衣口袋的笔,说:

    “应该很快吧!但是他这几天应该很疲惫,或许明天早上吧!”

    张山扭了扭头,回头看着医生的双目,试探道:

    “你跟徐老爷子多久了?”

    “十余载!”

    张山点了点头,表示已听明白,继续道:

    “他不会有什么大碍吧!他为什么会昏睡这么久!”

    医生说:

    “这个还不确定,应该是温度骤降的原因吧!还有,要等血常规检查报告单出来,确定是细菌感染还是病毒感染导致的发烧再进行对症治疗的,多喝水,同时要注意做好保暖,增加全面的营养,这样,恢复得会比较快!”

    张山笑了笑,搭着医生的肩膀说:

    “好生伺候着这小子,一切费用我承担,还有,你要记住,我才是少董,徐老最多是我义父,我敬他是长辈,你可不要站错队欧!”

    “是的是的!”

    张山看着医生的俯首称臣,嘴角一勾,留下迷之微笑,推开门离去了。

    他重新坐上了劳斯莱斯,慢慢睡着了,司机行驶在沉睡的繁华都市里,去了著名设计师建造的古典型别墅……

    时间为2017年1月25日,凌晨三点,长达十几个小时的手术终于结束了,手术室大门开了,陆陆续续出来了几个,换掉带血大褂的医生,杨树林猛地得站起身,拦住要走的医生,关切的问:

    “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看,眼前满是皱纹的西装大叔,有点生气的埋怨道:

    “你是里头那个女孩的父亲!”

    杨树林点了点头,顺便用手揉搓着已经变形的脸,他想让自己更加清醒点,好认真听清楚医生的每一句话。

    医生拉长了大脸,怒斥:

    “你怎么做父亲的,会不会做父亲呀!你女儿有先天性心脏病,你不知道呀!”

    “什么!什么!”

    “你说什么!”

    “先天性心脏病,怎么可能!”

    杨树林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一切,这个噩耗彻底让他的睡意烟消云散,他质疑得开口问到:

    “你会不会弄错了,我们家杨杨从小到大很健康的。”

    医生严肃得看着这个叱咤风云的人物,说:

    “我会弄错吗?我们一场手术做到现在,你以为我闹着玩呀!图什么,图你的钱呀!”

    这样一说,杨树林立马秒懂,大喊远处酣睡的卫诺:

    “卫诺,过来,别睡了,把钱拿来!”

    卫诺摸着睡意十足的迷糊大眼,朦朦胧胧听着主子的话,从手提的公务包里,拿出几沓人民币。

    杨树林接过钱后,塞给了医生,他后面陆陆续续又有几个护士出来了,一把把医生推到了角落里,小声道:

    “您拿钱,也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我给你挡一下。”

    “对了,我女儿真像你说的那样吗?”

    拿了钱的医生笑了,夸道:

    “你果然有眼色,很聪明,不过,你女儿的先天性心脏病,我也没有骗你,是真的,所以,你切记不能跟她生气,激动,一切已她为先,饮食也要清淡点,好了,不早了,我要回去睡了,你也快回去吧!”

    杨树林看着这个得意洋洋的医生,心里莫名的窜着野火,他假装拍了拍医生胸前的白大褂,口里低头哈腰得道歉道:

    “对不起啊!我刚刚手脏呢!把你的衣服蹭脏了,你这里都脏了,我给你拍拍!”

第六十五章 身世之谜() 
扶了扶厚眼镜片的医生,连忙推开了西装大叔,嘴里客气得说着“不用,不用!”

    眼里呼之欲出“哪里!哪里!”

    杨树林用指头指了指,尴尬得说:

    “刚刚这里还有的,可能我拍掉了吧!”

    杨树林看着医生不耐烦的点了点头,连忙说到:

    “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吗?我想看看我女儿杨杨!”

    医生低头摸了摸塞满钱鼓鼓的口袋,笑着说:

    “去的时候声音轻点,病人现在需要休息!”

    “好好好好,我们知道!”

    杨树林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慢慢推出了重症病房,终于欣慰的笑了。

    他慢慢跟了过去,一直站着,看着病床上睡得安祥的女儿,他把她额头的碎发拨到了两旁。

    杨梓毫无血色的嘴唇动了动,卡纸白的脸上眉头紧锁。

    护士忙完手头的东西就都出去了,杨树林用手指轻轻抚平杨梓皱紧的眉头,嘴里呢喃着:

    “杨杨乖!杨杨乖!爸爸在呢!在呢!永远会陪在你身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你就算要天上的星星,我都会给你买来!”

    感受到温柔的杨梓嘴角慢慢一勾,微微一个弧度,笑了。

    杨树林也跟着笑了,一辈子风风雨雨换不来儿女一生平安,他一脸无奈的看向窗外。

    卫诺像往常一样,关心得问道:

    “主子,你这么关心小姐,小姐肯定会开心的,还有就是你为什么刚刚不好好问一下那个医生啊!毕竟他拿了咱们三万块钱呢!”

    杨树林头都没有回,看着四处的大楼漆黑一片,只有路灯还在继续亮着,老成得说:

    “那个人贪钱怕势,嘴里没一句准话,不可信。”

    这下卫诺就不明白了,不解道:

    “不对呀!主子,刚刚你不仅低声下气还给他拍衣服呢!咱们家主子,何时对人这样谦卑了!”

    “哈哈哈哈!”

    杨树林爽朗的笑了,而后说:

    “你正好也提醒了我一件事!刚刚那个人叫周贵民,想办法把他的医生执照弄掉吧!”

    “难道他和主子是旧相识吗?”

    杨树林回头看着一脸狐疑的卫诺,白了一眼,解释道:

    “刚刚给他拍衣服看的,这种人渣当医生,不配!当一天医生就是祸害一堆人啊!想想怎么让他翻不了身吧!”

    卫诺立马干起了老本行,当起马屁精,拍起马屁来:

    “主子这招真是高,一点都不差当年!”

    杨梓听到耳边嘈杂声一片,不满得呻吟了一声,用脚也蹬了蹬被子。

    杨树林立马压低声音道:

    “你出去吧!小声点,我女儿要休息,还有,你先回去!把我交代的事,快去办!”

    杨树林踮起脚跟,一步一步,慢慢挪到杨梓身旁,拿起被扯掉的被子,把露出来的蓝色条形病号服全部盖住。

    看着只落出头的女儿,笑了笑,转眼一想,怕她又乱动,把被子踢掉,这大冬天的,万一感冒了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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