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赖上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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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赖上灰姑娘-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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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亦和黎昕是个意外,想通之后,她亲手结束了这个意外。
  黎昕就像一朵黄色郁金香,高贵、肆意妄为。他具有白亦所希望的一切,所以他们碰撞时不可避免地擦出了火花。
  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再来一次她仍然会放开那朵高不可攀的郁金香。那是她追不起的梦,何必害人害己。
  可是今天,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每天换一双新袜子的人,此刻竟然在给别人洗…如此脏污不堪的床单!
  白亦本来想东西没被他扔掉就很好了,她甚至做好去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准备。没曾想她竟亲眼目睹了日月颠倒、海枯石烂的一幕。
  “黎昕…你把床单洗了?” 
  黎昕还在跟那一块黄渍过不去,拿着牙刷使劲刷,闻言随意地‘嗯’了一声。
  白亦按捺住心里的惊涛骇浪,平静的问:“怎么不放着我来?”
  “就你?”黎昕自从克服了心里障碍之后,对洗床单渐渐研究出了心得,这是一件考验力量和耐力的活儿,白亦一个五六岁的小屁孩儿怎么可能办的到。
  他得意洋洋地显摆:“床单比你还高,湿了水比半个你还重。只有高大强壮的男人才能胜任,小姑娘一边儿玩过家家去。”
  白亦有些飘忽的走开了,她今天好像碰见了个不一样的黎昕。分开的时间里,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他?
  又有女朋友了吗?他会为了迁就而替她买卫生巾吗?还会不会给她洗内衣?
  大学里听了太多炫耀的话,除了买包包、买鞋子,只有这些走进了白亦的心。她也想要个会帮自己分担的男朋友,累的时候靠一靠,高兴的时候把心里话都告诉他。
  黎昕的肩膀给谁靠过?他肯为了谁而改变?
  我们曾在春风秋雨里无话不说,却在春去秋来中失去联络。曾经的爱人,今天的陌生人。
  白亦无奈地笑了笑,收起了不合时宜的伤春悲秋,转身回厨房准备开饭。
  突然,从角落里窜出一个小豆丁乘其不备抱住了她的腰:“囡囡姐,做我的新娘子。”
  她低头一看,这位不要命的勇士正是昨天的奥特曼‘先生’,他叫李瑜,正处在四岁不知怕死为何物的年纪。
  白亦冷着脸就要把他拎开:“我要去准备早饭,找别人玩去。”
  李瑜平时跟囡囡感情最好,他们早已偷偷‘许诺终身’,昨日他被性情大变的囡囡给吓傻了,今天缓过劲来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要地位不保。
  听见要他去找别人玩,李瑜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手越抱越紧。眼看鼻涕眼泪就要掉下来,他的衣领突然被一只湿淋淋的手提起来。
  “小王八蛋不学好,屁点大就学会吃豆腐了。把你的狗爪子放开!”
  黎昕刚拧完床单,正四下找地方晒,谁知一转眼就见到小鬼抱着白亦腰不放的画面。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当下的教育是怎么回事?小男孩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吗?
  调皮捣蛋可以,乱搞‘男女关系’就是不行。
  他棒打鸳鸯地把李瑜从白亦身上撕下来,拽着他的小手教育道:“不许仗着年纪小乱抱女孩子,再让我发现一次,揍得你爹妈都不认识。”
  白亦望着这糟心的一大一小,不断告诫自己:男人不管大小就是惹人烦的生物,远离为妙。
  李瑜见心爱的囡囡抛下自己转身就走,顿时心都碎了。 
  他不把黎昕的警告放在眼里,自顾自的哭天抢地:“囡囡,不要不理我…呜呜呜…我以后再也不抱别人了…呜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完《三体》我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脑洞了!
呜呜呜,躲被子再复习一遍!

  ☆、男幼师的讨钱之路

  
  黎昕处理完小朋友的教育问题就要开始操心吃饭问题了,早饭后他拉着白亦说:“等下跟我去一趟那什么基金会,争取能弄到一笔钱救急。”
  “你拉得下脸找别人要钱?”白亦明显不信,一天之内他想突破自己的几次底线?
  黎昕好像听不出她的嘲讽,不以为意地说:“凭我跟老爸斗智斗勇多年的经验,要点钱应该没多大困难吧?”
  感情你把别人和自己爸爸混为一谈了,真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该满足你的要求?!
  白亦不想打击他,只是他拉着自己去是要做什么?
  “你们大人说话,我一个小孩子不好在旁边吧?”
  “你可一定要去,成败都在你身上了。”黎昕神神叨叨的打量白亦,“你是我们幼儿园的形象大使,他们看到你才会舍得掏钱。”
  黎昕不知道从哪翻出一件破的很有艺术感的衣服,扔给她:“换上,再把头发收拾整齐点,脸和手都洗干净,等下大爷带你出门。”
  说完他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衬衫和西裤,勉强把自己收拾成人五人六的模样。
  “快点儿,我们要蹭送煤的车出去。”
  白亦换好衣服出来时就看到黎昕在跟孩子们交代注意事项。
  “齐老师等下要出去一趟,副班长负责纪律,尿尿和拉屎一律在卫生间里进行。不许爬桌子,不许碰电器,还有男生不许抱女生。副班长帮监督,抓到就罚他不许看电视,刷一个星期卫生间。”
  黎昕走下讲台,拉起白亦的手就往外走,忽而听见里面有人哭喊:“报告副班长,齐老师抢我女朋友——”
  白亦:“……”
  “总有一天要好好把那操蛋的小鬼揍一顿。”黎昕忍着满头乱蹦的青筋,拉着白亦上了一台黑的看不出颜色的三轮儿。
  他们坐在车后的拖箱上,两个人被颠的都不敢说话,生怕不注意把舌头咬下来。
  总算到了镇上最繁华的地段,有糖烟店,有发廊,还有本镇的地标性建筑——金发财□□。
  煤老板把他们在□□门前放下,让白亦产生了一种出门就有豪车接送的错觉。
  黎昕脚着了地,还有一点使不上力,他扶着白亦肩膀道:“扶我一下,娘的,颠的老子肠子都快吐出来了。”
  白亦很厚道地没有笑话他,任他把自己当成拐棍使唤。
  “辛勤的园丁同志,麻烦注意一下用词。”
  不知道哪个字取悦了黎昕,他突然乐起来:“我也是堂堂正正的名校毕业生啊,多根红苗正的有为青年,你说我今后去大山里支教好不好?”
  白亦用瞥了眼他打颤的腿,不忍心打击他的积极性,只好委婉地说:“你先把幼儿园教好再说。”
  “废话不必多说!” 
  黎昕‘扔掉’拐棍,用行动说话,他早已可以健步如飞地迈向前方的康庄大道。
  “喂,你往哪走?基金会不在那个方向——”
  穿过了农贸市场,见识了镇政府办公楼,他们终于在一片安置区里找到了‘希望之星基金会’办事处的门牌。
  黎昕抹了抹头发,风一样的男纸瞬间变成彬彬有礼的文艺青年。
  他按响门铃:“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你谁啊?”里面传来一位中年大妈不耐烦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继续礼貌地说:“我是太阳花幼儿园的校长,前两天跟秦哥约好的。”
  “秦学民——有人找——”
  大妈的狮吼功穿越半个居民区,半分钟后从屋顶上探出个脑袋,逆光,看不清他的长相。
  “你们到房里等我,我马上就到。” 
  铁门被打开,黎昕和白亦终于有幸一睹大妈的芳容。只见她穿着一身红黑相间的连衣裙,身材臃肿,脚踏人字拖,迈着八字步。全身上下透出一种说不出的风尘气——原来她的年纪并没有很大,嗓子是让烟给熏坏了。
  白亦扯了扯黎昕的衣服:“别老盯着人家看。”
  她指了指这栋房子正上方最显眼的位置,一块写着‘休闲按摩’的霓虹牌赫然而立。
  黎昕开始思考,他那圣洁的第一步到底该往哪个方向迈。
  他们被丢在基金会与休闲按摩共用的客厅就没有人管了,白亦凭着常识判断,光线最弱的房间一定不是他们要找的。
  于是她带头推开了一扇崭新的木门,吱嘎一声,里面简单而整洁的小清新风格的布置跃然在目。仿佛空气中还漂浮着淡淡的食物香气,白亦觉得她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到过一个地方,让她能真正得到家的感觉。
  这间房,好像一切都是照着她的想法来定制的,她一眼难忘。
  “愣着干什么?进去啊。”黎昕见她一动不动地拄在门口,就推了她一把,却没想到下手太重把人推了个踉跄。
  白亦的美梦才做了一半,她十分不爽地回头瞪了他一眼。
  黎昕连忙把手举起来:“我错了,不小心的。”
  他的道歉很不走心,才说完就换了副表情:“谁把办事处搞得跟自己家一样?不是个圈钱机构吧?”
  白亦见他一点不客气的往洁白的沙发上一坐,不高兴道:“你才从煤车上下来,别弄脏人家的东西。”
  “嘁,沙发就是用来给人坐的,弄脏是必然的结果。”说罢他还很大爷的翘起腿。
  白亦气的想扑上去咬他,刚才还觉得他变化挺大,果然是错觉,这人的心依旧是长不大的孩子。
  她自己找了张小板凳坐下,面朝窗户,抿着嘴,兀自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大约过了有五分钟,房门被打开,进来了一位十分阳光的年轻人。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他把手中的工具箱放在门后,用毛巾擦了擦手才走进来。
  “你就是齐瑾吧?久仰久仰。”他礼貌的朝黎昕伸出手,两人友好地握了握。
  “秦哥?想不到你这么年轻。”黎昕真的不是在恭维,面前的人看起来跟他这具身体差不多大。
  秦学民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客气客气,明年就三十五啦,跟你比当不起年轻这个词。”
  白亦和黎昕每人一脸‘卧槽’,岁月偏心一个人要不要这么明显!
  寒暄结束,他们开始今天的正题。
  秦学民说:“基金会是一分钱也拿不出了,连我都要上外面兼职才能养活自己。不过我们帮你争取了个机会,明天有个港商过来,你们可以向他争取。”
  “他人好说话吗?”黎昕问。
  秦学民:“啧,不好说,你也知道香港人本来就跟我们大陆人不一样,有钱人就更不一样了。”
  黎昕自己就是有钱人,在他的观念里有钱人都应该是大度的,有教养的。所以他对秦学民所说的港商很有信心,既然愿意到这种地方来,一定以及肯定就是来捐钱的。
  这一趟不算是无功而返,黎昕在回去的路上给每个孩子买了两颗糖。
  “还不如给他们买两个鸡蛋呢。”白亦看不惯他这种不务实的行为,糖除了养蛀牙,没有一点好处。
  “好事都已经发生了为什么还要庆祝?你不放鞭炮也可以过年的,为什么还要制造PM2。5?就是图个好心情,偶尔一次,不然人生就没有盼头了。”黎昕剥开糖纸,塞进她口里。
  “你也是小孩儿,这里也有你的份。”
  甜到发腻的劣质果糖在口腔中迅速化开,白亦恍然间好像尝到了童年的味道,那时妈妈还在的味道…
  “糖这么好吃?”黎昕弯下腰笑眯眯地看着她,用手擦掉她眼角的一点湿痕。
  白亦不理他,把糖顶到牙齿的另一边隔绝起来,就没那么甜了。
  “明明就喜欢吃,你为什么总是怕人看出来?”
  黎昕干脆停下脚步,在她面前蹲下来:“不诚实的小朋友就要受罚,等下不许搭车,我们走回去。”
  白亦一巴掌把他拍开:“走就走,怕你!”
  她撒腿就跑,直到把黎昕远远的甩在后面。他们就这样拉开一前一后的距离,朝着同样的方向行走。
作者有话要说:  咩咩咩…(╯3╰)

  ☆、小朋友不卖萌

  
  李瑜很早就在教室门口埋伏好,只等囡囡回来他就开始表白。
  临近黄昏,他都睡着了两次,白亦终于在他的翘首期盼下回到太阳花幼儿园。
  “囡囡——”
  “我愿意把所有奥特曼的贴纸都给你。”
  “以后再也不偷偷跟黄晓娟牵手了,我的手是你一个人的。”
  “每天的牛奶分你一半…嗯…让我多喝两口好不好?”
  “囡囡…我要做你老公——”
  白亦的表情就像吃了一斤屎,面色发绿的把人推开:“你真该揍,小小年纪学人早恋!”
  跟在后面的黎昕也听见了全程对话,本想行使指责教育他一顿,可当见到他被拒绝后的熊样时,黎昕得到了诡异的满足感。
  他没有再落井下石地惩罚他,而是把人从地上拽起来,替他拍干净尘土。
  “天涯何处无芳草,囡囡不喜欢你你就换一个。班上还有其它女生,找个比你年纪小的,脾气好一点的。”
  黎昕循循善诱,同时在观察李瑜的反应。
  只见李瑜委屈的扁起嘴巴,要哭不哭地说:“囡囡以前只跟我玩,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
  黎昕微笑着问:“你是觉得不甘心?本来是你的,她却不经过你同意走掉了。”
  李瑜点点头,又摇摇头,又点点头,他成功地把自己搞糊涂了。接下来就是他扯开嗓子放声高歌的时间。
  “哇呜…我要囡囡,我只要囡囡。”
  黎昕也不打算安慰他了,拍拍他肩膀,告诫道:“像个男人一样,不然没女生喜欢你。”
  说完他不再看失败者的哭泣,心情颇为愉悦地哼着小曲像国王一样,进屋去巡视他的臣民们。
  晚饭后,他又把白亦给叫了出来。
  “你好绝情。”
  白亦知道他在说那只爱哭猫,不高兴道:“就跟你对母狮子提不起性趣一样,我也不恋童。”
  黎昕唯恐天下不乱:“狮子跟人怎么一样,你起码也拒绝的委婉一点吧。”
  白亦冷冰冰的说:“小孩子不懂什么叫委婉,直截了当,永绝后患。”
  黎昕斜眼看她:“我当初怎么会看上你的?冷酷无情,寡情薄意。”
  白亦漠然的笑笑:“谁知道?眼瞎呗。”
  “你——”黎昕捏紧了拳头,又慢慢放开,他颓然地承认道:“你说的没错。”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今夜的天台格外安静,白亦有些无聊了,她看着黎昕说:“没事我就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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