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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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绣-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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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只是老王妃的表情有异,李瑾还会误会是景玟的话中有什么蹊跷,可两人如此的变化,那引起这一变化的原因,便是确定无异的,此时引得厅中众人忽而欢呼,忽而悲戚的台上戏曲了。

    李瑾原本全无无暇去那锣鼓喧天的场面,此时却也不得不将部分注意力投了过去。

    盯着看了一会儿,李瑾还是不知道这是哪出折子戏。但也能大致看出此时戏台上正演到一个**。扮相清俊的小生,此时正拿着折扇,似乎在漫步游园般伴着悠扬的琴音在台上慢慢踱步,身旁伴着些同样书生打扮的人,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偶尔那以折扇为指,指点江山般睥睨的态势,怎么看都与他扮演的人物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李瑾突然想起现在台上戏班来自皇宫,听说这戏也是皇太后特意指定让戏班早早排练的。难道是皇太后在暗示什么吗?【!,。

第九十五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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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宴会乏善可陈,直至结束再无波澜。

    戏班直演到申时末才到尾声,而景玟与老王妃的窃窃私语在景钰回到自己的座位后,没到片刻也悄无声息的结束。

    而景熙则是在表情变化之后,没到盏茶功夫便起身告退。直至剧终主位上只老王妃与景玟,景钰与李瑾四人枯坐。

    表示散场的锣声响起,随之而来的则是李府的丫鬟春兰出现在了李瑾视线的一角。

    不等李瑾去人群中寻找母亲身影,并猜测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老王妃的贴身侍女紫瑞已将消息带了回来。只见其附耳在老王妃身边,片刻后,老王妃慈爱的看着李瑾笑道:“我把你霸占这么长时间,你母亲怕是想的紧,这就随你母亲回府吧。”

    原来这是母亲来叫自己回家吗?李瑾在心底松了口气。

    起身拜别众人,李瑾带着春兰随王妃指派的一名婢女离开了畅春园。

    行了半柱香的时间,李瑾来到一处像是二门的垂花门边。半开的门外是自家的马车,车旁站着来到王府后就一直被母亲吩咐跟着自己的香雪,想来母亲应该就在车上等着自己了。

    老王妃身边的侍女见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向李瑾行过一礼后便离开了院子,春兰也先一步去马车旁向李夫人禀报去了,此时李瑾回身看向身后巍峨的层叠屋角,只觉得自己似乎一直在梦中行走,不真实与纠结的感觉萦绕心头久久不散。

    及至回神转身向门外走时,还不等李瑾踏上门槛,远处那熟悉的白色身影,再次让李瑾停住了脚步。那是淮阳王身边的近侍——松烟。

    只见他遥遥在被人的角落向李瑾躬身行了一礼,不知为什么李瑾立即就领会了他让自己移步过去的意思。虽说李瑾恨不得再也见不到这府里的一个人,可此时却也不得不举步向松烟走去。

    “有劳小姐了,殿下吩咐不得让旁人看见,因此……”

    李瑾抬手示意自己并意,之后说道:“无妨,你且说你此行的目的吧。”

    “殿下嘱咐小姐,万事谨慎而行。”之后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松烟停顿了片刻后说道:“还有就是,小姐正值磊落,不知是否需要在下择良师相伴。”

    李瑾心中苦笑那后半句分明就是景熙的原话,倒是也辛苦这位侍从了,这样的话要转述也的确是困难了些。想来自己在宴席上暗中观察的举动让这位早已看在眼里了吧。

    李瑾知道自己宴会上的暗中观察怕是逃脱不了两一老一小两只狐狸,只是却没想到,其中一人竟会这样当面来提醒自己。不知是景熙是嘲讽自己,还是他自己日后的利益才让松烟来如此传话。不过这都无所谓了,反正李瑾并不打算将这偷窥的技艺,磨炼的炉火纯青。

    李瑾回道:“转告你家殿下,多谢他的好意。我自有分寸。”之后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淮阳王府。

    在回去的马车上,李瑾似乎有些疲累,眼神莫名的显得涣散。李夫人看后心痛非常,直接将身边的孩子抱在了怀里,温言道:“回家就好了。”

    李瑾无声的点了点头,任自己依偎着那温暖熟悉的怀抱,获得片刻的救赎。

    就在李瑾离开王府的同时,众人也都起身告辞,而景玟则与景钰去了淮阳王早已给自家妹妹准备好的院子。

    老王妃带着自己的侍从浩浩荡荡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刚进那有着牡丹蝶舞绣屏的花厅,果然就看见自家儿子在那薄纱之后的身影。

    老王妃挥退了屋内伺候的众人,独自来到淮阳王景熙的对面坐定。

    寂静的屋内此时充满了甜腻的檀香与一丝微苦的药香。

    “怎么最近身子又这样差了,分量用的这么多。”老王妃皱着眉头担忧的看着淮阳王说道。

    只见景熙抬起脸后,那本因为思考破解之法的紧锁眉头瞬间展开,笑道:“还好的。许是母亲许久不闻这味道,有些不适应了。”

    老王妃嗔怪的看来景熙一眼道:“自己儿子用的东西的分量我还闻不出来吗?”

    淮阳王仍温柔的笑道:“母妃无需担心,就是最近睡得晚些,为防不适所以用的重了些。”

    老王妃心痛的看着自己儿子略显苍白的面容,微微叹息道:“既如此辛苦,何不把事情挑明了呢?到时候也就少了这许多思量。”

    景熙听后却摇了摇头,温和道:“还不到时候,原我也以为可以了。只是此时又多了些变数,还要再看看才好。”

    “所以你留着李瑾在这盘棋中?”

    景熙笑的单纯,“这样总比用过一次就没了价值的弃子来的好些。”

    老王妃也点了点头换了个话题,拿出紫瑞放在自己身边的木匣——景钰亲自带回来的礼物,放到烛光下道:“景钰这孩子虽鲁莽了些,可到底是淮阳王府的孩子,怕是也感觉到了什么吧。”

    打开嵌入的盒盖,果然内里躺着一串散发着柔和木质光泽的手串。看那质地就知道不是凡品,而掀开盒盖时随之而来的一阵寺庙中独有的香气几乎盖过了屋内的味道。只是片刻又混入了其中,无法觉察了。老王妃心想,果然不出所料,景钰定是去云居寺为自己求来的这护身符似的珠串。怕是上面还有主持方丈几日几夜的诵经加持。

    这云居寺虽然平时也接待一般香客进香拜佛,可到底算是皇家御园般的地方。加之此时的方丈是举国闻名的大德高僧,因此方丈主持日常多会被请进宫中为众贵人讲经说法,能求得他加持的宝物那真可谓是难上加难。不知景钰那小丫头来回寺中要多少次才能得这心满意足的送给自己的礼物。

    老王妃看着意料之中的礼物却还是有些热泪盈眶。淮阳王景熙看着那串木珠也微微出了会儿神。片刻后道:“母亲,我想可以将妹妹接回封地了,就以成年订婚为理由?”

    景熙试探的问过后,老王妃也收起了感慨的神色,认真思考起来。

    “也是时候了,这样拖着夜长梦多,到时候别害了你妹妹。只是这订婚人选,你可要慎重,到底是你妹妹的终身大事。”老王妃谆谆嘱咐道。

    “母亲放心,那也是我放在心尖上的家人。”景熙诚恳说道。

    老王妃听此承诺便不再多说,起身准备回房休息,并在走时嘱咐景熙也早点休息,虽然心知这样的嘱咐怕是多此一举,心痛却也无能为力的老王妃转出花厅后,吩咐身旁的紫瑞道:“去小厨房吩咐一声,准备好王爷糯米莲子羹与雪莲白子汤。温在炉子上王爷饿了记得立刻就能吃上。”

    紫瑞领命而去,身旁的小丫鬟则陪着老王妃回了自己的寝殿安歇。

    也许是因为今早起来的太早,或者是今日的宴会尤为耗费精神,或者是终于到了可以安心的自家马车上,李氏母女不知何时互相依偎着在晃动的马车上都小睡起来。

    及至到了自家二门处,春兰与香雪怕两人在车上久睡伤了筋骨,这才终于唤醒了两人。

    李瑾下了马车两人都没说话,进门后李瑾也没自己的锦月阁,而是与母亲一起去了李府的东厢,自己父母居住的院落。

    两人匆匆吃过晚饭后,便将屋内的仆从打发了出去。两人一直谈到深夜屋内的烛火也没见熄灭。只是李府中的一切都似乎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沉默中,连厅中值守的小厮家丁似乎都因为这样别样的气氛而多了一份小心。……器!!!11

第九十六章 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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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瑾从母亲口中得知,父亲在那日与自己书房夜谈后没几日便被一封圣旨,叫回了郊外祭天大典的现场。

    此时府中便只剩了李母与李瑾两个主人,也因此李瑾又恢复了日常的作息。

    李府虽说不小,内里的侍从却并不多——也是因为李父李母较喜欢安静的关系。加之李夫人平时治下极严,赏罚分明,因此李夫人便并不需要早起,因此李瑾也就得以在日上三竿后才起床,去母亲那里请安,之后的一天便可以无所事事的度过。

    只是如今李瑾再无平时的安闲可享,人只要一静下来,脑中立刻充斥着乱七八糟的事情。能让自己得到一点儿休息,有时李瑾会将皇帝随密信一起,交给自己的古玉拿出来赏玩,上面那精巧的机关,可以暂时让她忘忧。

    就比如现下,四周无人,李瑾独自坐在锦月阁的书房内,手中就正拿着那在日光下显得无甚新奇,甚至可以说是太过质朴的古玉把玩。

    窗下偶尔会起微风,今日是入冬以来难得的好天气,阳光也似乎充满了温度。坐在窗下的美人榻上,李瑾尽量让阳光可以更多的包围自己,可能是下意识的觉得似乎这样心中的阴霾便会少一些。

    手中的古玉在夜晚的烛光下会散发出奇特的光芒,那奇异的一幕让李瑾久久不能忘怀,至今记忆犹新。只是此刻在阳光下看去,手中的玉佩却没有反光的样子,甚至古玉本身会让人有种暗哑无光的错觉。如果不是触手的光滑冰凉,甚至都会让人误以为,这只是一块被稍微精雕细琢过的石头。

    李瑾又再次将其拿到日光下,隔着古玉望向天空。仍然是没有什么反应,已近午时的日光以及今日的天气都尤为好,可那古玉就似是浑然一体,一点儿光亮都没透过来。难道这东西只能在晚上用么?李瑾疑惑的放下手,将古玉拿在手心摩挲。

    还是说这玉中的某种东西只有在烛光之下才会有反应?想到这个可能,李瑾起身拿来书桌上的烛台,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在日光之下,除了烛心忽左忽右的火苗外,周围的一切都全不受丁点儿影响。李瑾觉得自己此刻一定是被太多的事情逼迫的快要发疯,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异想天开的想法。

    只是在李瑾将那古玉放到放到烛火前时,令人惊异的事情的确发生了。一如那晚一样,璀璨如星光的光芒出现在远处天光大亮的空中。好在李瑾反应敏捷,这边一手迅速撤下古玉,一边另一手迅速打落支撑隔窗的支架,将奇异的光泽收敛在屋内。

    李瑾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错事的孩子一样,胸中有擂鼓一般声音震耳欲聋。只是片刻后又李瑾又在安慰自己,如此艳阳高照,就算是刚刚有些光亮在天际闪现,应该也不会被人注意。只是皇帝的密使怕是一定会注意到,李瑾刚刚想到这里,就像是回应一样,身旁的窗户以一定的节奏被敲响了,三短一长。

    李瑾听着窗前轻微的敲击声,心中清楚那声音根本不会是自家侍从弄出来的,又有那个仆从会这样来敲主人的窗子?即使不明白其中的含义,李瑾也知道那大概是让自己快些开窗,拿出要传递的信件。因为此时廊下可能随时会有人经过,这样被看到可能性就太大了。

    可此时莫说是信件,就是张纸条李瑾身边都没有。况且就算仓促之下编写理由写点什么搪塞其实也应该无伤大雅,只是无缘无故李瑾找什么事情去向皇帝汇报呢?尤其此时正是李瑾刚刚从淮阳王府回来后没多久的时间,难道要自投落网说自己要求见皇帝汇报前几日淮阳王府的事情吗?

    从淮阳王府回来后已经过了数日,可无论是皇帝的召见还是初时递上去参拜慈宁宫的拜帖都杳无音信,就连静妃那里也是一点消息也无。惟其安静的毫无波澜,才让李瑾此时越发的焦躁不安,如今错上加错。一时李瑾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窗户上又传来了不同节奏的敲击声,两短两长。之后李瑾觉得自己似乎在窗户上看到了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之后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安静。只是在李瑾刚刚缓过口气的时候,身后的门上又传来敲击声。

    李瑾正惊异,难道这次是想直接躲到自己的书房?却看到下一刻推门而入的是自己贴身侍女香雪,看到来人李瑾才终于放下心来。

    香雪则十分好奇的看着李瑾说道:“小姐大白天的点什么蜡烛呢?”又看见李瑾身后闭合着的窗户道,“关窗榻上也不暗的。”

    李瑾没心情解释,缓缓坐到身后的美人榻上,并不留痕迹的将手中的古玉收起。刚刚虚惊一场,没分辨清楚,敲门的声音铿锵有力,正常的很,怎么会是与刚刚那么谨小慎微敲窗的是同一个人。此时想来那两短两长的信可能是告诉李瑾有人靠近,等找机会再来取李瑾要送的东西。

    心下想明白后,李瑾似乎开心了一些,香雪误打误撞倒是为自己刚刚那窘迫状况解了围。可不一会儿李瑾的眉头就又皱了起来,只是自己的问题却还没彻底解决到底要写些什么给皇帝呢?

    好在此时身边有香雪在,那人定不会轻举妄动靠近这里,自己此时倒是可以细细的考虑清楚再让香雪离开。

    香雪放下夫人让自己拿给小姐的银耳羹,便准备退出房去,李瑾却招手道:“香雪来帮我磨墨。”

    李瑾做出要写字静心的架势,其实只是拖延香雪离开房内的时间。

    只有两人的室内又恢复了初时的寂静,只有远处的更漏还在响着滴答的水声。香雪在整理李瑾练习过后已经干涸的草纸,直到达到第六张时,李瑾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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