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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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绣-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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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母亲上车后仍有怒气的样子,李瑾猜测可能昨日的怒火还未熄。虽然一路上李瑾小动作不断,希望讨的母亲欢喜,可奈何母亲一直无动于衷。

    香雪昨日端来晚饭时来回禀李瑾,夫人吩咐今日要早起去淮阳王府。那时李瑾心中就在奇怪,为什么母亲要如此早的赶赴会场。

    要知道往常这样的宴会,都是要等到日上三竿。主人家都做了充分准备,客人才好动身前往。若是太早到了反倒显得失礼。李瑾心知母亲定是计划着什么,否则必做不出这么鲁莽的举动,只是此时气氛却生生让她开不了口。

    虽李瑾有心探听,可此时一番努力下来,仍没见到母亲笑脸,李瑾难免心中挫败。看着那不愉的表情,李瑾更不知自己要如何开口了。

    虽然有些踟躇,可李瑾心中不解的事情太多,不仅有些只能从母亲口中得知,而此时这样诡异的状态尤为让李瑾心惊胆战,生怕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本就复杂万分的情况更加难以控制。

    奈何淮阳王府与李府间的距离本就不远,清晨时经过的街道更是少有人往来,因此一队人马反倒比平时行进的更快了。

    这边李瑾还没想到让李夫人转变态度的方法,车外的家丁已经前来禀报说是已经到了淮阳王府门前。

    李夫人其实自今早醒了后,便是紧张非常,若是李大人此时在她身侧一定会发现自己夫人的异常状况,可赶巧昨日李大人宿在其友家中一夜未归。李夫人在心中暗暗庆幸,否则自己的计划可能会节外生枝,此时看着一切似乎都在按照李夫人的打算稳步进行,今日之后只等有了确切消息后,将事情告诉这爷俩就是,李夫人在心中暗暗打着自己的算牌。

    也因为一切都是暗中的计划,因此上了马车后李夫人不让李瑾有机会从自己的言谈举止中察觉异样,因此一直都是板着张脸,将李瑾拒之千里之外。

    虽然李夫人也暗暗心疼,可奈何李瑾能安然留在京师事情进行的顺利是第一要务,因此一路上李夫人几乎都在暗暗咬牙,逼迫自己忍耐。

    此时终于到了目的地,李夫人心中安定了一半,虽然不知结果是否能如自己所愿,李夫人却觉得最坏也不过李瑾嫁往边疆,因此放手一搏倒也无所畏惧了。

    李夫人一副心下安定的从容自若下了马车,而李瑾则是少有的秀眉微蹙的紧跟其后。这样的状况香雪自进李府就从没见过,因此在一旁服侍李夫人与李瑾下马车后,不自觉的更加小心谨慎起来。

    巍峨的金字隶书匾额在李瑾头顶迎着此时初亮的天光,光芒四射,也许是因为角度的问题,从东而来的光辉将王府门前的各色物事,人等都映出了远超本身的威严肃穆。

    身着猩红侍从服侍的门卫,腰间的佩刀似乎都在这样的阳光下露出更多的煞气。前去通报的小厮很快回来回禀道:“夫人,门房说今日王府摆宴众宾客都可从侧门入内,老王妃已经交代过您来后直接入内即可。”

    李夫人点头,一副早已知晓的神情,在春兰的搀扶下款款拾级而上带领身后众人从王府前的侧门而入。

    因为还未到客人登门的时刻,侧门本是紧紧锁闭,极致李夫人一行来到门前内里才刚刚将门打开。

    随着支呀一声,镶嵌着九九八十一颗铜钉的厚重大门在李瑾等人开启。门后是负责把守的两排各三名侍卫和正撑着门的王府家丁数名。

    威严的气派震慑的就连远处,王府内小厮安排处所静立门前的李府家丁也不免瑟缩,好在春兰与香雪是常跟在主人身边的,因此这样的场面倒是不算少见。此时虽然搀扶着李夫人与李瑾立于门边,却到底算是没有露怯,只是难免被这气势震慑的十二分的警惕。

    踏过门槛,早有类似管家的接应在等着李夫人等人,恭敬的行过礼后,那人道:“李夫人与小姐这边请。”

    之后一行五人便在一片雪色中穿越着各种雕梁画栋,亭台楼阁。

    有时路上可以看见匆忙行走抱着各色饰物的小厮丫鬟来往,有时也可看到远处正在忙碌架设戏台准备宴会的仆从。

    不知因为这人带着李夫人等人走的是捷径还是小路的缘由,一路上几乎都在游廊间穿梭,连个正殿都没看到。

    李瑾正纳闷,难道此时不是去见,这次宴会的主角淮阳王老王妃吗?怎么一路上都这样清净避人。

    只是还不等李瑾细思其中关窍,那边迎面走来的,却立刻夺回了李瑾飘散的思绪。

    同样的一身骑马劲装,本是飒爽的很,却只因过于鲜艳浓烈的颜色与繁复的做工配饰,将整个人都变得有些过于花哨了。加上身后跟随的浩浩荡荡的侍从队伍,虽然威风却难免显得有一丝滑稽。

    还没看清人脸,李瑾便已经猜到对面来人的身份。能做如此打扮,能有如此气势的女子李瑾如今还真就只知此一人——淮阳王的亲妹,景钰郡主。

    李瑾不自觉的皱起眉头,稍稍快行了几步,拉近了自己与先行在自己前的母亲身旁,附耳提醒道:“娘且小心前面这人……”

    只是还不等李瑾说出原因,李夫人早已一个眼神就制止了,李瑾接下来还没出口的话。

    从那眼神中,李瑾看到了对自己的规诫以及一丝无法辨认清楚的复杂神色。

    虽然李瑾知道前面引路的王府家丁可能会察觉什么,自己的言行便会被贴上不符合贵族淑女的典雅标签。只是此时李瑾觉得无论如何,都要提醒自己母亲小心提防,可如此一犹豫便也就错过了开口的时机。两边人行走的都不算慢,此时已能看清对面人的面目了。

    来人本没注意对面与自己迎面行走的两位女宾,只当是今日家中宴会,寻常来拜访的客人。却因为此时时候过早,难免心中鄙夷不识大体,因此原本根本连正眼都没打算瞧。准备与她们擦肩而过就是。

    而事情的确也即将如她预料般发展。

    两位女客在与自己距离五步之外便停下了脚步,福身行礼等着自己离开,这是景钰作为皇亲国戚应得的礼遇,因此全意,几乎眼高于顶的要大踏步离开。

    谁知经过李瑾身侧一个轻蔑的斜视,就这样将她的打算全盘推翻。只见她行出三四步后,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见到的是谁。脚下几乎是原地回旋一般打了转,定定看着已经重新向前出发的几人道。

    “慢着!你们是谁?”的,、、,,、、

第七十二章 纠缠() 
今日是淮阳王,给老王妃洗尘特设的宴席。因此早在两天前,全府上下众人,无一不是快马加鞭的在赶着工手中的伙计。昨日更是接到宫中传旨,说今日皇太后的礼物也会送来。而作为数年不见淮阳王妃的唯一爱女——景钰郡主,那更是要为自己母亲献上一份大礼。

    这是景钰在很早之前,听说母亲要来便心心念念的。但在宫中要离开片刻,都需十分繁琐的程式。又是要皇帝应允,又是要将行程时间安排都交由宗正寺备案,最最头痛的还要数,每走一步都要按着那行程安排来。否则陪同自己出宫的侍卫,就会像木桩一样原地不动,而自己的马车连同自己也甭想离开原地一步。

    之后听说兄长母亲来京,特意着人上报皇帝,恩准将自己接出宫小住几天。景钰当时别提多高兴了,可谁知兄长听说自己要给母亲的礼物后,竟然不允。无论景钰说什么都不许她离开王府半步,看管的程度甚至比宫中还严。

    因此最近几日景钰的心情直线下降,及至要办宴席的今日,景钰才敢偷偷带着自己的侍从悄无声息的离开王府去办自己的事情,生怕早一日行动被神出鬼没的哥哥逮住,今日他定忙的顾不得查问自己,因此虽穿着自己最喜爱的骑装,外面却要罩着一件平常的斗篷已做遮掩。

    没想到的是,正意气风发的准备悄悄离府时,匆匆一撇间竟觉得自己看到了自己的冤家对头。这一惊之下差点没让自己在转身时仰倒在地。

    李瑾的容貌本就属于偏于中性的美。扮作小生,自有书生的潇洒俊逸,扮作女子,自有女子的婉转婀娜。

    因此若非细致查看眉眼,还真不易从李瑾的男装,来辨认女子打扮时的李瑾。加之此时李瑾的盛装打扮,连她自己都有些认不出自己何况旁人。

    这也是因为李瑾常常不出席各式宴会的原因,景钰虽然心中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可却几乎没见过李瑾本人,只在那宫中见过李瑾穿着儒袍一副书生的打扮。

    这也就是为什么,景钰走过李瑾的对面,还没发现的这是她上次才偶然得遇的对头的原因。

    激动之下,骤然转身,景钰差点儿和身后亦步亦趋的侍从撞个满怀,脚步也跄踉了一下,好在她时常骑马,还算有不错腰力,否则这次定是要出洋相了。

    提振自己的声势,也是镇定刚刚差点跌倒在地的惊慌心绪,缙云冲着身后早已走远的李瑾一行喝到:“慢着!你们是什么人?”

    李瑾本以为这次可以侥幸不用和这胡搅蛮缠的郡主碰面,谁知到底没躲过去。该来的躲不掉,李瑾心中叹气,随后转过身来。

    李夫人似乎没想到这位老王妃的掌上明珠,居然跋扈到了如此地步。京中虽然传言她任性妄为,可好歹她还担着一个郡主的头衔,且也不少人评价其知书达理。李夫人怎么都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大家闺秀会如此鲁莽无礼的对待客人。

    李夫人不悦的皱着眉头,心底有某处在发出怀疑自己的声音,‘自己的这次决定和行动是对的吗?’

    只是眼下也只能转过身来,看那娇蛮的郡主究竟意欲何为。

    景钰果然没辜负李瑾的‘期待’,如无肠公子般威风凛凛的大踏步来到离她五六步远的李瑾面前,赫然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道。

    “我说是哪位,今日这么盛装而来,可是又要拿下宴会的头名?只是今日是在我哥哥府上,你就是这般打算也不会轻易如你所愿。”景钰语气中满是讽刺的说道。

    李瑾其实心中是十分诧异的,不知她对自己的这份敌意为何如此之深。就算自己与景玟有过节,可那也是她们二人间的事情,自己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怎么就如此招这郡主的恨?

    皱眉看着眼前那张鼻孔朝天的脸,李瑾再次确认了一件事——好好的一副面相,生生被这颐指气使的神情毁于一旦。

    想到此次自己怎么也算是来别人府上做客,无论是反唇相讥,还是不予理会转身就走都显得自己太过小家子气。况且这位如今也没出口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李瑾决定暂时让让她,只是却也不打算让她就这么胡搅蛮缠下去。

    刚刚看她经过自己身边时,李瑾就已经确定这位此时大概正急着去办什么背人的事情,或者说是长辈不许的事情。

    看她内里穿着的骑装虽招摇非常,可身后却披着一件极不搭配的暗色斗篷,以这位郡主的脾气,这样用这样不起眼的颜色,自然是别有目的。明显那是出门时或有需要时用来遮挡,避免引起别人注意用的。

    距离如此近之下,李瑾细致的观察下,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因此笑道:“哪里,承蒙老王妃抬爱今日的宴会也能添列末席。看郡主行色匆匆可是有何急事?如此盛会怎么郡主是要赶着去办事吗?”

    景钰被点中心事,眼中愤愤似要冒火,脸上却难得的飞起两朵红云。要偷跑出去的事情被点破虽让景钰尴尬,可却没有速速离去未免节外生枝的觉悟,仍然不依不饶的与李瑾纠缠道:“本郡主做什么,自不用向你汇报!”

    看着李瑾一行也从如此被人的小道进府当下便口不择言,道:“小家子的做派的确上不得台面,也只能走这样的避人小路进府。不知李才女参加宴会怎如此着急,现在还不到辰时初吧,怎么要帮着我哥哥府上准备准备?”

    这话说的可是逾越了基本的底线,明里暗里指责李瑾没有家教不说,甚至将李瑾比作自家的下人,加之那态度里的鄙夷神色,此时已是毫不掩饰。

    李瑾自己倒不觉得什么,心中只好笑她这副小孩做派。只是想到身旁的母亲定受不得这样的辱没,因此深深皱眉,不无讥讽的回敬道:“哦,既如此说,李瑾可就不知从这里走过的郡主,又成了什么呢?”

    李瑾遥望不远的一处疑似主楼的庭院,和越来越近像是要来此处装饰的仆从,说道:“想来此处风景如此独特,一会儿受邀在此驻足赏景的其他贵人又是什么?”

    其实,李瑾只是凭着自己在一本庭院楼阁的建筑布局的《木经》上介绍的,猜测那楼阁怕是院落中的主屋,而此处排布的游廊,小桥,便是赏花看雪的专备。

    而那处楼阁不仅高高悬挂着崭新的灯笼,连二楼不常有人的栏杆处也被打扫的毫无积雪杂物,想来最近居住在此的定是府中的主人,看自己经过的这一路也都是收拾齐整,就连院中的梅花枯枝都被修建的符合庭院的布局,想来应该常有人来此赏景。

    而从这位郡主刚刚的言辞来看,此处定不是她的居所,否则她骂人怎么也不会将自己带到话里。那可想而知,此处不是她母亲的居处,便是她哥哥的住所,而第一种的可能更大。

    看景钰游弋的眼神,和突然紧抿的嘴唇,李瑾知道自己猜对了大半。

    景钰只是逞一时嘴舌之利,便将自己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轻蔑宣之于口,却没想到自己所言竟将近日住到这处院落,且不时就要来此赏雪的母亲都捎带了进去,听说母亲还将此处安排做今日待客的主要场所。

    内心动摇的更加严重,只是口中却不肯输了那口气。景钰仍然咬牙威胁道:“牙尖嘴利,看我一会儿宴会上如何收拾你!”

    李瑾倒是不怕这色厉内荏的威胁,一会儿众目睽睽之下她最过分的,不过是给自己一些差别对待罢了,量她也不敢公然直接欺辱自己母女二人。只是这般感情用事,却让李瑾对这位郡主的印象只降到冰点之下,原来觉得不过是鲁莽,我行我素些而已,此时却觉得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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