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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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绣-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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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些,不用在故纸堆中耗费太长时间。

    因此得未来长官青眼,大多读书人都会选择前种方式入仕。也因此朝中明经入仕者寥寥无几,若有也多被同僚排挤轻视。

    如此经由明经入仕的人大多也没个好前程,所以现在参加明经的人是越来越少,至今这科还没废弃也算个奇迹。

    荆大人现在的心情是近几年来最为舒畅的一次,因此思路敏捷,只一会儿就将诸般事务处理妥当。此时半眯着眼睛稍作休息边思考着,明经一途虽被大多读书人所轻视,却也是聚贤任能的一条通途,也许自己明年可以再多加留意几分。

    这位荆大人以前主管的就是科举。

    这样的寒冬清晨京城皇宫的另一角落,宫中静妃的轩景宫内,年轻的皇帝还未醒来。门外的众人已经准备停当,只等内室的静妃传唤便可入内服侍两人起身。大概再过一刻钟皇帝就会醒了,并开始一天的政务。这几乎是这位小皇帝当政以来从没被打乱的作息。

    只是今天兵部一个传令的人也加入了门外等候的队列。

    果然寅时末,室内传来静妃轻声的“进”。

    因为皇帝的个人习惯,睡觉时室内从来都是没有侍从的,因此传唤,开门这样的事情就只能是由静妃来做。

    门从内里被开启一条小缝,手上端着各式器具的侍从仆役鱼贯而入。而站在最后面的兵部传令则在原定静静着特殊的传唤。

    他已经将事情的大致通禀内侍总管其代为通传,而他此时还未离去,则是兵部尚书特别的吩咐。

    皇宫的各宫装潢无不是天下最好的材料,当然这全仰赖前代的大肆翻新,好在本朝的宫殿不如以前的王朝般恢弘,否则举全国之力也未必能满足前代的要求。

    内室燃着云烛,昏黄的光亮映在莹白的窗纸上,显出众人忙碌的身影。

    静默的最是无聊,况且又是这样的寒冬清晨,独自一人时,传令小吏不打瞌睡,努力回想着自己在兵部值守时众人听到消息后的场面,维持着自己就要闭合的眼皮。

    那将军手下的小将来传令来到兵部理事厅后,洪亮的声音将大将军今日便到的消息传达给值守的官员时,兵部那场面真可谓是炸开了锅。随后那人从怀里拿出两封信说是大将军让其亲手转交尚书。

    众人正是无措,耳听尚书两字,立刻回过神来,此时是一定要兵部尚书来坐镇的,自己这些人有什么可忙的。

    因此,将来传令的人安顿好后,一众人立刻手忙脚乱的开始安排通知尚书与侍郎的人手,外加前去打探大将军所在的人。想来也是本已经定好的事情,大将军应该这月中旬抵达京城,怎么无缘无故提前了半月?这还不算,之前竟是一点消息也没透露。

    这里面不仅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兵家最讲令行禁止。别说是行军打仗,就是朝班早朝没个规矩章法也是要乱。大将军如此任性妄为,不说多就是带着他三分之一的兵马回来,怕是都来者不善。

    众人也都是这样心思,才一时拿不定注意。此时只能盼着兵部尚书和侍郎坐镇。

    好在兵部尚书很快便到了兵部,场面也立刻回复了秩序。

    “一个个都乱作一团,成何体统。去将传令的人叫来,我要问话。”声音铿锵有力的兵部老尚书沉着说道。

    只说话的功夫,那传令的人便又被带回兵部理事厅。

    遣散身旁众人,只留下兵部侍郎站在自己身后,赵尚书问道。

    “将军随扈多少,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下首站立的小将抱拳行礼后,说道:“将军随扈500,现已到京师以东万里桥,将军命令部从原地稍作修整。一个时辰后,再行进京。”

    听到这里兵部侍郎的眉头终于稍稍松弛了一些。

    “为什么沿途从未通报,你们所走路线都是那些?”、;;,,!!

第二章 猜疑 二() 
小将听后,似乎有些犯难。默默斟酌了一下说辞后,开口道:“将军说一切缘由都在呈递的信中我不必多言。并要我在尚书您问起时,回答‘事急从权’。”

    听后,兵部尚书赵旬挥手道:“好了,把信给我,你下去休息吧。”

    “是。”小将双手递上信件行礼后,便依言退了出去。

    此时兵部侍郎席锦来到赵尚书身边,悄声商议道:“看这样子,问题应该不严重?”

    赵旬哂笑道:“我从来没担心那混小子会犯上作乱。这话也只和你在这里说,他以前有千次这样的机会都是少说,为什么偏偏选这么个不当不正的时候来给自己找麻烦?”

    “我只是担心,从来都是招摇惯了的人,怎么突然这么谨小慎微起来,那边怕是要有什么大事儿。只是当今和咱们这位闯祸精还从没打过照面。啧,这家伙也不考虑一下,一上来就是这么个不服管的样子,只怕是会给那位心里留下点儿什么,这就不好了……”

    “是啊,咱们冷眼旁观着,都知道这两位是真心为民的,只希望别生出什么嫌隙来就好。要是咱们这边能为他们做些铺垫……”

    赵尚书边和兵部侍郎说话,边将手边大将军写给自己的信拆开来看。

    在侍郎还未说完自己的思虑时,赵尚书已抬头给了他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并抬手示意他禁声,之后开口唤道:“来人。”

    张明此时一脚刚刚踏入大门内,便听到赵尚书的声音,正好手头又无事,便应道:“是。”

    他能在此刻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他是武举出身,这在军中不是世袭就是行伍出身的人中算是个另类,只因其从小比之四书五经,更好读兵法与谋略类,几次科举落榜后索性去报了武举。

    没想到他的一篇答策竟引起了兵部侍郎的注意,而骑射马术也算勉强及格,后得兵部尚书首肯便被破格提拔到兵部任库部的小职。也因此他格外珍惜这次机会,每日除了值守的官员外其必是第一个到兵部议事厅当值的人。

    及至张明走到赵尚书跟前,赵尚书才像是看清来人。

    “哦,是你啊。好好,这倒是不用换人了。”好像赵尚书刚刚在做什么重大决定,眉头此时还没有完全舒展。

    “你把这封信和我一会儿告诉你的话直接面呈皇上,记住不能让他人代传,且要一字不差的转给圣上,能做到吗?”边说着赵尚书边以眼神示意兵部侍郎去草拟一份公文,自己则将随身佩戴的玉佩解下交给张明。

    张明还没见过老尚书这么郑重其事的神情,他自己也立刻肃穆起来道:“是!”

    就在张明回忆到热血澎湃时,一位内侍婢女正好走到他面前,轻道:“圣上传你进去问话。随我来。”

    突然的说话声吓得张明差点喊出来,还好他记起自己现在还在皇宫内院,如果大喊大叫轻则也是一个高声喧哗之罪。

    张明还是第一次内廷,如果不是事关戍北大将军且是紧急事态,估计没人能得到这样的机会。

    侍女带着小吏转过屏风厅堂,估计是问话方便也好避忌静妃,此时皇帝正在外室更换朝服。

    张明叩拜行礼后,皇帝平静的问道:“何时来的消息。”

    估计是刚刚睡醒的关系,此时皇帝的语气里还带着两分慵懒。

    “寅时一刻,将军的传令兵由东门入城来报。”

    “大将军带的随行多少。”

    “随扈500,此时应该在京师以东的万里桥。修整后即刻来京,巳时三刻便会到达。”

    皇帝似乎没有听到,并未做出什么反应,一时间室内除了整理衣服的簌簌声外再无其他声音。

    “启禀圣上。尚书让我单独面呈皇上几句话和大将军带来的书信。”张明紧张的全身发硬,却又怕皇帝之后一句话就将自己打发走了,那自己还何颜面去见赵尚书和席侍郎。说着尽最大努力控制着双手颤抖,拿出之前传令兵带来的大将军书信,双手举过头顶。

    内侍总管取走张明手中的信件,呈到皇帝面前。

    皇帝此时已经收拾齐整,看着那封被递到眼前的信却久久没有什么动作,心里着急却不敢抬头确认的张明正急的直冒虚汗时,只感觉身边众人都悄无声息的后退而去。

    “起来回话吧。”

    张明战战兢兢的爬起来,站在下首。突然想起内室里还有个静妃,记起老尚书郑重的嘱托,一时间觉得自己肺腑里似乎又凝聚起一股力量。

    “臣斗胆,赵尚书吩咐,他的话要单独说与陛下。”张明躬身小声说完后,觉得自己身后一片冰凉,不知何时自己穿的官服已经被汗水打了个透湿。

    皇帝听完,似是不经意的看了下内室。便起身带着张明转到西厢的耳房。

    只片刻后,二人便又回到厅堂,张明行礼后,朗声道:“臣告退。”便离开了轩景宫。而皇帝也回复了他平时的惯常作息——与静妃同用参汤与一两样点心后,便起身去了大殿,参加朝会。

    敬德殿

    朝会似乎与平时全无两样,却又似乎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奇怪气氛。好似大家都在欲言又止,却谁都不肯说出那关键的一句话。

    皇帝倒是根本看不出和平日有何不同。

    朝会倒是和之前数百个早朝一样,风平浪静的正常进行着。

    直到礼部尚书郑大人,在众人都无要事要启奏时,起身出列才有了不同。

    内侍总管第三次唱喏到“有事早奏,无事退朝!”时,郑大人跨前一步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气氛。

    “臣有事启奏。”

    “讲”

    “戍北大将军派将来报,今日巳时三刻即会从东华门入京。”郑大人偷眼看了看高高在上的皇帝,可那坐着的人似乎带着一张面具,平静的根本看不出一丝情绪起伏。

    无奈之下却也不得不把话说完,郑大人硬着头皮接到:“因与之前准备的地点不同,仓促之下怕是怠慢了大将军,因此臣想是否通知大将军绕道朱雀门。虽然……”

    郑尚书还没为自己的话做好最后的收尾,皇帝已抬手示意其收声。

    “大将军千里行军已是舟车劳顿,若再要众将士绕道而行,朕心难安。卿只需安顿好大将军一行在京食宿。一应迎接仪式全部从简,想来大将军也是同朕一心,体恤百姓不忍其劳顿。”

    一席话后,百官朝拜。恭颂道:“圣上体恤,百姓之福。”

    之后皇上便起身离席,而身旁内侍则立刻会意的高声唱喏到:“退朝。”

    百官出来的路上,不时就会有三两人聚在一堆,窃窃私语。

    “我还以为是道听途说,没想到真的是今天就到了……”

    “可不是,不知道”说话人的手在袖筒里暗暗指了指天,又接到“事先知不知道?”

    “嘘~,你是嫌命长了么,这样的事儿也敢揣测!”一人打断了过于危险的谈话

    “反正听说大将军带来的兵不多,应该没什么大事儿吧。”另一人缓和气氛马上接道。

    “那是,现在海清河晏谁有那个胆子啊……”最开始说话的人接到。

    众人熙熙攘攘的慢慢散去,而皇宫中的御书房,此时却也是差不多光景。

    “圣上,这样的逾越行为是断然不能容忍的,这李辉太妄自尊大,定是有不臣之心,必要严惩!”吏部侍郎宁泽义愤填膺的控诉着李辉独断专行的行为。

    “哦,所谓事急从权,也许有什么隐情也未可知。”一旁的兵部侍郎席锦闲闲接到。

    宁泽吃了个软钉子,火气更胜,不依不饶道:“即使有何急事也可先奏报圣上,何至于如此独断专行?!”

    席锦斜睨了一眼宁泽,不屑道:“宁侍郎真是为圣上分忧的勤勉之臣,既如此何不来兵部,也好将一应奏报先交予您登记入册才好。”言下之意既是宁泽越俎代庖,操心不该操心的事儿了。

    “你,你……”只是这话却不好接,现在宁泽掌握的消息还不真切,只怕反驳时说到什么不该说的话,因此一时只能瞪大眼睛狠狠瞪着席锦。

    “众卿还有其他事要奏报吗?”小皇帝仍然是那一副不紧不慢的态度,批阅着手中的奏折,甚至都没抬眼看书案前的众人。

    此时,书案另一侧的众官员似乎才惊觉自己所言所行有所不妥,齐声请罪到:“臣知罪圣上责罚。”

    皇帝摆了摆手,“没事儿就都散了吧,屋里火炉太热,人多了闷得慌。”

    一个个刚刚还挣得面红耳赤的一二把手,此时都噤若寒蝉,依言默默退出了御书房。

    当屋内不再有一个外人,房门从外面牢牢关上时,从书案上抬起的双眼,森冷而深沉,似乎一个妄图窥探其中深意的人都会被卷入那深深的旋涡。

    小皇帝眯了眯眼睛后,迅速拿出一张新的圣旨,罗列起大将军进城时的一应接待,不到片刻就已完成,并着人送去了礼部,要郑大人亲自督办。】的!有;;您随时随地看!

第三章 入京() 
要知道在李辉离开京师时,街头巷尾就早已在传唱“暗闻歌吹声,知是长安路”。

    也的确,那时的京师又何止是火树银花不夜天能够概括的,只是当时的那一片疯狂还未到极点,而它的背后谁知道又有几多人能留到最后。

    一别十数年,自己离开时还是带兵的小将,此时回转竟已掌三军的帅印。

    自己的这番境遇不可说是不神奇。

    看着眼前似乎熟悉又很陌生的景色,李辉暗自摸索着颈项上挂着的虎符。这是天家信任的最好标识,也是老将军以其全族性命为担保为自己换来,得以实现抱负的唯一凭仗。只是这次回京,李辉不知是否还能有这样的幸运一直保有此物。

    “将军。”亲卫的声音唤回了李辉的神志。

    “嗯?”

    “将军,您只带50随扈,这也太……万一那位对您有不满,我们拼死也会护您全身而退,就怕到时候有个万一,无法与万里桥的兄弟联系,否则护您回晋北大营还不如入无人之境。还是将万里桥的弟兄都叫上吧。”

    “嗯,我想想,呵,你这可是今早说的第二十八边了。虽然次次说辞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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