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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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绣-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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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瑾撒娇的笑道:“哪里有那么多祸事让我闯的?不过是今天身上没力气不想出去玩儿了,多陪陪母亲还不好吗?”

    “好好,你能天天安心在家呆着才是最好。”李夫人不以为意,想到李瑾今日还在病中因此也没发现李瑾的异常。

    李夫人平日将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因此并不需要时时去应对什么。

    此时李府中也没有长辈,并且因为昨日李瑾昏沉着回来,所以李母早就决定今日要陪着李瑾她静心养病,也在昨日晚间吩咐好了闭门谢客。

    因此两人用完早点便又躺会榻上。

    “爹今早怎么那么早就去上朝了,平时不是五更天才出门吗?”李瑾好奇的问道。的确如果不是李父早早就去上朝,那接待白衣侍从的人绝对轮不到李瑾。

    “谁像你这小丫头每日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李夫人宠爱的打趣了李瑾一句后,又接道:“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那时我还睡着,起来后,春兰说是宫中临时的一道旨意你父亲立刻去领旨,估计又是哪里出了紧急的事儿吧,往年也常有的事儿。”

    说完,李夫人又给李瑾盖了盖被子道:“再好好睡一觉吧,病还没全好,此时要多休息才行。”

    “娘也是,昨晚没睡好,再陪我睡一会儿吧。”

    就在李瑾拉着李夫人准备让她也再休息一会儿时,外面来报说是老爷的小厮回府了。

    这小厮平时跟着李大人就是来回跑腿的,传个话递个东西。此时李夫人也没放在心上,准备去处理完后,再回来陪着李瑾。

    可李瑾心中有事儿,生怕这小厮是回来传话,而那传话的或许就和最近发生在自己周围的怪事儿有关。因此,怎么都不肯放李夫人出去单独见那小厮。

    李夫人被缠的没有办法,只得让那小厮进到内室来回话。

    “老爷什么事儿?”李夫人无奈的将李瑾乱动踢开的被子掖好,边问进来的小厮。

    “回禀夫人,老爷接到圣旨,要去郊外的祭天坛任职几日,因此让我回府拿换洗的衣物。”

    “好,知道了,你去二门等着,一会儿收拾好就让人送去。老爷说有什么特别要带的没有?”李夫人边下地准备去收拾东西,又问了一句。

    “老爷吩咐将他的马也一起带去。已经吩咐角门的人去准备了。”小厮恭敬的说道。

    “好,你下去吧。”

    李瑾不禁好奇平时父亲很少骑马出门,这次怎么这么着急,因此便问出口来:“娘这次怎么这么着急,平时爹不是说骑马有失儒雅风度吗?”

    李夫人好气又好笑的用手指点了下李瑾的凑过来的额头道:“小机灵鬼儿,平时不见你这么用心在女红上。你爹是不喜欢骑马,但工期紧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李夫人边收拾李大人的衣物,边与李瑾闲话。

    “昨晚你爹就被叫去御书房询问关于他手下几个负责事情的进度,我猜可能是又有新的事情要派给他了。”

    “哎,可是那位镇国大将军的事儿不是都办完了么,还有什么可忙的?”

    “你这孩子真是被我们惯坏了。”李夫人瞪了李瑾一眼,又接着说道:“年末的事儿哪里都不少,尤其是户部和工部,一间还没结束另一件就立刻接上了。你爹负责的工程虽然主要是大将军的接待的诸般准备,此时虽然人已经到了京里,事情也算是完事儿了,可工部还有好多其他过年时要准备的事情呢。”

    李瑾好奇的看着李夫人,平时这些事儿李瑾都不怎么注意,一时听到倒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李夫人宠爱的看着李瑾,难得她能这么老实的听自己讲些平日里的事情,因此李夫人的话匣子也打开了:“工部掌管经营兴造众务,凡城池修浚,土木缮葺,工匠程式,祭祀庆典的一应设备都由其负责。前段时间礼部侍郎不是常往咱家跑么,那就是在与你父亲协商迎接大将军回京的一应器物用具的制造。”

    “此时虽说这边的事情可以放下了,可过年以及年后的诸般祭拜之事也少不得修缮与搭建。尤其又以年后的祭天大典为最。前些年事情都是老尚书一手督办的,只是听你父亲说,最近几年老尚书自己说越来越不得力了,但凡现场的事情多半都交给你父亲去办,今年是因为有大将军的事情绊着才这么晚才去郊外。若是正常的话,几天也就回来了。”

    李瑾听得好玩儿,接道:“原来父亲每年年末去郊外是因为祭天的事情,怪不得都不带我去。要是祭天时我也能去看看就好了。”

    李夫人打趣道:“好啊,那你先搏个名头吧,本朝参加祭天大典的都是功名在身或爵位在身的人。”

    李瑾吐了吐舌头道:“才不要,那多累人,还是躺在家里的好。”

    李夫人就猜到李瑾是这样的反应,想要装作严厉的教育一下李瑾,却也觉得她现在这样就好,片刻后就绷不住严肃的表情和李瑾相视大笑起来。

    “那镇国大将军也会出席祭天大典喽。”笑过后,李瑾百无聊赖的在床上躺着,想起那么吊儿郎当的人也可以参加这么庄严的仪式,李瑾觉得很不公平。

    可又很想看看那人一身铠甲庄严的站在隆重的祭祀大典上的样子。

    李夫人笑言道:“那是自然,而且因为这位大将军要参加今年的祭典听说规模也扩大了一些。”

    李瑾不以为意的嘟了嘟嘴。

    “咱们这位天子还真是很重视戍北大将军啊,听说昨晚上宴会结束后皇上与大将军在御书房畅谈了一夜。如此就好啊,只有军民一心国家才能强盛,外敌才无机可乘。希望咱们的天子也能一如既往的信任大将军。”李夫人颇有点感慨的说道。

    李瑾看着母亲郑重的表情,也有些被触动了。本以为远在天边的关隘与自己并无什么关系,可想想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是没有这位大将军虎踞边塞,自己又如何能这么逍遥的在这温暖的家里悠闲自得的生活。想到若是这位大将军不得皇帝信任,李瑾心下有些戚戚然起来。

    而联想到昨晚自己与这位镇国大将军经历的险事,李瑾立刻又出了一身冷汗。暗自心想如果昨天的事情暴露,大将军会否因此而不见容于皇帝,想到这里李瑾立刻逼迫自己停止了思考。

    这样的事情影响太过巨大,不是自己可以预见与揣测的,而且即使想到什么李瑾也很确定自己没有能力扭转什么,因此李瑾不想杞人忧天而让自己惶惶不可终日。

    好在几天后就可以见到本人,到时候亲自确认就好。

    多亏李瑾心宽,片刻后便不再纠结那位大将军的安危,与母亲又谈论起过年时的一应用具。+器!,,;,】

第十九章 书房夜谈 一() 
时间回溯到李瑾离开宴会,而李辉应诏阔步去御书房的时候。

    雪势越来越大,而风却近乎停止了。在又一次经过那条,李辉拽起那假装书生的女子的小径时。地上众人行走的痕迹已然被遮掩的全无了痕迹。

    “大将军可是有什么不适?”引路的内侍注意到略微停顿的李辉后,关切询问道。

    “哦,没事,只是觉得去御书房的路真长啊。”李辉笑笑说道。

    “大将军说哪里话,常人只觉得这条路转眼间就到了,大将军怎么还觉得长?”内侍奇怪的接道,片刻后又开口道“其实还有条小路能走,就在刚刚那个路口,只是那是供侍从们走的小路,自然不能带大将军从那里去御书房的。”侍从边解释边在李辉身旁带路。

    其实对于这样身份特殊的人,内侍通常只会简单介绍下路途或者需要行走的时间。而这样随意谈话的情况多数不是来人要从内侍处探听消息,就是内侍觉得此人可能会有一日权势滔天,进而早作结交。

    只是现在与李辉搭话这名内侍却哪条都不占,他只是在风雪里走了太久,想要说说话缓解快要被冻僵的面颊而已,没成想自己说的话却惹得李辉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说的那条路,以前我可是常走的。有什么走不得?”李辉说完也不管内侍一脸的不可置信,向前行进并说道:“你还别不信,这通往御书房的路除了这两条外,还有两条,你想不想知道?”

    此时内侍脸上的表情是真的僵住了,不等李辉下一句话出口,那人立刻颤抖着脸颊强笑道:“大将军说笑了,天冷风大,咱们快些走着吧,也免得陛下久等……”

    边说着那内侍的脚下立刻虎虎生风起来,话尾未落地人已行出数步远了。

    而在离开的同时那内侍在心中,却不住的在告诫自己不要再多和这位新近的大将军搭腔。万一哪句在这位看来全不当回事儿的话,却让自己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那自己岂不是自掘坟墓?!

    内侍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哭丧着脸,暗暗心道‘自己还没活够,要真爱生命。日后见到这位,一定有多远就躲多远。’

    李辉对那内侍飞也似的,逃离自己身边的举动无动于衷,只是笑笑便快步跟上了去。并在离开时还不忘回头看了看那条自己躲藏过的小径。

    ‘石灯的后面还真是个藏人的好地方。’李辉再次从不同角度确认过那个位置后感叹道。

    看着一片开阔直通御书房后院的小径,李辉在心中不禁感谢起自己之前巡逻的谨慎,并暗暗想道‘还好自己没有忘记这个地方,否则任谁经过这里,自己与那女子都会如瓮中之鳖,难逃天罗地网吧。’

    在李辉来到御书房时,里面正迎面走出数名品阶不同的大臣。如此看来这位少年天子的勤政程度,比李辉得到的报告来,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李辉在阶下站定,内侍进去通禀后的传唤。

    “宣镇国大将军,李辉觐见。”内侍尖细的声音划过耳际,李辉从容步上台阶,并随手抖落身上一路积累的雪花。

    “大将军辛苦了,陛下吩咐让准备姜茶为众位大人暖身,大将军可要来杯,不知是否有什么禁忌的?”内侍总管此时正从内室出来迎接,忙忙的来帮李辉收拾一身的雪迹边开口说道。

    “多谢圣上体恤,大总管就按常例就好,没什么特别的。多谢。”李辉微笑着道谢后,便举步跨入了厚重的门帘遮挡的御书房。

    明亮的室内还是李辉离开京城时的模样,除了素纱宫灯外,室内的四角都摆设着黄铜镜云烛,铜镜将儿臂粗的金龙纹红烛发出的光线都集中在了厅堂之中。折射的光辉使得整个空间,没有一丝昏暗的角落。

    “陛下,臣李辉叩见。”说着李辉既要行扣拜礼。

    “慢。”少年天子并未抬头,只是在书案后很清晰有力的发出阻止的声音。

    李辉诧异抬头,等着皇帝的下文。

    轻轻搁笔的声音后,锐利的眼神落于李辉身上。

    “大将军舟车劳顿,且又是朕父皇的托孤之臣,若非在场合一切虚礼一概免去便是。”景文缓缓说着。

    “谢陛下。”李辉虽然应承了皇帝的要求,却在直起身后,改跪礼为拜礼,直直拜了下去,行礼时一丝不苟。

    “赐坐。”景文抬手示意,旁边的内侍立刻将皇帝手指的一把太师椅移到李辉的身边。

    李辉看了看那椅子旁的一众秀墩,明白自己所受的待遇应该是目前皇帝给予的最高规格了。

    想到此时自己处于的位置,这样的对待应该说正常的理所当然,却也让李辉对眼前人有些莫名的失望。

    当下李辉也没客气,谢过皇帝后直接掀衣就坐。

    而此时,侍从正好将姜茶端来,两人一时无话,各自饮茶。

    时间在静室内默然的流淌,偶尔能听到轻微的烛花爆裂的声音。

    “陛下,”李辉率先打破沉默,起身道:“臣于信中所言,虽都是据实以奏,却不能保世事如何运作,且臣离晋北大营已近月余……”言下之意,希望皇帝早做出判断,完成他的职责,只怕迟则生变。

    “大将军来京时,沿路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景文不答反问,眼睛没有离开手中的琉璃茶碗。

    李辉顿了一下,自己在书信中已将大略情况说过。那么,这只雏鸟是在要求自己尽非本份的职责吗?

    李辉没做纠结,在景文示意内侍全部退出御书房后,他几步走近少年天子的书案,低声说道:

    “陛下,想要知道什么?”与其反复旁敲侧击,李辉更喜欢单刀直入。

    留给二人的时间并不多了,同时此时的局势也不允许处于政治军事中心的两人,彼此间通过试探一步步得出最后的决定。

    李辉早在心底想清楚,即如赵尚书所说,如果这位天子能得到自己的认可,那么李辉希望他现在就能让自己看到,他身上能够让自己将性命相托的气魄。

    是的,作为抵挡在边关的第一道城墙,李辉知道自己的根基,全部的依仗便是朝廷的信任,或者说是坐阵后方的自己的同盟对自己的最大信心。

    而如今面前的这位少年天子还不具备大权独揽的能力,朝堂之上各方势力还未决出胜负。因为皇帝还没有一支决胜的力量。

    而李辉也明白自己此时是否与他结盟,不仅关乎他是否能坐稳这把龙椅,对李辉来说也是一场豪赌。

    在李辉还未回京时,李辉与朝廷间仅是一种隔岸观火的状态,彼此不介入那一方的事情。即使偶尔有哪方暗中拉拢李辉,各种势力也都未放在眼里。一者,当时形势各方都无法离开李辉据守边关,二来没有哪方有决定性的力量,因此也都不足以说服李辉,同时也是因为李辉一向保持的态度。

    李辉坚持‘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各方势力便也认可了李辉远在边疆时,都不会做太多干涉。只要李辉履行其职责,拒敌于千里之外。

    而此时李辉人在京城,不可避免的,各方势力也将趁此机会逼迫他做出选择,或者选择一方合作或归顺,或者完全的隔离于各方势力之外坐壁上观。

    后一种选择对李辉来说风险比前一种大了数倍不止。虽说朝中的势力倾覆将不会波及万里之外的塞北,可李辉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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